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合巹禮結束之後,就是餕餘設袵,也就是俗稱的合床禮了。隻見天香服侍蒯如玉脫去婚服,劉安服侍劉琦脫去婚服,劉琦親脫蒯如玉之蓋頭,隻見美人如玉,麵如滿月,蜷首低眉,含羞帶笑,一時間竟然癡了。


    這時候劉安對天香丟了個眼色,便與眾侍者一並持燭而出,偌大的內室就剩下了這一對新人。


    劉琦滿臉笑意的看著麵前的佳人,久久不語。


    蒯如玉與對方四目相對,同樣也是不語。持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蒯如玉忽然感覺不好意思,害起羞來,粉頸低垂,過了一會又抬頭看向劉琦,發現對方還是像原來那樣看著自己,嘴裏還兀自說道:“好看,簡直是驚豔。”


    蒯如玉掩口輕笑,羞答答的說道:“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嘻嘻,恐怕過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會厭倦了。”


    “那怎麽可能?一輩子都看不夠,像你這樣的美女,我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劉琦嗬嗬一笑,連忙迴答道。


    “哼,恐怕你那什麽二喬,比人家還要漂亮吧?要不然為何妻還未娶,就急著要納妾了?”蒯如玉似嗔還笑,幽幽的說道。


    “嗬嗬,這一切不是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嗎?你是我的正室夫人,納妾與否全憑你的主意,你要不讓我納妾,我也沒辦法啊。”劉琦一臉苦笑,攤開雙手說道。


    “啐,誰是你的夫人?也不害臊。”蒯如玉指著劉琦,輕輕笑道。


    劉琦嘿嘿一笑,說道:“三書六禮皆已完備,同牢而食,又喝過了合巹酒,你從此就是我的夫人了,這是整個天下都知道的事,你就算不承認又有何用呢?要我說呢,你與其如此,還不如早早舉行我們今天的最後一道禮儀吧。”


    “咦?成婚禮皆已齊備,如何還有其他禮儀?”蒯如玉不由得奇怪不已,詫異地問道。


    “嗬嗬,自然少了一道,這道禮儀就是周公之禮呀。”劉琦滿臉奸笑,看著玉人的嬌軀,不懷好意的說道。


    “啊?你這家夥,就沒有一點正行。”蒯如玉不由得滿臉含羞,跺足說道。


    “好啊,小丫頭膽子不小,剛剛成婚就敢如此說你夫君,當初在祖廟前,嶽父嶽母們是如何教導你的?難道讓你敢違背夫君之命嗎?今日如不收拾收拾你,如何能振夫綱?”


    劉琦說完之後,就站起身來,嗬蒯如玉的癢。


    蒯如玉連忙躲閃,可是她如何能是久經沙場的劉大刺史的對手?隻不過是片刻時間,就被劉琦抓了個正著,然後被人撓了撓脅下。


    “好,好公子,快住手,我不,不行了。”蒯如玉不敢大聲笑,隻能強忍著笑意,低低的求饒道。


    “快叫我夫君,否則今日定不相饒。”劉琦手上並未停下,而是乘機威脅道。


    “夫,夫君,您就饒了妾吧。”蒯如玉無奈之下隻好出聲求饒。


    “你這個壞人,新婚之夜就欺負人家。”待得劉琦停下手後,蒯如玉就揮舞著粉拳,向劉琦的胸部捶去。


    卻不料劉琦一把抓住了蒯如玉的雙手,然後順勢將美人攬入了懷中。


    蒯如玉的心中也生出了一抹柔情,伏在劉琦的懷中,輕輕抬起頭看著麵前的這個男子。


    “從此以後,我就是他的女人了嗎?真不知道幸福竟然來的這樣突然,還在數天之前,我還沉浸在濃濃的相思之中,現在就被這個人擁入了懷中。”


    伏在心上人的懷中,又聞著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男子氣息,蒯如玉的臉上不由得現出了一絲的迷亂,嘴唇微微張著,略帶一絲羞愧和喜悅的看著對方。


    看到佳人那微張的檀口,劉琦忽然之間情不自禁,就低下頭,輕輕的吻了上去。


    一種香甜瞬間到了口中,讓他的心中不由得一蕩,一種又是甜蜜又是幸福的感覺蕩漾在心中,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飛到了天邊一般,這樣的感覺實在是神妙至極。


    蒯如玉一開始還有些慌亂和掙紮,可是很快就適應了,然後把眼一閉,熱烈的迴應著劉琦的吻。經曆了兩世,這還是第一次擁吻一個女子,而且對方還是如此美女,實在的說,他的心中閃過了一中巨大的滿足感。


