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稱唿了他兩次大飛,覺得還是再稱唿飛隊比較合適,畢竟他年長與我,而且我倆也不是很熟,就當是一種尊重,而且叫多了覺得挺順口,反而大飛這個名字有點像香港黑幫裏的稱唿……


    我倆走了大概半小時,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飛隊說:“你說咱倆是不是不該來?”又說:“我也是個有原則的人,怎麽就被李明那小子給套進去了呢?”飛隊歎了口氣,拿著手電又左右照了照。


    “既然都來了,咱倆還是趕緊走吧。”我說。


    “也隻能這樣了,現在要是迴去,李明那小子不定要說些什麽難聽的話,那樣,我的威嚴可就折損嘍……”飛隊半開玩笑半調侃的說。


    玩笑歸玩笑,但那周圍怪怪的感覺越來越重,方隊拿出指南針,轉了一圈,說:“沒什麽問題啊。”


    而且拿出自己的羅盤開始來迴測試,確實沒有問題,飛隊看了看我拿的東西,說:“楊兄弟,你這羅盤夠大啊……”


    又走了半小時,地麵的熔岩石已經變成混合細沙的凍土層,雖然地麵有些硬,但鞋子踩在上麵依然能留下腳印。


    除了我倆腳印,再無其他人的腳印,飛隊嘀咕著:“咱倆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也沒見有別人的腳印啊?”


    “也有可能,畢竟這麽大的地方,數米以外就已經看不見有其它什麽線索,就憑咱倆這麽搜尋,無疑是大海撈針……”我補充道。


    “就咱倆確實不好找行!再往前找一會,如果沒有線索就返迴,等到天亮在做計劃。”飛隊說完又加快了步伐,而我已經有些疲憊,因為這裏氧氣太稀薄,此時已經到了山下,如果往上爬,即將快速消耗體力。


    沒有盡頭的爬了一會,飛隊說:“要不要停下來休息會?”


    “可以。”我說完直接坐到了地上,都沒等他迴複。


    飛隊也走了過來,看他嘴唇白的嚇人,我說:“你沒事吧?”


    “沒事,這是咱們剛來,等過幾天緩過來,就沒反應了。”飛隊也一屁股坐下,又說:“再往上就要有積雪了,我看咱不能再繼續了。”


    有了積雪,危險無疑更大,就憑我倆,在這漆黑的山上去搜救別人,無疑是天方夜譚,就算是專業探險隊,在這個時候也該安營紮寨了。


    我倆達成一致,準備休息片刻便原路返迴,就在心情稍微有些放鬆的時候,我拿手電四處照了照,忽然一道亮光閃了我一下,第一反應:難道有什麽奇石美玉不成?


    等我再次把手電返迴剛剛的位置,飛隊也看出我的不對,問我:“你發現什麽了?”


    我站起身隨著反光朝前走,飛隊一下攔住我,說:“你看前麵,我看地麵。”我點點頭,知道他這是想看看地麵有沒有留下來的什麽線索或者腳印。


    終於,一個半埋在泥土中的反著光的東西出現在眼前,我撿起來擦了擦,有種眼熟的感覺,飛隊忽然說:“這東西跟剛剛那人身上掉下來的有點像啊?”


    飛隊這麽一說,我連忙掏出剛剛的金屬牌,這麽一對


    比,還真一模一樣,就連中間的信息也被磨掉,唯一區別就是這個牌子上的信息要短一些,磨掉的麵積也就小。


    “人肯定就在附近!”飛隊說完便開始在周圍尋找,同時我倆都看著腳底,因為有人就有腳印。


    “快看!在那!”飛隊指著不遠處的一塊巨型岩石,旁邊正好靠著一個人。


    “小心點!”我對飛隊說。


    飛隊救人心切可以理解,他的野外生存經驗也毋庸置疑,但我總覺得整個過程有些奇怪。不過此時飛隊已經跑到了我的前頭。


    飛隊走過去,聽他忽然罵了一句“我操!”往後退了兩步。


    能讓一個專業人士有如此反應的該不是件簡單的事。我問:“飛隊怎麽了?”


    “咱們碰到幹的了。”飛隊說。


    我沒聽懂他說的幹的是什麽意思,就問:“什麽幹的?”


    “就是幹屍……!”飛隊說。


    我走過來,發現這個人靜靜的靠在岩石上,一隻腿上鋪滿了泥沙,可由於環境原因,它居然沒有腐爛,而是像臘肉一樣被風幹……


    飛隊細細打量著這具幹屍,從手中搜到了一塊金屬牌,正是跟之前的兩片一模一樣,隻是上麵的信息也被劃掉。


    然而沒發現這人手裏的金屬牌之前,它隻是一個普通的幹屍,畢竟每隔一段時間,無人區就會有人失蹤,這些人就很有可能成為幹屍,長眠於此……


    可是發現了這塊金屬牌,也就是飛隊口中的狗牌後,事情似乎就串聯不起來了,說白了就是不對勁!


