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下定決心爬了上去,由於知道了裏麵的布局,而且這次隻是簡單檢查,所以隻有我自己上了閣樓。


    大錨在後麵讓我小心,我剛剛上樓,就聽見下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過了片刻,大錨在下麵朝我喊。


    由於神經繃的太緊並沒有聽清大錨說了什麽,我隨便迴了一聲,繼續朝前走,接著,樓下就沒了動靜。


    上了閣樓才發現,雖然來過一次,但想起那些日本兵就在前麵,還是不由得心跳加速,緊張起來,在這種情況下,我沒太在意下閣樓下的情況,依然朝前踽步而行。


    就在我剛剛到達有日本兵的地方,猛然間,肩膀被誰拍了一下,迴頭,原來是弗蘭克林……


    “你怎麽上來了?一點聲音都沒有。”我說。


    “這裏我都看過了,沒有無臉屍體,你趕快下去吧。”弗蘭克林說。


    “對麵的閣樓你也看了?”我問道。


    弗蘭克林點點頭催促著我下去,我臨走時又照了照周圍,確定沒有那具無臉屍體才下了閣樓。


    等我下樓發現大錨跟金燦早已不在,就連小苗也沒了蹤跡,再迴頭,弗蘭克林並沒下閣樓,我仰頭朝閣樓裏喊,再沒有任何的迴音。


    我小心翼翼的再次爬上閣樓,越喊心裏越是發毛,看來事情不簡單,我沒有繼續朝裏走,迅速折身下了閣樓,奔向樓梯朝一樓跑去。


    來到一樓,我先找到大錨問他們怎麽下來了,大錨說,聽見樓下有哭,就過來看看怎麽迴事。


    大錨本想留小苗在閣樓下等著我,但是這小子不敢自己獨處,也跟了下來。


    金燦要是下去我能理解,這倆小子居然把我自己仍在上麵,我狠狠的敲打了大錨幾句,大錨“嘿嘿”的笑了笑。


    “弗蘭克林去哪了?”我問。


    大錨指著前麵說:“還能怎樣,死了!”


    我大吃一驚,問:“什麽時候死的?”


    “應該是你剛剛爬上閣樓的時候。”大錨問我怎麽了?我搖搖頭沒有迴答。


    隻有我自己知道,剛剛在閣樓確實看見了弗蘭克林,難道是我眼花了?不肯能!


    “弗蘭克林剛剛有沒有離開過這裏?”我走到胡梅身邊問。


    “你有病吧!人都死了,怎麽可能起來走動?”潘森說。


    我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連忙解釋自己不是有心這麽問,隻是剛剛在閣樓見到了弗蘭克林跟我說話。


    “弗蘭克林讓我趕緊下來,並說下麵危險,所以我就下來了。”我接著說。


    “行了,行了,你就別再為自己找什麽理由了,直接說自己害怕想下來不就得了?”甘教授又開始巴巴起來。


    我沒搭理他,直徑走向門外,抬頭望向天空,外麵依然電閃雷鳴。


    我長長吸了口氣,拿出羅盤,朝空中扔了一張紙符,符被風吹起,指針隨之來迴擺動,突然這張符在空中劃了幾圈,急速掉頭,飛向屋內!


    我隨符跑進屋內,這張符正好落在弗蘭克林身上。


    “這是什麽東西?”潘森蹲在弗蘭克林身邊隨手揭掉了紙符,同時撕的稀碎。


    我想製止,為時已晚,而且他站起身大聲對我說:“你什麽意思?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家夥有可能屍變,必須貼上符咒鎮壓。”事到如今沒什麽不好意思說的話。


    胡梅聽我這麽一說,也站起身對我說:“你要是再侮辱弗蘭克林,別怪我不客氣!”


    原本屍體都要抬到二樓,但是弗蘭克林的屍體卻沒有——胡梅不讓。


    “這一路下來,你們見過的怪事還少嗎?我必須對大家的安全負責!”我說。


    我又把日軍屍體的事情說了一遍,希望李靜流能替我說說話,但是她讓我少說兩句,但我絕不妥協!


    “你以為你是誰?還他娘的對大家負責,真以為自己是英雄啊?”甘教授說。


    胡梅這群人越是到了關鍵時刻越是糊塗,既然說也不聽,那也沒辦法,但我至少要保護好大錨跟小苗。


    大錨問我接下來怎麽做,我說睡覺!


    我剛說完,大錨一屁股坐在地上,後背靠著柱子就要睡,這家夥還挺看得開,我踢了他一腳說:“起來!”


    “不是要睡覺嗎?起來幹嘛?”大錨問。


    “弄點幹柴,生火。”我說。


    “我早就找了一遍了,根本沒有幹柴……”大錨兩腿蹬直,一副任命的樣子。


    我告訴他,隻要能找來樹枝,濕的也可以點著。


    大錨聽後頓時來了精神,我叮囑他要粗一點的,他輕車熟路,不一會就收集了一抱樹枝。


    “快點生火吧,這衣服貼在身上,難受的要命。”大錨說。


    小苗問我真的能點著?我點了點頭。


    我蹲下來,用匕首削去樹枝的外皮,然後從上麵刻上了字。大錨問我這是什麽,我說一會你就知道了。


    太細的樹枝被我扔在一邊,最後隻削了八根。


    大錨盯著樹枝,問:“這能著火?”


