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重新打開她的電腦:“我看工作匯報內容,不能拖,你不知道,我們這行,爭取的就是分分秒秒完成。”她也不想頭疼的時候看這些啊,可問題是不得不看,她這段時間一直把時間都花在房子上了,凡是能安排給其他人做的工作都安排了,她就閑得看看工作的進度和報告,這總不能再偷懶了。


    remember想起那個無論何時都一直精神飽滿的男人:“不是還有章一嗎?”他眼裏,章一一直是機器工作狂人來著,一直在工作工作工作,他給人的感覺隻要有他在,汲言就可以一直休息。


    汲言觸著觸摸板說:“他工作分配好了,其他的工作也得分配給其他人啊。”她不能那麽沒人性把所有工作壓給他啊,他去給梁曦睿工作是她安排的,也不像她虛掛著個助理的頭銜,他可是真的在替梁曦睿工作的,所以她減少了工作給他轉安排給其他人了。


    remember驚訝地看著她:“你還有其他的下屬啊?”心裏嘀咕她藏得夠深的,他真的是半分都看不出來她還有其他人。


    汲言看著電腦屏幕,沒注意他的表情:“嗯,我們倆沒那麽萬能搞得定所有的工作。”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有一種他覺得她和章一什麽都辦得到的錯覺。


    remember提問:“怎麽沒聽你提過?”如若不是他剛好在家,又剛好遇上了,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發現她的背後有一個強大的團隊。他現在覺得她越來越深不可測,讓人完全琢磨不透,就好像一潭渾濁的水,深不見底,也不敢輕易試探水中有何物,如果輕易試探,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完全無法預知,但就是這些,讓他越來越確信他的思路是正確的。


    汲言不介意讓他知道這些事:“因為我和他們都是通過網絡或者手機聯係,提了你沒見過也不認識。”隻要不是不能知道的,她都可以告訴他,隱瞞太累了,而這些,她也不想瞞他,當然,告訴他也是想要取得更多的信任讓他不要深挖到什麽。


    remember不放過機會繼續問她:“這麽說,你這一行認識的人還不少啊。”說不定她過了就不想迴答了。


    “沒有,我認識的人的確不算多。”在她眼中,在這一行她認識的人算是少得可憐了。


    汲言看完就躺下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郗母聽到張嫂說汲言又病了上她房裏看到在沙發上躺著眯著眼的remember,拍醒他:“困的話就迴你房間去睡,不要打擾小小休息。”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汲言緊皺的眉頭,睡得肯定不舒服。


    remember本就是淺眠,郗母一拍就醒了:“媽,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小小,聽張嫂說這孩子又不舒服了,我還想問你幹嘛在這兒打擾她休息呢。”郗母放低聲音邊說邊走出房間。


    remember穿上鞋跟上郗母:“她不是不舒服嗎?我在這兒照顧她,反正我沒什麽事要做。”


    郗母笑臉漸漸消失:“她現在睡著了,不需要你的照顧。”


    remember抱怨:“媽,您幹嘛非要趕我呢?”他就是擔心她而已。


    郗母歎氣:“老三,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remember沒說話,郗母收起往日溫和和善的語氣,嚴肅地說:“小小已經結婚了,你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你這樣,不僅把她置於不義之中,又把杍柒置於何處?”不給他做提醒打醒他,他就要這麽一直下去了,她不願意看到事情再這麽演變下去,也是因為,他是她的兒子,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內心中的想法。


    remember辯解:“媽,我沒有做什麽,就是陪著她照顧她。”


    “該陪著她照顧她的人不是你。”郗母看到他還那麽固執,給他最後一擊,厲色地說:“你是我的兒子,別做出讓郗家和周家丟臉的事,我周籬丟不起那人!”不把話說得狠一點,永遠無法讓他認清現實。


    remember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說:“媽,我就是…就是…就是和她小時候一樣對她而已,我沒有想要做什麽。”他恐慌於郗母對他的阻止。


