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今天要出院了。


    額上的傷疤漸漸愈合,再過段時日應該就能消去,家裏的保姆墨染憂已經讓其迴家帶薪休假一段時間,到時候等墨懶懶的傷口愈合後,在讓人迴來。


    難得的,小家夥在醫院帶了這麽些日子,卻沒有鬧什麽大脾氣,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和平常沒有半點區別,看來這一次的事情沒有給她造成很大的傷害,這樣也好,好歹墨染憂提著的心算是放下了。


    墨懶懶就像是個娃娃一般,仍由護士將她穿上衣服,反正她也懶得動,換衣服的護士看著墨懶懶精致的容顏,心下倒是一片歡喜,這麽個漂亮的孩子,讓人忍不住就想疼在心尖尖上。


    給她換完衣服,護士溫柔的笑著,嗓音也輕柔了幾分:


    “迴家後要記得好好休養,知道麽?”


    說完話,她也沒想讓墨懶懶迴答,她知道墨懶懶的毛病,眼底隻是憐愛一片,叫了外邊的墨染憂進來,囑咐了幾句,才離開病房。


    “迴家了,開心麽?”墨染憂走上前,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煙灰色的毛線衣,襯著他的氣度更顯尊貴,眼珠幽深迷人,泛著淡淡的寵溺之色,彎唇笑望著床上的小家夥。


    換上同款的煙灰色毛線裙,墨懶懶的頭發隨意披散在兩邊,慵慵懶懶的神色對上眼前的少年,抿了抿唇,瑩潤粉嫩,小手勾上他的頸脖,感受到溫暖,笑容也隨之化開。


    “恩!”


    小家夥的鼻音重重的應了一聲,她怎麽會不開心呢,這個醫院住著讓人難受,她不喜歡聞消毒水的味道,所以聽到能迴家的消息,心情瞬間好上了一個檔次。


    感覺到懷裏人的好心情,墨染憂的笑容更深了一些,他一把撈起小家夥,唔,輕了一些,看來這醫院的日子在小家夥看來確實不怎麽好過,小家夥瘦了許多了。


    “帶你去吃肉好不好?”橫抱起墨懶懶,墨染憂低下頭靠近她,聲音醉人,輕聲詢問著。


    感覺到有淺淺的唿吸,熱熱的噴在自己的臉上,毛孔舒張開,墨懶懶側頭看他,迴想起他說的吃肉,一雙漆黑如同古井的眸,瞬間亮了起來,燦若星辰。


    墨懶懶是個食肉的動物,這一會兒心情更是好極了。


    “恩!”


    真的還是個孩子啊。


    墨染憂搖頭失笑,看著墨懶懶越來越孩子氣的模樣,心裏倒是輕鬆了許多,這樣的她,就算隻是看著,都能夠讓墨染憂的心情明媚。


    辦了出院手續,墨染憂抱著墨懶懶走出了醫院,離開了壓抑的醫院,墨懶懶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小臉因為在醫院待了一段時間的緣故,現在都已經消瘦了許多,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的美麗。


    睜著魅惑的眸,如同琉璃對上陽光,折射出的彩色一般,漂亮的幾乎讓人有一種眩暈的感覺,心情好極了的墨懶懶,小手緊緊的纏住墨染憂,這一次不知為何,墨懶懶覺得自己好像更依賴墨染憂了。


    醫院門口,停好了一輛寶馬。


    車子裏麵並沒有人,墨染憂從褲袋裏拿出車鑰匙按了按,等車亮了亮,才打開車門,將小家夥先放了進去,隨後自己才坐進去。


    雖然墨染憂並沒有成年,但憑靠著關係早已經拿到了一本駕駛證。


    俯下身子,細心的給小家夥係好安全帶後,他邊開動著車,邊柔聲詢問著:


    “去上次的那家餐廳吃飯好麽,點一些你愛吃的,恩?”


