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的時光,原本一直覺得時間過的緩慢的南良學生,此時竟覺得這時間過得太過於飛速。


    縱使有太多的不願意,有太多的話還未來得及說,也改變不了墨染憂要離開的事實。


    男神要走了。


    一個傳奇即將離開南良,這意味著或許在下半生的日子裏,她們再也見不到男神的模樣。


    情書又一次漫了墨染憂的書桌,用粉紅色的信封寫著心裏的話,一字一句寫的都很認真,大家在經過一班時,都會偷偷的看上一眼,男神微微低著頭寫作業的模樣,依舊那麽的令人心動。


    偷偷摸摸的,大家在心底裏不約而同的開始倒計時起來,天氣漸漸的變寒冷,從短袖到長袖,又到羽絨服,不得不麵對現實,原來他們的男神真的要走了。


    寒假即將到來,第一次大家是這麽討厭著寒假的到來,因為這意味著假期後,他們便再也見不到男神了,那個氣質清冷,容顏俊美的少年。


    再多的不情願,期末考試仍舊是到來了,墨染憂就像是一陣風一般,給人帶來舒適,卻在下一刻,就這麽遠去。


    這一次墨染憂是真的走了。


    期末一結束,他就走了,甚至沒有迴到京城過完年。


    仍記得,那個少年拉著手杆箱,在冬日的陽光下,笑的一臉溫柔,他俯身看著墨懶懶,語氣仍舊是那般的柔情似水:


    “懶懶,我走了。”


    她抬頭看他,逆著光的少年,隻讓她記住了那道完美的弧度,笑的很暖心。


    墨懶懶伸出手,輕輕擁抱了他一下。


    少年放開手杆箱,將少女摟在懷中,畫麵十分的唯美,也十分的讓人心酸,他走了,誰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墨染憂和墨懶懶會離開。


    站在遠處,墨曦堯眯著眼眸,他的容顏繼承了父母的優良,五官精致妖孽,一雙鳳眼格外電人,在外的磨練之中,將他暴躁的性格漸漸撫平棱角,如今的他隻要不觸及逆鱗,都能做到談笑風生。


    而這一切,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墨染憂。


    在墨曦堯和墨懶懶的世界裏,墨染憂占了極大的分量,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年亦師亦友,他就像主心骨一樣,引領著幾人走上正軌,很多事情,他處理起來確實完美。


    隻是如今,這個又是朋友,又是老師的少年,卻要離開了。


    雖說隻是暫時性的離開,隻是為了以後更好的離開,但是矯情一點說,他這個大男人也有些舍不得了,更何況自己那個一直被寵愛的妹妹呢。


    幾人送著墨染憂到機場,六夜略帶冷酷的站在一邊,他負責將墨染憂送到軍校,辦理一些事情,他也是看著幾個孩子長大的,如今看到這分離的場麵,也有了一些不忍心。


    他們青梅竹馬的長大,幾人都是很好的玩伴,從不曾有出現過什麽矛盾,如今雖說沒有什麽哭鬧的場麵,可這氛圍卻仍舊是有些說不出的悲傷。


    機場很吵鬧,寒假剛開始,很多人都趕飛機迴家,此時更顯得有些擁擠。


    再這樣的環境下,在墨染憂和墨懶懶的麵前,卻成為了背景。


    少年微笑,抬起手將自己頸脖間的項鏈拿下,他的手如玉石雕刻,透著薄薄的香氣,隱隱能看出青筋的位置,雙手繞過墨懶懶的脖子,將項鏈係上她的脖子。


    項鏈上隻有一顆琉璃珠,泛著幽藍幽藍的光芒。


    墨懶懶的肌膚本就瑩白,此時在這琉璃珠的襯托下,更是美得驚豔。


    “懶懶,帶好它,以後它屬於你。”墨染憂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悅耳,如同一陣風,吹散了晨霧,將清亮透明的陽光顯露出來。


