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韓教授朝李明的地方喊道:“小李這孩子太衝動了!這裏可是戈壁灘啊……”


    我剛要去追李明,發現包沒有帶,折迴車內拿起包,期間我一邊詢問韓教授什麽事,一邊迅速的找出自己需要的物品。


    在這荒蕪的戈壁灘上,隻要離開隊伍,哪怕不遠,也要帶齊裝備,不然有個萬一,說死就死。


    大錨想跟著我去,方惜柔也下車詢問怎麽迴事。


    “老帆,你就讓我跟著一起去吧。”大錨說。


    “你留下來照看方小姐他們,千萬不可大意!”我說完背著包,迅速離開隊伍,朝李明方向跑去。


    “大炮跟我一起去,其他人警戒!保護好韓教授!”飛隊說完也急忙隨了過來。


    夜裏的戈壁灘異常幹冷,腳底的熔岩石被踩踏發出“咯吱”的摩擦聲,隻能依稀的看見李明左右搖晃的燈光。


    “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這麽黑的夜,也敢自己去救人?”大炮一邊喘著粗氣奔跑,一邊說。


    我轉頭看了看車隊,燈光以及小成了一粒星光,一眨眼再想尋找,還需花費一番功夫。


    “你們快過來!這裏有人!”這是李明的聲音,但聲音很微弱。


    我們仨趕緊順著聲音找去,不一會,一束在黑夜中搖晃的光照了過來……


    “快來人啊……趕快救人……!”李明像是跪在地上,他旁邊好像真的有一個人。


    “這人怎麽了?”飛隊跑過來問。


    “我也不知道,反正過來的時候這人就在這裏了。”李明蹲在那裏說。


    飛隊也蹲了過去,用手在那人鼻子上試了試,說:“還有唿吸。”說完又拿出水壺給那人灌了點水。


    那人喉嚨裏發出一陣急促的“咯咯”聲,然後微微的睜開了眼睛。


    李明見人醒了過來,急忙詢問他的情況,那人微微張口,大炮說:“你著什麽急,人家才剛剛醒。”


    “對對……”李明想拿出自己的水壺給他喝點,可在身上一摸,這才發現什麽都沒帶。


    “就你這樣還救別人,要是我們仨不來,你小子就會死在這裏信不信?”大炮一臉不滿。


    “沒這麽嚴重吧?離車隊又不遠……”李明這才朝他以為的車隊方向指了指,驚訝道:“車隊呢?”


    我跟飛隊他們又氣又想笑,這哪裏是救人,簡直就是送命。


    “車隊離這裏起碼有幾公裏,你小子可真是不要命啊。”飛隊說。


    “他哪是不要命,這就是典型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大炮說。


    “好了,別說他了,你小子第一次野外探險的時候,不也是這樣?”飛隊又說:“趕快看看這人怎麽樣了。”


    這人還沒完全恢複意識,閉著眼,喉嚨裏依舊發出“咯咯”聲……


    “李明,你是怎麽知道這裏有人的?”我問。


    李明看見是我,依然對我有些不屑,不過他還是迴道:“當然是聽見的了,這麽遠,這麽黑,難不成我是看見的?”


    “聽見的?”大炮話


    鋒一轉,搶先說:“恐怕這麽遠,你也聽不見吧?”


    “我要是聽不見,怎麽會知道?趕緊想辦法把人抬迴去吧。”李明又說:“你們就不用管我怎麽知道的了,告訴你們在,我這就是天生的探險的料!你們當然不會懂。”


    “哎……!這小子還跟咱們牛起來了哈?”看得出大炮也是個大老粗,想說的就說,他見李明這種態度,立馬對他吼了起來。


    “行了,既然這裏確實有人,先把人救迴去再說。”飛隊說。


    “把人抬迴去可以,但你們先迴去。”李明這麽一說我第一反應是這家夥腦子壞了。


    “我們先迴去?你什麽意思?”大炮說。


    “那邊山上還有個他隊友我要去救!”李明義憤填膺,看起來不像開玩笑。


    “你什麽都沒帶,你拿什麽去救?”大炮說。


    “把你們的背包給我一個就行。”李明又說:“這些野外生存在學校我都學過,你們就放心吧,這不,我現在不是很好?”


    “你可別給大家添亂了。”大炮說。


    可李明怎麽也不願意,自己執意要上山。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問:“你是怎麽知道山上還有人的?難道也是聽見的?”


    我這麽一問,大炮跟飛隊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大炮問:“就是,小子,你是怎麽知道山上還有人的?”


    “當然是這人告訴我的。”李明說。


    “這人?這人都快斷氣了,他怎麽告訴你的啊?”大炮朝那人身邊靠了靠,問:“同誌,是不是你說的啊?”


