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哈哈——”飛隊笑著說。


    “是——不但幽默,還擅長挖苦別人。你幹這行之前,是不是學相聲的?”我說道。


    “這話怎麽說?”飛隊問道。


    “沒什麽說頭,就是我們家老帆不喜歡說相聲的,所以不好的東西都讓說相聲的背鍋……”大錨補充道。


    “就你懂?”我說道。


    “妙!妙啊……!哈哈……”飛隊說道。這跟往常一臉謹慎的他著實有些不像,但我想,很多人的嚴肅都是後天形成的,他們小時候說不定有多活潑呢,飛隊可能就是其中一個。


    “你倆還有完沒完?是不是把我當空氣了?還在這裏‘說學逗唱’起來了?”李曼又說:“楊起帆,你要是再不正經,現在就跟我離開這裏!免得打擾到院長!”


    見李曼這麽說我,我便不再說話,可這個劉院長就是洗刷不完,我們在這又等了十幾分鍾,還是不見劉院長出來,大錨性子急,說道:“怎麽感覺見劉院長跟見皇帝似的?不行,我要進去看看他到底在幹嗎!”大錨說著,腳步已經挪動,正要跨進房門之時,被李曼叫住了:“你要是等得不耐煩了,就可以先迴去。你這麽橫衝直撞的,很不禮貌知不知道?”


    “就是,教授都不著急,你著急什麽?”我又說道:“你要是真等不及了,就先迴去吧。”本來叫大錨來是想讓他關鍵時候幫我一下,但看現在這個情況,也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就算有,也有飛隊跟李曼,這就足夠了。


    “那我還是再等一等吧。”大錨說道,


    我心想:“讓你來的時候你不想來,現在讓你迴去可以睡個迴籠覺了,自己又不迴去了,真是‘老黑驢牽著不走打著走’。”


    這時韓教授開口說道:“這洗刷的時間確實有些長了吧?是不是咱們來早了,劉院長又有病在身,還沒起來?”韓教授的意思是:我們要不要先迴去,等劉院長起來之後再來?


    李曼否認這種說法:“教授,我是了解我們院長的,他這個時候準醒了,而且昨天我見他的時候也沒有什麽症狀了。不會是因為病情原因而起不來的。”


    “那就是劉院長平常喜歡幹淨,洗漱時間都很長?這也是好事,也是好事。”韓教授說道。


    其實我感覺韓教授是在試探性的詢問,想問問劉院長平常是不是都這樣,李曼說道:“我這個洗漱時間,確實比以前長了不少。”她頓了頓說道:“我以前雖然沒


    有親眼看過他洗刷,但有時候急診,院子甚至來不及洗刷就趕過來了,也不會注重這些東西的。”


    “你既然沒親眼見過,又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的?”大錨問道。


    “當然是同事之間傳的,當然,你沒上過班,說了你也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李曼說道。


    “還有道理呢?什麽道理?”大錨說道。


    “你就天天跟著楊起帆,早晚也學不出個好——就知道耍貧嘴。”李曼說道。


    “老帆,她這是再說你不好呢……!”大錨說道。


    “還挺會挑事啊?”李曼說道。而我並不想摻和,說道:“今天的陽光不錯,適合蹲在牆底下曬太陽。”


    “老帆,你聽見了沒有?這女的在說你壞話。”大錨說道。


    “我以前有沒有跟你說過:好男不跟女鬥?她愛說什麽就說什麽,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做到這點,你還怕她說?”我說道。


    當我說完這句話,李曼把目光投向了我,說道:“楊起帆,你這是變著花樣的再罵我嗎?你是好男,是不是說我就是壞女?”


    “我可沒這個意思,這都是你自己想的。”我說道。


    “你沒這個意思?可是你剛剛的話就是那麽說的,要不要我再重複一遍?!看來之前我就不該幫你說話!”李曼說道。


    “我剛剛的意思是讓大錨讓著你,不要跟你作對,真的沒有別的意思;而且這句話也不是我的原話,是我借用古人的話而已……”我解釋道。


    索性李曼並沒有跟我深究,說道:“看你這麽誠懇的份上,而且今天又要見院長,就不跟你計較了。”我的心才放下來,不然又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這時候,屋裏忽然走出一個女護士,看樣子年紀跟李曼相仿,長的雖然沒有李曼好看,但也有些靈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哭出來似的,她手裏端著一個盆,說道:“你們是來探望劉院長的吧?”


    “正是。”韓教授說道。


    “他現在就在屋裏,你們可以進去了,不過不要大聲喧嘩。”這個小護士說道。


    “老帆,我之前說見這個劉院長跟見皇帝似的,你還不相信,現在看來這可不就是皇帝嗎?我們這麽多人等了他這麽久也就罷了,可洗刷完也該出來迎接一下咱們,說句客氣話吧?但現在人家要咱去‘麵聖’呢!說不準一會還得讓咱們給磕頭。”大錨一臉的不滿。


    大錨


    的話雖然粗了點,但也不是沒有道理,就連飛隊也說道:“這劉院長不會是生了一場病就嬌氣了吧?楊兄弟,你跟他有一麵之緣,劉院長是這種人嗎?”


    我雖然跟劉院長不是很熟,也沒見過幾次,但也跟他說過話算是打過交道,不管從他相貌跟舉止言語上分析,劉院長都不可能是這種人,同時我也是這麽迴答飛隊的。


    飛隊搖搖頭,說道:“那真是奇怪了,說的我現在就想見見他了。”


    李曼帶路,我們來到劉院長的門前。這裏雖然都是平房,但也是幾排相對而建,每間房子是隔開的,裏麵放著床位,有的是雙人床,有的是單人床,單人床的配有獨立的衛生間,而且空間布局也好,李曼說是專門給領導療養用的,至於那些雙人或者四人的床鋪,就沒有什麽獨立的衛生間了,是給那些尉官或者戰士養病用的。


    裏麵雖然不同,但外麵都一樣,門也是紅木刷漆,中間一塊方形玻璃,可以被裏麵設置的布簾擋住或者拉開。


    每間房子並排,兩排房子又對著,形成了一道走廊,如果不知道這裏隻是一層平房,還以為自己置身在高層建築的樓道裏。


    李曼敲了敲門,說道:“院子您在嗎?韓教授他們來看您了。”我聽到裏麵有方下洗臉盆的那種聲音,等洗臉盆著地後,裏麵傳來:“門沒鎖,你們進來吧。”


    李曼推門的同時,說道:“劉院長,我們進來了哈。”李曼推開門,隻見房間內很整潔,鐵瓷盆就放在門後不遠的地方,而劉院長則半躺在床上。


    我心想:“不是說劉院長的病好了嗎?怎麽還躺在床上?”我這個問題韓教授已經幫我問了:“劉院長,你的身體不是好些了嗎?怎麽現在還不能下床走路嗎?還是我們來的太早打擾到你了?”韓教授說完便讓飛隊把水果放下。


    劉院長說道:“來就來還這麽客氣幹什麽……”接著說道:“沒有打擾,沒有打擾,隻是我剛剛洗刷的時候又涼到了……就想上床來躺一躺,各位別見怪啊……”


    “原來是這樣,那你可要好生歇息。”韓教授說道。


    “院長,您怎麽又著涼了?我來幫您量量體溫。”李曼說道。


    “不用了,我躺一會就好了。”劉院長阻止了李曼的舉動,李曼也隻好作罷。我到現在才發現,李曼對劉院長的命令那是言聽計從,從不反駁,劉院長說的話,甚至比她父親說的話還管用。我心想:“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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