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姑娘的出現讓柳彥奇感到即驚訝又興奮,連忙上前說道:“木子,怎麽會是你?是你救了我嗎?”


    李祺關好院門,來到近前說道:“除了我還能有誰?”


    柳彥奇說道:“怎麽會這麽巧就被你遇到了?武當四子可不好惹,你是怎麽打退他們的?”


    李祺從懷中掏出“毒物神針”說道:“當然是靠它了,沒想到,義母的這件東西真的是件寶貝,至少堪比江湖中三個一等一的高手。”


    柳彥奇說道:“你用它對付武當四子了?他們怎麽樣?有沒有中毒受傷啊?”


    李祺不解地看著柳彥奇說道:“他們想要你的命,你卻還關心他們有沒有受傷?這是為何?”


    柳彥奇說道:“武當五子在武林中也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他們並非是大奸大惡之人,他們向我發難也是源於誤會,並非是和我有深仇大恨,雖然他們幾人重創了我,但是我並不怨恨他們,也不希望他們受到任何的傷害。”


    李祺沒想到柳彥奇心地會如此的善良,自己險些喪命,卻還不希望武當四子受到傷害,若是換了自己,就算當時不能將他們全都殺掉,日後也定不會放過他們。


    柳彥奇越是這樣,李祺心中便越是喜歡他,喜歡他的這種英雄氣概。


    李祺說道:“當時若不是因為我急著救你,我豈能放他們走,憑武功也許我不是他們幾個人的對手,但是,憑義母的這件寶貝,殺他們易如反掌。”


    柳彥奇說道:“這麽說他們都沒事,都全身而退了?”


    李祺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不過,他們可是說了,日後還會來找你討個說法的。彥奇,鍾河真的不是你殺的?”


    柳彥奇說道:“真的不是我殺的,那日我和鍾河因為誤會是打了一場,但是,他隻不過是中了我一掌而已,以他的內功修為,根本就不可能致命。”


    李祺想了想說道:“既然不是你殺死的,那一定就是有人想栽贓陷害於你了。”


    其實柳彥奇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他也想到了栽贓陷害自己的人一定就是林文孝,因為除了他沒有人知道他和鍾河打鬥的事,隻是他沒有機會來向武當四子澄清此事。柳彥奇心想:等自己傷好了,一定要找個機會,當麵和武當四子說說清楚。


    李祺換迴女裝,化名木子,就是想以自己女人的身份來關心照顧柳彥奇。她這麽做的目的是想和自己心愛的男人朝夕相處,互恩互愛,同時她也希望以此來俘虜柳彥奇,讓他為情所困無法自拔,即便有一天自己不能馴化了柳彥奇,不能將他變成和自己一樣的人,依然可以憑借感情讓他就犯,讓他答應和自己在一起。


    李祺不再詢問柳彥奇和武當五子之間的事,她隻關心柳彥奇的傷情,至於武當四子,無路是誰對誰錯,她都不打算放過他們,等柳彥奇傷養好了,等自己有空了,武當四子,一個都別想活,她要送他們四個也到那邊去,讓他們去和鍾河去相聚。


    柳彥奇在李祺的悉心照顧之下恢複得非常快,二人在此段時間裏,感情更加甜蜜。


    李祺和柳彥奇二人纏綿恩愛暫且不提,再說說馬思明那一路鏢車的情況。


    馬思明和於秀芸押著鏢車一路上自也是驚險不斷,好在兩個人都十分機警,又武藝高強,讓那些垂涎者興奮而來,掃興而歸。


    這一日,眼看著離京城不過四五十裏的行程了,大家都長出了一口氣,說道:“若要是加緊趕路,約莫夜半就能到達京城了。臨近京城,應該不會再有匪徒敢來劫取鏢銀了。”


    馬思明說道:“切記不可大意,也許真正的對手還沒有出現呢。”


    正說話間,隻見山坳處塵土飛揚,隱隱的有馬蹄聲傳來,馬思明心頭一緊,說道:“真正的劫匪來了。”


