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雅的事情在網上曝光,引來一陣唏噓,她很聰明的發了一段視頻,視頻中的她隱了哭腔,臉部打上了馬賽克,但看得出來哭的頗為楚楚可憐。


    這件事墨染憂也用了法律手段,在網上傳播不實傳聞,導致他人名譽受損,這已經構成了一定得精神傷害和名譽傷害,判決書一下來,田雅因為仍處於未成年,所以從輕,罰了些錢,倒沒有什麽實質的傷害。


    這份判決書流傳出,對於墨懶懶的名譽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許多人都為自己的無知道歉,南良也因為這件事,給了田雅一定得處罰。


    她雖然能夠仍在南良學習,但名氣已經臭了,在學校裏遭受人們的指指點點,活的十分壓抑。


    在這之後,墨染憂迴京了一趟。


    隻有他一個人迴去,沒有帶上任何人。


    墨懶懶眉心跳了跳,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等墨染憂迴來的時候,他直接去了校長室,在裏麵談了一下午,最後墨染憂臉色沉重的走了出來。


    一班。


    少年走進來的時候,陽光還是那麽的明媚,照在趴在桌上的少女身上,折射出萬千芳華,長卷發披散而下,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他走到了墨懶懶的身邊,想要伸手去摸摸她,墨懶懶的身子動了動,半晌抬起眸,兩人剛好對上。


    一時兩兩無聲。


    班級裏的人還是很多,耳畔的聲音顯得十分雜亂,熙熙囔囔的,很熱鬧,此時卻成為了兩人的背景。


    最後墨染憂沒有說話,隻是揉了揉她的臉頰,笑容依舊溫暖,卻讓墨懶懶覺得有些沉重。


    不知道為什麽,墨懶懶會冒出沉重二字,一天下來,她都有著不祥的預感,她不敢睡覺,就怕睡著了,世界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放學後,幾人乘坐著私家車迴了家。


    一路上車內都很安靜,即使是安景和蘇文軒這麽活潑的人,臉色也十分凝重,墨曦堯看了墨染憂和墨懶懶一眼。


    隨後他歎了一口氣。


    聲音很輕。


    傳進了墨懶懶的耳裏。


    她的臉色一白。


    一種酸澀感湧上心頭,水汽彌漫眼眸,將那雙黑亮黑亮的眼珠沁的異常迷幻。


    她動了動身子,突然靠向自己的哥哥,將自己的臉頰埋進墨曦堯的胸膛,掩藏住了那一份脆弱。


    “懶懶……”看到她這樣,墨染憂有些無措,聲音啞啞的。


    墨懶懶沒有迴話,似乎是睡著了。


    墨曦堯抬頭,朝著墨染憂搖搖頭,憐愛的輕輕拍打著懷裏的懶懶。


    看到這幅場景。


    墨染憂微微偏過頭,在所有人看不見的陰影裏,閉了閉眼睛,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縱容十月燦爛的陽光,也照不暖他的輪廓。


    寂靜。


    可怕的寂靜。


    沒有人敢說話,就怕說一句,就會打破這份看似正常的氣氛。


    夜晚星光點點,大片的水墨潑上,黑的一望無際,壓抑人心,漆黑漆黑的,兩旁的樹木有格局的擺列著。


    墨懶懶趴在墨曦堯的懷裏,她的肩膀很嬌小,第一次,墨曦堯覺得自己這個妹妹原來是這麽的嬌小,這麽的單薄。


    她的心跳很緩慢,在這寂靜之中,墨曦堯多了一絲心疼。


    車停了下來。


    停在了別墅外。


    這一次不是墨染憂抱的墨懶懶,她們之間就像多了一絲裂痕。


    到了客廳,墨懶懶被抱在沙發上,乳白色的顏色,與她的肌膚近乎融合,慵懶的躺在上邊,驚豔奪目。


    她閉著眼眸,並不說話,仿佛隔絕了一切。


    “懶懶,你睡著了?”少年的手落在她臉上,冰得就像死人的屍體。


    墨懶懶心中一驚,睜開眼睛。


    “我要走了。”他微笑,眼底鬱積著一團懶懶看不懂的情緒,那麽壓抑,那麽陰暗。


    他要走了。


    他說,他要走了。


    墨懶懶的眼眸冷了一分。


    少年蹲下大長腿,與沙發上的少女平行,伸出手輕輕的拿住她的,墨懶懶的手很漂亮,白的近乎沒有絲毫的血色,清瘦並不肉,骨骼分明,如玉精雕而成。


    她的手修長,但放在他的掌心中,卻仍舊顯得小了些,他握住她的手,用了些力。


    他的手很冷,而她隻覺得心冷。


    周遭的幾人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紛紛悄然離開,將偌大的空間留給兩個人,此時他們需要談心,需要將事情說開。


