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徵隗忽然感到了一股冰冷的殺氣,生死危機之下顧不得其他,連忙一個懶驢打滾避了過去。


    可是對方出手太快了,自己的臉上最終還是被劃了一道口子,猩紅的鮮血染紅了半邊臉,再加上那道露著肉的口子,顯得異樣的猙獰可怖。


    徵隗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出了一身冷汗,狼狽地爬了其來之後,恨恨的說道:“好小子,竟敢耍老子!你們這些人都給本官聽著,誰如果殺了他,本官就饒你們一命,一個人殺饒一個,十個人殺饒十個,誰不動手誰死!”


    徵隗冷冷的盯著刺殺自己的那個矮小斥候,期待著他被自己的同袍亂刃分屍。


    可是沒想到隻是一刹那,所有的敵方斥候全都下了馬,然後同時用劍往馬屁股上狠狠一紮,馬屁門負痛,立刻四散而逃,將最核心處的包圍圈給打亂了。


    就在這時,那十幾個斥候立刻取出來腰間的佩劍,毫無征兆的跟在馬後,冷酷的殺向敵軍。


    他們的動作非常精準,每一劍都會準確地刺中對方的咽喉,讓對方來不及掙紮就命喪黃泉,而且為了能夠盡量多的拖延時間,多殺傷幾個敵人,他們總是伶俐的以馬作掩護,跳躍著去刺殺身邊的敵兵。


    乘著混亂的那短暫時間,他們身形連動,已經殺了三十餘個敵兵。


    “啊啊!可惡,立刻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們!”徵隗不由得惱羞成怒,立刻大聲吼道。


    他這一次可算是顏麵盡失,不僅自己引誘敵方自相殘殺的計劃沒有成功,自己反而被敵方耍了,短短一瞬間就造成了三十多人的傷亡,連自己都差一點送了命。


    這樣的奇恥大辱他徵隗這一生來可以說是絕無僅有。


    所以徵隗才命令大家不惜一切代價要屠殺這些人,現在陷入狂怒的他已經完全顧不得審問敵情了。


    隨著徵隗的一聲令下,他手下的軍士們立刻對那十幾名斥候展開了屠殺。


    對方是數百倍於己的實力,他們就算是呂布再生,在這樣的情況下恐怕也要飲恨當場,更何況他們的戰鬥力雖強,也隻是勉強相當於一般的百人將而已,所以幾乎一瞬間,他們每個人都受到了幾十處創口,很快變成了一個個的血人。


    但是他們卻都絲毫沒有放棄殺敵,每個人都是拚著自己一死,也都在最後關頭殺死了一名敵軍。


    一名斥候的胳膊被卸掉了,但失卻一腳踢到了旁邊一位敵兵的下體,生生把他給踢死。


    另外一名斥候的腿被斬斷了,但他卻沒有絲毫猶豫,單腿站立,然後和身撲向身旁的一命士兵,然後滾到地上,果斷的一翻身,讓那名敵兵在上麵,緊接著便聽到那名敵兵一聲慘叫,原來他早已被同袍亂刃分屍。這名斥候哈哈一笑,用那條尚算完好的腿用力一拌,又將另外一名敵兵絆倒,待得這名士兵又被亂刃分屍之後才含笑死去。


    魏闖仗著身材矮小的優勢,異常靈活的躲避著敵人,他首先是躲到了馬腹之下,然後乘著周圍敵兵合力斬殺坐下馬之際,手中長劍如同毒蛇一般的刺向一名敵軍的咽喉,待得周圍敵軍反應過來之後便已經倒在了地上,雙腳對著地麵亂踢一通,然後就見塵土蒙蔽了周邊十幾個敵兵的眼睛。


    他乘機再用雙腳猛踹前邊一名敵兵的小腿,那名敵兵承受不住便倒了下來。魏闖輕輕閃過一旁,把這名敵兵往旁邊一踢,頓時絆倒了五六名敵兵,然後魏闖掃視了一下周邊如潮水一般的敵兵,迅速的揮劍將這五六名敵兵殺死。


    就在這時,數杆長矛對著自己猛地捅了過來。


    魏闖避無可避,含笑而逝,心中還暗暗想道:“嘿嘿,我這一次殺了十個敵兵,比他們誰殺的都多,所以,由此看來,我是他們當之無愧的隊長。”


    這一場戰鬥,魏闖等十七人,以近乎自殺的方式與敵軍展開殊死搏鬥,雖然全部壯烈犧牲,但是卻殺死了上百敵兵,重傷三十餘人,敵軍一名首領輕傷。


    在這十七人被全部殺死後,徵隗踢著魏闖殘碎的屍體說道:“這個賊子,竟然敢傷害爺爺我,現在總算知道厲害了吧?這一次不僅讓你們死,還讓你們死無全屍。通知兄弟們,把這些賊兵的屍體煮了,今晚我們大家美美的吃上一頓。”


    這時,區虎忽然遲疑著說道:“徵兄,我們殺了劉琦的斥候,你說他發現斥候沒有迴去,會不會猜到我們在這裏設下伏兵?我們是不是要換個地方設伏?”


