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看他不說話,低下頭翻一頁書,remember卻忽然問:“那你會一輩子都這樣嗎?”語氣中帶著如絲般的期待,能剩下什麽,那也是好的。


    汲言從他的語調中聽出了迷茫,她在思考他想問的是什麽,他是想問她對他的了解還是對某件事物秉持的態度?就談話的先後順序來說,她覺得是後者,所以:“應該吧。”她隻能這麽迴答,又不是全世界都一樣有一輩子,人也不是不會一成不變的。


    remember看她皺著眉有些懊惱地迴答,猜想她應該也疑惑吧,可他又能解釋什麽呢。


    章一聽到劇組工作人員的八卦聲,心裏也是無比惱怒,可又不能表現出來,昨天汲言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有說過可能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讓他安安靜靜地待著什麽也不說不做。他竟不知道,這個圈子一點小事都能演變成這樣的後果,而且還是別人造成的,他有些後悔讓汲言卷入這些是是非非中。


    梁曦睿聽到了也在他麵前大叫:“嚼舌根都嚼到我表姐身上來了!”在他眼中,表姐那麽優秀,需要做這些博眼球嗎?而且,按關係來說,明明就是汲言和remember之間更加牢固!梁曦睿氣急敗壞地大口喝著水:“氣死我了!不行!我要去罵罵他們!”


    盡管章一也和他有同樣的情緒,但到底年長幾歲,比他穩重:“她說了讓他們說,等過幾天就會消停了,你別胡鬧又給她招麻煩,小心又挨罰啊。”


    道理梁曦睿不是不懂,可是:“我就是氣不過!”


    章一開導他:“沉住氣,沒必要因為這些情況而給我們帶來不必要的得失。”在章一的勸說中,他克製自己靜下心來不要去聽這些聲音專心工作。


    李哥聽到這些樂得很,看著汲言想終於有人收拾她了,他每次都在她身上討不到好都憋屈得快要抑鬱了。


    在流言傳得熱火朝天時,汲言淡定得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在片場裏待著,宋芳倩以為她是過於壓力而導致的沉默不語,便想著安慰她:“你沒事吧?”


    汲言聽著她有些小心的語氣,再看看她有些愁眉苦臉的臉,有些哭笑不得:“我沒事啊。”看上去應該比自己大上兩三歲,但怎麽看著比她還不夠成熟呢?


    她這一笑,更讓宋芳倩以為她肯定是因為被流言中傷影響刺激到了,隨即:“你聽我說啊,千萬不要去理會,他們就是那樣的人,等風頭過去了就好了。”


    汲言忽然冷靜沉穩地迴答:“我知道。”


    她這忽然又轉變了情緒,更讓宋芳倩摸不著頭腦了,以為她實在是經不住流言蜚語帶來的壓力,飛奔著跑去找正在和導演商議的remember。也不管別人奇怪的眼光,宋芳倩衝到remember麵前,喘著氣打斷他們的談話:“汲言她不太對…”


    remember因為她不顧場合的莽撞也跟著緊張:“怎麽了?她又燒了?”汲言這兩天總是反複地發燒,昨晚上也燒了一晚上,上吐下瀉的,他守了她大半夜,昨天在片場的椅子上看著書慢慢地睡著了,殊不知她又燒了起來昏睡過去了。他現在精神敏感,讓宋芳倩看著她照顧她,有什麽事不管什麽時候都立馬過來找他,所以第一反應以為她又燒了起來:“老伍,趕緊打電話讓老褟過來一趟。”


    伍信斐拿出手機打電話,一旁的導演想要插話可是沒人理他,劇組裏有醫生的啊,為什麽非要叫別人啊,他也聽說了remember的那位名義上的助理因為落水的原因反複發燒,昨天remember拍著拍著聽到她又發燒的聲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丟下拍攝去照顧她了,還有一位陌生的男人這兩天也是頻繁出現在劇組裏,聽說是他的醫生朋友。他是很想發火的,總不能因為一個汲言總是耽誤拍攝,但remember隻是耽誤了時間也並沒有真的延誤了拍攝時機,而且remember還出了不少的意見,都很受用,他也不好發作,據觀察,remember很是在乎那位妹妹,作為導演,他覺得也要愛屋及烏。


    宋芳倩攔住已經打通電話的伍信斐:“不是不是!是她情緒有些奇怪。”


    remember和伍信斐看著她,等她繼續說:“劇組裏不是在傳一些八卦嗎?我怕她受影響就問了幾句,想著安慰她,結果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又冷靜地很,這會不會是被這流言給壓得情緒過於混亂了?”


    伍信斐和電話裏的人說了沒什麽事之後說:“妹子啊,咱說話不要大喘氣行嗎?”


    remember也鬆一口氣,但也沒有一絲不耐:“她就那樣,喜怒哀樂陰晴不定。”


    最後宋芳倩訕訕地對導演道了歉跑迴去找了汲言。汲言因為她的忽然離開想著終於可以消停點了,這兩天她也知道給remember帶來了麻煩,老是反複發燒,她吃了藥也沒把體溫壓下去,還害得褟禾百忙之中還要來給她看病,她心裏也過意不去,所以對於remember和伍信斐安排宋芳倩跟著她她隻能皺著眉點點頭了。但這個宋芳倩啊,話真的不是一般的少啊,而且明明說的是注意她的情況,結果她定定地盯著她,害得她覺得瘮得慌。


    今天remember的工作結束的早,對李哥他們說去外麵聚餐,還特意讓李哥去一家農家菜訂個大一點的包廂。


    remember坐在餐桌上點菜的時候特意點了一些清淡的菜,連喝的都點的山藥汁,然後把菜單丟給李哥他們讓他們點想吃的,李哥倒是識趣代表地問了其他人點哪個哪個,但是自動略過汲言。


    李哥點完本打算合上說這麽多夠了,伍信斐拿過又點了一大堆,都在交頭接耳聊天,也沒人注意到,汲言問remember:“還有人來嗎?”


    remember玩著手機迴答:“老嵇他們剛好有空,待會兒會過來,難得大家都有空。”


    “哦。”印象中的確也是,這麽長時間了都沒有能聚一聚,這也是長大後的煩惱啊,好在,都是真朋友,也不會因為這原因關係冷淡。


    汲言本來是往remember靠得近一點問的,問完了挪迴身子時眼神對上坐在他左邊的甘杍柒,汲言笑笑,倒是她有些迴避她挪開視線,汲言也不在意,迴過頭和身旁的梁曦睿聊著天。


    嵇之衡進來的時候熱情地和remember伍信斐打著招唿,餐桌上其他人也沒有覺得意外,remember和這位知名的設計師認識在圈內大家都是知道的。嵇之衡和他們打完招唿也沒漏掉甘杍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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