    看著小家夥那雙依舊淡漠的眼珠,墨染憂保持著最優雅的風度,他微笑的看著她。


    有些話,有些事,他不得不說,不得不做。


    畢竟他們不是生活在童話裏,不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這麽簡單,他們活在現實中,他有著太多的責任,也有著太多沒有完成的使命。


    他想要強大,強大到足以保護眼前這個少女,無論生老病死,他都想要她在這一生之中,幸福快樂。


    所以,成長之中,分開也會是必然的,都說一個人長大,需要經曆一些青春的傷痛,才能破繭而出。


    他並不期待墨懶懶會有多優秀,也不讚同墨懶懶在這個社會之中隨波逐流,她本就應該活在幸福之中,然而,他希望這一份幸福,是他給的。


    他依舊很冷靜,即使到現在,他直直的看著她的容顏,眼珠如同一個深淵,薄唇一張一合,仿佛在訴說著最平常的話語,“懶懶,我和叔叔說好了,等學期結束,我就要去軍校了。”


    她沉默,低著頭沒有迴話,眼珠卻褪去了最後一點溫度,轉而變得冰冷滲人。


    軍校,也就是說,他隻不過是要換個地方讀書。


    既然都是讀書,為什麽就不可以跟她在一起呢。


    看到墨懶懶的模樣,墨染憂的手涼的可怕,仿佛是放在太平間冰凍的屍體,明明笑容是那麽的溫暖,“其實,這件事我和叔叔早就說好了,隻是我一直不敢跟你說,我怕你會難過,看到你難過的模樣,我的心會更疼,更難受。”


    墨懶懶緊抿著粉唇,倔強的輪廓隱在陰影之中。


    她抬頭,仔仔細細的看了他一眼。


    眼前少年依舊風姿綽約,隱有更優秀的趨勢發展,他的五官俊美,氣質清寧致遠。


    墨懶懶抿著粉唇,眼珠冰冷,她很想開口反問墨染憂,他怕自己會心疼難受,所以就不管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難受了是麽。


    他所謂的一句不想讓她難受,就等到要走的時候才告訴她,難道他覺得這樣,她就不會難過了?


    墨懶懶沉默,緊緊咬著下嘴唇,淚水卻從美麗的眼眶裏掉落了下來。


    墨懶懶隻覺得心疼,淚水已經將視線迷蒙,她看不清他有多著急,她隻想宣泄自己的難過。


    她很難過,很難過很難過,難過的快要死掉了一樣。


    看到墨懶懶這樣,墨染憂的心一下子就慌了,笑容從他的臉上褪去,終於,墨懶懶還是成功打破了他一直想要保持的冷靜。


    “懶懶,不要哭好不好?”墨染憂伸出手去抹掉她臉頰的眼淚,他的麵容溫柔,眼珠深深的看向她,語氣柔和,“你先平靜一下,聽我說好麽?”


    現在的墨懶懶太過於激動,墨染憂唯有讓她停止難過,恢複平靜,才能夠跟她討論這件事,不然她是不會聽的。


    小家夥小聲的抽泣著,她明白什麽叫做離開,離開就是她或許會有很長的時間見不到墨染憂。


    見不到墨染憂,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墨懶懶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敢去想,可如今這麽突然的擺在她的麵前,她完全接受不了,下意識的排斥這件事情。


    她和墨染憂青梅竹馬長大,足足有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又能有多少個十年讓她從天生淡漠到如今的試著打開心扉?


    墨染憂在她的心裏擺放的位置,恐怕是連墨懶懶都不知道的高度,她隻知道,這個少年,她從沒有想過兩人會分開。


    忍住即將決堤的眼淚,她緊咬著唇,臉色蒼白的看著眼前的墨染憂,她的心明明是那麽的痛,但她聽進去了墨染憂的話,她努力忍著,努力將心情平複下來。


    這樣的小家夥,最是令人心疼,令人憐惜。


    墨染憂將頭抵住她的額頭,把溫度傳遞給她,讓她感受到自己所給予的安心,聲音輕輕的,哄著她:


    “懶懶,我隻是去軍校罷了,以後有時間我還是會過來看你的,我們保持聯係,叔叔說過,給我開個後門,我可以帶手機進去,這樣我們就能短信聊天了,在不影響別人的情況下,我們還能視頻不是麽?”


    墨懶懶搖著頭,不一樣,這不一樣。


    軍校管的那麽嚴,周末休息是按請假製度出去,每個班隻有四個名額,實行的是輪流製,他想見她一麵,恐怕一個月才能輪到一次。


    軍紀嚴格,進了軍校,就算是墨家也不敢太明目張膽的袒護,墨懶懶的爺爺和太爺爺都是軍人出身,其中的辛酸,墨懶懶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


    難道以後,她們真的隻能靠手機聯係了麽,她不願意,她不想要和墨染憂分開。


    如果長大,意味著和墨染憂分開,那她拒絕長大!