    兩人的熱吻持續了將近一刻鍾的時間,劉琦心中的*突然的攀升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然後就把蒯如玉放到了床上,準備下一步的動作。


    卻沒想到蒯如玉堅決的拒絕了起來:“不,不要。”


    到了這時候,如果劉琦真的按照對方的要求去做,那才是真的無可救藥了。他仗著靈活的身手和強壯的身體,隻是三下五除二就除掉了彼此的衣服,然後乘著對方慌亂之際,發動了新一輪的攻勢……


    雲散雨收之後,蒯如玉躺在劉琦堅實的胸膛上,幽幽的說道:“從此之後,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可要好好的待我。”


    劉琦輕輕吻了吻蒯如玉,柔聲說道:“玉兒,你放心就是,我劉琦這一生都會疼你、愛你、憐惜你,決不讓你受到半點委屈,如違此誓,願我死於亂箭之下。”


    蒯如玉大驚,連忙捂住劉琦的嘴,正色說道:“大喜的日子,亂說什麽胡話?我不許你說死這個字,如果你有什麽不測,你以為我還會活下去嗎?”


    說完之後,神色忽然有些淒涼,淚珠兒也都噙在了眼眶內。


    劉琦神色一動,立刻將蒯如玉摟在懷中,柔柔的說道:“我剛才說錯了話,真是該打該打,你放心好了,我們兩個都會好好的活一輩子,我們在一起生活五十年六十年,等到將來我們老了,看著滿地跑的兒孫,一起漫步夕陽下,把我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我們的身影彼此交織在一起,誰都無法分開…….”


    “哼,這還差不多,你要是再敢胡說,定讓你好看。”蒯如玉蜷縮在劉琦的懷中,“惡狠狠”地說道。


    劉琦伸出雙手,輕輕摩挲著佳人玉麵,心中再次升起了一股衝動,便準備再發動一輪衝鋒,卻被不想蒯如玉早已發覺,輕輕哼道:“今日你我成就姻緣,如此盛事豈能無詩?夫君文采斐然,且作上一首以示紀念,如若作的好了,妾再任你所為,如若不夠文采,哼哼,你就床下睡吧。”


    “好好好。”劉琦無奈之下隻好作詩,好在自己在前世還背下了不少詩歌,這才有恃無恐,片刻之後便笑著說道:“有了,我這裏有幾句詩正好可以應景,詩曰,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蒯如玉聽完之後不由的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做出了這等有深意的作品,她仔細的品評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那兩句,越來越覺得含義深刻,令人百讀不厭。


    不過她卻不能就這麽輕易讓劉琦得逞,略想了一想,便說道:“哼,詩作得不錯,可是聽起來卻好像不完全,這個不算,再來。”


    劉琦不由苦笑,他沒想到對方竟然聽得這樣認真,竟然知道這隻是其中一部分,不過他也不能把全部內容背出來,因為這是宋代秦觀的一首詞作《鵲橋仙》,那時候又沒有長短句這一文學形式,也沒有鵲橋仙這一詞牌,如果太過突兀的就獻出了整首詞作,恐怕還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所以無奈之下,劉琦隻好找了一首唐詩來交差:“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


    嗟餘聽鼓應官去,走馬蘭台類轉蓬。”


    這一迴蒯如玉徹底驚呆了,仔細的咀嚼著這一首詩,尤其是聽到了“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兩句,更是渾身一震,一臉柔情的看著劉琦,感覺自己這一生所托,真的是太值了,就衝著這一句,自己就真的此生無憾了。


    而聽到“嗟餘聽鼓應官去,走馬蘭台類轉蓬”這一句,則是心中感慨良久,自己這個男人雖然優秀,可是卻常年征戰在外,這一迴乃是新婚,可是不久之後就要匆匆離去,征戰天下,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而劉琦則不管蒯如玉在想些什麽,乘著對方愣神的功夫,一個餓虎撲食,再次征戰起來……


    “你,你這個壞蛋,剛才人家還以為你是好人,沒想到竟淨著欺負人家。”蒯如玉一邊推拒,一邊氣喘籲籲的說道。


    可是那個男人體壯如牛,自己也不是真心拒絕,隻能就這麽默默地承受了。


    等到暴風雨過後,蒯如玉見對方還是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不由大驚,惶恐的說道:“不行,真不行了,明天一大早還要見姑舅呢?醜媳婦兒見公婆,這可是頭一遭,千萬不能不小心,萬一因此誤了大事,看我以後如何在家中立足?”


    劉琦聞言不由一怔,忽然想到一直在父親背後亂嚼自己舌根的繼母蔡氏,滿腔的熱情頓時消散,輕輕在蒯如玉耳邊囑托了幾句,這才摟著玉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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