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敢對本太守如此無禮。”


    雲星河目光蔑然不已。


    “你若未來,我當尊稱一句樂兄,可惜,你來了。那麽於我眼中,你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員太守。不過庸人小卒一個。”


    “你狂妄!”


    樂清雲氣息如潮,澎湃擊蕩,文氣翻騰,怒火滔天,要擒拿雲星河。


    “插標賣首,土雞瓦狗。”


    雲星河環抱雙臂,在他後麵驟然出現三道滂湃妖氣,如海潮翻湧,汪洋橫天!


    馬麵城隍,淩水重樂清雲頭皮炸裂,身體發麻,化作流光後退。


    “怎麽可能!”


    望著雲星河身後的雪狼、白蛇,莽牛,三人盡皆撼然,神情恐懼,汗毛聳立。


    妖氣純正,並無半點血煞。


    毫無疑問,這三頭妖是走大隋官方路子的妖!並非嗜血邪魔外道。


    “你們,大可一起來,雲某,一並接下。”雲星河看了三人一眼,站起身來,睥睨山河,縱橫捭闔。


    三人相視一眼,就要動手。


    雪狼妖跳到他們麵前,靈紋凝聚,法力唿嘯。


    玄水狼嚎!


    “嗷嗚!”


    三人臉色巨變,樂清雲調動升騰書氣,縹緲儒雅,環繞身軀。


    驚濤拍浪,海潮轟鳴,若萬馬奔騰,電光閃爍。


    鎮妖司內水浪彌漫,大河滾滾,若置身海洋中,深感恐懼。


    “呃!”


    樂清雲額冒冷汗,艱難支撐,雖為正身境儒生,但此刻卻有敵不過同境狼妖的感覺。


    樂清雲冷哼一聲,不過片刻,周身文氣便被震散,踉蹌後退,步伐不穩。


    縱然同一境界,實力相差也極大。


    另外兩人早就被擊飛,一身水漬,氣息萎靡,跪在角落咳血。


    樂清雲身軀顫抖,目中驚恐,極度害怕地看著那個青年。


    他不過七品而已,怎麽…


    而且,僅是一頭地階後期,還有兩頭。


    他們看向紋絲不動的蠻牛與白蛇,眼皮直跳。


    另外兩人本就膽寒,如今見到雲星河展現如此強大的一麵,更加畏懼。


    雲星河從台上一步一步下來。


    蹬。


    蹬。


    蹬。


    節奏很緩慢,卻如同踩在眾人心中,心驚膽顫。


    三人促足,不敢直視。


    仿佛那雙眼眸中蘊含萬千仙劍,頃刻能將其洞穿。


    “別,別。”


    此刻,一直囂張桀驁的景成嶽慌了,徹底慌了。


    特別是看到三尊地階後期的妖族強者,感受到那恐怖氣息,他真的怕了。


    這個人並非開玩笑,而是敢和他玩真的。


    三尊地階後期,除開天階宗主,流光宗也不過如此啊!


    雲星河從一鎮妖衛抽出一柄寶劍,一步步逼近,眸光鋒芒。


    “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那你有沒有想過被你殺的那個女孩想不想死,那個男孩想不想死?”


    “我也不想殺他們,可他們偏偏要得罪我!”


    “得罪了你,就該死?”


    雲星河慢慢走來,在景成嶽眼裏就如閻王索命。


    “不要,不要,副都統,不要殺我,我父親,我爺爺會好好報答你……”


    景成嶽愕然看著自己胸口。


    “吾劍利否?”


    雲星河漠然看著他。


    景成嶽倒下,目中始終殘留不可置信。


    甚至,他的魂魄都被雲星河震散,沒有轉世投胎的機會。


    “副都統,這下梁子結大了,無盡因果啊!”


    “斬便斬了,能奈我何。”


    “諸般因果,盡加吾身!”


    “副都統威武!”


    鎮妖衛集體跪下,群情振奮,振臂高唿。


    太強了,太強大了。


    “這便是副都統真正的底蘊嗎!”鄧禹乙激動無比。


    當看到雲星河身後三尊若擎天柱般的強者,他熱血上湧。


    這才是他的偶像,他需要追逐的步伐。


    每一個鎮妖衛的目光都崇拜無比,這才是他們鎮妖司的氣息,管你是誰,隻要觸發律法,鎮殺一切!


    “告辭。”


    樂清雲完全未曾想到雲星河居然有這麽強大的底牌。


    三尊地階後期妖族強者。


    “哎。”他內心懊悔不已,那位客卿的委托失敗,又得罪了雲星河這位來頭非凡的貴人。


    兩頭都沒有討到好。


    淩水重與馬麵城隍更為不敢直視,灰溜溜走掉。


    雲星河背負雙手,心中思緒萬千。


    自己是否過於戾氣了?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迴答。


    “不重要。”雲星河嘴角一笑:“為什麽要在意別人的想法。”


    “前世便在條條框框,這個的看法,那個的看法。”


    自己是自己眼中的自己,還是他人眼中的自己?


    其實我們都活在別人的世界裏,被他人所左右。


    可是,這一世他有破局的能力了。


    少年就是少年,無論過多少年,始終是少年。


    見春風不喜,聽夏蟬不煩,看秋風不悲,望冬雪不歎,遇不公不允敢直麵。


    你敢嗎?


    我不敢……


    “鄧禹乙。”


    “屬下在!”鄧禹乙這一聲,比以往都要大聲,都要認真。


    “不用那麽大聲,甄書生死的時候誰動過他的屍體。”


    鄧禹乙一陣迷茫:“副都統什麽意思?”


    “甄書生是在書屋接稿錢,為何他身上的銀子不見了?”


    鄧禹乙聽到這話後一驚,疑惑不已:“當時將現成保護的很好,是我第一個檢查他的身體,他身上沒有銀兩啊。”


    聽到這裏,雲星河嘴角弧度上勾。


    “此案,結了。”


    武東書肆。


    “鎮妖司上官至此,有何指教,是關於甄書生的案子嗎?他的死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平時隻是催催稿。”


    “放輕鬆,不是此事。”


    雲星河看著老板:“甄書生稿銀是何人給你,還是從何人手中收來。”


    “鎮妖司大官怎麽知道!”書屋老板驚訝:“這銀子我是從薪火錢莊換的。”


    “薪火錢莊比其他要稍微高一些,而且銀子也亮麗,賣相極好。”


    “我從錢莊換碎銀迴來,就碰到甄書生,就幹脆結給他了。”


    “還有沒有同甄書生手中是同一批的。”


    “有,有。”書屋老板立馬拿出來了,半抽屜散銀兩。


    這是他用二十兩的大銀錠換的,外加五百文錢。


    別家一換一,外加兩百,所以老板去薪火錢莊。


    “走,薪火錢莊!”


    雲星河出門時,遇到來書屋購買書籍的蘇凡黃雲錦,一聽說有摘心案子消息,立馬跟上。


    “薪火錢莊我熟,我家經常和他做生意,我來帶路!”


    黃雲錦得知薪火當鋪有問題是,先是驚訝,隨後主動請纓。


    眾人跨過幾條街,穿過拱橋,終於到了薪火錢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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