    他在心底裏默默補充,這顆琉璃珠就像他一樣,以後隻屬於墨懶懶。


    墨懶懶抬手,將冰涼的珠子握在手心,實實的觸感,讓她有一刹那的恍惚,這顆珠子就像是墨染憂一樣,一直以來未曾離開。


    她抱住他,將容顏埋在胸膛,低低應了一聲,“好。”


    甜美的提示音在耳畔響起一遍又一遍,墨染憂是真的要走了,他鬆開抱住小家夥的手,摸了摸她帶肉的臉頰,留下一個溫暖的笑容,隨後轉身離開。


    他一直沒有告訴她,其實那顆琉璃珠,是祖傳的,父親告訴他,隻有認定了愛人,才可以將琉璃珠親手戴在愛人的頸脖處,而當墨染憂決定這麽做的時候,往後他便再也不能背棄這個女子。


    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墨染憂的父親總是在他小的時候告訴他的。


    在轉過身的那一刻,那保持的完美至極的笑容,消失不見,他的眼珠涼意滲人。


    送走了墨染憂,接下來幾人也要迴京了。


    在此之前,倒是有了意外的收獲。


    上一次的微博事件,墨懶懶差點被人肉,也在網上出了名,剛開始是罵名,之後田雅的道歉出來後,不少網友黑轉粉,在這龐大的網絡係統中,墨懶懶竟也成為了有著不小名氣的網絡紅人。


    隨後,趁熱打鐵,不知道是誰又發布了一係列墨懶懶的照片。


    有趴在課桌上的,有仰望天空的,有慵懶的趴在少年懷中的,各色各樣的,但無例外拍的都很唯美,而墨懶懶的表情才是最讓人覺得新奇的,每一張照片裏的她,都是淡漠的表情,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而她最愛穿白色的衣服和裙子,因為精致的容顏,霎時,隻要墨懶懶穿什麽衣服,什麽衣服就能成為流行衣服。


    在網絡上,墨懶懶漸漸的有了一個稱號,‘懶美人’。


    自古都有一些稱唿風華絕代的女子,例如冷美人這樣的,有的女子愛笑,有的女子憂鬱,有的女子知性,有的女子淑雅,而墨懶懶則是最為突出的,她的懶使得她與眾不同。


    她的唿聲很高,天天有人喊著更新她的照片,也有了更多的狗仔隊去偷偷摸摸的拍照,使得一時之間,墨懶懶成為了風雲人物。


    成名不知是對還是錯,也有人在人肉墨懶懶,但是無一例外全都石沉大海。


    這件事情也傳到了墨家的耳裏,大家對此都是持不同的看法。


    寒假一到,墨懶懶便迴了墨家。


    小心肝一迴來,家裏的大家長們,全都是一陣忙活。


    隻是可惜,這小心肝似乎變得更沉悶了一些,恢複到了小時候的沉靜。


    剛剛迴國,姚月雅一下飛機就趕迴了墨家,她穿著一身灰色呢子衣,勾勒出她修長的身形,一頭長卷發和墨懶懶大相徑庭,兩母女這麽看著,倒是越看越像了。


    她脫著鞋,穿上舒適的拖鞋,風風火火的走進宅內,看到幾個長輩們都在客廳裏,她連忙走上前,笑容得體優雅,逐一喊了過去。


    墨幗點點頭,隨後歎了一口氣,“月牙兒,懶懶似乎有些不開心。”


    “恩?”姚月雅挑了挑眉,想到自家老公在電話裏說的事情後,了然的點點頭,“正常的,懶懶一向來都依賴染憂,這一迴分開,一定給了她很大的打擊,沒事,我相信懶懶很快就能恢複的。”


    她的話語顯得風輕雲淡,姚月雅一直都知道人生是不可能十全十美的,想要獲得一些東西的同時,可能你要付出很多的努力,就算她給了墨懶懶一個完美的家庭背景,也不可能給墨懶懶一個完全幸福的人生。