    小家夥躺在厚軟的座位上,有些舒服的眯起眸子,輕輕的應了一聲,顯得十分的懶洋洋。


    都說開車的男人最帥,這話若是放在墨染憂的身上,更能體現的淋漓盡致,手指溫潤如玉,養尊處優的肌膚近乎凝脂,修長清瘦的手指握住方向盤,側顏更顯精致,倨傲微縮的下巴,高挺的鼻梁,一雙深陷的眼眸,漂亮的就像是個妖孽。


    墨染憂看著前邊,隨意的打著方向盤,有一種行雲流水的感覺在其中,怕小家夥有些無聊,他便開著車開始說起了話:


    “懶懶,下一次真的不要擅自行動了知道麽?如果我不在身邊,你就讓曦堯他們抱著你,你一個人太危險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又是爸爸級的絮絮念,墨懶懶覺得自己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墨染憂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太會嘮叨,跟自己的父親墨瑾鈺有的一拚,真不知道母親姚月雅是怎麽受得了爸爸的。


    她的身子往下縮了縮,有些不耐煩的皺起了眉,車內的暖氣很足,墨懶懶窩在位置上舒適的都想要嚶嚀一聲了,果然還是出院好,在醫院就是不自在。


    待會兒可以去吃肉了,現在可以開始想想點些什麽了,恩?最好是辣到不要不要的那種,在醫院待了幾天,吃的都是清淡的口味,她都快膩了。


    這邊兒墨懶懶開始想起了點菜的事,一直等不到迴聲的墨染憂,餘光掃了一眼,發現小家夥早已經陷在了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哪裏還會理他。


    看到這樣,墨染憂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孩子真是怎麽講都講不聽了。


    “懶懶,”墨染憂喚了她一聲,俊容上一片無奈,“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麽?”


    “恩……”墨懶懶半眯著一雙眼眸,輕微的打了個哈欠,粉唇嘟嘟,格外萌態,“烤鴨。”


    “……”墨染憂的眉毛現在都可以打結了,擰的緊緊的,有些哭笑不得,半晌迴問了一句:“什麽烤鴨?”


    聞言,小家夥的眼睛亮了亮,總算是舍得把視線放在了他身上,嘴角微揚,隱隱有兩個小小的漩渦在臉頰上出現,表示著主人的好心情:


    “京城!”


    墨染憂扶額,得了吧,他還是不在說什麽了,感情這小家夥完全陷在了自己的世界裏,已經將他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了。


    或許真的是餓了吧,墨染憂的眼底一片寵溺,這就是他想要的,也是他一直想要守護的啊。


    現在還不到中午,坐在車內的墨懶懶,有些懶洋洋的趴在車窗前,睜著淡漠的眸望向外邊疾馳而過的風景。


    兩旁的樹木高大,花壇中的小草早已除盡,換上了精致圓潤的鵝軟石,擺放著一盆盆的鮮花,在這略顯寒冷的秋末迎來了一絲色彩。


    形形色色的路人,有結伴而行的,也有獨自一人的,或是成群結隊的,大多數的人們都是帶著暢意的笑容,笑看這人世間的繁華落幕,商店一排排,有一種走馬觀花的錯覺,還有各種各樣的小吃。


    這一切都與墨懶懶擦肩而過。


    坐在這車上,小家夥難得的沒有睡覺,小小的身子隔著玻璃看向外邊的世界,竟是足足看了有十幾分鍾,這倒是讓墨染憂感覺有些訝異。


    自從來到了a市,在南善發生了許多的事情,這些事情若是在以前的貴族學校是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然而在南善,他們就是一個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孩子,遇上這些事,有好也有壞。


    墨染憂能夠很清楚的感知到,小家夥和以往不同了,現在的她更顯得生氣了幾分,也更有了幾分活力,就像是灌輸上了靈魂,讓他清清楚楚的看著自己從小守護的她,一步一步的長大。


    開了有二十分鍾的路程,墨染憂才將車停在了外邊的停車場上,打開車門,大長腿邁出,有一種華貴的氣度體現,雖是普通的裝扮,卻因為那身尊貴的氣度,和那張完美的容顏,顯得格外的亮眼驚豔。


