殳駒原做完汲言交代的事連夜迴到b市,查了一些汲言與郗家的事,看到某一條時,他也明白了汲言和郗家的淵源,有些事越久遠,在人的心裏紮的根就越深,汲言是什麽樣的人,他也了解了有七八分,這件事,在她心裏的沉重,他也不敢斷言。


    一晃眼,又過了差不多一個月,汲言和remember依舊聯係少得可憐,remember習慣了汲言的消失,他看到梁曦睿和無事人一般,問他:“你對她總是這樣,不擔心嗎?”他倒是和梁曦睿見得多,他每天活蹦亂跳地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的,沒有表露過絲毫對汲言的擔憂,他都快要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親表姐弟了。


    “就是因為她經常這樣,所以我習慣了才不擔心,章一哥還和我們在一起呢,要是有什麽事我也會第一時間知道。”其實也是他高二時汲言才經常這樣的,汲言說他長大了,能獨立自己的生活了,汲言說她需要去工作賺錢養家,所以就經常這樣就像是消失了般,他有的時候看她很長時間都沒有和他聯係也會很緊張,直到他再也坐不住等待汲言的聯係而選擇主動聯係她時,汲言就像是心有靈犀般會自動出現。


    ……


    remember晚間因為工作需要飛到s市,他看了眼時間,撥通汲言的電話,依舊是響了很多聲,本以為她還是不接,正打算掛斷之際,汲言的聲音傳來:“喂?”


    remember聽著她沙啞的聲音,問他:“你不舒服嗎?”


    “嗯,扁桃體發炎。”


    盡管汲言隻是小毛病,但他依舊擔心:“嚴重嗎?我聽你聲音這麽沙啞。”他總覺得,隻要他一不在,她就生病。


    如果汲言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覺得他自作多情。


    “低燒疼痛。”


    remember不擔心她沒有去看醫生,轉叮囑她:“你平常少吃上火的東西,特別是那烤地瓜。”她沒有什麽特別愛吃的零食,偏偏這烤地瓜見到了嘴就饞,那眼睛都移不開視線,不給買吧還鬧脾氣耍性子,每次他都認輸給她買,他也不是不願意給她買,是那烤地瓜對她來說實在太上火了,她每次一吃就要吃好幾個,有的時候還當飯吃到飽,他也想發發脾氣兇兇她,可是她就愛吃這個,他也無奈。


    汲言反駁:“我是積食過多消化不良。”跟烤地瓜沒關係,她要扞衛她喜歡吃的零食。


    remember知道她平常也是經常積食上火,是身體的原因,也不能怪她,好不容易通一次電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隨意地問她:“天氣怎麽樣?”他也不問她忙不忙,若是忙,她也不會接他的電話,接了更不會和他多說。


    “天氣啊,風和日麗,晴空萬裏。”


    “那怎麽不出去走走?”他從手機中除了聽到汲言的聲音外隻聽到安靜的聲音,加上剛剛傳來的陶瓷杯和桌麵碰撞的聲響他也聽得一清二楚,所以猜想汲言應該待在屋裏。


    “嗯,慵懶勁犯了,不想出門。”


    “在s市還習慣嗎?”


    “適應了。”


    “那個…”話說一半remember又停住。


    汲言問:“什麽?”


    “沒什麽,小事而已。”他想,給她個驚喜也行。


    汲言也不追問:“哦。”聽到他那邊有人叫他:“你忙去吧,我也有些事要做。”


    “好,拜拜。”


    汲言皺著眉沉思,平常一定會叫她多注意身體什麽的,這次倒是一反常態的奇怪什麽都沒說。


    伍信斐在機場時說要去買東西,remember記得來之前東西都準備齊全了,不缺什麽啊。等到他迴來看著他手中的雨傘和雨衣,他問:“你買這個幹嘛?”


    伍信斐把雨傘雨衣放包裏說:“s市在下雨,我不準備咱們到了就得淋雨了。”


    “下午的時候還晴著,怎麽晚上就下起雨了?”


