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樓梯口,在轉彎處的時候,剛好看到墨染憂從辦公室走出來,這麽一碰,兩人剛好碰上。


    看到是墨懶懶,墨染憂皺了皺眉,走上前,問了句,“怎麽在這?不是在教室等我麽,怎麽就出來了?”


    因為剛剛走得有點急,墨懶懶唿吸有些紊亂,一下子聽到墨染憂的話,有些沒迴過神來,就這麽愣愣的看著他。


    “是不是我讓你等久了?有些等不住了?”墨染憂看到小家夥這模樣,有些憐惜的撫了撫她的頭頂。


    她搖頭,迴了一句,“想你。”


    墨懶懶不準備將剛剛的事情告訴墨染憂,反正閆鬱晨也沒對她幹嘛,就不讓墨染憂煩心了。


    聽到這一句,墨染憂的臉色瞬間柔情似水,眼眸溫暖,他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長發,低聲道,“迴家吧。”


    她點了點頭,隨之被墨染憂攔腰抱起,可此時墨懶懶並沒有以往的淡然,她的腦海裏全是閆鬱晨蒼白的容顏,還有那一絲冰冷的落寞,想到那雙攔著她的手上,有明顯的疤痕,是被燙傷的,很醜陋,特別是出現在如玉的肌膚上。


    或許她真的是欠下了一份人情。


    此時的心底,竟有了一絲歉意。


    等迴到教室的時候,墨曦堯幾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半點蹤影,墨染憂皺了皺眉,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響了幾秒後,被接起,是墨曦堯。


    電話那端的聲音比較嘈雜,很亂的感覺,有些聽不到那邊的話,墨染憂聲音淡淡的,沉了一分:


    “曦堯,你們在哪?剛剛怎麽就隻剩懶懶一個人了?”


    原本這麽放心的離去,就是因為班級裏就算沒有自己,也還有黛嬌嬌幾人,可現在一迴來才發現,這人全都不見了,難怪墨懶懶坐不住要出來尋自己,剛剛也不知道閆鬱晨有沒有做些什麽事,想著,這臉色也更難看了幾分。


    電話那端的墨曦堯,聽到墨染憂的問話,才猛然想起,自己竟然是把妹妹給忘了,臉色尷尬了幾分,緊張的問了一句:


    “懶懶沒事吧?”


    “沒事。”墨染憂答了一句,堅持問道,“你們究竟去哪了?”


    如果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絕對不會遺忘掉墨懶懶,這幾個人到底是在幹些什麽。


    “我們……”墨曦堯的聲音低了下來,有些底氣不足,“今天區裏約好打怪,所以時間一到,我們就趕著迴家去了。”


    青少年最容易沉迷遊戲,就算是墨曦堯等人也不例外,現在幾人迷上了風樺剛研發的新型網遊,在寒假的時候就玩的不亦樂乎,現在一空下來,就是組隊打怪。


    這件事情,墨染憂也是了解的,隻是沒想到幾人竟然癡迷到了忘記墨懶懶的地步。


    他低沉著聲音應了一聲,隨之掛了電話,少年抬頭望向墨懶懶,光線正好,“懶懶,我們先迴去吧,她們先走了。”


    墨懶懶應了一聲。


    抱著她離開教室,一路上,墨染憂的眉頭都皺的緊緊的。


    這是因為,他發現墨懶懶好像有事情瞞著他。


    這個直覺,令墨染憂的心沉到了穀底。


    而墨懶懶,因為有小秘密在心裏,一路上兩人沒有任何話語。


    好像一切都一樣,又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


    第二天。


    校服還沒有定做好,但是今天是星期二,要進行早操,早操大家都學過,隻是不怎麽經常做,現在早自習結束後,都需要排隊到操場上做操,即使是墨懶懶也沒有例外。


    這一次是墨懶懶主動要求去的,她倒不是想做操,隻是想看看,因為站在獎台上領操的人是墨染憂,她想看看墨染憂。


    昨天迴去,他將她放在床上後,就離開了房間,一直到了吃完飯才出現,之後也不過就是吃完晚飯將她送迴。


    看上去很正常,可是墨染憂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是有意和墨懶懶冷戰。


    冷戰。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詞語。


    恐怕沒有一個人希望這個詞語,有一天自己會用上。


    可是墨染憂別無選擇,他怕自己若是控製不住,會去逼問他,會去變得不像自己,他不想給小家夥太大的壓力,所以他決定最好的辦法就是,冷戰。


    早上的天氣仍舊有些灰蒙蒙,迷茫著一層霧霾,操場上的草地結成了霜,風吹過,冷刺骨。


    墨懶懶穿著厚實的羽絨服,將自己包裹成了個包子的模樣,捂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雙眼睛,烏盈盈的,漆黑的淡漠,靜靜的站在一旁和錢老師一道。