    墨染憂從容不迫的將墨懶懶抱出車內,外邊的天氣不同於車內的暖氣,一冷一熱下,令墨懶懶的身子下意識的微微一縮,亮盈盈的眼珠對上那雙黑曜石,隨即委屈溢出。


    這眼神就像是被拋棄的小狗狗一般,令墨染憂的心瞬間軟化,抱著她的手也緊了一些,溫暖的環住她,低聲細語道:


    “抱緊我。”


    聽到命令,怕冷的墨懶懶立馬豐衣足食,小手緊緊的纏上他的胸膛,因為天生涼體,所以這雙手也是冷的很,還不到冬季,就已經熱不起來了,她將手貼上他溫暖的胸膛,側頭看向他,眼珠純澈。


    嘴角化開一抹笑容,墨染憂大步走上餐廳,盡量加快速度,讓小家夥少受些罪。


    這是一對很奇怪的組合,也是一對很有愛的組合!


    乍一眼看到墨染憂和墨懶懶時,這是每個人都會冒出的第一想法。


    走進餐廳,暖氣立馬撲麵襲來,惹得窩在墨染憂懷裏的墨懶懶,一張純白的小臉沾染上了一抹胭脂紅,嬌豔欲滴,美不可言。


    眼珠亮亮的,此時更有一些濕漉漉的看向墨染憂,而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有一種媚態渾然天成。


    隻需一眼,墨染憂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走進服務員領進的包廂,連菜單都不需要看,駕輕熟路的抱起了菜名:


    “京城烤鴨、香酥辣子雞、家常小炒肉、豆瓣鯽魚、麻婆豆腐,在加一個甜湯。”


    墨染憂的聲音極其悅耳,聽在人的耳畔,猶如玉珠滴滴掉落,好似山泉水清澈甘冽,這迴兒就直把服務生迷得神魂顛倒,眼神直直的看向他,呆愣了半晌。


    看到這人一直都不迴自己的話,墨染憂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剛想說些什麽,這懷裏的小家夥已經先伸出了小腦袋。


    小臉尖尖,眼珠純澈,如同深潭中的古井,閃爍著點點寒意,小臉更是如同梔子花瓣一般,純潔無暇,荏苒清芬。


    不過這絕美的臉蛋上,倒不是什麽好臉色,淡漠的眼珠閃爍著如同寒川般的涼意,直直的掃向那名服務員,嚇得她立馬迴過了神,連連點頭應到,隨即跑出了包廂。


    這人被自己嚇走了,墨懶懶才恢複原本的慵懶,又是舒服的在他肩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眯著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好吧,她承認她是有點不爽那個服務員看著染憂的眼神,但是她倒不是要嚇她,而是想要看看她罷了,卻沒想到這小姑娘這般不經嚇。


    看著懷裏的小家夥,墨染憂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底的笑意越顯濃烈。


    **


    南善初中。


    當墨染憂抱著墨懶懶出現在學校門口的時候,刹那引起了一陣尖叫聲,伴隨著女孩子們的歡唿,和那竊竊私語聲,墨染憂的離別,已經令這個學校安靜了許久,這一會兒總算是盼到了染憂殿下的歸來。


    殿下,是對墨染憂的尊稱。


    若是見過墨染憂之人,定會被他身上的那股非凡的氣度給折服,就像是古老王室中的王子一般,一舉一動之中,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雍容尊貴。


    隻是殿下的身邊,永遠都有著教主的存在,明明是風格很不搭的兩人,可是當這兩人出現在身邊時,就是有一種奇異的錯覺,無法去言語,但就是驚豔了一地的芳華。


    高大的樹木已然衰敗,漸漸的有一種枯藤老樹的錯覺,樹葉淩亂在風中,漸漸潤進土壤之中,形成一股蕭風瑟瑟的錯覺,原本青春歡樂的校園,此時也多了一分冷清。


    迴到一班的時候,剛好碰上了陸瀠泓,紮著馬尾的黑發顯得清爽利落,一身淡藍色的裙裝,顯得恬靜淡雅,陸瀠泓雖是生在小門小戶,這身上卻是有著一派大家閨秀之氣,氣質更是像極了古代時的千金小姐,溫婉可人。


