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殳駒原之後汲言在院子裏背著手仰頭望著天空,吳姨在修剪花枝,看到她:“小姐,今天天氣晴朗,空氣也清新。”前幾天一直下著毛毛雨,時大時小的,這好容易天氣放晴了,汲言也不出門工作了,好事。


    汲言感受著風拂過臉頰:“是啊,天氣好,能看到的人真是幸福。”


    吳姨覺著她這話莫名其妙的,她不明隻好說:“隻要天氣好,天天都能看。”


    吳姨這無心的一句話,汲言的眼神變得傷感切惆悵,隻不過她仰著頭,除了她自己,也沒人知道。


    汲言算準殳駒原到的時間發了信息給remember說托人給他帶了小菜過去。


    remember在房裏和伍信斐以及導演討論拍攝細節,聽到敲門聲,伍信斐站起來走到門口,邊走邊說:“誰啊。”也沒聽說誰要來啊。


    “應該是給我送東西的人,小小發信息跟我說了。”


    伍信斐開門看到來人,激動得語無倫次:“殳…殳…殳駒…駒…原…”他使勁睜大眼睛,以致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殳駒原忽略他生動形象的麵部表情,自顧自地走到裏麵。


    remember沒見過殳駒原的正麵,隻依稀見過他的背影,他細眉大眼,鼻梁高挺,佝僂著背帶著絲微頹廢氣息。


    殳駒原看到remember,雖驚訝,但故作穩持:“你好,我老大讓我來送東西,應該是給你的吧。”他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啊,他想不到汲言讓他跑腿送小菜的對象居然是大明星remember!如果隻是因為remember和梁曦睿最近走得近汲言替梁曦睿送禮把他們的關係拉得更近一步讓remember在圈裏幫著梁曦睿一點,那送的禮也不該是這麽拿不出手吧,看來隻有一個答案了。


    remember呆若木雞,遲遲不接殳駒原遞給他的打包盒,汲言說的托人送小菜給他,是黑客大神殳駒原?殳駒原給他跑腿送小菜?這麽大材小用?他此刻不是驚訝,而是受驚了。


    殳駒原把東西直接往桌子上一擺:“東西我送到了,她派的任務也完成了,那麽我就告辭了。”一個個地見著他都這樣,他又不是什麽壞人,何況去年明明隻是少部分人看到他的照片而已,這兩人倒是記得清楚他。


    一旁的導演完全狀況外,很明顯他們是不認識的,可卻又輕易放了這個陌生人進來,他也不好插話。


    伍信斐難掩激動:“等會兒,殳大神,來,合個影。”


    殳駒原推開他的手機:“不行,我們不能隨便拍照。”去年的照片也不知道怎麽被人找到的,那是他上大學時的畢業照,被她知道了他還在病床上呢,就被判了病好之後的懲罰。


    伍信斐被拒絕了也不放棄:“我難得能見到百聞難一見的大神,不拍個照就太可惜了。”


    殳駒原還是拒絕:“不行!萬一泄露出去了我要被老大罰的,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就應該知道我們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真實信息泄露。”


    “她又不在這兒,我不會發出去的,就是拿來紀念紀念,沒事的。”他才不相信那丫頭會這麽嚴厲呢。


    殳駒原依舊拒絕:“不行!去年的事還是她親自出手解決的,要被她知道了我少不了被罵。”他們又不像大明星需要曝光度。


    伍信斐想說他想太多了,remember攔下:“老伍,別為難人家。”


    殳駒原看著remember,這倒是個明事理懂事的,他多嘴問了一句:“大明星,你跟我老大關係匪淺吧?”什麽方式都能送,卻叫他順便送,那就說明她並不介意他們見麵,也不介意他會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既然不介意又默許了,他想問的那就大膽問唄。


    有外人在,remember也不在意:“嗯,我跟她認識二十多年。”既然是她信任的人,她又管得嚴,他根本不需要擔心殳駒原會說出去,何況,即使說出去,他也不介意。


    “哦。”殳駒原在心裏偷笑,認識這麽多年從未提及,那就是有故事了。


    殳駒原走後伍信斐和remember麵麵相覷,這一陣風似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跟汲言的行事作風還真是有幾分相像。


    伍信斐問:“他剛剛管她叫老大是吧?”


    remembe點頭。


    伍信斐又說:“他們的稱唿,這麽地…”


    remember解答他的疑惑::“她對我說了,她不是什麽組織的頭目,所以你腦袋裏覺得他們是什麽黑幫的想法就別想了,他們估計是這麽叫她叫慣了。”


    伍信斐感歎:“這丫頭年紀倒不大,身邊的人倒是細心精明能幹。”拍個照都不行,真是可惜了。


    導演聽得一頭霧水,問了一嘴:“她是誰啊?”一直在討論某個人,卻不提及姓名,他這個局外人聽到了自然難掩自己的好奇心。


    “一個朋友。”


    伍信斐打開桌子上的打包袋看看是什麽,看到是一盒盒密封包裝好的小菜,心急地打開:“這丫頭懂事了啊,知道我饞了這麽多天了。”


    remember打他的手:“幹嘛呢?這給我做的,沒說你也有份。”


    伍信斐罵:“你個小氣鬼,你在我也在,她做的分量這麽多,明顯是兩個人的,你這個貪心鬼,還想私吞!”


    導演拿著劇本,欲言又止,他們明明在討論工作,這來了個人,就把工作的事拋到九霄雲外了。


    ……


    殳駒原完成汲言交代的事拿著文件去找章一。


    章一早就在房間裏等著,看到殳駒原還帶來了一個打包袋,問他:“這是什麽?”


    “哦,這個啊,她讓我給你們帶來的,擔心你在外麵吃得不好。”他故意酸溜溜地說:“我都快羨慕死了,她哪會想著我們在外麵吃不好特意做東西給我們啊。”


    章一添一把柴:“是啊,誰讓你們沒我重要。”以前他大部分時間都跟汲言在一塊,從來就不需要這些,也不是沒有分開過,隻不過時間不長,汲言也不會準備這些,她不過是順便準備給他而已,主要的人並不是他。


    殳駒原問出心中的不放心:“我看她臉色不太好,我問她的身體情況,她說好,可是我不瞎也不傻。”


    “這一個月,去了醫院五次了。”他是知道內情的人,他看著她那麽痛苦,內心煎熬無比,卻無法感同身受,也隻能告訴能說的人,把心中憋著的事吐之。


    殳駒原毫無顧忌地坐下,一副大爺樣:“那她還天天這麽不要命地操勞?”


    章一給他泡茶:“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她要做什麽,誰能攔得住她,我們也隻能分擔她的擔子讓她輕鬆些,也希望她能不要把自己逼那麽緊。”


    殳駒原燃起八卦之魂:“章一,老大和大明星remember認識,你是不知道啊?”


    章一點頭,他不知道殳駒原已經先見過remember了,以為是汲言現在住在郗家,他們想要知道什麽,一查便知。


    殳駒原翹起腿:“好啊你,知情不報!不仗義!”他看到remember時,雖然當時他毫無反應,可心裏那是波濤洶湧啊。


    “我也知道得少。”這麽多年,汲言也沒提過多少句和remember有關的事,如果不是讓他做了不少事,他也摸不清remember在她心裏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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