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鬼東西似乎有超強的生命力,不被子彈撕爛,就能繼續站起來攻擊。


    就在這時,李靜流的三八大蓋忽然對準了我,還沒等我反應,“砰”一聲,子彈從我耳邊劃過。


    我剛想問她什麽意思,猛然間,感覺身後有東西,轉頭,一個日本士兵正朝我齜牙咧嘴,李靜流的子彈正好打在它脖子裏,不然我的脖子就要出窟窿了……


    “謝謝你的子彈——大錨快跑!”防線已被攻破,趕緊跑才是上上策。


    “老帆,旁邊還有美國友人,每次都跑,我們麵子往哪放啊……”大錨邊跑邊說。


    “你想要麵子,迴頭去幹,到時候我給你立塊墓碑。”我說。


    “等等我啊!跑那麽快……”大錨加快步伐跟了上了。


    也不知是子彈把那些鬼東西打殘了,還是其它原因,跑了一段距離,它們並沒有跟上來。


    幾人氣喘籲籲的扶著樹幹,李靜流氣喘柔聲道:“你……你怎麽隻會跑……”


    我也不想跑,但遇見這種東西,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跑,況且這麽大的風和雨,就算拿出紙符,也會被淋濕打爛。


    我扶著樹幹看了李靜流一眼,隨便的迴了她倆字:“嗬嗬……”


    大錨問我接下來怎麽辦,我指了指堡壘方向,說:“迴去。”


    我瞅了瞅表,已經是下午,樹林即將被蓋上厚厚的“黑紗”。


    “楊哥,迴去他們要問我發生了什麽,要怎麽說?”劉海問我。


    從這句話可以看得出這小子很聰明,我迴道:“如實說。”


    “那果子還摘嗎?”劉海接著問。


    “吃完身上這些再說吧,此地不宜久留。”交談間我已經拿出羅盤朝堡壘方向走去。


    走了兩步,我忽然停住,大錨以為前麵有情況,忽然蹲了下去,說:“老帆啥情況?”


    我脫下外衣,對李靜流說:“披上吧。”


    李靜流很詫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衣服,說:“都濕成這樣了,披不披都一樣了……”


    “可以擋雨嘛。”我說。


    “這麽多人在,我也不好意思披呀……趕快走吧!”李靜流說。


    大錨站起身“嘖嘖”道:“老帆,嚇我一跳!我以為又遇到僵屍了那。”他接著說:“我也需要擋雨,也沒見你這麽關心我啊……”


    “起帆哥,我也冷……”小苗也插上一杠子。


    “去去去!兩個大老爺們能跟姑娘一樣嗎?要不你倆也脫掉給她披上。”我迴道。


    “千萬別……萬一再來幾個僵屍,我披的這麽厚,跑都跑不動。還是留給你們自己吧,我沒你想的那麽嬌氣。”李靜流說完朝前走去,迴頭問:“是不是朝這邊走?”


    我點了點頭,對他們仨說:“還愣著幹嘛?走吧~”


    過了一陣,大家漸漸地放鬆了警惕,小苗問我:“起帆哥,這是什麽島,難道日軍在這裏打過仗?”


    “什麽島不清楚,但我敢肯定,這裏沒打過仗。”我說。


    “你那麽肯定?”李靜流問。


    “那些堡壘上麵一個單孔都沒有,比我家院牆還光滑,這可不是打過仗的樣子。”我迴道。


    “那在這裏建這麽多堡壘幹嘛?”大錨問道。


    “這地方肯定是日軍無意中發現的,況且是個大島,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開發利用的機會;至於堡壘,以防萬一吧。”我沒有告訴他們堡壘跟巫術的關係。


    “這些鬼子,自己資源匱乏,就到處侵占他人的土地,真是可恨!”小苗憤憤道。


    閑談碎語間,我們穿過密林,眼前開闊,前麵已是堡壘。


    來到屋內,一切正常,甘教授走過來,首先問我找沒找到食物。


    我把袋子放在地上,甘教授走過來看了看,說:“怎麽沒有野味?”


    “這下雨天,還想要野味?你他娘的是不是還想上天?”大錨被淋的正煩躁,甘教授這麽一問,頓時引燃了他。


    “大錨,不要罵人,想吃野味也是人之常情。”我又對甘教授說:“不過這雨天,野味沒有,僵屍肉倒是有,要不要我領著你去打?”


    “僵屍?”甘教授笑著道:“我都快被你整笑了,在你口中,怎麽僵屍比人還多?船上有,現在島上也有,你忽悠誰那!”