    “比火還要好用,等會你一定搶著要。”我說。


    我在上麵刻上了咒語符文,如果不借助其它東西,包裏的符咒遲早要用完;但是大錨不以為然,他隻想要我生火烤他的衣服,而且一直在我耳邊碎碎念叨。


    期間我再次要求給弗蘭克林貼上一張符咒,依然被胡梅拒絕,並且派人看守屍體不準他人觸碰,打算雨停之後好生安葬。


    看守的人中就有劉海。我告訴他這屍體很有可能詐屍。劉海聽了很害怕,因為他是親眼見過林中日本兵的。


    他小聲的問我該怎麽辦,我給了他一根削尖的粗樹枝,說:“你千萬不要背靠著它,側身站著就行。”


    我臨走時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隻要見它起身,就脖子插去,保證你不會有事。”金燦的手下還是有點料的,應該沒問題。


    “老帆,你去那裏幹嘛?趕緊休息吧。”大錨吧唧著嘴已經對生火失去了希望,想要解千愁,此時唯有睡一覺……


    胡梅也安靜下來,除了門口、樓梯站崗的幾人,剩下的人都熬不過困意,鼻鼾聲此起彼伏,我看了看四周,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涼意襲來,睜開眼發現——原來是屋外吹進的雨水飄在了我臉上。


    “這風說變方向就變”我心裏正在嘀咕,同時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是淩晨四點,再抬頭朝胡梅等人看去,一切正常。


    當我餘光落到弗蘭克林那邊時,發現床上坐著一人,倒吸一口涼氣,再次定睛而望,那坐著的人正是弗蘭克林!


    “詐屍了?”我內心裏發出疑問,但沒有聲張,怕打草驚蛇。


    過了片刻,它才動了一下脖子又朝劉海看了看,然而劉海靠在柱子上,已經嚇得說不出話,更忘記了我跟他說的話。


    我不停的給劉海擠眉弄眼——做暗示,希望他朝我這邊看一眼,然而沒什麽用處。


    弗蘭克林慢慢的站起身,他好像看不見劉海,伸著鼻子像是在嗅著周圍的生人的氣味,慢慢朝劉海挪了過去。


    越是如此,劉海的喘息聲越大,弗蘭克林越是朝他那邊移動。


    就在弗蘭克林的鼻尖馬上碰到劉海的臉時,我朝它大喊:“你個鬼東西,看這邊!”


    果然,它聽到我的話轉身朝我飛撲而來,那速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這麽一嗓子,其他人也都驚醒。弗蘭克林的速度如林中的日本兵一樣快,幸好有柱子可以跟它迂迴。


    我正慶幸之時,感覺頭頂一陣涼意,抬頭一看,柱子上竟然也盤著一屍體!它正如猴子一樣匍匐在上麵,正跟我炫耀它的血盆大口。


    我也算見過“世麵”的人,雖然害怕,但依然拿出木棒朝它插去!


    這些僵屍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靈活!跟之前所見的僵屍完全不同;剛剛出手的木棒便被它打飛,看來它隻是眼瞎,依然能夠敏銳的察覺運動的物體。


    此時,其他人已經完全清醒,就連睡得跟豬一樣的大錨也醒來,問我什麽事。


    我真想踹他兩腳,大聲道:“自己看!”


    “弗蘭克林……”胡梅在不遠處喊道,從聲音中聽得出,她既驚訝又恐懼。


    當胡梅喊完後,果不其然,弗蘭克林跟大高個都朝她奔去,轉眼間胡梅的脖子就被弗蘭克林鉗住。


    也就在此刻,弗蘭克林停頓了一下,借著機會我再次拿出木棒朝它扔去,木棒脫離手掌,飛速射出,直接插在了它腰上。


    “這木棒這麽好用?老帆,給我也來兩根。”大錨在一邊喊,他這一喊,大高個跟弗蘭克林又朝他奔去。


    經過幾輪,其他人有了經驗,不再出聲,更沒人願意為他人當替死鬼……


    這下可好,大錨又成了這倆僵屍共同的追擊對象,而且大錨生怕這倆僵屍聽不見,邊跑邊問我怎麽辦,喋喋不休。


    我更驚訝的是,木棒插進屍體裏,理應燃燒,可是隻冒了一陣白煙,便滅掉了……直到木棒從它身上斷裂,我才明白是它體內蠕蟲在作怪。


    而且我也斷定這種蟲子的作用:它們在屍體關節內起到潤滑作用,被下了蠱或者巫術的屍體,就會被這些蟲子操控,那動起來的靈活度還有攀爬能力跟猴王有的一拚。


    其他人可以為了保命不吭聲,但大錨是我兄弟,關鍵時刻我怎能袖手旁觀——拿起木棒邊喊邊朝它們追去。


    “你丫的別跑了,我都追不上它們了!”我對大錨說。


    “我不跑……它們就要吃了我……”大錨氣喘籲籲道。


    “怎麽不趕快咬死你?免得給我添麻煩!”我說。


    “老帆,我可是你親兄弟,你可不能撇下我啊,趕快拿你的木棒插死它們!”大錨說。


    “我父母就我一個孩子,誰跟你親兄弟?”說來也奇怪,我怎麽大聲說話,那倆僵屍就是不搭理我。


    “你閉嘴!”我對大錨說。


    果然,大錨閉嘴後,這倆僵屍朝我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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