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畫後被宋徽宗所收藏,再後來金兵入城,宋徽宗被俘,此畫便從此消失,再無音訊。


    “這難道也是個宋墓?然而這石壁上的人物穿著並不像宋朝裝束。”我心想。


    我是見過這春江秋水圖的贗品,加上父親跟我講了其中的故事,對它印象極為深刻,隻是這圖中多出了許多士兵,之前離得近,沒有看出來。


    再看,石壁上的人一個個怒目圓睜,像是想要刺穿對麵的人,而現在它們對麵正是我。


    “找找畫上有沒有太陽!”我高聲道。


    “太陽?什麽太陽?”人群中有人問道。


    我自己走到牆壁前打著手電仔細尋找。最可能出現的地方;不可能出現的地方,我都找了,始終沒有找到什麽太陽。


    而且其他人也找了一遍,在我詢問的時候紛紛搖頭,一臉茫然。


    這幅畫上既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跟傳說中的似乎不太一樣,一時間各種想法在我腦中川流,但始終沒有答案。


    “老帆,你這是讓大家找什麽啊?又是太陽又是月亮的,都被你弄糊塗了。”大錨嚼著野果說。


    “大錨啊,你可不能隨地丟垃圾,這裏的每一處可都是文物,迴去可是要上報國家的。”孫教授說。


    孫教授是個典型的當代知識分子,要比甘教授的思想覺悟高多了,雖然喜歡沉默,但關鍵時刻總會有他的身影。


    “扔個果核也不行啊?”大錨說。


    “孫教授,這地方屬不屬於china還不一定那,現在就作結論未免有些操之過急。”皮特教授說道。


    “從這些壁畫上就能分析出:確是中國的文物。皮特教授,難道你們國家有這種文化?”扯上了學術問題,甘教授似乎要比平常能說的多。


    “你們國家的文物現在還有很多陳列在我們帝國博物館,你們能隨便拿嗎?就能說是你們的嗎?是不是誰的,要看在誰的地盤!”皮特教授反而嗤之以鼻起來。


    “都別吵了,省著點力氣走路吧。”胡梅打斷了他倆的對話。


    我已經在這門上找了很多遍,而且也已經確定門上沒有任何機關,金燦想必也清楚,所以命令他的人把細鉤塞進門縫。


    金燦固執的認為這扇門依然是按照門後有頂門柱的方式設計建造的,所以這招細絲“開門大法”,不厭其煩的反複使用。


    就在此刻,周圍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


    “什麽聲音?”有人問道。他們同樣聽見了這種聲音,紛紛警覺起來。


    這時,我隻見一人正在單手撐著牆壁,而他手心下麵竟然出現了一個太陽!


    “鬆手!”我厲聲道。


    那人看了看我,又指了指自己,問我是不是再說他。


    “就是說你!你手底下是什麽東西?”那人轉臉,明顯被嚇了一跳,道:“我剛剛扶著的時候還沒有這東西啊……”


    這太陽跟其它地方的上色方式有些不同,帶色逼真,如午後的太陽炙烤著畫中的大地。


    晃眼間,那畫居然慢慢出現了顏色,顏色從掛著太陽的地方慢慢朝四周擴散,浸染。


    畫中的樹木竟然開始晃動搖曳,依稀可以聽見畫中樹葉的沙沙聲。


    先是驚奇,驚奇過後就是害怕——這不就是活見鬼嗎?


    空間這麽狹小,想逃也無處可逃,不想看見這畫,除非閉上眼睛,但閉上眼睛心裏更怕。大家就這樣盯著這幅畫,一直到整幅畫都染上了顏色。


    “不就是上個色嗎,有什麽好怕的?”大錨見這畫除了上色變得更真實以外,其它沒有什麽異常,就走過去用手指摳了摳。


    誰知他這麽一摳,竟然把上麵的一塊石頭摳了下來,青石落地,大錨小心翼翼的撿起來,起身說:“居然是真的……”