    這一會兒看到墨懶懶和墨染憂,處於禮貌,她抿唇一笑,溫潤刹那歲月,美色在其中縈繞:


    “墨懶懶、墨染憂,很抱歉沒能有時間來醫院看看你們,所幸的是並沒有什麽大礙,我這邊做了一些筆記,有什麽不懂的可以拿去看看。”


    陸瀠泓的嗓音溫柔,聽在人的耳裏格外舒坦。


    早就知道墨曦堯心思的墨染憂,對於這位未來的嫂嫂,他自然不會在態度上過分,這會兒也是她的關心之詞,便微微頷首,表示接受了陸瀠泓的好意。


    陸瀠泓現在趕著要去辦公室,打完招唿便禮貌離去。


    走進教室,墨染憂的出現引起一番熱潮,因為他的球技超群,惹得教室裏的一幫男生熱血澎湃,雖然墨染憂最後被陰的進了醫院,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這些孩子的熱情。


    個個都爭先恐後的想要和他說上些話,大家都是喜歡打籃球的,籃球對於男生而言就像是一個所有人都會有的夢一般。


    突如其來的熱情,倒是讓墨染憂有些招架不住,他隻能停下腳步,一向涼薄的眼珠,此時摻雜著一些無奈:


    “你們這樣我怎麽把懶懶抱到位置上?”


    這話一出,男生們倒是起哄的更厲害了,初中時期最是青春萌動的時候,況且墨染憂對墨懶懶又是好到了一種極致,就算沒有什麽,大家也要去製造點什麽出來。


    本來大家對於墨染憂,都是抱著一種敬畏的心情的,可靠近了以後卻發現,墨染憂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他也會有無奈、開心、傷心等等各種情緒。


    “別起哄,”墨染憂皺了皺眉,語氣倒是平穩,沒有什麽滲人的味道在其中,“一個個都給我迴到位置上去,等一會兒有什麽問題,我保證一一迴答。”


    大家也不過就是為了得到這麽一個迴答,這會兒得到了,自然全都一哄而散,心裏對墨染憂卻是不由自主的生起了好感,那種感覺就像是遇見了自己的偶像,而這個偶像卻平易近人的很。


    看到這群男生乖乖的迴到座位上,墨染憂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抱著小家夥走到了位置上,動作輕緩的將其放在位置上,伸手摸了摸小家夥的小腦袋,長卷發鬆鬆軟軟的,摸在手裏的感覺如同絲綢一般。


    他的語氣溫柔,輕聲細語:


    “懶懶,待會兒可能會有些吵,介意麽?”


    聽到墨染憂的聲音,小家夥原本閉著的眼動了一動,黑絨毛般的長睫毛微微一顫,隨即睜開了一隻眼,漂亮的眼珠滑動,還迷蒙著些許的水汽,有著沒睡醒的惺忪。


    她打了個哈欠,粉嫩的唇兒習慣性的嘟起,搖了搖頭,翻了個身,換了個方向繼續沉睡。


    現在才七點,墨懶懶還沒有完全的睡醒,所以現在需要給她足夠的時間調整迴來,若是不讓她睡足,到時候她會一直的記恨上。


    教室的布置很簡單,被分為了豎的四排,班裏一共五十個人,教室因為比較大,所以並不顯得擁擠,後邊還有一處略空的地方,平時都是男生們在後邊玩耍打鬧的時間。


    小家夥這會兒沒睡醒,所以不能鬧覺,墨染憂唯有走到了後邊去迴答男生們的問題。


    作為一枚混血兒,墨染憂顯得格外高挑,在一群小羅卜頭裏鶴立雞群,修長的身子配上俊美的容顏,走過之處,留下的隻是聲聲讚歎。


    縱使是看過千百遍的一班女生,卻在下一次見到後,仍是會有心跳加快的錯覺。


    一被允許講話,男生們就激動的團團圍住墨染憂,七嘴八舌的就開始說開了,都是一群半大的孩子,問的無非都是一些籃球運動的問題,偶爾會問到關於學業的。


    像墨染憂這樣的人,大家是不會嫉妒的,有的隻會是敬仰和崇拜,越接觸偶像,這種激動就會更明顯。


    “聽說錢老師準備重新選班幹部,我們都選殿下做班長吧!”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可這話一出就像是瘟疫一般,惹得全班的人都莫名的興奮了起來,全都叫著好。