    “老三,你長大了,她也長大了。”很多事情改變了,不可能再用小的時候去對待每一件事。


    remember最終妥協:“媽,我知道了。”他乞求:“媽,慢慢來,慢慢來行嗎?如果叫我忽然地…我做不到…”


    郗母手搭在他肩上歎氣:“你去韓國是因為小小,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什麽也沒說,你想要迴來也依然是因為她,我還是知道,我依然什麽都沒說,但你以後不能再因為她做什麽了,我也不能再縱容你了。”她至今還記得那通電話,當時他說要迴來,她問他原因是什麽,她雖然不懂娛樂圈,但知道他在韓國剛剛開始事業,正在發展期,卻忽然提出要迴來。他扯了一大堆理由,而最後的一句話,他問她:“媽,您聯係得上小小嗎?”聲音中的無助和恐慌,她瞬間就明白了自己兒子這麽毅然決然想要迴來的原因,她當時有收到消息說汲言發生了一些事輟學離開j市了。她說:“你要離開,我們反對,你還是離開了,現在你又要迴來,那就自己闖迴來吧。”即使官司纏身;即使麵臨著將要困難重重甚至是有可能會被封殺的演藝事業;即使麵臨著高額的賠償款;即使可能失去一切什麽也沒有,他都要迴來。然後,他就真的迴來了,迴來之後因為和韓國撕破臉地打官司解除合約,因為這件事焦頭爛額,也沒有跟家裏說過半句求助的話,唯一求助的,是讓他們幫著找找有關汲言的消息。


    “媽…”


    郗母不理會他聲音中的痛苦和掙紮:“你對杍柒的感情是什麽?你連最簡單的真誠都沒有!如果你無法把感情投放在她的身上,在那孩子對你陷得還不深的時候,不要耽誤她,也不要因為你使得兩家的關係變僵。”她是過來了,他也了解自己的兒子,她知道她自己的兒子現在絕對做不到放棄對汲言的感情。七年的時間都沒有忘記過汲言,表麵上好像不記得了,一字不提,可卻把自己活成汲言,生活習慣甚至是性格上都在學著汲言,別人不知道,隻以為兩個人從小就要好所以相像,那怎麽可能呢?怎麽可能要好到連自我都失去掉?汲言重新出現開始,他又變迴了他,隻是想要告訴汲言,他沒變,還是他。若論傻,她自個兒的兒子才是最傻的人吧?


    “媽…”他要的不多,隻是這麽簡單,為什麽都不行呢?


    郗母語重心長:“老三,放過你自己,也放過小小吧,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們有緣無分。”該說的她作為母親都說了,從十月懷胎到成為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她承擔的是教導的角色,而感情,是她無法教給他的東西,能夠拯救他的人,不是她。


    remember笑著說:“媽…如果…我要執迷不悟一輩子呢?”在郗母說出讓他不要再執迷不悟的一瞬間,他的想法卻堅定得沒有任何的動搖。


    郗母看他笑得比痛哭流涕還要難看的臉,毫不留情地說:“老三,所有你以為的一輩子都會被時間磨得一絲不剩,但如果你覺得你辦得到,在不違背道德的情況下,我一如既往地不會阻止也不會反對,但是,即使這樣,你也不會得到什麽。”這就是一廂情願的代價。


    看著郗母走遠的身影,remember看著那道沒有鎖上的門,苦澀地在心裏問自己:“為什麽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你在想什麽,偏偏唯獨她看不清?是她從沒往那個方向想過?還是因為她對你的失望所以放棄以後保持著這份二十多年的情意?為什麽要對我那麽殘忍?我如今,隻想陪著她,直到那個男人給她穩定的生活,不要把這一絲最後的權利都剝奪。”他以為,隻要一直陪著她就像一直吃某道菜會膩然後就可以放棄了,可是卻越陷越深,啊,原來感情是不一樣的,唯獨感情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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