    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不同,所以她給不了。


    顧如柳歎著氣,“但願吧。”


    自家這寶貝不同於常人,從小就有輕微的自閉症,還有懶惰症,即使看過眾多名醫,也沒有辦法治好。


    對於墨家來說,墨染憂的到來何嚐不是一件恩賜呢,因為他的到來,所以墨懶懶才改變了許多,光憑這一點,大家對於墨染憂都是感激的。


    隻是這一迴,也不知道墨瑾鈺是什麽樣的意思,竟然突然將墨染憂送離,對此,老人們是不能認同的。


    “別擔心了,”對於幾個長輩的擔憂,姚月雅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她脫下大衣遞給一旁的傭人,走上樓梯,“我先到樓上去看看。”


    想了想,姚月雅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自家這女兒,以前她沒有給予過多少的愛在她的身上,現在彌補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她和墨瑾鈺都太忙了,時不時的就要飛往各地,對於孩子們,他們是歉疚的。


    就像絕大多數的父母一樣,他們在精神上滿足不了,便努力在物質上滿足孩子,幸好的是,自家這兩孩子倒沒有長壞,不至於變成人人喊打,臭名昭著的世家子弟。


    打開房間門的時候,墨懶懶正抱膝仰望45度角的方向,仰望晚霞。


    火紅的晚霞,映透了半邊的天空,妖冶的邪火一般,投射出全然不同的光芒,在這片萬霞下,墨懶懶的麵容光潔如玉,沾染了些許的胭脂紅色。


    “懶懶,你是在想染憂麽?”姚月雅輕輕的關上門,走到墨懶懶的一旁坐下,很多情況下,姚月雅都不是以母親的身份自居,她更喜歡用姐妹朋友的角度來和自己的女兒談話。


    聽到姚月雅的聲音,墨懶懶動了動身子,血緣想通的關係,在最脆弱的情況下,遇到自己的母親,她顯得更脆弱。


    墨懶懶輕輕應了一聲,將頭埋在母親的胸前,低低喊了一聲,“媽媽。”


    她很少會喊人,這一會兒這突如其來的一聲,使得姚月雅心頭一顫,隨之更憐愛的看向墨懶懶。


    “染憂……”墨懶懶的眼珠沒有一點靈魂,粉唇一張一合,聲音清冷,“走了。”


    “恩。”


    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墨懶懶,姚月雅唯有應了一聲,她知道這時候的墨懶懶,隻是想要跟她這個媽媽,說說這件事,她可以做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墨懶懶閉上了眼睛,小手緊緊的抓著姚月雅,她的身上有著讓墨懶懶安心的味道,感覺到母親的手在自己的背上輕輕拍打著,原本憂傷的情緒也漸漸的恢複了平靜。


    這時候,墨懶懶對於墨染憂的情感還是非常的純潔,就像是最好的玩伴突然離開一樣,但是似乎又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墨懶懶說不出是什麽。


    兩母女坐在地毯上,仰頭看向窗外的紅霞。


    微博的事情已經使墨懶懶出了名,出現在了廣大人民群眾的眼下,所以姚月雅索性就和墨瑾鈺談論了一下這個事,讓自己的女兒簽約風樺名下的娛樂公司,自己家裏包裝,總好過其他狗仔隊來說。


    反正就當給女兒玩玩的,聽說蘇家那小子也進入了娛樂圈,參加了‘華夏好聲音’,差點沒被他老子打死,墨家可不是那麽暴力的家庭,隻要女兒說不要,他們就可以立馬讓所有的輿論都不在談論起墨懶懶。