    不出所料,那人沒有迴話,喉嚨中依舊“轟隆隆”像是有痰咳不出來……


    “這都半死不活了,還能告訴你山上有人呢?”大炮說。


    “我剛剛來的時候他告訴我的不行啊?告訴完,他才這樣的。”李明又說:“你們把他送迴去把,我現在就去山上看看,要是找不到就迴去!應該不會耽誤太長時間。”


    “你指的那個山,實際上沒有你看上去那麽近,我建議還是迴去跟韓教授商量一下,再做打算。”飛隊說。


    “要是等著被營救的是你自己,或者是你的老婆,你還會這麽說嗎?湯山大地震的時候,那些等著營救的人的心情是什麽樣的你知道嗎?現在那個人就需要趕緊去救,一刻也不能耽誤!”李明像是一個堅定地莫斯科戰士,竟然把飛隊跟大炮說的啞口無言,就連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反駁……


    李明不但說而且還行動了起來,說著就要去要飛隊的包,大炮見他這樣,連忙上前阻攔,兩人動起了手……


    厚厚的衣服相互碰撞,在空曠的戈壁灘上顯得格外刺耳。


    “你們就是一幫自私的人,根本不去考慮那些急需幫助的人的感受!”李明依舊沒有想迴去的意思。


    “都助手!”飛隊大聲嗬斥,又說:“大炮你跟李明同誌一起把人抬迴去,我跟楊兄弟一起去山上看看。”飛隊說完又征求我的意思。


    他既然都這麽說了,那就去唄,況且說什麽也不能被一個書生瞧不起。


    不管是李明還是飛隊,其實看得出他們都是誠心想去救人,隻是救人並不是那麽簡單,沒有準備的盲目,很可能會把自己搭進去;而我們跟李明之間的分歧就在此。


    “就你們倆?”大炮又看了我一眼,說:“我怎麽那麽不放心呢?”


    看的出大炮這是不相信我,飛隊見我想迴他,搶過話,說:“現在大家都是一個隊伍的人,不可無禮!”


    大炮倒是跟大錨有些相似,除了說話有些直,人並不壞,所以我並沒有跟他一般見識,說:“沒事,救人要緊,咱們要去就得趕緊的。”


    “行!大炮你倆趕緊迴去,把事情給韓教授說清楚。”飛隊又把大炮招唿過來,小聲叮囑道:“你要親自把看到的聽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訴韓教授,不可添油加醋,懂嗎?”


    “放心吧,我會如實匯報的!”大炮說完就跟李明抬起那人,戈壁灘的岩石再次發出“咯吱”的摩擦聲,人不一會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


    少了大炮跟李明,周圍忽然靜了不少,冷風唿唿的吹過,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了車隊的燈光,就像在黑夜中失去了方向。


    就在這時我手電朝那人剛剛躺的位置照了一下,一個鐵牌落入我的視線中,蹲下去撿起來,飛隊我問是什麽,我說好像是一個刻著字的鐵牌。


    飛隊看了看說:“看上去像是身份牌,俗稱狗牌。隻是這上麵的字怎麽都被磨沒了?應該就是剛剛那個人掉的!”飛隊嘀咕著。


    我剛想去追李明,飛隊一把攔住了我,問我要幹什麽,我說:“我多跑幾步,追上他們,讓他們把狗牌交給韓教授,興許韓教授能知道些什麽。”


    “我看不必了吧……咱還是先留著吧,也許有用呢?”飛隊這麽一說,我忽然想起了什麽,飛隊跟我會心一笑,同時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楊兄弟,怕嗎?”


    “這有什麽好怕的?”我說。


    “好……好……!”飛隊笑著又說:“以後叫我大飛就行了,畢竟你又不是我的隊員,老是叫飛隊,我聽著也別扭。”


    “行!”我說。


    我倆開始朝那座山行去,大飛很專業,他一路上都在做記號,同時還跟我聊起野外生存的技能,問我以前有沒有過類似經曆。


    他這明顯是想探探我的底細,“出過幾次海,打過幾次仗,至於野外生存這些,也沒專門學過。”我也跟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有實戰經驗好啊,比那些隻在書本上學過的強。”大飛看上去不有二十**歲的樣子,隻是臉有些黑,不算胖,大骨架,很魁梧,黑也是那種健康的黑,這是經常在野外活動的結果。


    他背著沉重的背包,走起路來要比我輕鬆的多,這也是經常鍛煉的結果,看得出他在這一行已經算是個“老手”了,再加上韓教授能找的人,肯定也不簡單,恐怕在他們這一行也很出名。


    “楊兄弟,咱們要加快點步伐了……”


    “好嘞……!”


    我倆趟過冰凍融化後的形成的溪水,踩著熔岩石朝那大山緊步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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