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孝看到了刺殺柳彥奇的大好機會,一個健步便躥了過去,手中長劍直奔柳彥奇哽嗓咽喉刺去。


    此時的柳彥奇已經昏厥過去,再無任何反抗能力。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條修長的身影極速的飛來,同時,一柄長劍放射著寒光向前遞出,將林文孝即將刺中柳彥奇的劍擋了開去。


    林文孝站定身子剛要發怒,定睛一看,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向後連連退去數步。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玉麵閻羅”小爺李祺。


    林文孝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心裏著實是想置柳彥奇於死地,但是他又懼怕小爺李祺,他跟隨李祺多年,他深知李祺的為人。李祺早就下令不讓她的手下人找柳彥奇和馬思明的麻煩,可是林文孝一方麵報仇心切,另一方麵怕天長日久柳彥奇揭穿自己弑師的事情,那對自己來說可真不是一件好事情,自己不光要遭到武當派門規的處罰,還要遭到江湖中人的唾棄,隻有柳彥奇死了,他才可以放心大膽的活著。因此,他不得不背著李祺來找柳彥奇的麻煩,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這緊要關頭,李祺居然突然的出現了,他要想殺掉柳彥奇,除非連李祺也一起殺掉,可是,他深知李祺的武功,而且李祺詭計多端,身邊高手眾多,並不容易對付,再者,殺掉李祺,就等於自己推倒了自己的靠山,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毫無意義了。


    林文孝心中憤恨李祺的出現,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劍柄。


    李祺冷冷地說道:“林文孝,你居然敢不聽我的號令,私自找人刺殺柳彥奇?你想造反嗎?”


    林文孝盡管心裏憤恨,盡管他十分的不服氣,但是,李祺一說話,他立馬軟了下來,忙辯解道:“小爺,非是我要找他的麻煩,實在是柳彥奇他找我的麻煩,非要置我於死地,我的師父氣不過與他理論,不曾想他暗中下手,把我師父害死了,今日我的四位師伯剛巧碰到他,非要為我師父報仇,我也是無可奈何,還望小爺明察。”


    劉海走上前來說道:“文孝,他又是何人?”


    林文孝忙道:“這位就是京城剿亂副統領,江湖人稱玉麵書生的小爺李祺李大人。”


    周洋過來說道:“我不管你是李大人還是王大人,此人殺了我們的師弟,我們今天必須殺了他為我師弟報仇。”


    李祺說道:“你們親見他殺了你們的師弟了?”


    劉海說道:“那倒是沒有。但是,我師弟臨死時在地上寫下了柳彥奇這三個字,那不是他還能是誰?李大人,希望你不要從中阻攔,否則……”


    李祺冷哼道:“否則怎樣?連我一塊兒殺了?哼哼!就怕你們沒有那個本事。”


    鄭湖過來說道:“那就讓你也嚐嚐五行劍陣的厲害。”


    李祺哈哈笑道:“五行劍陣,你們還有五個人嗎?”


    劉海知道大師兄秦江右肩胛骨被柳彥奇弩箭射穿,已經拿不住劍了,便說道:“那我們四人相互照應也一樣可以結陣。”


    李祺看了林文孝一眼說道:“你問問他敢嗎?”


    林文孝盡管心裏百分之一千的想殺掉柳彥奇,但是讓他背叛李祺他還真不敢,一方麵他懼怕李祺的心狠手辣,另一方麵,他還指望著李祺升官發財呢。林文孝後退幾步沒有言語。


    劉海說道:“就憑我們仨也一樣可以對付得了你。”


    李祺不知道柳彥奇到底傷的有多重,不想和他們浪費太多時間,如果真要交手,憑自己一人之力想要勝他們這三個人也是不可能的,如今之計隻有……。想到此處李祺自懷中取出一物說道:“三位可認識這個?”


    武當五子也是老江湖了,怎麽可能不認識這個東西,他們幾個不約而同地驚唿道:“毒物神針!”同時一起退後數步。他們不知道此人是何來曆,也不知道他手裏怎麽會有這個令武林中人聞風喪膽的毒辣暗器“毒物神針”的。


    劉海說道:“李大人和五毒門有何淵源?怎麽會有五毒門的獨門暗器?”