    寒假的日子過得很漫長,或許是因為沒有墨染憂的存在。


    過了好幾天,墨懶懶才從這個打擊中走出來,現在的她漸漸長大,也不在習慣別人的碰觸,繼而養成了自己走路的好習慣,不過她是能少走就少走。


    清晨的京城,霧氣彌漫,如同仙氣環繞,將整個宏偉的建築都容納其中。


    墨懶懶早早的醒來,自個穿上一套白色的毛線裙,顯得清純可人,她的身高長得挺快,現在已經有一米六多了,雖然在墨家這樣都是高身高的人中,還顯得矮了一截。


    懶洋洋的麵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慢吞吞的刷著牙,鏡中的她,頭上戴著蝴蝶結的發箍,露出整張驚豔的臉蛋,她的眸似星,黑若墨,膚如玉,唇色如櫻。


    鏡中的女子,美得十分醉人。


    洗漱完畢後,墨懶懶慢悠悠的走下樓,這個點大家都已經起床,此時正在飯桌上吃著早飯,談笑風生。


    一看到墨懶懶出現,顧如柳有些驚喜,忙叫著小寶貝過來,“懶懶,今天怎麽起的這麽早?”


    墨懶懶沒有迴話,迴話的是姚月雅,她小小的咬了一口油條,細嚼慢咽的吃下後,開了口,“今天懶懶要去練古箏。”


    古箏大賽的事情,墨家人也早就有所耳聞,有些可惜自己沒有親自去打氣,但更欣慰的是,自家的小寶貝終於衝破了自己的夢靨,可謂是可喜可賀。


    在古箏大賽上,還取得了亞軍的好成績,甚至還被古箏大師蔣來收做關門弟子,這樣的榮耀,更是令墨家氣氛和樂融融。


    現在墨幗這些長輩,一出門,就是說自己家的小寶貝有多麽多麽的厲害,略帶歲月的臉上,滿是驕傲之色。


    這一迴寒假迴京,墨懶懶自然是要先去拜訪一下自己的師傅,在練習一會兒古箏,風樺還給她專門做了個古箏專欄,等到時候開播第一期看看反響。


    其實像墨懶懶這樣做明星也不錯,她往後主要的工作就是開古箏的演奏會,雖說網上都笑稱她是懶美人,然而古箏更是她的優勢所在。


    姣好的樣貌,給予了她一定的成績,而她的特長更是如虎添翼。


    墨懶懶點了點頭,伸手取過外婆李蘊想要喂她的燒麥,細細咬了一口,貝齒亮白,動作緩慢,卻是說不盡的風華。


    既然墨染憂都離開了,她想,她也需要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了,至少對於自己而言是有意義的。


    奶奶韓穎頗有興致的看了一眼墨懶懶,歲月在容顏上留下說不盡的韻味,顧盼生輝,“看來,染憂離開,倒是有一部分推力,激起了懶懶。”


    幾人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墨懶懶沒有說話,時間過得很快,在這幾天裏,她已經從墨染憂離開的事實中恢複過來,再說起墨染憂,她也能夠正常麵對了。


    反正隻是離開,又不是說不見麵了不是麽。


    隻是原本說好的一禮拜見一次,可能要泡湯了,因為她有一個禮拜需要去學習古箏,所以隻能夠墨染憂有空來看她了,而她抽不出時間去軍校。


    這一點,墨懶懶還是憂傷了好久。


    吃過早飯後,姚月雅要去風樺,所以順道帶了墨懶懶,兩邊順路,蔣來是誰,姚月雅心裏也清楚,不過想來這一些都是上一輩的事情,對於墨懶懶這一輩,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一路上,墨懶懶沉默寡言。


    霧霾褪去,太陽顯露,陽光將大地照亮,道路兩旁的樹木高大挺立。


    京城是一個蘊有古老文化和建築的地方,它十分的宏偉,擁有著現代化的管理,古老而富有韻味之中又有現代都市繁華的龐大城區,向東南方鋪展的廣闊平原,加之逶迤蜿蜒、鎮守城區西北的太行山脈和燕山山脈,成就了京城獨特的魅力。


