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又問道:“柳兄家裏都有些什麽人啊?”


    柳彥奇說道:“我本是一個棄嬰,是師父他老人家把我從外麵撿迴去從小養到大的,除了師父再無親人。”


    李祺說道:“柳兄的身世和我有些相似之處。”


    柳彥奇好奇地問道:“小爺也是棄嬰?”


    李祺說道:“那倒不是,我說的相同之處就是我自幼父母雙亡,唯一的一個弟弟又因為我的不慎導致他落水夭折了,在這個世上,除了姑母,我也是再無親人了。這也是我見到你和馬小弟之後倍感親切的主要原因,冥冥之中,我總感覺你們兩個就像是我的親人一樣,因此,我才會千方百計地想邀請你們兩個加入我的隊伍。”


    這一點柳彥奇心知肚明,李祺他並沒有說謊,否則,按他以往的做事態度,豈容得他和馬思明如此的對待他?恐怕早就對他們兩個人下追殺令了。


    李祺又問道:“那柳兄也沒有妻室兒女嗎?”


    柳彥奇臉色微紅,說道:“離開師門便在江湖中飄泊,哪來的妻室兒女。”


    李祺聽他這麽說心中高興,說道:“那好極了,我有一個遠親小妹,年庚正好和柳兄匹配,如果柳兄不嫌棄,我願意做個媒人,把她許配給柳兄如何?”


    柳彥奇連忙擺手說道:“使不得使不得,柳某無家無業,江湖飄泊,怎敢誤了令妹。”


    李祺心中越發想笑了,不得不用他手中的扇子遮住自己的臉龐,忍住笑說道:“柳兄如今已是我統領府的大總管了,前途不可限量,怎能說無家無業,是不是怕我的妹妹配不上柳兄啊?我這個遠親妹妹可是生得如花似玉呢,我想柳兄若能一見,定會終生不能相忘,不如哪一天有空,我帶來柳兄一見如何?”


    李祺這麽說一是想探探柳彥奇的家庭真實情況,二是探探柳彥奇的為人,如果柳彥奇答應一見,那李祺接下來必將忍痛將他除掉。她豈容得自己的心上人朝三暮四。


    柳彥奇聽罷李祺的話連忙說道:“柳某豈是那種以貌取人之人,請小爺恕柳某難以從命。”


    李祺說道:“柳兄迴拒的如此決絕,莫非是柳兄心中已經早有了意中人了?”


    柳彥奇麵色微紅地說道:“柳某心中確有一人,已經私心暗許,所以……”


    李祺心中歡喜,說道:“那好吧,既然柳兄心中已有意中人,那我就不為難柳兄了。”


    馬思明得空,決定再入蘇合爾泰的府中,尋找密室的入口。


    夜深人靜,微風輕佛,幾點繁星,幾聲蟬鳴。


    馬思明輕車熟路地進了蘇合爾泰的府中。此時府中下人都已經睡下,幾個值夜的家兵也是困頓不堪,都歪歪斜斜地睡在更房裏。


    馬思明首先來到齊管家的門房,稍作停留,果然聽見裏麵有大夫人的聲音。


    大夫人說道:“這幾日你躲到哪裏去了,人家都快想死你了。”


    齊管家的聲音說道:“那日騙了那姓馬的,我不躲起來哪行,要是給他抓到,他非要了我的老命不可。”


    大夫人說道:“你怕他做甚,我就不信,他還敢跑我府上來拿人?那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齊管家說道:“我更怕他把咱倆的事告訴給老爺,那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大夫人說道:“放心吧,老爺遠在開封,那姓馬的還能為這事跑開封去告你不成。”


    馬思明知道了大夫人不在自己屋裏,便趕緊來到上房,靜靜地聽了一會兒,確信屋裏沒有人,這才推窗翻身一躍,進入屋中。


    借著微弱的月光,馬思明各處搜索摸索了個到,也沒發現有什麽機關暗門。正想著密室的門會在什麽地方時,屋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這腳步聲非常的輕,若不是馬思明從小練就的一雙機靈耳,常人恐怕到了近前也未必能夠聽得出來。這腳步聲雖然輕如蟻爬,但還是被馬思明給聽了個清清楚楚,馬思明急忙閃身在一處屏風的後麵,躲了起來。