    湊巧的是,陸瀠泓在這個時候剛好進入教室。


    那句話也被她聽個正著,淡雅的容顏並不如同以往如沐春風,現在看上去倒是顯得有些落寞,說心裏不好受,那是正常的。


    自從陸瀠泓當上班長之後,她永遠都是那個來得最早,走得最晚的人,也是那個一出事就急忙趕去的人,她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的事,但是當這一切都被抹殺掉的時候,心裏的失落感也是在所難免的。


    原本起哄的一群人,也在陸瀠泓的出現後,臉色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大家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做著自己的事。


    這個時候,墨染憂若是再去解釋些什麽,也隻是多了些欲蓋彌彰的感覺,所以他很適時的沉默了下來。


    氣氛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惹得在一旁照鏡子的蘇文軒,還以為是某個老師來了,下意識的就想要把鏡子藏起來,可因為這動作太過於急忙,隻聽“啪——”的一聲。


    又是一個四分五裂的下場!


    “嗤——”一聲嘲笑,是從班級門口傳來,是黛嬌嬌。


    隻見她的容顏逆光在陽光之中,周身都被環繞上了一層光芒一般,因為反光的原因,蘇文軒下意識的便眯起了眼,眼前的黛嬌嬌,笑容極其具有痞味,眼珠嘲意明顯。


    看清楚這表情,蘇文軒的氣立馬不打一處來,冷哼了一聲,卻沒什麽膽量去說黛嬌嬌,唯有將一雙狐狸眼心痛的看著已經變成屍體的鏡子。


    心裏叫苦連天,這可是這個月的第七十八快了啊!


    黛嬌嬌大步走進教室,身子綽約,顧有一派風流韻味,在路過蘇文軒的身邊時,她的唇微微勾起,有著某種壞壞的味道,看的蘇文軒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她的笑意濃烈,靠近他,低聲道:


    “痘痘真醜!”


    語氣裏那說不盡的嘲諷,深深的刺痛了蘇文軒的心,昨晚因為這顆痘痘,讓他整晚沒能入睡,今天又被取笑這棵痘,怎麽能不讓他憤怒呢!


    這顆痘痘是怎麽了麽!是招誰惹誰了麽!是殺人放火了麽!全都說他家的小痘痘幹嘛!


    所以,這一次,蘇文軒暴走了。


    “你——!”蘇文軒一拍桌子,第一次站起身子勇敢的對上黛嬌嬌,可他這火冒三丈的模樣看在黛嬌嬌的眼裏,卻是可愛的很。


    看著這樣的蘇文軒,黛嬌嬌的心情更愉快了,伸手勾住他的下巴,湊近他與咫尺之間,聲音魅惑:


    “不過,若是仔細瞧,小軒軒倒是越來越可愛了。”


    黛嬌嬌湊的極近,淺淺的唿吸噴灑在蘇文軒的肌膚上,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底迴蕩。


    蘇文軒的臉蛋一下子就紅了,下意識的推開黛嬌嬌,再也沒了勇氣說話。


    心跳卻是跳的更快了……


    這兩人幾乎每天都會有這樣的互動,墨染憂看在眼裏,卻是覺得溫馨有愛,或許局中人永遠沒有局外人看事情來的明白。


    **


    方嘉和潘初薇分手了,聽說是男方提的,具體是什麽事情卻無人得知,反正這兩人的戀情花開花落,如同煙火刹那而過,給予南善的不過是一個又一個八卦的話題。


    方嘉很憔悴,憔悴幾乎讓人忘了他曾經的朝氣,一夜之間這個少年頹廢的近乎極致。


    一班的氣氛開始變得很微妙,在方嘉不在的時候,大家會開始小聲的討論著兩人的八卦,當他一迴來就立馬噤聲,大家也都怕觸及到方嘉的傷心事,小心翼翼的盡量不在他的麵前提起潘初薇的名字。