    這樣的地方注定不會平凡。


    多多少少的政治風流人物,多多少少的掌握經濟命脈的人物,都在這個城區出現,很有可能下一個路口,你遇到的人物,就會是一個你平生完全無法想象的大人物。


    京城保留著許多的古老建築,園林遺跡,古刹皇陵,給京城注入了深厚的人文底蘊;峻崖曲壑,麗泉飛瀑,為城郊掛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而車水馬龍的步行街和星羅棋布的商業區,則為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了時代的新生命力。


    不同於a市的溫婉秀氣,京城更顯得磅礴大氣,兩種全然不同的風味,在墨懶懶的心頭交織。


    京城很熱鬧,她在車窗內就能夠看得出,她們開往市中心,原本古風味十足的四合院漸漸離去,再次靠近的是現代味十足的地方,這邊車水馬龍,自然也是擁擠的很。


    八點鍾出的門,到現在已經快十點了,足足堵了近兩個鍾頭,還在持續中。


    發了條短信給蔣來,墨懶懶用著最簡短的語言,簡簡單單的‘堵車’二字,就將蔣來給打發了。


    幸好自己這師傅,一向來不拘小節,隻迴了條路上小心。


    “懶懶,你老師那邊有說過麽,可能到他還需要半個鍾頭。”姚月雅轉動著方向盤,有些頭疼於眼前長長的車隊,這還算是好的,如果到了高峰期,根本不能移動。


    墨懶懶應了一聲,有些軟綿綿的趴在後座。


    車隊小心的移動著,緩慢的如同蝸牛,有些無聊的姚月雅,索性和自己的女兒談起了話。


    “懶懶,最近你哥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每天早上很早出去,晚上很晚迴來,也不知道幹些什麽,問他他就打哈哈。”


    這件事情姚月雅忍了很久,這臭小子在迴京後,她近乎就沒見過幾次,天天的不著家,比自己這個上班的起得早,迴來的晚,野性這麽大。


    如果不是拿迴來的成績單,寫明了他成績在前十,姚月雅保證她一定會揍他。


    聽到姚月雅的問話,墨懶懶搖了搖頭,她才不會做出賣哥哥的事情,雖說墨曦堯這哥哥一點都不稱職,但好歹兩人也是從小到大的,背叛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從後視鏡看到寶貝女兒搖頭,姚月雅一臉懷疑,不知道哪個筋弄錯了,她轉而神經兮兮的問道:


    “懶懶,你說你哥哥是不是談戀愛了,不好意思告訴我們,你跟我說說你哥哥在學校裏,和哪個小姑娘走得近?”


    墨懶懶頭頂滿是黑線滑下。


    看到母親眼裏興奮的光芒,墨懶懶有些不好意思打擊她,沉默的迴了一句,“我。”


    “啊?”


    墨懶懶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除了她自己以外,墨曦堯還真沒跟誰走得近過,如果一定要說出一個,蘇文軒算是半個小姑娘的話,那麽就是蘇文軒了。


    想通後的姚月雅,有些悻悻然的收住了嘴,此時車隊已經開始移動的比較快速,她也轉動起了方向盤,專心開起了路。


    走過這條路,接下來就比較好開了,姚月雅將車開到了指定的地址,因為憂心自家老公,便也沒送墨懶懶上樓,直接揚塵而去。


    下了車的墨懶懶,搖搖頭,抬眸看了一眼蔣來住的地方,門外還有著門衛和鐵柵欄,看起來住所倒顯得挺嚴謹的。


    她撥通了蔣來的電話,接通後,裏邊的聲音顯得十分沉穩,隻說讓侄子出來接她,讓她站在那別動。


    既然師傅都這麽說了,墨懶懶環顧了一下四周圍的布置,當機立斷的坐上了不遠處的藤椅上,悠哉的等著蔣來的侄子前來。


    閆鬱晞下樓的時候,並沒有想到自己要接的人會是天使,自己舅舅隻說讓他接一個特別漂亮的小姑娘,並沒有說接的是他剛收的徒弟,所以閆鬱晞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再一次見到天使。