    於秀芸立刻吩咐鏢師將馬車成環形守好,並鎖住了馬韁繩,這樣有利於大家看護,同時不至於被劫匪搶了車就跑掉。


    陣型剛剛布置完畢,就見山坳處飛奔過來兩百多匹快馬,馬上之人都是黑衣打扮,清一色都手舉著腰刀,來到近前,將馬思明等人團團圍住。


    於秀芸坐在馬上,雙手一拱,按著走鏢的規矩先報了萬兒,然後說了借路之後定當迴報之類的話等等。


    來人並不吃這一套,說道:“不用說那麽多廢話,留下鏢銀饒你們不死,否則,一個不留。”


    馬思明冷冷地道:“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來人也不廢話,舉刀就砍,馬思明率先縱身迎戰。


    其他人也都一起衝了上來,一時間雙方混戰在了一起。


    於秀芸唯恐鏢車有失,拚力迎戰。馬思明既要迎敵還要關照護車的鏢師,一時間也是很難擊退對手。


    這二百多人是他們離開開封以來,遇到的最為強悍的一支隊伍,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劫匪,各個身強力壯,訓練有素。而且都十分拚命,這讓馬思明這邊吃了大虧,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有四五名鏢師掛了彩了,若不是馬思明往來照顧,恐怕早就有人喪生對方刀口之下了。


    馬思明來到於秀芸身邊邊戰邊說道:“看來來人很強悍啊,我們想全身而退是不太容易了。”


    於秀芸說道:“你怕啦?”


    馬思明說道:“沒什麽好怕的,隻是你有沒有仔細看過,來人清一色都是壯年,而且使用的腰刀也都相同,衣服也是同出一轍,這可不是一般的劫匪。”


    於秀芸自然也是看出了這些,也正自納悶。說道:“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馬思明說道:“他們不是劫匪。”


    於秀芸驚訝道:“不是劫匪,那是什麽?”


    馬思明說道:“他們是兵。”


    於秀芸更加驚訝了,說道:“是兵?誰的兵?”


    馬思明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蘇合爾泰的兵。”


    於秀芸恨恨地說道:“他一邊托鏢,一邊派人劫鏢,就為我們多賠他幾千銀子?”


    馬思明說道:“最黑莫過做官的人心。”


    於秀芸說道:“就算拚著一死我也不會讓他搶走一兩銀子。”


    馬思明說道:“真拚死了,不用搶也是人家的了。”


    於秀芸說道:“那也總不能拱手讓人吧?”


    馬思明說道:“我正有此意。”


    於秀芸驚愕道:“你說什麽?我們一路辛辛苦苦保住的鏢銀,眼看著就到京城了,你卻要拱手讓人?你比劫匪還要可恨。”


    馬思明指著已經受傷的鏢師說道:“形式如此,難道你眼睜睜看著自己人為了鏢銀白白送命嗎?難道鏢銀比人命還重要嗎?”


    那為首的匪徒聽他這麽說,停止了攻擊,說道:“這位小兄弟說的才是道理,這鏢銀我們勢在必得,你們就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


    於秀芸還是不肯罷手,說道:“怕死的就逃命去吧,我要誓死保住這趟鏢銀。”


    馬思明趴在於秀芸耳邊小聲說道:“有命在還怕沒有銀子?他們能從咱們手中劫去鏢銀,我們也能從他們手中再奪迴來。”


    於秀芸迴頭看著已經全都掛彩了的十名鏢師,心中也是知道,敵眾我寡,就算真的拚死一戰也是毫無勝算。


    這時那匪首招唿道:“來人,給他們讓開一條生路。”


    於秀芸迴頭看著眼巴巴的鏢師們,她已經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們求生的渴望。


    馬思明說道:“芸姐姐,別再猶豫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些鏢師跟著你出生入死這麽多年,他們都是有家小的人,若真的都戰死了,你難道不要撫恤他們的家人?”