    李祺說道:“這個不勞幾位知道,我既然擁有它自然有擁有它的道理。”


    李祺將這根黑管一樣的東西晃了晃說道:“既然你們沒有親眼看見他殺人,那麽也就是說他即有可能是殺害你們師弟的兇手,也有可能不是,既然你們不能確定他就是兇手,那好,今日我要帶走此人,四位有時間可以好好的訪查訪查,如果你們的師弟不是他所殺,你們另尋兇手,日後如果四位查明了你們的師弟卻是此人所殺,到時候可以再來找我要人,到時候我絕不會阻攔你們把他帶走。”


    毒物神針的確震住了這四個人,他們全都知道這個毒物神針的厲害。這可是五毒門的最毒辣的暗器,也是江湖中最為毒辣的暗器,它可以發射十幾種劇毒煙霧和毒針,其中幾種都是見血封喉的奇毒。


    秦江生怕自己的師弟們一時衝動,硬要阻攔李祺的話,難免被“毒物神針”所害,忙忍住疼痛上前說道:“既然李大人這麽說,那我們就賣李大人一個人情,等我們安葬了師弟之後我們會徹查此事,如果真的是柳彥奇所為,我希望到時候李大人能夠言而有信,不要再阻攔我們拿他問罪。”


    李祺一心想要盡快帶走柳彥奇為他療傷,也不想和他們多做糾纏,便說道:“放心,我李祺說話算話,到時候你們再找他複仇,我絕不阻攔。”


    李祺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想:“等你們查明白了柳彥奇的傷也早就好了,隻怕到時候你們難是他的對手,就算你們結陣可以贏他,我李祺豈會給你們殺他的機會?哼哼!跟我李祺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到時候不等你們來尋柳彥奇,我先找人去滅了你們。敢動我的心上人,除了死路你們別無它路可走。”


    武當四子知難而退,往土地廟裏走去。


    李祺目視武當四子離開現場,迴頭對林文孝說道:“你還不趕緊滾蛋,還等什麽?”


    林文孝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隻能聽命,說了聲:“小爺保重。”然後轉身也離開了。


    李祺將柳彥奇帶到了臨近鎮上的一家客棧,然後幫他脫去上衣,取出紅傷藥粉灑在了他的傷口之上,又給他包紮了一番。然後盤膝打坐,開始運功為他療傷。


    昏迷之中的柳彥奇頓覺一股真氣經由後背上的多個穴道慢慢地注入到了自己的體內,這股真氣順著經脈開始在自己的身體裏四處遊走,直到來到了自己受傷的部位。


    這股真元之氣從四麵八方圍攏上來,開始修複被掌力震傷的身體組織。被掌力震傷的地方被逐漸的修複,柳彥奇感覺自己的唿吸開始勻稱,疼痛緩解了大半,雖然心裏明明白白,可是柳彥奇卻無法醒來,也睜不開雙眼,他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他很想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人,也很想向他說聲“謝謝”,可是,他渾身酸軟無力,動彈不得,眼皮重如千斤,根本就無法睜開,嘴唇也不聽使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李祺幫柳彥奇療完傷,又喂他服下一粒療傷神藥“參精養身丸”,這才將他放倒在了床上,自己則一個人離開了客棧,出去租了一輛馬車來,她和車夫二人將柳彥奇抬上了馬車,一路往京城而去。


    柳彥奇因被李祺點了睡穴,如此連續昏睡了三天方醒。


    這天午後,柳彥奇慢慢地蘇醒過來,見自己已經身處一處民宅之中。掙紮著起來,走出房門一看,這原來是一個四合院的小院落,正房三間,中間是堂屋,東西兩間各為休息之室,東西兩邊各有兩小間廂房,正麵是院門,院門上方有簡易的門樓,門樓兩側各有一間門房。庭院不大,靠東邊有一口水井,靠西邊有一株老杏樹,這棵老杏樹長得枝繁葉茂,樹梢已經伸展到了屋頂之上。