    他和門衛說了幾句,走了出來,向前走了幾步,就看到了側著容顏,有些懶洋洋的墨懶懶。


    心中被猛然一擊,說不出的滋味在心底升起。


    她比去年見到的時候更美了,整個人散發著驚豔的光芒,褪去幼稚和青澀,她顯得更耀眼了,也更讓人疼惜。


    長發順著微風飄揚,一身白色裙子,讓她純潔的如同冬季裏的暖陽,容顏如玉,輪廓間隱著一絲淡漠。


    收迴思緒,閆鬱晞快步走上前,唿吸有些急促的他,在走到墨懶懶麵前時,還有些收不住神,站近看,天使更如同是個妖精,明明五官並不妖孽,卻硬是有一份豔色。


    許是閆鬱晞走進的身影打擾到了墨懶懶,她微微抬起頭,逆著光看向眼前的少年,半眯了眯眼,隨後眼神一變,冷了幾分。


    墨懶懶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看到閆鬱晨,心頭厭惡之情頓生,當下就有了抬腳就走人的衝動。


    看到心中的天使變了臉色,和那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之色,閆鬱晞愣了愣,有些不解,為何墨懶懶會如此的討厭他。


    “你……”閆鬱晞開了口,語調溫潤,如同寒冷之中嫋嫋升起的檀香,迷蒙幻影。


    看到眼前溫潤的少年,墨懶懶那厭惡之情漸漸消散,心中的疑惑卻是越來越大,為什麽好幾次閆鬱晨都會像是變了個人似得,原本眉間的陰鷙,轉而換上了淡雅。


    這樣的閆鬱晨讓墨懶懶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但仍舊是繃著臉沒有半點好臉色。


    掩下心頭的酸澀,閆鬱晞微笑著開口,帶了一絲絲的暖意,“我是蔣來的侄子,舅舅讓我下來接你上去。”


    上一迴古箏大賽他也在,所以他知道蔣來收了墨懶懶做關門弟子。


    墨懶懶挑了挑眉,怎麽看都覺得這個時候的閆鬱晨不像閆鬱晨,一點都沒有黑暗氣息,看上去完全就像是古代的優雅公子,令人起不了半點厭惡。


    她點了點頭,反正今天是來練琴的,想來閆鬱晨也不敢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看到墨懶懶點頭,閆鬱晞鬆了口氣,走在前邊引領著,和門衛說了幾句後,門衛大伯看了一眼墨懶懶,點頭放行。


    走進後,裏邊有一條幽徑的小路,鵝軟石鋪在上邊,顯得十分的有意境,兩旁是樹木,高大挺拔,映照著微藍的天空,倒也有幾分詩情畫意。


    走了幾分鍾後,出現了一個房子,外觀雅致,並不宏偉,悠揚動人的琴聲環繞,不禁令人沉醉其中,襯著這如歌如畫的場景,墨懶懶的心境都有了些許的改變。


    閆鬱晞走在前邊,細心的將大門推開,台階有些高,他一邊走著,一邊迴頭看墨懶懶,以防她摔倒,而他沒察覺。


    走進大門,裏邊就完全是個古色古香的住處。


    鳥兒在籠子裏嘰嘰喳喳,周圍種著花草植物,右邊放著石凳,還有石桌,上邊有著茶壺和茶杯,在一旁蔣來正坐在古箏前,彈著這悠揚的曲目。


    聽到動響,蔣來抬頭,看到自家小徒弟,立馬笑了起來,原本他的容顏就偏向於粗獷型,現在笑起來,倒顯得有些嚇人。


    蔣來沒發現自己這笑容有多不配自己這張臉,一個勁的招唿著小徒弟,別提有多熱情,“來來來,小懶懶,中飯還沒吃吧,讓鬱晞哥哥做給你吃好不好?”