    於秀芸也知道若沒有外援,自是無力迴天,母親說好了隨後跟隨,遇到緊急情況自會出來相助,可是剛才自己連發三次信號彈,都不見有人前來接應,會不會是母親那邊出了什麽事情?想過這些,於秀芸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盡管十分的不情願,但還是吐出了一個“撤”字。


    馬思明即刻命令所有鏢師上馬撤退。


    於秀芸呆立著不肯上馬,馬思明伸手一抓她的肩頭,將她拉上了自己的馬背,然後雙腿一夾,大黑馬烏雲便衝出了包圍圈。


    於秀芸很不甘心地迴過頭來看著那幫劫匪把鏢車趕走了,不禁潸然淚下。這是她自從跟隨父親走鏢以來第一次失鏢。


    馬思明急忙伸手過去為她擦淚,就在他的手觸碰到於秀芸的臉頰的時候,於秀芸突然一抬腿轉過身來,撲在他的懷裏,雙手將他緊緊地抱住,那眼淚也是如雨水般傾瀉而出。


    馬思明沒想到於秀芸會突然這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不敢去攬抱她的腰身,他怕她會更深地喜歡上自己,他心裏可是隻想著烏蘭圖雅姑娘呢。


    於秀芸哭了一小會兒,見馬思明也不勸慰,也不對自己有所動作,羞紅了臉說道:“對不起,我剛才失態了。”


    馬思明忙道:“沒關係,我能夠理解你此時的心情。”


    於秀芸再次一抬腿轉迴了身去,剛行幾步勒住烏雲馬說道:“此時劫匪已經盡數撤走,我們是不是該偷偷跟上去,看看他們把這些鏢銀都運去了哪裏?”


    馬思明說道:“還用跟著嗎,這些鏢銀必是運到了蘇合爾泰的府上去了。”


    於秀芸說道:“他們真的都是蘇合爾泰的兵?”


    馬思明說道:“除了他還能有誰。快點走吧,我們迴到京城就什麽都知道了。”


    馬思明未到京城之時於正威已經迴到了京城。總舵主朱久興在撤退時受了箭傷,被於正威送到了秘密據點去修養了。於正威雖然也受了點傷,但都是輕傷並無大礙。


    馬思明他們一行人連夜趕了迴來。


    於秀芸見到父親一下子跪了下去,說道:“父親,都怪女兒無能,路上把鏢銀給丟了。”


    沒等於正威說話,從內堂走出來的尹秀香說道:“我兒已經盡了全力了,能夠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大功一件了。”


    於秀芸聽了母親的話有些糊塗了,說道:“母親,女兒丟了鏢銀怎麽還大功一件了?你這是在羞臊女兒嗎?”


    這時,於正威、尹秀香和馬思明三個人都笑了。他們這一笑於秀芸越發糊塗了。


    原來,那日馬思明向於正威把自己的想法一說,於正威也覺得這趟鏢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圈套,於是和尹秀香商量對策,最後尹秀香決定在鏢銀驗完貨之後迴到分號時,在庫房裏由馬思明和於正威偷偷地來個掉包計,把真正的鏢銀藏了起來,然後用事先準備好的大石頭,裝滿了這輛馬車。等馬思明和於秀芸押著鏢車離開了開封,再由尹秀香將鏢銀裝在兩輛大馬車上,然後取另一條路直奔京城,由於馬思明那邊把所有的山賊劫匪都吸引過去了,尹秀香這邊反而變得一帆風順,一路平平安安的就迴到了京城。


    白天遇到那夥劫匪時,馬思明已經料定真鏢銀已經進了京城,這才不讓於秀芸死戰,而是勸她放棄。


    於秀芸聽罷嬌責道:“父親母親,我可是你們的親閨女,這樣的事你們告訴了一個外人,卻不告訴您們的親閨女,以後你們就指著他對你們好吧。”


    迴頭又對馬思明說道:“你更是壞心腸,明明心知肚明,剛才為什麽不說出來,害得我流了那麽多的眼淚,這筆賬我先記下,日後定找你清算。”


    尹秀香忙解釋說道:“是我不讓思明告訴你和其他鏢師真相的,這樣才能演得真切,才能讓人相信啊。”


    於秀芸粉麵含怒道:“反正我不管,你們寧願相信一個外人,卻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就算我知道了真相,我也一定會演得很真切的。”


    於正威笑道:“思明怎麽是外人呢?他可是和你有婚約的,他可是咱自家人。”


    於秀芸聽父親這麽說,又想起了剛才自己在馬上的失態表現,不覺臉頰燙熱,說道:“親是你們定的,又不是我定的,我才不認呢。反正他就是一個外人。我不理你們了。”說完往後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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