    卻聽徵隗滿不在乎的說道:“就算劉琦知道了又如何?從酃縣到臨湘那麽遠的距離,他如何知道我們就一定在這裏設伏?不過區兄說的也有點道理,我們是該換個地方,不過今天天色太晚了,大家明天一早動身也不遲,嘿嘿,反正劉琦的斥候已經全軍覆沒,他們要真的確認他們死亡,至少也要等到天亮以後。”


    區虎感覺徵隗說得有理,也不再多勸,便命士兵埋下鍋灶,開始蒸煮人肉。


    卻說魏延在派魏闖等人前去探路之後,就一直焦急的等待,直到天黑也沒有發現他們迴來,心中不由的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想了想,便命大軍開拔啟程,一邊向前走,一邊探聽那十九名斥候的消息。


    魏延大軍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前軍司馬魏山忽然聽到前麵不遠傳來了疾馳的馬蹄聲,不由得精神一振,連忙率軍迎了上去。


    等到接近之後,卻發現是魏闖麾下的兩個斥候王彰和劉羽,不由一愣,隨後問道:“王彰,劉羽,你們怎麽才迴來?魏闖他們呢?還有,你看你們兩個現在的樣子,衣甲淩亂,完全沒有我荊州軍的作風。”


    卻見二人滾鞍下馬,哭著拜道:“魏司馬,前麵三十裏外的密林中有敵人的伏兵,我們頭兒和其他十六個兄弟為了探查清楚是否有伏兵,全都殉職了……”


    “什麽?”魏山心中一驚,差點從馬上摔下來,連忙命人扶住王彰和劉羽,給他們一些食物和水,然後把他們帶到了中軍魏延處,慌忙把這個消息報告給了魏延。


    魏延聽說消息之後,立刻勃然大怒,大聲吼道:“真沒心想道區區賊兵竟敢傷我魏延麾下,此仇不報,我魏延有何麵目立於天地之間?所有人等聽令,於我急速行軍,將這幫賊兵全部圍殲,一個不留。”


    “諾。”那些將士們全都急紅了眼睛,立刻按照魏延的安排,拚命的向前跑去,這一次他們定要全殲敵人,為自己的兄弟們報仇!


    王彰和劉羽也渾然不顧滿身的疲憊,執意在前麵引領著大家前進。


    當大軍離密林還有十裏左右的時候,魏延命令大家停了下來,騎兵下馬,隻留下少數人照看馬匹幹糧,剩下的全部與步兵一道包圍了密林,又命人悄悄摸進密林之中乘夜放火,將這些敵軍兵將全部燒死,而對於那些從火中逃出來的敵軍兵將,不管是誰,一律格殺勿論。


    大軍悄無聲息,行動十分迅速,很快就完成了對敵軍的包圍。


    魏延一擺手,親自率領上百名精銳的親兵立刻抱著柴薪和樹枝,趕往敵軍宿營之處放火。


    大家很快就看到了敵軍宿營之處的火光。這時,一股很香的烤肉味飄了過來,魏延輕輕抽了抽鼻子,又馬上趕走那股香味,以免勾起腹中的饞蟲。


    可是就在這時候,他卻很明顯的看到,在烤肉的篝火旁竟然放著一堆衣甲,那些衣甲入目很熟悉,竟然就是他麾下親兵所穿的皮甲。


    那些衣甲被淩亂的放在了一起,其中還夾雜了一些手足。


    這時候,魏延的一雙眼睛已經變得通紅了,拳頭握緊,指甲狠狠的掐進了肉裏,甚至都掐出了血。


    但魏延卻渾若不覺,雙眼死死的盯著那些“烤肉”。


    “這幫畜生,竟然把我兄弟們的屍身烤著吃,我魏延今天要讓他們活一人,我就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魏延咬牙切齒之下,點起了火把,然後對著周圍有規律的轉了幾圈。


    這是提前約定好發動火攻的暗號,本來大家約定的時間是在敵兵睡著以後,但是魏延一刻也不想讓這幫畜生多活,


    其他奉命舉行火攻的士兵也有不少看到了這一幕,他們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了,現在見魏延舉火,立刻點燃了引火工具,然後用弓箭射到了敵軍宿營之地。


    隻見一道道夾雜著憤怒的火焰迅速衝到了敵軍的營地,很快將那一座營地變成了一片火海。


    “敵襲。”那些敵兵全都嚇得魂飛魄散,立刻準備迎敵,可是由於他們宿營之地都是樹木和幹草,對方射來的箭支上又都綁滿了浸滿油脂的麻布等易燃物,然後被點燃之後射到了這裏,所以火勢蔓延得很厲害,再加上地方處於下風,這讓許多士兵根本無處躲避,不是被火燒死就是被煙熏死。


    “殺呀,殺光賊兵,為死去的那十幾名兄弟們報仇!”魏延當先站起身來,拔出佩刀,第一個衝向了混亂不已的敵兵。


    “殺呀,為兄弟們報仇。”魏延的親兵們同樣是勢若瘋虎,取出武器,對著混亂的敵軍展開了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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