    少年半蹲著腿,已然麻木,但是更多的他怕小家夥會想不開。


    他起身張開臂膀環住她,依然很溫暖,溫暖的讓墨懶懶想哭,“懶懶,不一樣的,我去的軍校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在裏麵鍛煉,兩個禮拜飛過來看你好不好,如果你想一個禮拜,你可以過來看我,


    懶懶,我們這樣好了,一個禮拜你讓叔叔他們帶你過來,一個禮拜我飛來學校看你,好不好?”


    墨染憂將眸子對上她的,他的眼睛很好看,深陷的眼窩,眼珠魅豔,輪廓之中隱了一絲極致的豔色。


    看到這樣的他,墨懶懶張了張口,聲音有些沙啞,“為什麽?”


    為什麽一定要走,為什麽不能留下來,為什麽他就不能陪在她的身邊,不走麽?


    墨染憂的眼珠帶著墨懶懶看不出的深度,揉了揉她的長發,聲音帶著一種遙遠的距離。


    他說,“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如果他不是被收養,他大可以瀟灑的陪伴在墨懶懶左右,他可以對任何事情說不,可是他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沒有一切的資本,他能做的隻有強大,依靠自己,強大到足以睥睨世界。


    他的身份,注定了他與別人不同。


    然而這一切,他不能去和墨懶懶說,這麽多的壓力,他一個人承受足以。


    不知道是不是墨染憂的眼珠太過於深邃,墨懶懶停止了抽泣聲,也沒有在說話,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墨染憂微微一笑,仍舊是那般的優雅清貴,他將墨懶懶摟在自己的懷裏,一寸一寸的將她沁入自己的身體裏。


    “懶懶,”他的聲音溫柔,帶著一種恍惚的錯覺,放在她腰間的手仍舊是帶著冰冷的,冷的令墨懶懶有些想要顫抖,“你相信我麽?”


    她的眼睛美麗而又空洞,淚水滑落,他問她相不相信他,無論與否,她妥協了。


    “好。”


    這個字幾乎傾盡了墨懶懶所有的力氣,她慢慢闔上了眼。


    在最後聽到墨懶懶的話時,墨染憂的臉色蒼白,他的笑容劃著最完美的弧度,明明是他要求的,可在得到肯定後,他的心卻又是那麽的疼痛。


    “懶懶,有時候我也經常在害怕。”


    “怕什麽?”墨懶懶看著他,眼珠淡漠。


    墨染憂撫了撫她黑色的卷發,蓬鬆依舊,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我怕你會忘了我。”


    他最怕的,不過於墨懶懶的遺忘。


    忘記,這是一個多傷人的字眼,一想到墨懶懶或許會愛上別人,忘記了他,墨染憂就完全無法冷靜。


    墨懶懶搖了搖頭,“不會。”


    “懶懶,以後你來一個禮拜,我來一個禮拜,約定好好麽?”


    她想了想,點點頭,“好。”


    “懶懶,怎麽辦,沒有分開,我卻已經在想你了,我舍不得你。”他抱著她,低著頭看她,五官俊美如玉精雕。


    墨懶懶靠在他懷裏,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半晌,低低應了一聲,“恩。”


    “染憂。”


    “恩,我在。”


    “別忘了我…”小家夥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不安,恐怕她也是害怕的,分開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兩顆心越來越遠。


    墨染憂抱著她,下巴抵住她的頭,聞著細細的發香,他的聲音好聽的很,有一種清遠懷柔的味道,“傻瓜。”


    他怎麽可能會忘了她呢。


    *


    墨染憂要走的消息,就像是龍卷風一般席卷,不到一個禮拜,近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不少少女的芳心破碎了一地,日日夜夜的寫著情書,不管校規有多麽的嚴格。


    寫著寫著哭了的比比皆是,她們每天下班都到一班窗戶,透著玻璃看自己心目中的男神。


    祭奠著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死去的愛情。


    退學的手續繁多,墨染憂上上下下的往辦公室跑,每次碰到老師,都是被拉著一陣感慨,原本墨染憂是南良的秘密武器,如今卻要退學。


    這樣的天之驕子離開,如何能讓老師們割舍呢。


    最近墨懶懶總是仰望45度,然後眼神放空,同桌葉千羽以為墨懶懶是在難過,便輕聲的安慰了起來。


    “懶懶,其實沒事的,就是禮拜一到禮拜四不見,禮拜五就可以飛過去了,有什麽可難過的。”


    墨懶懶搖了搖頭,依舊保持這個姿勢。


    這樣的她,又是惹來葉千羽好一頓安慰。


    其實,墨懶懶真的不是難過,她隻是想驗證一下,網上說的是不是對的。


    因為總有人在網上說,每當仰望45度的時候,眼神看起來會明媚而又憂傷。


    墨懶懶轉頭看了看身旁還在努力勸慰的葉千羽,沉默了。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題外話------


    還有墨曦堯,蘇文軒,安景,黛嬌嬌,葉千羽等等,不要難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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