    來人並沒有開門,也和馬思明一樣,跳窗而入,憑這一點馬思明斷定,來人一定不是大夫人。


    那人進得屋來哪裏也沒有翻動,直接奔床榻而去,馬思明自背影中已經認出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九頭貓”蔣豔玲。


    蔣豔玲直接來到床榻跟前,將床上鋪蓋卷起,另一隻手一拉床幔旁邊的一根繩索,床板立時翻起,床板下麵便露出一個能容下一個人進出的洞口。蔣豔玲迅速的跳了下去。


    馬思明見她跳了下去,就知道這一定就是密室的入口了,便緊跟著也跳了下去。


    蔣豔玲剛剛跳進密室,打著了火折子,剛要往裏麵走,沒想到隨後就有一人跟著跳了下來,著實把她嚇了一大跳,慌亂中忙迴手一招直取馬思明的麵門,馬思明擋開她的手小聲說道:“九頭貓,是我。”


    這時蔣豔玲已經認出了來人竟是馬思明,提起的心反而放了下來,因為她知道,馬思明一定是為了那幾個女孩子而來。說道:“原來是你?你是怎麽進來的?”


    馬思明開門見山地說道:“我知道你為什麽而來,我們沒必要拚個你死我活,大家各取所需如何?”


    蔣豔玲收迴手說道:“你怎麽知道我為什麽而來?”


    馬思明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蔣豔玲說道:“既然各自心知肚明,那好吧,我們各取所需,免得你爭我鬥耽誤了時間。”


    兩個人重新打著了火折子,順著暗道向裏麵走去。沒走多遠,一道石門就攔住了去路。馬思明正要尋找開關呢,蔣豔玲已經按動機關打開了石門。


    馬思明說道:“原來你早就來過了?”


    蔣豔玲說道:“我是偷偷跟蹤大夫人才知道的,隻是看到她怎麽操作了,並沒有進去過。”


    馬思明說道:“你是為銀兩而來的吧?”


    蔣豔玲吃驚的看著他說道:“你怎麽知道?”


    這時,石門已經完全開啟,裏麵是一大間屋子,屋子正中的地上躺著五個女孩子,年齡都在十五六歲的樣子,看見有人進來,都怯生生的看著他們倆。


    蔣豔玲直接奔向了靠密室牆壁擺著的幾個大箱子而去,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那幾個大箱子居然都是空的,裏麵連一兩銀子都沒有。


    馬思明進得屋來忙問了一聲:“哪位姑娘叫劉小翠?”


    五個人依舊怯怯地看著他們,誰也不敢說話。


    馬思明這時才想起來,這些女孩子一定是以為自己是蘇合爾泰府上的人,因此不敢搭話,忙說道:“你們不用害怕,我是來救你們的。”


    五個女孩子還是不敢說話,都怯怯地盯著蔣豔玲看,這時蔣豔玲才想起來,這些女孩子都見過自己,知道她是大夫人的人,一定是害怕她所以她們才不敢說話的,忙說道:“這個人真是來救你們的,你們跟著他走好了。”


    這時才有一個非常標誌的女孩子說道:“我就是劉小翠。”


    馬思明心中大喜,心說,費盡周折總算找到你了。忙說道:“你們不要害怕,我真是來救你們的,你們快點起來跟我走。”


    蔣豔玲攔住馬思明說道:“我的事還沒辦完,你現在就出去萬一驚動了大夫人,那我豈不是就完蛋了。要走也得一起走。”


    馬思明說道:“這裏再沒有別的密室了,顯然銀子並不在這裏,你現在還不走等著人來抓你啊?”


    蔣豔玲沒想到這幾個大箱子居然都是空的,摸索了半天,密室的牆壁堅固無縫,不像再有別的房間的樣子,恨恨地說道:“這隻狡猾的老狐狸,把銀子都藏哪兒去了呢?”


    馬思明說道:“也許,在府中還有別的密室吧。”


    蔣豔玲說道:“不可能的,我自從進入府中就一直秘密的監視著大夫人的一舉一動,若還有一個密室,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馬思明說道:“既然這裏沒有,我們也不便久留,萬一大夫人迴來發現了,你我誰也走不成了。”


    蔣豔玲忽然迴過頭來看向這五個女孩子,走過來問道:“你們可是一直都被大夫人關在這裏的嗎?”


    五個女孩子怯怯地點了點頭。


    蔣豔玲又問道:“那銀子哪去了?誰搬走了銀子?”


