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大錨問我要不要過去給他們說明情況,我搖搖頭,說道:“不急。”


    大錨不明白我的意思,小聲問道:“老帆,你這又是哪一出?”


    “說了你也不懂,你就等著看吧。”我說。其實並不是我不想告訴他們,但現在過去,說什麽開棺,出現了三長兩短,不吉利的顯現,想必那些人依然不會相信,特別是那幾個年紀大的。


    果不其然,路海還未等到霧氣散開,就迫不及待的跑到棺材前,脫下來外套,在棺材裏唿扇個不停,想把霧氣敢走。


    路海捏著鼻子,說道:“這霧氣真臭,怎麽跟過夏天似的?”其他人見棺材裏沒有什麽異常動靜,而且路海也安全的站在那,便放下了心,路叔走了過去。


    那幾個老頭也經不住好奇,拄著拐杖,去到棺材前,探頭想要張望。


    “帆哥,咱不過去看看嗎?”都自問道。


    “你小子想去看就去,別他娘的喊著我們。”大錨又說:“就那裏麵的情況,你帆爺跟你錨爺,不用看都知道。”


    都自並沒有生起,而是問道:“那錨爺跟我說說,裏麵是什麽個情況啊?也好讓小的開開眼界……”


    大錨看了我一眼,說:“老帆,你看見沒有,就是咱倆太善良,人太好說話:之前那個小苗跟著咱才學壞,現在這個家夥,也敢跟爺說對話了。”


    “你要是看不慣,可以把他拉出去,怎麽處置,你自己看著辦。”我跟大錨說。


    都自信以為真,連忙躲到我身後,說道:“帆哥,咱可是老鄉,你可不能把我往火坑裏推啊……”


    你倆在這站著,我過去看看,以免發生什麽意外,正當我邁開腳步,走到祠堂的台階下的時候,被兩個站在一旁的人攔住,我心想:“怎麽剛剛幫你們選完陵地,就翻臉不認人了?”然後問道:“你攔著我幹什麽?”


    “路叔的命令,族外人,一律不準進。”我想喊路叔,可兩個人使勁把我往外推,路叔則地頭,像是再跟幾個老頭商量著什麽,完全聽不見我說話一樣。見我吵吵鬧鬧,旁邊又來兩人,一起堵著我,看來我說什麽,也是不讓我上靈堂了。


    大錨見我被趕了迴來,擼起袖子就要去揍


    那兩個守門的,我一把拉住他,拽迴原處,說道:“他倆隻是奉命行事,真不讓我進去的,恐怕是靈堂之上的人。”


    大錨往靈堂之上看了看,說道:“這幫孫子,昨天還求著咱們給他找新的陵地,現在陵地給他們選好了,覺得咱們沒有利用價值了這是卸磨殺驢!”


    “錨哥,你是驢,我可不是,我早就看出這幫人沒啥良心。”都自又說:“他們路家的香火能延續到現在,本來就是借了天命,借的總是要還的,我看他們蹦不了多久了。”都自說道。


    都自能說出這番話,著實讓我刮目相看,我問:“你小子什麽時候學會看命了?”


    都自奸笑一聲,說道:“這還不都是跟著您學的,而且從您所說的那些話中,我也能猜出一些道理……這不,現在就是現學現賣……”


    “行,不錯。”我說道。


    “老帆,這小子放屁,你也相信?他就是瞎吹而已。”大錨瞟了瞟周圍,說道:“你看看,這路家子孫,不說有一個營,也得有一個加強連了吧?好幾百號的人,怎麽可能說斷了香火,就能斷的了呢?”


    “這個東西,很難說。”我又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


    大錨問道:“哪一點?”


    “你沒有都自有悟性。”又說:“以後閑下來的時候,多思考一些問題,別腦子裏就想著吃。”繼續道:“你以後總得成家吧?不能一輩子都跟著我轉吧?這麽說是對你好,記住了!”


    “結了婚又咋樣?我把杜鵑接過來,咱們一起住。”大錨說道。


    “呸!是他娘的跟你一起住?你是不是腦子長包了?還是被他娘的驢踢了?說話不過大腦的嗎?”我瞪了他一眼。


    都自在一旁哈哈的笑著,大錨不敢跟我說對話,對著都自說:“你他奶奶的笑個錘子?再笑,信不信爺揍你?”


    “莽夫……”都自伸了伸舌頭,躲在我後麵。


    “真是反了,看我今天不揍你都不行了!”兩人開始圍著我轉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靈堂之上忽然亂成一片,幾個老頭更是一臉驚恐,連連後退,再看路叔,麵色也很難看,然後說道:“大家別怕,這就是屍體死後的一種現


    象,一種反射性現象……!”路叔趕緊讓阿正跟路海去扶那幾個老頭,自己則在一旁穩定軍心。


    下麵的人還是攔著我們,路叔在上麵像是選擇性失明,當我們仨是空氣,確切來講,當我是空氣……


    摔倒的老頭被扶起來,路叔親自把拐棍遞給他,說道:“叔,您沒事吧?”


    “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抗幾年,沒事,沒事……”老頭接過拐棍,問道:“剛剛那個屍體是不是動了?”


    “那隻是正常反應,正常反應。”路叔解釋道。


    老頭點點頭,好像放心了不少,剛剛攔著我的兩個人,也好奇的扭頭往祠堂裏瞅了瞅,其他人亦是如此,就連大錨跟都自,都不再大鬧,大錨問道:“老帆,這棺材裏到底出了啥情況?弄得老子都想上去看看了。”


    “上麵的人不是說了:那屍體好像動了動。”我說,


    “那不就是屍變嗎?咱要不要上去幫忙?”都自問道。


    “幫個屁!就算幫,也得讓這些人吃點教訓,不然他們不把咱當迴事。”大錨說道。


    大錨的話雖然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但理還真是這個理。


    上麵就數路海身強力壯,路海再次探頭往裏看,然後笑著說:“什麽事也沒有。”


    路叔跟那幾個老頭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從他們口中得知:這屍體的指甲好像變長了,嘴鼓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腐爛腫脹形成的,而且還發出一些奇怪的臭味,特別是濃霧散去之後,這種味道越來越重,就像是一坨屎,甩在自己臉上一樣。


    大錨跟都自問我這是什麽原因,正好我有所了解,迴道:“這是屍變的一種現象,屍體的內髒發生一種無法解釋的變化,這個過程中,就會發出惡臭。”


    “那就是說,這個屍體真的會變成僵屍?”都自問道。


    “不是會變成僵屍,而是已經變成僵屍了!”大錨又說道:“老帆,我說的對不對?”


    大錨這明顯是想把剛剛丟的麵找迴來,畢竟他跟我這麽久,不能被都自壓倒,畢竟麵子,誰都在意的……


    “是。”我又說:“問題是,不知這個屍體何時屍變成形,如果屍下一秒,那可就真的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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