    分手後,方嘉是如此,而潘初薇卻比以往過的更為張揚,舉手投足間也漸漸有了某人的影子,千百次的笑容,迴眸時的眼神,都有一種熟悉的味道,她過的是更有滋味了,與方嘉完全是兩種姿態。


    這一節是體育課,一如既往的,班裏隻留下了墨懶懶一人,她睡醒了便不再入睡,睜著眼盯著窗外的景色瞧,也不對,是盯著窗外的某少年瞧。


    不知為何,現在的她是越來越依賴於他了,而她也漸漸的發覺,原來有個人可以依賴是這般的好,若是有一人能夠讓自己全身心的信任,得此一人,這生足以。


    不知道看了多久,墨懶懶的困意又席卷而來,努力睜著眼眸,可這心思卻早已飄遠,看來與這慵懶的身子作鬥爭還是需要些時日的。


    時間慢慢流逝,教室裏卻在這時候突然出現了一人。


    不對,是被兩人男生架上來的一人。


    突如其來的陌生人,令墨懶懶的睡意褪去,烏盈盈的眸子掃了過去,是方嘉。


    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此時的他狼狽不堪,臉上淤青一片,原本整齊幹淨的衣服一片汙漬,扯破的東一塊西一塊。


    送方嘉上來的兩個男生也是一班的,這時候送完迴來,看著方嘉歎了一口氣,搖搖頭就離開了。


    沒錯,剛剛方嘉就是和三班的男生打起來了。


    就因為那個男生說了一句,潘初薇就是個賤人,不需要為她難過,原本是安慰的話,卻沒想到會引起方嘉的怒火,直接一拳就打了上去,對方也不是什麽好欺負的,兩人雖是兄弟,但這一迴卻是為了一個女人打上了一迴。


    狀況很慘烈,體育老師拉也拉不住,隻能聯合幾個老師一起將兩人拉開,先讓兩人迴到各自的班級去,等待教導處的通知。


    看到坐在位置上的方嘉,墨懶懶有些不自在,這還是第一次她與一個陌生人單獨相處,而且這個陌生人還是一個異性。


    墨懶懶坐在位置上,與方嘉剛好是平行的位置,她又喜歡看窗外的風景,這樣就不得不透過方嘉去看向窗外。


    方嘉的心情很差,低落的都有了一些了無生趣的自嘲,背後傳來的視線如芒針刺,他知道是墨懶懶,也知道她並不是在看自己,可是這暴走的心情卻硬是令他全身都很不舒服。


    他轉過身,眼角和額頭上都有些淤青,令他俊朗的外貌受到了一絲影響,此時方嘉的眼神並不友善,看著墨懶懶緊皺眉頭,他突然彎唇,語氣自嘲: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就像是個笑話?”


    “……”墨懶懶也皺眉頭,眼珠疑惑的盯著他,表示自己的不明白。


    何為笑話?她不明白,也不覺得很好笑,隻是看他的樣子,似乎很難過。


    看到墨懶懶的模樣,方嘉都覺得自己有些犯傻了,全校的人都知道初一一班的墨懶懶教主,很少說話,不是高冷,隻是因為她懶,這一迴自己竟然還妄想她會迴答自己,方嘉覺得自己真的是犯傻了。


    可是不知為何,或許是墨懶懶並不淡漠的眼神,令方嘉突然有了與她說話的念頭,他現在並不需要別人迴答他,他隻希望有個人可以陪陪他說說話而已。


    漸漸的,方嘉的眼神迷茫,卻閃動著一些幸福的光彩,思緒迴到了迴憶之中,話語聲緩緩:


    “薇薇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子,她幹淨單純,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裏,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是個可以保護別人的男人,我想要守護她,這樣的心越來越強烈,起初我以為我們會在一起到初中畢業,一起上高中,或許我考不上大學,但是不要緊,我可以去我爸那裏賺錢,到時候就可以給薇薇買很多她喜歡的東西,


    等薇薇畢業以後,我們就可以結婚,之後的生活或許會平淡,但我想一定會是幸福的,但是……”