    過了次寒假,家裏的長輩體恤墨懶懶,給她開了個證明,就說對汗液過敏,所以不能出汗,自然也不能運動,這麽一來,她懶,也懶得更冠冕堂皇了。


    耳畔響著進行曲,激昂鏗鏘,學校領導上台講了幾句話後,墨染憂便上了台,他背對著墨懶懶,看得出他挺得很直,穿著一套略顯單薄的外套,整個身形修長,光看背部,就能猜出定是美男一枚。


    音樂切換,第幾套廣播體操墨懶懶沒聽清,隻是伴隨著這音樂,墨染憂開始舞動起了身體,他的姿勢很標準,每一個抬手,或是抬腳,都給人以欣賞的角度,全然的優美。


    因為他的領操,南善的學生們都顯得很認真,一套廣播操下來,竟然都出了汗,這也足以說明了墨染憂的魅力。


    廣播操重複做了兩次,之後才整隊離開操場。


    遠遠的,墨染憂就看到了墨懶懶,幾乎是做完操轉過身的那一瞬間,他就發現了她的存在,他的臉色暗了暗,摘下白色手套,走向隊伍的方向。


    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墨懶懶,現在她的身邊有葉千羽她們,他並不擔心會出什麽事情,也正好理理自己內心的想法,克製住自己的衝動。


    迴到教室,墨懶懶有些疲累的坐迴位置,沒有補覺的她,身體已經出現了負荷,現在的她隻想好好睡覺,可是她發現墨染憂還沒有迴來。


    心底裏的失落漸漸變大。


    一進教室,就看到墨懶懶趴在桌子上,閆鬱晨彎了彎唇,不複昨日的落寞,他走到了她旁邊的位置,側頭看她,笑得一臉邪魅,“墨懶懶,今天很勤奮嘛,竟然來操場上看我們做操。”


    一聽到閆鬱晨的聲音,墨懶懶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索性不去理會,由閆鬱晨自己瞎比比。


    看到墨懶懶並不理會自己,閆鬱晨索性坐在了墨染憂的位置上,用食指蜷曲敲了敲桌子,有點敲木魚的感覺,試圖使墨懶懶煩躁起來,他一邊敲著,一邊尋找話題。


    “墨懶懶,你喜歡聽歌麽?喜歡聽哪個歌手的歌?我喜歡聽歐美風,我有好幾張正版cd,都有簽名,你要麽?”


    這個年紀的人,都喜歡追星,每天下課後都聚在一起說著八卦,不僅是在說學校裏發生的事情,還在說最近娛樂圈裏發生的事情,談論的狂潮比之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還要來的熱度高。


    不是這個明星出軌了,就是那個明星宣布戀情了。


    喜歡聽歌的也有,大家一起宣傳最近出的新歌,有沒有比較好聽的,到時候下載在手機中,上課的時候可以聽,這也算是正常的範疇,雖然南善明文規定,不可以攜帶手機,就算攜帶了,也不能在上課的時候被看到,否則上交,但是這一些條款並不能威嚇住學生們,大家依舊我行我素。


    這一會兒,墨懶懶聽到閆鬱晨的問話,下意識的想了起來,微博她沒少看,但對明星到底是沒多少概念,大抵就是知道那些穿著靚麗,隨意的一句話就能得到成千上萬的評論和轉發,這一些就應該是明星。


    可是對於那一些,她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更談不上什麽喜歡了,至於歌曲的話,母親姚月雅經常在家裏會播放一些粵語歌,其中最多的便是哥哥的歌,墨懶懶想,母親應該是喜歡哥哥的吧,甚至已經到了癡迷的程度。


    想到那些歌,墨懶懶的腦海中又浮現最近幾年聽到的新曲,隻覺得完全無法入聽,像哥哥的歌,她聽著總能沉浸在哥哥帶來的悲傷之中,好像連歌曲都被賦予了靈魂,不僅是詞調,還有那低沉略顯沙啞的歌聲,都讓人無法忘懷。


    如果這就是喜歡的話,那麽她喜歡的應該是哥哥的歌。


    不過這跟閆鬱晨又有什麽關係,說實話,墨懶懶覺得這一些都是屬於自己的小秘密,並不需要告訴別人。


    所以,她仍舊是不迴話。


    得不到迴話的閆鬱晨,用手撐了撐下巴,歎了一口氣,語氣悲涼,“墨懶懶,其實我真的沒有別的心思,我隻是想要和你做朋友罷了,你為什麽就要把我想的那麽邪惡呢,其實多一個朋友難道不好麽?”


