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畫中人就要掙脫束縛,我疾步朝門而去,誰知畫中人像提前知道我要逃走一樣,大刀長矛“唰”一聲插進了地裏,擋住了我的去路。


    這時,耳邊再次傳來風聲,側目而望,原來是牆中的風景又刮起了風,風不大,畫中的門卻慢慢的正在對合,眼前的大門竟然也跟風景中的門一樣慢慢閉合。


    “老帆,快點啊!這門要合上了。”大錨焦急的同時想用東西撐住石門,但都沒用。


    於此同時,我再次按動了機關,畫中色彩隨即消失,可那些畫中人已經完全脫離石壁,不再隨畫而變;如此,必須在我過去之後把門關上,不然這些畫中人肯定會緊追不舍。


    我再次把畫中的月亮調整為太陽,趁它們彎腰拔劍之時,縱身一躍,跳到他們背上,用力一蹬,躍過了石門。


    “給我一把槍!”我說。


    他們來不及反應。我隨手從最近的人手裏搶過一把左輪,過程中暗道:“這人的手還挺嫩”,時間急迫,抬眼的工夫也沒有,我便把槍口瞄準了對麵。


    “還不趕快跑,這些東西要追過來了。”潘森道。


    “老帆,你這是幹嘛?就算這槍有用你也不能瞄準空氣啊?況且這槍屁用沒有。”大錨說。


    就在最前麵的畫中人跑到門口時,我一聲槍響,正好打中了畫中的門,那子彈的衝擊力是何等的大,“咣”一聲,來不及晃眼,門已經重重的合上了。


    最前麵的畫中人一半身子剛剛跨過門縫,就被夾在了中間,隨即碎掉。


    碎掉後的畫中人再次變成了石頭,散落在地。


    那些跑到前麵的人迴頭看我,再看看緊閉的石門,潘森忽然說道:“楊兄弟,真有你的!unbelievable!”


    “拽什麽鳥語?剛剛就你跑的最快!”大錨說道。


    其他人確定安全後,又好奇的走了迴來,看看石門,再看看地上碎掉的畫中人的“屍骨”,嘖嘖稱奇。


    最緊要的關頭,大錨跟小苗依然站在我身邊,而另一邊站著的竟然是李靜流。


    “你怎麽不跑?”我問李靜流。


    她指了指,說:“槍還在你那。”


    我尷尬的“哦”了兩聲,說:“我剛剛沒看見是你。”


    她接過槍“哼”了一聲,轉頭就走開了。


    “老美就是現實哈。沒有幾個錢還真取不了美國妞。”大錨說道。


    “瞎扯什麽?你‘三大件’裝備好了?沒有大三件,在我們那你照樣娶不到媳婦。”我說。


    “一樣也沒有……”大錨喃喃道。


    “告訴你,現在要是沒三大件,計算杜鵑答應嫁給你,她父母不會同意。”我說。


    “你要是把手上的表給我,就算離目標更近了。”大錨嘿嘿道。


    “你手上不也有一塊嗎?”我說。


    “我這一塊不值錢,拿不出手。”


    “你還知道要臉?”我看了大錨一眼轉身朝前走去,同時說道:“等賺了錢給你買塊更好的!”


    大錨一邊緊隨我後,一邊說:“真的假的?那你跟劉細蕊的事情咋辦?”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沒有迴頭道。心裏暗想:“這貨哪壺不開提哪壺。”


    此時大錨跟小苗已經追了上來,最前的胡梅也停了下來。


    大錨追上我,問:“她們怎麽又停下了?”


    “過去看看。”我說。


    當我仨走過去的時候,胡梅正在疑惑:“怎麽沒路了?”


    胡梅見我過來,問道:“小楊,你看這又是怎麽迴事?”


    “這還用看?肯定是有機關。”大錨道。


    胡梅把臉轉向我,我道:“大錨說的沒錯。之前我也觀察過,這裏是唯一的一條路,後麵的那個墓室並無其它暗門;也就是說,門肯定在這附近。”


    胡梅點了點頭,讓其他人趕快尋找機關。她自己隻是隨便照照,沒有觸碰牆壁。


    我剛要叮囑他們有什麽異常的地方先告訴我,誰知一人很配合的喊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聞聲而望,那人卻已經把掌下的石頭按了進去……


    “這墓道真特別,怎麽全是在石頭上刻製的畫?”胡梅一邊問一邊等待結果。


    “可能是為了偽裝吧,不然機關藏在哪裏都很容易找到。”皮特教授說完胡梅還未來得及點頭,忽然有種鐵絲從砂石裏繃出的聲音,用手電朝前方一照,有反光;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條比鐵絲還細的如同漁網一樣的細絲!


    細絲透明看不出是什麽材質,兩頭埋在牆壁裏,誰也不知道它突然冒出是什麽意思。


    “不就一條細絲嗎?我還以為又有什麽畫中人之類的鬼妖呢。”一人說著拿刀走了過去,走到細絲前,這人迴頭對大夥說道:“看我一刀怎麽斬斷這玩意!”