    伍信斐奇怪地看著他:“你胡說什麽呢?你沒看新聞嗎?s市已經連續下了一星期的雨了,哪來的什麽放晴。”


    “連續下一星期的雨?”可他和汲言打電話時汲言明明說晴空萬裏啊,怎麽會呢?但天氣預報又不是時時刻刻都準的,所以他覺得:“可能是今天晴了一會兒又下了吧。”


    沒想到伍信斐較真地說:“不可能,跟你一起錄的袁飛比我們早一天過去,他經紀人跟我抱怨說今天一直下雨都沒停過。”


    “怎麽會呢?”難道他幻聽了?


    伍信斐覺得他莫名其妙:“什麽怎麽會?”這新聞都發布了,又不是他胡編亂造的。


    “今天我給小小打電話了,她跟我說風和日麗,晴空萬裏。”


    “小小是瞎了胡說八道嗎?”即使停了一會兒也不可能晴空萬裏啊,應該是烏雲密布才對。


    “你才瞎了,估計她沒注意看。”他雖反駁,可卻忽然覺得有些惶惶不安。


    一下飛機他就開始不停地打汲言的電話,可卻是一直無人接聽的狀態。


    伍信斐在他身後拿著行李,看著兩手空空的他:“行了,你別打了,這麽晚了,指不定她已經睡著了。”也不知道幫幫忙,就顧著打電話。


    remember覺得要和她通電話確認才安心,即使沒人接,他還是不放棄地一遍又一遍地打:“睡著了我打了這麽多通總該被吵醒了吧?”


    伍信斐覺得不冷靜的男人智商真的是負數,他提醒:“那丫頭睡覺喜歡調靜音你又不是不知道。”


    remember不理會依舊繼續打,她平常也喜歡調振動來著。


    殳駒原緊張地在病房外等著,看到她手機有個號碼不停地一直打進來,惱怒得很想罵人,汲言進去已經將近七個多小時了,他擔心得很,這時候偏偏還有人打電話來添亂。


    又過了四十分鍾,汲言終於在醫護人員的攙扶下走出來,殳駒原上前扶著她著急地想知道結果:“怎麽樣?”


    汲言目無焦點:“沒事了,可以迴去了。”


    殳駒原和護士道謝之後扶著她走向電梯處。


    即使有人扶著,汲言還是步履緩慢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動,擔心腳下會絆到什麽。


    殳駒原也不著急,耐心地跟她說:“前麵是平地,沒有台階,你可以放心走。”


    汲言抓著他的衣袖稍稍鬆開一點,殳駒原雖然不想讓她煩心,但還是稟報:“剛剛有個電話號碼一直打給你,這深更半夜淩晨一點多,他也夠有毅力的,打了78通,不過不是我認識的,我就沒接。”因為汲言不喜歡存號碼備注的原因,他也跟著學了背別人號碼這一特長了。


    汲言問:“號碼尾數是多少?”盡管心中已經猜到是誰,她還是想確認無誤。


    “兩個8兩個9。”


    汲言奇怪地說:“今天我接過一次他的電話了啊,這麽晚了他怎麽還打啊?而且還打這麽多通。”已經和他說過了她忙著沒什麽空接他的電話,這段時間以來都做得很好,總共電話打了不到二十通,這忽然地一天之內打了那麽多通電話,還有白天的時候欲言又止地,他一天之內做的反常事還真是不少。


    “不知道,可能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吧,你要不要迴個電話過去?”他其實也大概猜到是誰了,明知打不通卻還是一直鍥而不舍的,應該也沒有其他人了吧。


    “不用,如果真有什麽要緊的事,不會隻有他打給我。”如果真的有什麽事郗父郗母伍信斐還有章一和梁曦睿都會輪番打給她的,偏偏隻有他一個人打給她,除了和白天的欲言又止有關聯,她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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