    邪惡?墨懶懶皺眉,她覺得自己並沒有把閆鬱晨想邪惡啊,隻是覺得沒必要做朋友罷了。


    “算了,你總有一天會和我做朋友的。”閆鬱晨留下一句話,就站起了身離開。


    今天這麽好說話?墨懶懶倒覺得有些驚訝,這閆鬱晨向來是牛皮糖級別,難得不這麽纏著她,倒是讓她有些慶幸,終於可以好好睡一會兒了。


    隻不過,很快,墨懶懶的慶幸就消失了,因為墨染憂剛好從門口朝位置上走來,聞到獨特的氣息,墨懶懶睜開眼睛望去,入眼的是一張並不溫柔的臉,甚至寒上了一層冰霜。


    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隨後將作業本從位置上拿了出來,一一交給了課代表。


    墨染憂生的氣更大了,這個認知很快進入墨懶懶的腦海中,心裏不免也有了一些氣憤,這男人怎麽那麽小氣,生一些莫名的氣也就罷了,還生上癮了。


    越想,墨懶懶越覺得委屈,索性學著前麵男女同桌人的模樣,拿了修正液在中間畫了一條三八線。


    三八線,代表著女生或是男生對同桌的不滿,將其書桌分為兩半,一人擁有一半的使用權,不能越界,青春期時期,這條線更是出現的非常頻繁。


    當看到墨懶懶劃上這條線的時候,墨染憂的血色漸漸從唇上消失,刹那變得慘白。


    然而這時候的墨懶懶並沒有顧忌到太多,她隻覺得報複暢意,卻全然沒想到這條線會讓墨染憂有什麽反應。


    接下來的幾天,墨染憂是真的再也沒有和墨懶懶多說過一句話,也從來沒有越過界一次,墨懶懶心酸的發現,現在作業本墨染憂都不願意幫她寫了,除了每天上下學的抱,其餘的,都要靠自己更生自力。


    蘇文軒幾人也看出了兩人的冷戰,全都識趣的躲得遠遠的,並不願意在這場紛爭中成為犧牲的一員,隻除了一個人,閆鬱晨。


    相反,對於這種情況,閆鬱晨倒是心情大好,每天趁著墨染憂去忙的功夫,就跑去和墨懶懶聊天,雖然得不到迴應,但他一個人就是能聊得很開心,直到墨染憂迴來,看到為止。


    原本劃三八線的那顆報複心理,早就在畫完後的幾分鍾就後悔了,墨懶懶想去擦掉,可又覺得這樣相當於認錯,很沒有麵子,況且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是墨染憂無緣無故冷落她的,憑什麽到最後又要自己來道歉。


    兩個人的冷戰,傳得很快,幾乎整個南善都已經知道,包括辦公室裏的老師,也都在喜聞樂道著,對於墨懶懶,她們是不喜的,這個學生又懶又不給他們麵子,以前是看在墨染憂的份上,不來找她計較,現在兩人都冷戰了,她們自然也有了一點看戲的心理。


    今天有一節數學課,數學老師是長得一個又矮又胖的女老師,她戴著一副眼鏡,臉色板著,十分古板的模樣,背後別人都喊她滅絕師太。


    踏著上課的鈴聲,她拿著課本走了進來,教室裏的氣氛立馬安靜,對於這個老師,大家都是敬畏的,不對,更多的來說是畏懼,滅絕師太講話十分難聽,還非常惡毒,有時候還會要求體罰,背後打小報告更是厲害,她對學生的要求很高,在她的課上,是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開小差的。


    這學期的教師有小部分的調整,滅絕師太前期教的是三班,現在被調到了一班來,原因也很明朗,就是因為墨染憂,在南善中,教學時間最長,也最有經驗的老師,莫過於就是滅絕師太,想要讓墨染憂的成績更上一層樓,於是乎,在暗地裏,學校裏的領導開會,盡量的把學校裏比較優秀的老師調到了一班。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眉頭一皺,臉色難看,她放下課本,直接衝到了某同學麵前,敲了敲桌子,沉聲道:


    “同學,把頭抬起來。”


    “別鬧,我這關玩完再說!”蘇文軒很不耐煩的迴了一句,最近他迷上了一個酷跑的遊戲,天天在交友軟件裏和人比賽,現在在他朋友圈裏,占據榜首的是黛嬌嬌,這個女漢子,蘇文軒暗自發誓,雖然他不能再體力上和她比,但是在遊戲上他要蔑視她!