    這人轉迴去,舉刀下劈,沒有任何聲音,這刀居然斷了……細絲割斷鋼刀,就像菜刀切豆腐一樣簡單,沒有聲音,刀口整齊。


    那人再次轉頭看向我們,隻不過這次他眼神中透著疑惑;然而沒人能給他答案。


    就在他刀劈細繩轉頭的瞬間,那細絲竟然動了!


    “小心!”我喊道。


    那人聞聲看向細絲,甚至還未完全轉過頭,就“啊——啊——!”的慘叫起來,此時他的腿已在無聲無息中被割斷,繩口整齊,鮮血呲在地上又折到空中。


    那人半條腿撐著身體,手扶地麵,不停的哀嚎。


    眼見那繩子離我們越來越近,大錨問我怎麽辦。


    “能跳的跳過去,跳不過去的彎腰也行。”我說道。


    我話音剛落,胡梅的手下包括甘教授直接趴在了地上,其中,皮特教授說:“我可不敢跳,還是這樣保險。”


    “還挺精……”大錨白了他一眼跟我一起跳了過去,李靜流在後麵也跟著跳了過來。


    跳過來後,我第一時間想要去救那斷腿之人,突然有人喊道:“快看後麵,又來了!”我轉頭看去,這次還是兩根!


    這細絲堅韌無比,幾把刀砍過去,都像豆腐一樣被割斷。


    下麵一根離地麵很近,趴著的話,整個後背都會被揭掉;上麵那根起碼到我脖子,想要跳更是行不通,隻有從中間可以過去,這樣一來,風險比之前要大的多。


    “這人怎麽辦?”大錨問我。


    “我扔過去,你在對麵接住。”我說。


    “你就算救過去,這人也會失血過多而死的。”大錨說。


    “還有沒有紗布?”我一邊包紮這人的腿,一邊問道。


    “這裏有。”李靜流說。我接過李靜流的紗布說了聲謝謝。


    細繩移動的雖然不快,但墓道本身也不長,沒有商量的餘地,其他人已經擺好姿勢準備低頭跨過去。


    “趕快點!不然都得死。”我又看了一眼李靜流,疑惑道:“你還在這蹲著幹嘛?我身上還有你的東西嗎?”


    李靜流不知為何瞪了我一眼,然後“哼”了一聲,說:“去死吧!”


    由於情況緊急,我也沒有問清楚她為何讓我去死?


    那些人前前後後擺著各種姿勢已經過去了,我在後麵一手提著這人的衣領,一手抓著他的腰帶,對大錨說:“接住!”接著我兩手一伸,從中間竄了過去。


    等我落地,身後“當啷”一聲,低頭看相腰間,匕首竟然斷成了兩截。“真險。”我暗道。


    來來迴迴幾次,這細絲越來越多,最後竟像漁網一樣,已經穿不過人了。


    “這可怎麽辦?難道我們都要被割成肉塊嗎?”甘教授欲哭無淚。


    “呸!你是紅燒肉吃多了吧?竟瞎說!”大錨說。


    “我連女孩的手都沒碰過,我也不想死!”隊伍中有人說道。


    再看胡梅,她臉色發青,已經說不出話,或者是不想再說。


    就在大家絕望的時候,“轟隆”一聲,側耳竟然出現了一個墓門!


    有人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甘教授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離自己不足兩米的漁網也跳了下去。


    人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管不了那麽多,管也沒有用——隻有一條路;就算前麵也會死,多活幾分鍾也是活,當時我就是這麽想的。


    等那些人都跳了下去之後,“漁網”離我不足半米,大錨拉著我讓我趕快走。


    我想救這個斷腿之人,想拉起他,想向剛剛抓起他腰帶一樣把他扔進去,但沒有時間了。


    在墓門沒有出現的時候,我挪動此人,讓他背靠漁網,覺得這樣總比看著漁網慢慢割進肉裏要好吧。事後我想過自己為何這麽做,難道是我內心之中早已對他做了死亡宣判?


    我跳下去的瞬間,那人“啊”了半聲,再沒了動靜。


    這是我頭一次覺得自己能力的有限,想要救的人就在自己眼前,我卻束手無策的讓他死掉,即使我跟他不熟。


    跳入這墓門之後,垂直落下,幸好落差不大,而且落腳處像是有細沙一樣的東西,用手一摸,跟麵粉一樣。


    我正好奇這是什麽東西剛要拿手電去照的時候,有人已經打開手電驚恐的吼了一聲,道:“他娘的!這裏麵怎麽有這玩意?”那人從白色粉末中挖出一根腿骨。


    這人話音未落,聽李靜流“啊~”的一聲,隻是她叫的沒有那麽矯揉做作。


    也不知道我怎麽那麽賤,看她這麽一叫,當即問道:“你沒事吧?”問完這話我就有些後悔。


    大家越過“細沙”爬了上去,這才看見剛剛落腳地整體的樣子,原來四周是窪地,窪地之中填滿了白色粉末。


    大錨問我這些跟麵粉一樣的東西是什麽。我搖搖頭說:“不清楚,不過跟骨灰倒是挺像。”


    “我去,老帆你可別惡心我了……”大錨道。


    “就是,這多惡心,起帆哥,你咋這樣……”小苗說。


    “快看!這是什麽?”有人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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