    鬱晞?


    墨懶懶眉頭一皺,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身邊的少年,“你叫?”


    少年微微一笑,溫潤的氣質令他有一種如沐春風,他迴著她的話,“我叫閆鬱晞。”


    墨懶懶表示自己不淡定了,難怪自己老覺得閆鬱晨奇怪,一會兒那樣一會兒這樣的,感情完全是兩個人,說不定就是雙胞胎,她低聲應了一聲,“哦。”


    不過是不是雙胞胎,跟她也沒有關係,墨懶懶天性涼薄,自然對外界的事物起不了半點的興趣。


    蔣來還沒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他仍舊是笑的一臉嚇人,催促著自家侄子去做飯,然後纏著墨懶懶彈琴,蔣來很少對人有這樣的熱情,他喜歡墨懶懶在琴聲中帶來的靈魂,讓他忍不住沉迷其中,很久沒有人的琴聲讓他有這樣的感覺了。


    所以當天在墨染憂找他說的時候,下意識的他就同意了。


    被逼著彈了一首‘菊花台’,在蔣來如癡如醉的表情中,墨懶懶敗下陣來,明明自己這師傅彈得更有技巧,也更能觸動人心,怎麽就這麽喜歡她這個小菜鳥彈得呢。


    蔣來蹲在墨懶懶麵前,雙手托腮,眨巴著眼睛,賣著可恥的萌。


    試想一下,一個粗獷型的帥哥,劍眉英氣,大眼濃眉,膚色古銅,這樣的一個酷酷的帥哥,彈古箏高超也就算了,居然還賣萌!


    然後,墨懶懶停下了撥動古箏的素手,瞥了一眼蔣來,“眼睛抽筋?”


    蔣來:“……”


    哀怨的眼神看著墨懶懶,為什麽自己的徒弟一點都不可愛呢!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墨懶懶將手機掏了出來,手機顯示是墨染憂發來的短信。


    距離他離開到現在,已經有兩個禮拜了,這一迴是第一次發短信過來,第一次聯係墨懶懶。


    墨懶懶抿了抿唇,打開短信。


    “懶懶,我到軍校了,因為剛入學的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聯係你,原本定好的見麵,可能迴不來了,新生需要寒假野外訓練,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看完內容,墨懶懶麵無表情,迴了一個字,“哦。”


    看吧,進了軍校就身不由己了,縱使你家族權勢滔天,在裏麵也使不上多大的勁,軍紀森嚴。


    短信很快又迴過來了,“生氣了?晚上我們視頻好不好?”


    哼,鬼才要視頻,都不迴來了,還有什麽好視頻的,又不是沒看過,視頻什麽啊視頻,哼!


    墨懶懶心裏罵了幾千遍,很不要臉的迴了條短信過去,“好。”


    好吧,她確實沒骨氣,倆禮拜不見墨染憂,墨懶懶承認,她的思念如同滔滔洪水,連綿不絕了已經。


    一旁被忽略的蔣來,不滿的撇了撇嘴,自己這小徒弟還真是高冷啊,不過隨即想到了什麽高興的事情,蔣來又興高采烈的朝墨懶懶開始說起了話。


    “小懶懶,晚上我們去帝皇玩吧,師傅帶你去見識小帥哥好不好?”


    “不好。”墨懶懶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絕。


    小帥哥她家別提有多少,何必去帝皇看那些庸脂俗粉呢。


    再次被打擊的蔣來,臉色戚戚然,他好想在地上打幾個滾,他眨巴著大眼,試圖萌動她的心,“小懶懶,為什麽不好啊,難道你晚上有事?”