    正當柳彥奇環顧各處的時候,院門被人推開了,柳彥奇舉目看去心中是一陣驚喜。原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柳彥奇心愛的女人木子姑娘。


    原來,李祺把柳彥奇帶迴到京城,在京城外城的一處僻靜之處租下了這個小四合院,一切安置妥當,自己便迴到自己的統領府中,點看所有參與劫寶的人是否全都歸隊。然後論功行賞,並讓他們守口如瓶,誰要是走露了消息,定斬不饒。


    林文孝自從那日劫殺柳彥奇未成,半路被李祺救走,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他本就無心護送師父的靈柩迴武當,便編造了一個理由,離開了四位師伯,也一路往京城而來。


    林文孝走後劉海歎了口氣說道:“五師弟一向愛徒如子,可是這林文孝卻不願放棄仕途來護送自己的師父迴武當,如此不孝之徒,枉費師弟疼他一場了。”


    秦江歎了口氣說道:“我早就看他不是感恩之人,可惜,五師弟不這麽認為。”


    周洋說道:“看那柳彥奇並不像文孝說的那麽狂傲不遜,也不像是說謊之人,也許真是我們師兄弟幾個失察了。”


    劉海說道:“師弟此話怎講?”


    周洋說道:“打鬥之時,柳彥奇說他和五師弟鬥武是真,但他隻是打了五師弟一掌,那一掌不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可是五師弟明明是自背後被人一劍穿心致死。文孝說是柳彥奇自背後暗算了五師弟,不知道他們兩個誰在說謊?”


    劉海說道:“當然是柳彥奇再說謊了,難道文孝還能說謊不成?”


    周洋說道:“我倒是願意相信文孝沒有說謊,可是大家想想,柳彥奇能夠殺得了五師弟,那當時文孝就在現場,以文孝的武功又豈是柳彥奇的對手?那柳彥奇為什麽沒有殺人滅口?”


    劉海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柳彥奇當時真的沒有殺死五師弟,殺死五師弟的另有其人?”


    周洋說道:“我也不能斷定,我隻是覺得奇怪而已。”


    鄭湖也說道:“三師兄說的有些道理,我去客棧找柳彥奇的時候柳彥奇僅從裝扮上就不難認出我是武當門人,而他不但沒有質疑,也沒有絲毫的防範就和我一起來到了土地廟,如果五師弟真是死在他的手上,我想他必不會跟我前來。至少不會毫無防範的就進了土地廟,他若有三分防備,也不會被我一掌擊中。”


    秦江說道:“看來此事我們真的需要好好調查一番才行。否則誤殺了好人不說,卻讓真兇逍遙法外了。”


    林文孝迴到京城後,生怕李祺會向他問罪,因此他戰戰兢兢地不敢露麵。李祺清點完眾人發現少了林文孝便問林文孝怎麽還沒有迴來?就有人說看到林文孝迴到京城了,隻是這兩天都躲躲閃閃的不敢來統領府。


    李祺自是心知肚明,知道他是怕自己責罰他。雖然李祺並不怎麽喜歡林文孝,但是林文孝卻給他出了不少的主意,他也的確從他的主意中收獲了不少的好處,雖然有些主意出的確實有些陰損,但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並不在乎這些。林文孝劫殺柳彥奇確實讓她很惱火,但是他還有可用之處,暫時李祺並不想懲治他,於是吩咐其他人,將林文孝的那份獎賞一道領了,讓他親自給林文孝送去,並讓他通知林文孝迴崗就職。


    林文孝見李祺並未問罪自己還給自己照發了獎賞心中大喜,自此更加狂傲。


    李祺哪裏知道,她這是在養虎為患,她原以為可以將林文孝控製在自己的手掌之上,她萬萬沒有想到,後來林文孝通過斷臂門官聯合蘇合爾泰等人,一起出賣了李祺,將李祺逼上了絕路……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李祺忙完了統領府的事,這才悄悄的出來,來到自己的秘密住所,更換了女裝,她要以木子的身份來照顧柳彥奇,讓他體會她的似水柔情,同時,她也需要他的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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