    遊戲令人沉醉,他剛好玩到重要關頭,堪堪就要跑過黛嬌嬌,卻被一隻手橫空奪走手機,蘇文軒立馬就怒了,他一抬頭,看到的剛好是滅絕師太滲人的模樣,心下一驚,立馬傻眼了。


    “出去!”滅絕師太蹦出了兩個字,臉色陰沉,“在我的課上竟然玩手機?還玩的那麽理直氣壯,蘇文軒你給我出去罰站,手機我替你保管,等到學期結束,自己來拿。”


    “石老師……”蘇文軒眨了眨眼,試圖賣萌,縈繞著妖嬈般的水霧在眼底,模樣十分的俊朗,可這一切在滅絕師太的眼中,全然看不見。


    她拿著手機,走迴講台上,淡淡道:


    “蘇文軒,別讓我說第二次,還是你想請家長?”


    這一句話,立馬讓蘇文軒泄氣了,他認命的垂著頭離開教室,請家長?得了吧,他那父親從來都是尖子生,若是知道自己在學校上課的時候玩手機,不把自己扒層皮就算不錯了,至於自己的母親,也一向來是聽父親的話。


    滅絕師太沉著臉說了幾句話,大抵就是不要在她的課上玩手機,抓到就是沒收的結果。


    “石老師,”黛嬌嬌突然站了起來,陽光下,她的短發耀耀生輝,閃爍著淡淡的光澤,中性的麵容風流,仍有著女性柔美在其中,“我也玩手機了,隻是你沒看見而已,現在我把手機交給你,我出去罰站。”


    聽到黛嬌嬌的話,滅絕師太愣了愣神,大抵是教學數年,還沒有碰到過自覺心這麽高的學生吧,剛想欣慰的說一句算了,可黛嬌嬌的速度更快,拿了手機就交到了講台上,隨之頭也不迴的走了出去。


    一係列的動作,甚至都還沒多少人迴過神來。


    這麽一來,滅絕師太也不好說什麽,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誇了幾句黛嬌嬌的自覺心後,就開始了教學。


    門外。


    靠在牆壁上,一臉低落的蘇文軒,在聽到身邊腳步聲的傳來,反射性的抬起頭,逆光的原因,使得他唯有半眯起眼眸,是黛嬌嬌,瞬間這心情立馬就不好了,自尊心在男人心中作祟,他被老師罰站,本就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現在看到黛嬌嬌,就怕她是出來諷刺自己的。


    所以,這時候蘇文軒的語氣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右膝微微彎曲,踢了踢地板,頗為隨意的說了句,“你幹嘛,出來看我笑話麽?”


    聽到蘇文軒的問話,黛嬌嬌沒有如同以往一樣嘲諷他,隻是走上前和他站在一道,想了想,又側頭看他,聲音淡淡的,“蘇文軒,我的手機也被上交了,最近我不準備買新手機,那個酷跑恐怕我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玩了。”


    好像還有一些失落在其中。


    可這話聽在蘇文軒的耳裏,卻如同天籟之音,這麽說來,自己趕超黛嬌嬌的日子指日可待!手機交了沒事,他在買就是了,最主要的是超過黛嬌嬌跑下的記錄,隨後在黛嬌嬌的麵前,狠狠的淩辱她!


    越想,蘇文軒越興奮,嘴裏也有些管不住口了,“這麽好啊。”


    “啊?”


    “哈哈哈,”蘇文軒幹笑了幾聲,掩飾住自己心中的喜悅,試圖掩蓋自己無意間說出的話,“沒事,我說這真是個悲傷的事情,嬌嬌你別難過,到時候我的手機可以借你玩的。”


    借她玩?見鬼去吧!他要趕超黛嬌嬌的記錄,借不過就是個客套話。


    黛嬌嬌聽到他的話,隻是抿唇笑了笑,並不多說什麽。


    走廊上,一少年笑顏如花,一少女淡然淺笑,倒是別有溫馨在其中。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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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麽麽噠,大家別心切,暫時的冷戰,隻是為了更好的甜蜜,等待糖衣的衝擊把,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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