    開始幾個女孩子誰都不敢說,蔣豔玲拔出腰間的短刀嚇唬道:“快說,誰不說我就讓她見血。”


    幾個女孩子早就被府裏的人嚇破了膽,一見蔣豔玲動了刀了,趕緊說道:“是管家,銀子都被管家搬走了。”


    蔣豔玲恨恨地說道:“沒想到竟然是他,這個老家夥,原來也是早有所圖。”


    馬思明說道:“既然銀子已經不在這裏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此地為妙。”


    蔣豔玲也別無他法,看來隻能先離開此地再做計議了。


    馬思明在前,五個女孩子隨後,蔣豔玲在最後麵,依次從床板的孔洞鑽了出來,剛要推門出去,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馬思明做好了給來人迅速一擊的準備。蔣豔玲“噓”了一聲,拉著她們往後屋走去,馬思明也緊跟了上去。幾人在蔣豔玲的帶領下來到後屋的窗下,輕輕地推開窗戶,再將她們幾個依次弄了出去。這時大夫人已經進了前屋,馬思明身形一飄,躍出了屋外,再輕輕地將窗戶推嚴。


    大家在蔣豔玲的帶領下,巧妙地避開了值夜的家兵,來到了隱蔽處,馬思明和蔣豔玲一人帶兩個輕鬆的就上了圍牆,將她們放在地上,馬思明又迴去把另外一個也帶了出來。


    馬思明向蔣豔玲雙手一抱拳說道:“謝謝了。”


    蔣豔玲說道:“上次你我二人還打得不可開交,這次居然還狼狽為奸了。”


    馬思明說道:“此言差矣,不是狼狽為奸,而是密切合作。”


    蔣豔玲說道:“合作個屁,你要救的人救出來了,我要找的東西卻沒找到呢。”


    馬思明又一拱手說道:“今日之事馬某會記在心上,以後有機會定當迴報。”


    說完話不敢耽擱,帶著這五個女孩子趕緊奔向了烏蘭圖雅的家門而去。


    馬思明為什麽要帶著她們來投奔烏蘭圖雅呢?原因很簡單,她們幾個都不會武功,走城門肯定是行不通的,城牆不比蘇府的院牆,翻牆她們誰也過不去,自己若帶著她們五個一起出去著實不容易,隻有先把她們藏在烏蘭圖雅的家中,等明天白天再伺機把她們送出城去。


    烏蘭圖雅睡得正香,忽然聽見有人叩擊窗戶,忙問了一聲“誰”?馬思明低聲迴了一句:“我,馬思明。”


    烏蘭圖雅忙叫醒格蘭,出去打開院門將這五個女孩子都領到了屋中。


    這邊剛剛安頓好,蘇合爾泰府中便炸了鍋。


    原來,大夫人迴到屋中上床剛要入睡,突然感覺床上的鋪蓋不對勁,好像被人動過,忙起來查看,果然被人動過,忙打開床板下到密室裏一看,幾箱子的金銀全部被人洗劫一空,那幾個女孩子也不知去向。連忙招唿家兵打著火把查找,此時馬思明他們已經到了烏蘭圖雅的家中,還上哪裏找去。


    “九頭貓”蔣豔玲假裝不知情況的出來問發生了什麽事?大夫人說女孩子和銀子都不見了。這銀子是被誰偷走的?什麽時候偷走的?這大夫人居然都不知道,可見這個管家要比自己和馬思明高明多了。


    大夫人吵嚷著讓人快去報官,說此事一定是“揚威鏢局”的馬思明幹的,此人三番兩次的來府裏鬧事,必是他連人帶銀子一塊兒盜走了。


    這時齊管家攔住大夫人說道:“夫人不可,萬萬不可啊,這些銀子本就見不得光,你若報了官那官府追查下來老爺可就麻煩大了。”


    大夫人說道:“那難道我們就這麽吃了啞巴虧了不成?”


    齊管家說道:“此事還是秉明老爺再做定奪吧。”


    大夫人無奈,隻好連夜派人去給蘇合爾泰送信。


    沒等送信的人迴來,齊管家給大夫人留下一封書信說害怕老爺知道了他和大夫人之間的事治他的罪,一走了之了,這可把大夫人給氣壞了,罵他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得知情況的蘇合爾泰氣得差點暈死過去,自己忙活大半生攢下的這點積蓄一下子全沒了。他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馬思明付出血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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