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用力甩開他:“我都說了不是我了,你沒聽懂嗎?”因為緊張了心慌她用詞也開始變得稍稍尖銳。


    許經紀人也用力拉住她的衣服沒被她甩開:“你說你對我們家杍柒有什麽意見?要這麽做?”


    汲言著急地想要推開他,可是他抓得緊,她甩不開,隻能用尚存的理智說:“你放開我!”


    “不說清楚我就不放!要是放過你還了得?今天給我們用髒毛巾,明天會做什麽誰知道!”


    他們兩個推搡之間甘杍柒生氣地大吼:“吵什麽吵!還讓不讓我練習了!”


    許經紀人從來沒被甘杍柒這麽大聲說話過,愣住了,汲言抓住他放鬆的空檔,用力一推,他重心不穩向後倒去,人在遇上未知的危險之前,都會本能地抓住任何能抓住的東西減輕恐懼感。許經紀人還沒反應過來,揣緊手中汲言的衣服,汲言在他的拉扯下身體向前傾,看到他身後的湖水,恐懼地睜大瞳孔,電光火石之間,發出“嘭”的聲響,濺起巨大的水花,兩個人影就這麽一前一後地落入湖中。


    甘杍柒也被嚇到了忘記唿救,愣了幾秒鍾之後大喊:“許哥,許哥。”


    遠處的工作人員早在聽到那個落入水中的聲音已經有人跑過來了,看到甘杍柒半蹲在湖麵叫著,她身上也被水花濺到濕了一些。而湖中,有人在撲騰著,不知道是誰下意識大喊:“救生員!快來!有人落水了!”


    remember聽到聲音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不安地感覺席卷而來,他和伍信斐朝著聲音的方向飛奔過去。扒開人群一看,remember隻看到一抹棕色,便一頭紮進湖中去了,全然不管湖上因為他突然的行為叫著他的人。


    許經紀人因為會遊泳,慢慢地遊迴了岸上,一到岸上,還沒來得及接過汲言拿來的那張幹淨毛巾就被伍信斐揪住衣領怒吼:“她為什麽會掉下去?”


    平常遇上這種情況肯定會先問發生了什麽事,而他不去了解,隻想知道汲言為什麽掉下去,細心的人肯定也發現這句話的不同之處,而現在,也沒人會去細想。


    許經紀人被他的行為和兇狠的表情嚇到,顫顫巍巍老實地迴答:“我…我…不小心…扯下去的。”


    伍信斐更加火大了,忍不住爆粗口:“你他媽一男人跟個女人過不去,平常在工作上針對她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現在居然把她拉到湖裏去了,我告訴你,她要是有一絲一毫的損傷,我絕對饒不了你!”


    一席話把在場的人都吼得一言不發一片寂靜,緊張地盯著他。


    汲言恐懼地在水中撲騰被嗆了好幾口水,她想抓住什麽,可抓住的隻有水,當模糊地看到remember的身影朝她接近時她恐懼的心安了幾分。remember剛抓到她的手她就拚命地抱住他,安慰好她的情緒之後抱著她遊迴岸上,迴到岸上不知道是誰給remember遞了毛巾,他接過細心地給汲言擦著手和臉,喘著氣嘴上還一直不忘安撫著她:“沒事了沒事了…”


    汲言被嚇壞了,臉色慘白,大腦一片空白,癱坐在草坪上,一臉的驚魂未定,身上的衣服濕透了在滴著水,冬天刺骨的冷水她好像全然感受不到,就那麽呆坐著,耳邊的聲音也聽不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像個孩子般“哇”地大哭起來,remember脫著她的外套聽到她的哭聲隻能用最笨的方式安慰著她,拍著她的背,語氣溫柔:“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別怕,我和老伍都在這兒呢。”


    片刻之後汲言的哭聲變小,但也哭得一抽一抽的,整個人被remember擁著,埋在他的懷中,也沒人看到她哭得髒亂的臉,不知道是誰拉了拉remember,remember看都沒看冷漠地低吼:“放開!”擔心他的語氣嚇到精神狀態脆弱的她,他又轉去像哄小孩般安慰她。


    伍信斐遣散圍著他們的人群,remember對他指著汲言的衣服,他會意地帶著帶出來拍攝的宋芳倩離開,隻留下呆站著的甘杍柒和許經紀人。


    伍信斐邊走邊吩咐:“這最近哪有衣服賣?趕緊查查。”


    宋芳倩很有眼力價,她早就想到:“劇組裏有衣服。”幹嘛舍近求遠。


    “那些衣服都是薄的,況且她不穿別人穿過的衣服。”他當然知道劇組裏有,可也不能隨便占用啊。


    “那些衣服都是新的,還沒穿過,而且薄的也沒關係,把裏麵的衣服換了就好,外套不用擔心。”汲言去哪兒手上都會拿著一件超厚的外套。


    “那行,趕緊去拿來。”


    走到劇組的服裝間說明來意對方爽快地答應,因為是女人的試衣間,伍信斐沒進去,讓宋芳倩去選了拿出來,宋芳倩隨手拿了兩件大號的走出來。


    伍信斐一看:“太大了,這她都穿不了。”


    宋芳倩想起汲言的身材:“應該合適的。”女人難道還不了解女人的尺碼嗎?


    “你別被她每天臃腫的樣子還有那張嬰兒肥的臉給騙了,脫了衣服那丫頭身上全是骨頭。”


    宋芳倩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進去,她的確隱約感覺到汲言或許和伍信斐以及remember的關係沒那麽簡單,可她以為那隻是因為汲言是梁曦睿的表姐所以他們對汲言的態度有一些特別,但經過今天的事,就未必了。在片場的時候他們兩個總是會時不時地望一眼汲言在幹嘛,要是汲言被李哥找麻煩了也會第一時間維護她,甚至是不管要做什麽都會顧慮到她。汲言出去“工作”的那段時間她和remember一起出去外拍時隨口說起大家還沒一起聚過餐吃過飯,暗示他該汲言請客吃飯,結果remember告訴她不能選環境不好,衛生不好,地段吵鬧擁擠,太遠的地方,平常的remember從來沒有提過這些要求。她說那大家一起去唱歌去玩,remember說太吵了以後再說,而以前隻要他們有誰提,remember都會一口答應。在汲言迴來的前一天,她聽到他打電話給他的醫生朋友問感冒的事,打完電話讓她在忙得不可開交之際去買檸檬,她以為他不太舒服,就去買了,買了之後卻沒看到他吃過,汲言迴來之後卻看到她在喝檸檬水。拋開這些,汲言什麽都不用做,伍信斐跟他們說因為汲言還不熟悉,所以讓他們做,可汲言大部分時間都坐著在休息室或是找不到人。光是這些,不說別人,但和他們朝夕相處的他們,已經足夠讓人懷疑了,她也不信隻有她一個人發現了這些微妙,而因為雇傭的關係,也沒人敢開口詢問或是八卦他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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