    說到這裏,方嘉的語調漸漸無聲,雙眼呆滯,拳頭緊握,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他的眼裏劃過一絲恨意,整張俊容都開始變得扭曲不堪,隨後又恢複平靜,笑容嘲諷:


    “我們,嗬,分手了……”


    分手,這個詞語,對於現在的方嘉來說太過於痛苦,他的人生到現在為止都可以說是一帆風順,被家庭保護的極好,從沒有經曆過任何苦難的他,突如其來的分手傷痛令他幾乎痛的無法窒息。


    聽著方嘉在那說著話,墨懶懶卻是半睜著眼,哈欠連天。


    蓬鬆如同海藻的長卷發,在暖陽中,泛著淡淡的光澤,純白如初的肌膚,黑絨毛般的長睫毛,兩種極致的碰撞之下,驚豔直逼而來,淡漠如海的琉璃眸,閃爍著七彩的光芒,蒙著淡淡的水花,漂亮的無法形容。


    原本還在訴說衷腸的方嘉,此時卻是被這美景怔住了神,第一眼見到墨懶懶,大家關注的都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懶惰,因為懶惰忽略的容貌,卻是美得令人著迷。


    耳根子總算是清淨點了,墨懶懶又打了個哈欠,困意越顯濃烈,眯著一條縫看向外邊,一張一合的,一看就是要睡著的前奏。


    這一場小插曲落幕,原以為潘初薇和方嘉的戀情以分手告終,已經到此截止,可不知道是誰竟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校長,還給了一張在ktv之中,兩人激情熱吻的照片,燈光灰暗,可這側麵卻足以認出是兩人。


    這樣的不知廉恥,在南善絕對反對早戀的教育裏,絕對不能盛行!


    所以沒有意外的,兩人被叫去了校長室,因為潘初薇的成績和品性向來不錯,且鑒於兩人已經分手,所以隻是給予口頭上的警告,而方嘉因為平時的表現極差,所以這一次的懲罰也相對而言較重,記過處分和洗一個月的廁所。


    這件事情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是報以看官的角度,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因此這兩人的八卦一直成為南善的首要八卦行列。


    被抱去上廁所的墨懶懶,洗完手走出來並沒有見到墨染憂,因為墨染憂是男生,站在女生廁所門口不太雅觀,所以選擇在不遠處的走廊角落處等待著。


    她的身子懶洋洋的,穿著白色的毛線裙,肌膚的顏色近乎與衣服的顏色相融合,整個人淡漠如海。


    突然她的眼眸亮了亮,就像是含苞待放的梔子花,乍然盛開一般,慢悠悠的朝遠處的少年走去,隻是這一會兒,耳邊傳來的爭吵聲卻是令她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因為她聽到了墨染憂的名字。


    僻靜的角落。


    潘初薇冷笑看著略顯落魄的方嘉,雙手抱胸,整個人散發著冰冷的味道,並不如以往的溫柔,她的語氣如同一根根細針,直直的刺向方嘉的皮肉裏,使其疼痛欲裂。


    “方嘉,這一次的事情我不會算了的,是你說的,分手後把責任都推向你自己,我可一點都沒有強迫你的味道,但是我實在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是這樣的小人,報複我?嗬,算我潘初薇看錯了你,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就當是跟狗在一起了,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相見不如不見,


    別把我對你的最後一點容忍,一點一點的抹淨!”


    聞言,方嘉的心早已碎成了一片,笑容不在陽光,此時苦澀的如同一般黑咖啡,如魚梗喉,他萬般沒有想到,為何曾經那個溫柔的戀人,現在竟會變成這般醜陋的模樣,難道兩人從頭到尾不過是夢一場?


    他不信!他不信潘初薇是這樣的女孩子,更不想相信自己愛上的是這樣的人、


    方嘉一把抓住潘初薇的手臂,眥睚欲裂的看住她,迫切的想要驗證自己的想法:


    “薇薇,王華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你和我在一起是因為喜歡我,而不是為了利用我對麽!”


    聽到方嘉的話,潘初薇的眼眸似笑非笑,並不直麵迴答,她的語氣溫緩,嗬氣如蘭:


    “你不是都知道了麽,現在再來問我又有什麽意思呢?”