    其他人無不目瞪口呆,紛紛向前觀望,就連我自己也忘記了自己身處古墓——眼前的景色實在太美,微風徐來,柳葉、青山、還有那涓涓細流就像是在眼前。


    “裏麵的水竟然可以用!簡直太神了!”一人竟把手放進了畫中的河水裏,捧了一掌心的水,洗起了臉……


    這裏的人,包括金燦在內,恐怕都是第一次下墓,見到這種情況和做出這種反應也是在正常不過的。


    正在大家感歎跟欣賞之餘,忽然一種不和諧的聲音紮入大家的耳朵——“啊!”的一聲慘叫。


    慘叫的正是手扶牆壁之人,他胳膊上不知何時插入了一根長箭,箭頭已經深深的插進了他的肉裏。


    再看,畫中似乎有些奇怪,裏麵的風開始狂躁起來,砂石亂飛,吹了出來。


    我低頭覷目,隻見畫中竟然走出一人!那人手持長劍慢慢的從畫中跨出,身後扯著長長的東西,就像人的手掌粘上膠水再拿開時的樣子。


    “快躲開!”我剛一開口,便有無數砂礫飄進了我口中,我半捂著嘴,繼續喊。


    頓時整個墓室充斥著狂沙、嘶吼還有驚恐之聲。


    壁畫環於四周,四周的壁畫中走出的人也不止剛剛一個,還有拿著長矛的士兵模樣的人。


    “開槍!”胡梅命令道。


    我們這些人簇擁在中間形成陣仗,分別朝它們開起了槍。


    然而他們如岩石一般堅硬,子彈根本起不了作用,而且子彈反彈還有可能傷到自己。


    有人不服,拿起大刀朝畫中人砍去,畫中人不緊不慢,舉起長矛就要插向他。


    由於畫中人還未從畫中完全脫離出來,手跟身體都有類似膠水裝的東西粘著,動作不是很快。


    不知他們出來之後的速度如何,但這種假設決不能做,我瞅準時機,朝牆壁疾步而去。


    大錨見我如此,也跟了上來,問我該怎麽辦。


    “上麵的太陽去哪了?”我疑惑道。


    大錨看了看也搖搖頭,我睨目而看,那太陽不知何竟跑到了一側,我對其他人說:“把剛剛的太陽按下去試試!”


    那些人有些猶豫,不敢穿過畫中人中間的縫隙,我再次要喊時,李靜流忽然在它們之間穿了過去。


    “是這個嗎?”李靜流問我。


    “是!按下去!”我迴道。


    “怎麽這太陽還會移動了?”大錨疑惑道。


    說來也奇怪,李靜流剛剛按下,這裏的東西漸漸退去了色彩,像天黑了一般,再看,太陽竟成了月亮!


    這些畫中人並沒有迴道畫中,而是如黑色磐石一般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身後的膠狀物質也成了如岩石一般堅硬的東西。


    其他人從慌亂中稍微緩過神,胡梅命人趕快給受傷的人包紮。


    而我疑惑的是——這太陽跟月亮的機關已經找到,為何門依舊不開?難道另有玄機?


    我再去觸碰牆上的壁畫,已經變成了石頭,更沒有了涓涓細流的潺潺聲。


    胡梅問金燦那門有沒有打開,金燦搖搖頭說:“這古墓中的機關跟我所學有些不同,我們的本領沒法施展。”


    金燦用的“沒法施展”而不是說自己的本領沒有用,看得出他想證明自己的實力,但現實不想讓他多說話。


    胡梅又轉向我,問:“小楊,你想出來法子沒?大家一直呆在這裏,指不定還有什麽危險。”


    “要想徹底的脫離危險,就是全都撤出墓穴。”我說。


    “這不行!好不容易找到這地方,怎麽可以說走就走?”胡梅看了看其他人,接著道:“隻要大家過了這扇門,就會脫離危險;所以大家都趕快找找機關。”胡梅這話更像是穩定軍心。


    “胡老板,實在不行就用炸藥吧!”皮特教授說。


    “沒錯,我看行!”甘教授說道。


    這次甘教授跟皮特教授總算想到了一起,皮特教授還跟他“深情”的對望了一眼,畢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然而這裏是古墓,怎麽可以用炸藥?我隨即開口道:“兩位可是堂堂教授,難道不知在這古墓中用炸藥,很可能會塌方嗎?”我接著說:“要真塌了方,別說尋寶,我們所有人的命都要搭進去!”


    “要真塌方了,我們再跑不就行了?隨機應變總該聽說過吧?”皮特教授說。


    “那墓道狹窄,到時候你是先進還是胡老板先進?而且墓道沒有支撐,塌方更是容易。”


    胡梅點了點頭,道:“小楊說的對,炸藥絕不能用。”


    “都不能用,那大家就在這裏等死吧。”甘教授說。


    他們在後麵商量著,我依然研究這幅壁畫,中間我又按了幾次按鈕,果然畫麵隨著太陽跟月亮的變化而變化。


    “老帆,你這是幹嘛啊?來來迴迴,想嚇死我啊……”大錨說。


    “我好像知道怎麽打開這扇門了!”我轉過身對他們說。


    “怎麽打開?快說說。”胡梅急忙問道。


    我讓這些人走到墓門前,然後對他們說:“等墓門一開,你們就趕緊過去,隻有十五秒時間!”


    “怎麽還這麽少時間?”甘教授問。


    “要不你過來試試?”我說。


    甘教授沒再說話,將信將疑的跟其他人一起站到了門口。


    我按下月亮的同時翻滾到另一邊推開了畫中的一扇門!而古墓中的門竟然真的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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