    從這個幹屍表麵情況分析,他起碼在此至少“長眠”了幾十年以上,然而要是這樣的話,剛剛被李明救起的人是怎麽迴事?難道他在這附近遊蕩了幾十年?這顯然不符合邏輯。


    假設他們是一個隊的,按照正常邏輯,那人應該下山不久,哪怕半月,附近也應該有足跡,可是這一路,除了我跟飛隊的足跡,再沒有發現第三人的。


    如果那人跟這具幹屍不是一個隊伍的,可這狗牌也不會這麽巧都一樣吧?就算出自一家廠商,可上麵被塗抹的痕跡應該是人為的吧?


    我跟飛隊分析了所有的可能,最終也沒捋出頭緒。想要知道答案就必須去問一問那個被救的人。


    分析道這裏,飛隊明顯有些緊張起來,他說:“老子在外這麽多年,這種說不通的事還真沒見過!”他又看了一眼屍體,說:“咱就別再找了,還是趕緊下山吧。”


    迴來的時候已經午夜一點鍾,韓教授還專門把車燈打開,對在黑夜中的人,就像海岸的燈塔。


    我倆快走到車前的時候,我跟飛隊商量好:先不把發現幹屍的事情說出去包括韓教授也不要給說。對外就說天太黑,什麽也沒有找到。


    雖然這樣說有些丟臉,但有些事情要比臉麵重要的多。


    果然,我倆離車隊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就有人喊道:“他們迴來了……!”


    由於汽車調了方向,車燈真好對著我倆來的路,那人背對車燈


    ,等爬到我們跟前,才發現是飛隊手下叫旗手的那人。


    飛隊跟我都用手擋了擋直接照著眼睛的汽車強光,飛隊直接進入主題,問:“送迴來的那人怎麽樣了?”


    “在韓教授帳篷裏,具體情況我不清楚。”旗手說。


    “誰值班都分好了嗎?”飛隊一邊走一邊問。


    “走分好了,零點道兩點是我跟小米。”旗手說。


    “對了,小米呢?”飛隊問。


    “他在那邊巡邏,要不要喊他一聲?”旗手說。


    “不用了,你也去四周看看,戈壁灘看似平靜,可一點也不平靜。”飛隊說。


    “行,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旗手明顯要理智的多,他在隊伍裏可是充當偵查角色,這個角色可不是一般人能當得。


    “老帆,你可迴來了!”大錨從帳篷裏走了出來,我問:“都自跟你一起的嗎?”


    “他小子睡得正熟呢……你就放心吧!”大錨指著帳篷說。


    “方小姐跟她的苗兒怎麽樣了?”我問。


    “大家都很好,你還是多惦記惦記自己吧……”大錨說道。


    就在這時候方惜柔從帳篷裏走了出來,飛隊說:“這麽晚了,方小姐還沒睡啊?”


    “你們在外麵這麽吵,本小姐怎麽睡啊?”方惜柔說。


    “看你這樣是衣服都沒脫吧?”飛隊說。


    方惜柔“哼”了一聲,說:“楊起帆,給本小姐倒杯熱水去!”


    “方小姐,你認錯人了吧?我可不是牧原,想要喝熱水,找他去!我這邊還有其它事呢。”我跟飛隊要是找韓教授看看那人的情況,誰知這半路又殺出個大小姐……


    “楊起帆,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也不知是高原缺氧,還是其它原因,方惜柔的臉蛋紅紅的,用那雙大眼盯著我,好像怕我跑了似的。


    “那請問大小姐,我是什麽身份啊?”我說。


    “你是我的保鏢!”方惜柔撲騰著雙手,像一隻發怒的小彩鳥。


    我差點沒笑出聲,說:“大小姐,你就自己這麽以為吧。”


    “你個大男人說話不算話!明明是你答應了做我保鏢,現在又出爾反爾……!”方惜柔又衝著旁邊的飛隊,還有聞聲走過來的旗手跟小米說:“大家評評理,一個大男人頭子,說過的話不算話,你們說這種人還值得一起共事嗎?”方惜柔又衝著飛隊說:“飛隊,你跟這種不講信用的人一起不怕嗎?”


    “有什麽好怕的……?”飛隊問。


    “不怕這種人隨時出賣你嗎?比如你掉進了冰窟窿……這冰天雪地的,這種人肯定會丟下你自己逃。”方惜柔又衝著小米說:“你們不怕嗎?”


    “怕……”小米不假思索的迴了一句,然後被飛隊瞪了他一眼,才沒繼續說下去。


    方惜柔這口才是跟鴨子學的吧?“呱呱”個沒完,黑的也能說成白的,我算是服了,拿出自己的水壺說:“這裏有水,喝不喝?”


    “我要熱的!”方惜柔嘟囔著小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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