    原來王華說的都是真的!方嘉這一刻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眼睛一黑,氣的差一點腦門充血,這個女人從頭到尾當他不過是一個跳板,一個被利用者,一個傻到願意承擔所有責任的白癡!


    曾經的喜歡有多深,方嘉對潘初薇的恨意就有多濃烈,充血的眼珠如狼似虎的瞪住她,手上的力道漸漸使上了勁,抓著潘初薇的手也已經掐進了她原本細嫩的皮肉裏。


    潘初薇不禁吃痛一聲,狠狠的將方嘉推開,她的語氣惡劣,冷如針刺:


    “方嘉,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如直接告訴你,像你這樣的,我潘初薇確實看不上,不成熟不說,天天和一些所謂道上的兄弟胡吹牛逼,以為自己有多厲害?我呸!如果不是你爸給你的那點零花錢,


    你在這條路上就算被人砍死,你的那幫兄弟都不會正眼瞧你,也就隻有你還在吹噓不已,以為有多了不起?冤大頭就是冤大頭,到頭來就是個傻得不能再傻的腦殘!”


    潘初薇的話語惡毒,語氣更是不善,昔日戀人的嘴臉扭曲,方嘉隻覺得看的一陣心煩,怒火已然燒起,他低吼一聲:


    “閉嘴——!”


    “怎麽?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潘初薇的笑意濃烈,眼底的嘲諷更是展露無遺,她湊近他,語氣輕緩,溫柔似水:“你說你這個腦殘,既然已經有這麽多人利用你了,多我一個又如何呢?況且難道我跟你在一起,你沒有得到過什麽嗎?


    你真的覺得就你這樣的,我會看的上?就算是唐瑞澤這樣的我都看不上,你還真以為自己算是哪根蔥?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你,和你在一起不過是我用來接近他,了解他的用具罷了。”


    她的笑意張揚了幾分,看的方嘉心一陣陣的抽疼,而太陽穴不停的在突突的跳,他一把揮開潘初薇,拳頭緊握,他也扯起一抹笑容,搖頭看向潘初薇,眼神冰冷,譏諷含在語氣之中:


    “潘初薇,你以為墨染憂看得上你這個不知道是第幾手的貨?”


    “你說什麽!”原本的笑意戛然而止,潘初薇的眼神淩厲,直直的射向方嘉,語氣冷若冰霜。


    “嗬……”方嘉冷笑不已,細條慢理的從口袋裏拿出煙盒,拿出一根用打火機點燃,在煙霧之中,他的容顏顯得平靜了許多,“難道你不知道麽?那天去ktv,我的確是半途中走了,但我不知道的是他們竟然會在你的酒裏下藥,那一晚你是不是夢裏都在叫著墨染憂的名字?


    賤人,你以為沒人知道麽?差一點我就以為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了,潘初薇你確實是好心機啊!一個連十五歲都未滿的未成年,已經變成了人盡可夫的婊子,想想還真是有點意思。”


    潘初薇看向他的眼珠滲著寒意,幾乎有著想要殺人的火花。


    然而,方嘉已經準備破罐子破摔,他湊近她,也學著她的模樣,笑意暢然,語氣諷刺如同細針:


    “是,我是個腦殘,跟我在一起,你就是跟條狗在一起,但是請問你又好得到哪裏去呢?那些被你看不起的小混混,把我當冤大頭的小混混,何嚐不是把你當做一個免費的小姐呢?”


    “你——!”越來越難聽的話,令潘初薇忍不住出口,聲音尖細高揚。


    一句一句惡毒的話說出,對向的是曾經那個最愛的人,方嘉的心卻覺得暢快,看著潘初薇的臉色青紫,他的心就有了報複的快感。


    他彎唇冷笑,眼眸不含一絲溫度,上前一把摟住她的腰肢,動作用力並不溫柔,他慢慢俯身靠近她,低聲道:


    “況且你沒有聽過一句話麽,婊子配狗,天長地久,所以我這條狗不好過,我如何能讓你這個婊子好過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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