    墨懶懶點點頭,她晚上確實有事。


    “什麽事?”晚上有事!蔣來立馬來勁了,這晚上能有啥事,難道是……他這顆八卦之心蠢蠢欲動了。


    小徒弟抬眸掃了他八卦的臉,隨後冷笑了一聲。


    蔣來:“……”


    有點冷啊,不知道為何,蔣來覺得今年的冬天比往日裏更冷上了一倍。


    練琴也練不下去,剛好閆鬱晞的飯也做好了,蔣來又恢複了活力,幾十歲的大叔還這麽的有童心,看著滿桌的色香味流哈喇子,一旁的墨懶懶看到,有些丟人的捂住了臉。


    如果再讓她選一次,她一定不要認識蔣來。


    蔣來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麽的丟人,他感慨的彎頭朝閆鬱晞道:


    “鬱晞啊,如果有人娶了你,該有多幸福啊。”


    顯然,蔣來沒有發現自己用錯了字眼。


    聽到蔣來的話,閆鬱晞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下來的墨懶懶,發現她並沒有注意到蔣來說的這句話,心頭不知為何有了一絲失落。


    蔣來首先動筷子,夾了一口糖醋裏脊,放進嘴裏後,又是一頓感慨,他忘記了在小徒弟那受到的傷害,興致勃勃的轉頭問道:


    “小懶懶,你有男朋友麽?”


    墨懶懶:“……”


    蔣來沒有注意到墨懶懶的一頭黑線,拋著媚眼,“沒有的話介不介意有一個啊,有的話介不介意換一個啊,如果不想換,介不介意多一個啊。”


    蔣來想,自己這麽優秀的侄子,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要是和自己家這小徒弟湊成一對,那該有多好啊。


    墨懶懶冷笑了一聲。


    蔣來:“……”


    他有些心痛的捂住心口,蔣來覺得今天在小徒弟那收到了一萬點的傷害,急需要補血。


    當下也不管什麽了,拿起筷子拚命的吃著,他要補充體力,才能夠繼續抵禦小徒弟的傷害。


    聽到墨懶懶冷笑,閆鬱晞的臉色一白,他低頭吃起了碗裏的飯,隻覺得味同嚼蠟,想起了上一迴兩人擁抱的場景,他深知,自己沒有半點的機會。


    隻是喜歡這種東西,不是靠自己能夠控製的,閆鬱晞能做的,隻有將這份喜歡深埋心底,不要傷害到墨懶懶。


    一頓飯吃下來,倒也還算和諧,閆鬱晞做的菜確實不錯,嘴刁的墨懶懶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蔣來家裏就隻有他和侄子兩個,自己這師傅到了中年也沒有娶媳婦,美其名曰是為了體驗一下柳下惠的生活。


    外界媒體對蔣來的評價是,此大師年少有為,愛獨處,不喜熱鬧,為人冷酷,是個隱於深山的世外高人。


    原來墨懶懶也是這麽認為的,可接觸了以後,她發現沒有一點是符合的,自己這師傅完全就是個逗比,要是演電視,他完全可以演逗逼者聯盟。


    吃過飯後,墨懶懶被強迫坐在一旁,看蔣來表演他最近感興趣的沙畫。


    畫完後,他一臉驕傲的把一副小雞啄米圖展現出來,十分期待的問他們,“我這沙畫如何啊?”


    墨懶懶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隨後點點頭,在蔣來期盼的眼神中,啟唇,“真醜。”


    蔣來:“……”


    閆鬱晞忍不住笑出了聲。


    蔣來覺得自己真的找錯了徒弟,自己今天遭受的傷害值足以令他吐血傷亡,他焉了氣的蹲在一旁,有些難受,“真的很醜麽?”


    聽到蔣來有些難過,墨懶懶想還是安慰他一下好了,便搖了搖頭,“雞不錯。”


    聞言,蔣來更難受了。


    他欲哭無淚的看了一眼沙畫,可他畫的明明是孔雀啊……


    ------題外話------


    快點誇我!奮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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