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勁灼辣,燒得他嗓子眼幹痛。


    他再抬眼看明喜寶,喝了這麽多杯,卻像沒事人一樣,心中震驚無比。


    酒量這麽厲害?


    完了,今天碰到硬茬子了……


    他知道再待下去,是沒有用的,便想著快速離開。


    但明喜寶似乎察覺出他的意圖,反過來開始給他灌酒。


    朱珩青推脫不掉,喝了很多,喝到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明喜寶走上前,去摸朱珩青的衣服。


    入手一片冰涼。


    他冷哼一聲,就這點能耐,也敢在自己麵前耍戲。


    他沉聲吩咐下人,“將朱老板送迴去。”


    他不想把這種人留在府中,但也不至於直接將對方丟在街上。


    而朱珩青被送迴朱府後,便恢複了些清醒。


    他捂著作痛的腦袋,在下人的攙扶下,正要入府,就聽身後有人喊他。


    “朱老板且慢!”


    一抹黑影迅速竄了過來。


    下人們根本就攔不住。


    朱珩青扭頭一看,發現是個陌生男人,五官長得有些熟悉,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實在是眼前人穿得太破爛,幾條破布圍在身上,露出兩條胳膊和一截小腿。


    蓬頭垢麵的,湊近了還能聞到些刺鼻味道。


    他皺著眉,後退幾步。


    “我不認識你,快點走開。”


    裴文嶽幾步上前,自我介紹道:“朱老板,我叫裴文嶽,是管理鹽城碼頭的東家,我有個關於寧繁城的生意,要和你談談!”


    他語速很快,生怕說慢了,就會被朱珩青當成乞丐轟走。


    朱珩青酒意未消,笑罵道:“哈哈哈哈,什麽樣的人都敢冒充裴兄?你算個什麽東西?”


    裴文嶽壓下怒意,又走上前,趁下人不備,突然伸出手,照著朱珩青的臉,啪啪打了兩巴掌。


    “朱弟,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誰!”


    朱珩青被打懵逼了,同時也終於清醒。


    下人見主子被打,幾個人趕緊衝上去按住裴文嶽,照著他的身體拳打腳踢。


    “什麽東西!也敢打我們主子。”


    “給我打死他,讓主子出氣!”


    朱珩青緩過勁來,喊道:“一群蠢貨,快住手!拿煤燈過來!”


    在火光的映照下,腦子稍微清醒的朱珩青終於認出,那人就是裴文嶽!


    他大驚失色,“裴兄,你怎麽……快點給裴兄備洗澡水還有幹淨的衣服,再去弄點吃的。”


    這會,他的腦子徹底嚇醒了。


    “這事說來話長,我迴頭再慢慢和你說。”


    裴文嶽被迎進府,洗漱完又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在飯桌前,他終於講了自己的遭遇。


    “蒼城所有鹽,一夜間全都失蹤。”


    他一句話,又如一道驚雷,在朱珩青心中炸開。


    朱珩青語氣激動,“這怎麽可能?太像了……太像了!裴兄,一定是他!一定是同一個人!”


    裴文嶽不明所以看向他,“什麽同一個人?”


    “寧繁城所有大戶人家,一夜之間都失竊了,雖然誰都沒有說出來,其實暗地裏那些人都要查瘋了。”


    “楚國真有這種人?一定是團夥作案,一個人怎麽可能做到!”


    這種事情,對於裴文嶽來說,太過玄乎。


    朱珩青搖頭,“我不覺得,我反而認為,人越多,越不好弄,贓款也不好分,最多就兩三個人而已。”


    裴文嶽此時的腦子正處於風暴中。


    寧繁城少說也有幾十家大戶。


    怎麽可能一夜之間丟失家產,肯定是多人作案。


    裴文嶽問:“那你有證據嗎?”


    朱珩青搖頭,“什麽都沒有,奇怪就奇怪在這裏,不管我做什麽事情,背後都好像有人在阻撓我,或者是……監視我。”


    他聲音突然降得很低。


    趴在裴文嶽的耳邊道:“就比如現在。”


    裴文嶽渾身一怔。


    朱珩青早就想到這種可能。


    雖然幕後黑手一直未露麵,也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實際性的傷害。


    可當他屢次要調查殺害明家的人,或者是調查那個叫蘇薑黎的女人時。


    就會碰壁。


    但他行動隨機,想法都是臨時起意,有了念頭才去做。


    再加上後來朱珩青懷疑是不是自己身邊人出現問題。


    並親自前往黑市,去掛懸賞令後。


    他等了幾天也沒有消息。


    再去問時,黑市拒絕了他的拜訪。


    還是他塞了錢,才有人告訴他,派出去的探子,全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直到這時,他才後知後覺。


    才開始懷疑,不是他的身邊人出現問題,而是一直有人盯著他!!


    ——


    蘇宅。


    蘇南星剛見完來報賬的丁小強,就見林風來找自己。


    這大半夜的,確實稀少。


    而且對方還不走正門。


    是翻後牆進來,被蘇南星當場抓個正著。


    蘇南星隻是拿著衣服,想去洗澡。


    卻聽牆頭上,有磚瓦輕輕磕碰之聲,她還以為是家裏遭了賊,默默躲進一旁的假山後麵。


    隻等那人跳下院裏來。


    她手持長刀,一個箭步衝上前,架在對方脖子上。


    才發現那人是林風。


    蘇南星忙收迴刀,“林公子,大半夜闖我宅子,是有急事嗎?”


    她絲毫沒有懷疑過林風的動靜。


    用錢砸出來的關係,隻要錢還在,就絕對穩固。


    林風訕笑,“是…是……”


    他怎麽這麽會挑時間?


    早不來晚不來,剛好是夫人路過的地方,他選擇跳下來。


    再說往日夫人這個時候,不是都睡覺了嗎?


    他才敢翻進來找閣主的。


    林風身上背了很多東西,剛剛他為了躲那一刀,身上的行囊掉地上去了。


    這會裏麵的東西都灑了出來。


    蘇南星撿起一看,發現是一些信封,她倒沒看信封上的字,蹲下身子幫忙撿起來。


    林風哪敢讓夫人在雪地裏撿東西?


    萬一把手凍傷了,閣主隻會扣他月錢。


    於是,這些文書,還夾雜著雪花沒有清理掉,就被林風一股腦抱起來,捧在懷中。


    蘇南星皺眉,“一會雪化了,這信封該濕了。”


    林風拚命搖頭,“沒事沒事,一會迴去我拿火烤烤就可以。”


    見對方態度堅決,蘇南星也沒堅持,問道:“是什麽急事,要讓林公子大半夜翻我院子?”


    “哦…就……剛好路過,想看看蘇姑娘睡了嗎,再和你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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