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去泉眼的路雖然也是土路,但很明顯也是有過人工砌鑿的,再加上每天都有人來這裏提水,這條路並沒有想的那麽難走。


    我把一個桶打滿,方洗頭在我後麵把另一個桶遞給我,然後提上兩個桶,一口氣就提了迴去。其實是想在半路休息一會,但一想,有個姑娘在旁邊,就沒咬咬牙沒有歇息。


    “小姐,你們迴來的真及時,正好沒水了。”苗兒說道。


    “你好像很樂意做這事啊?是不是覺得比跟著我要好?”方惜柔說道。


    “小姐,您想多了,我這最多也就是——幹哪一行,愛哪一行。”苗兒說著,便從桶裏舀上一壺水,拿去燒了。


    這裏的護士多的去了,房間也不止一兩個,而且還有陸續送來的傷員,所以不止苗兒自己舀水,很快一桶水就用完了。


    我甚至還沒把凳子暖熱,李曼走了過來,說道:“看你年紀也不大,怎麽提了這點水,就一副疲態了?你的腎是不是有問題?”男人最看重的就是腎功能,這種問題很少跟別人彈,更何況現在是一個女人,在懷疑自己的功能有問題!簡直是奇恥大辱!要比罵上兩句都還難聽!


    我立馬否認道:“別說是兩桶水,就是一天提上兩百桶,本人也不覺得一點累!”


    “是嗎?不過也用不到兩百桶——一百桶就好了。”李曼不緊不慢,好像就等著我這麽說呢。


    人家都說找老婆千萬別找女醫生,因為她們看待男性,跟普通女人的角度不一樣,有的嚴重的,甚至會把老公當成病人,各種地方的名稱,在女醫生眼裏,也就是器官而已,沒什麽特殊的……想想都可怕……


    “發什麽呆呢?‘超人’同誌,再去提兩桶吧……”李曼誌驕意滿道。


    “你是不是故意找事?!我們剛剛提來兩桶水,你就讓我們再去提?”方惜柔指著腿邊那桶還未用完的水,說道:“這裏麵不是還有水嗎?”


    “那邊空桶多的是,自己去拿就行了,至於這些水,廚房還排著隊用呢,放心,一滴也不會浪費。”李曼依然是那副神態,像是吃定我倆似的……


    “什麽?!廚房的水還要我們提?你是不是存心找茬?!”方惜柔小臉


    通紅。


    但李曼沒有直接迴答方惜柔的問題,而是問道:“楊超人,你的腰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話就說一聲,我好找兩個女的替換你。”


    李曼這話說簡直把我將的死死的:前一句問我腰行不行,這我肯定說行啊,我要是說不行,她就找倆女的去頂替我的位置,這明擺著就是個坑嘛……除了硬著頭皮說行,打死我都不會說不行!


    方惜柔說道:“楊起帆,你就說不去,看她能把咱怎麽著!”我沒有順著方惜柔的話去做,而是跟李曼說道:“馬上就去!”


    李曼依然那副誌驕意滿的樣子,轉身留下一句話:“那就趕緊去吧,都等著呢……”


    我提上這個空桶,又去外麵提了一個,隻聽方惜柔說道:“苗兒,你笑什麽?”然後又大聲道:“別笑了!”


    “知道了小姐,不過我就是忍不住嘛……”我迴頭看了一眼,苗兒雖然捂住了嘴,但依然是笑著的……


    一股子熱血充到大腦,我暗想:“老子今天還非要挑足兩百桶不可!讓你們一個個的驚掉下巴,然後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想到這,腿腳像是攢足了力氣,不禁的加快了步伐……


    “楊起帆,你走那麽快幹什麽?等一等我!”方惜柔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追上我說道:“楊起帆,你是不是喜歡受虐啊?”


    “沒有,我好著呢。”我說道。


    “還好著那?難道你看不出,那個姓李的丫頭在故意刁難我們嗎?”方惜柔說道。


    “看出來了。”我迴道。


    “看出來了?那她讓你挑水,你還這麽聽話?這不是喜歡受虐,又是什麽?”方惜柔大口喘著氣,小臉紅彤彤。


    就算方惜柔這麽問,我肯定也不會跟她說實話,因為這關乎一個男子漢的“尊嚴”……再加上我都還沒結婚,傳出去這還怎麽找老婆……更何況眼前還是個姑娘再問我這個問題——打死都不會說!隨即加快腳步,朝泉眼走去。


    方惜柔哪裏肯罷休,在後麵一隻追著我,嚷道:“你怎麽不說話啊?楊起帆,你等等我~!”


    到了泉眼邊,發現溪流下麵的水有些發黑,但泉眼這地方的水很正常,所以就沒當迴事。等盛滿


    兩桶水後,不知方惜柔從哪裏找來一根木棍,我問她找這根木棍來做什麽?方惜柔說道:“當然是幫你了。”說著便把木棍穿到木桶把手上,要跟我一起抬著。


    “要是另一隻手累了,你就換一換。”方惜柔說道。


    “不用,我就當練功了。以前那些少林寺的弟子,不都這樣練武嘛……”我說完便提起水桶加快步伐朝前走,方惜柔在後麵又是一陣追趕。最後我說道:“你別追了,再追我要摔倒了。”


    “誰追你了,分明是你自己要跑的。”方惜柔又說:“那咱就慢點走,他們缺水就讓她們等著吧!”


    “這可不行。”我說道。


    “這有什麽不行的?我看你分明就是受虐狂!”方惜柔說道。


    “你想想,那裏急需用水的都是些傷員,要是咱們慢了,萬一耽擱了,他們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我說道。


    方惜柔想了想:“這……這……”然後抬頭看我說道:“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哈~”然後又說:“但你真的不累嗎?”


    “你放心吧,誰會把自己累死?起碼我還想多活幾年呢。”我說道。


    “也是,一個連老婆都沒有的光棍漢,怎麽可能把自己的生命奉獻到‘提水事業’上來?”方惜柔若有所思道。


    我心想:“這姑娘管的還挺寬。”然後說道:“大小姐,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方惜柔“哦”了一聲,我倆一前一後,好像哥哥領著妹妹,朝衛生所走去。


    然而剛走進衛生所大院,就看見病房中有人來迴跑動,我心想:“難道發生什麽事情了?”放下手中的水桶,走到病房,找到苗兒,問道:“苗兒,這裏發生什麽事情了?”


    “周班長好像有些不對。”苗兒看上去心有餘悸的樣子。


    “哪個周班長?”方惜柔問道。


    “就是那個後背被擦傷的。”苗兒剛說完,大玉走了過來,她補充道:“就是宋代理班長的原班長。”


    “原來是他。”我點點頭,問道:“那他現在怎麽樣了?”


    “好像被李護士推到二樓的重症病房了。”苗兒依然心有餘悸道,可能剛剛發生的事情確實嚇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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