    “愛信不信。”我迴道。


    “你小子越來越猖狂了,上船的時候你敢這麽跟我說話?”甘教授說。


    “你要是能救大夥,我叫你爹都行,你有那本事嗎?”大錨在一旁說道。


    “行!你們等著。”甘教授指了指我們,隨手拿起野果啃了起來,又遞給金燦一個,金燦擺了擺手沒有接。


    李靜流走到弗蘭克林身邊問他怎麽樣了,弗蘭克林唇色蒼白,捂著傷口搖搖頭。


    胡梅說:“你就別逞強了,這子彈必須取出來,不然你就危險了!”


    在胡梅跟李靜流的勸說下,弗蘭克林終於同意取出子彈,但他要求我動刀,而且要其他人迴避。


    隻要弗蘭克林同意做手術,胡梅什麽都願答應,早看出來他們關係不一般,沒想到竟如此不一般。


    但問題在我。包紮一些小傷倒可以,但是做手術,我真不會。


    弗蘭克林看了看我,虛弱道:“沒事,我說著你做就行,跟殺雞剝魚沒什麽兩樣。”


    其他人去了一邊,我拿起匕首問他怎麽弄。


    弗蘭克林朝胡梅那邊瞥了一眼,然後擋住我的手,說:“不用了。”


    我不明白,問道:“怎麽了?”


    弗蘭克林慢慢抬起捂著傷口的手,當他拿開的一瞬間,我差點吐了出來,傷口內全是那種白色蠕蟲!一堆一堆或成一團,正朝他肉裏鑽,傷口已經有他半個手掌大小了。


    弗蘭克林咳嗽了一聲,遠處的胡梅關切詢問情況,我迴道:“沒事。”


    我跟弗蘭克林同時收迴目光,他看著我說:“沒救了,蟲子已經遍布全身了,請你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特別是胡梅。”


    弗蘭克林像是咽了一口血,接著說:“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總有一個人坐在我跟前,一直盯著我看,我很害怕。”他想大聲卻又壓低嗓音。


    我問他那人長什麽樣,弗蘭克林也描述不出,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傷口為何變成這樣,但是他告訴我這房間不幹淨,並希望我帶胡梅、李靜流離開這裏。


    看得出,他很痛苦,但思維依舊清晰,並沒有因恐懼失去理智。


    “好了!”我大聲說道。


    胡梅第一時間跑了過來,弗蘭克林對她笑了笑,胡梅則泫然欲泣。


    我告訴胡梅希望她下令離開此處,但甘教授聽後不願意,他說:“外麵電閃雷鳴,去哪啊?”


    胡梅則擔心弗蘭克林的傷勢也不願離開,這點,恐怕弗蘭克林也沒想到。


    這時,我朝樓梯拐角處看了一眼,隱約中覺得哪裏不對,便問道:“轉角處的守衛去哪了?”


    其他人聽我這麽一說也朝樓梯轉角處看去,胡梅也問這人去哪了。


    站在樓梯口的守衛顯得有些緊張,搖搖頭稱那人剛剛還在上麵。


    胡梅問這人有沒有見他下來,這人緊張的搖搖頭。


    人手這樣接二連三的消失或死掉,按照這個速度,不用多久,我們全都的見閻王,我隨即跟胡梅詳術了這裏的情況,甘教授雖不相信我,但是聽我說的有鼻子有眼,也害怕起來。


    而且外麵的僵屍不止我自己看見,李靜流還有他的手下都知道,甘教授隻是嘴硬罷了,估計他心裏害怕極了。


    李靜流跟胡梅留在下麵,金燦帶著劉海還有甘教授跟我一起,我們六人悄悄的上了二樓。


    “金掌門,我們幹嘛要跟著上來,誰想來這鬼地方,就讓誰來得了。”甘教授不滿道。


    “甘教授,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況且這屋內陰氣極重,不查出個結果,對我們也不利。”金燦說。


    甘教授聽金燦也這麽說便不再言語,此時手電打在二樓地麵,我也長長的舒了口氣——兩具屍體還在那裏。


    但不見的人在哪?我朝前走去,金燦在我左側同時打著手電。


    燈光照到屍體臉上的時候,我心底咯噔一下,地麵上的人正是守衛的士兵!另一具屍體是大高個。


    “怎麽會這樣……是誰幹的?”甘教授問。


    沒人迴答他,因為誰也不清楚這是怎麽迴事。


    更大的問題是:“屍體去哪了?難不成自己跑了?”我們尋遍了二樓,並沒有其它發現。


    “金掌門敢不敢去三樓看看?”我問。


    “有什麽不敢的?”金燦慢慢道,依然保持著他的儒雅形象。


    這算我跟他第一次配合,正好借此摸一摸他的底子。


    突然一個響雷正中屋頂,“轟隆”一聲嚇得甘教授一哆嗦,說什麽也不敢再往三樓走。


    “看你那慫樣,之前不是很能說嗎?現在怎麽跟隻老鼠一樣?”大錨對他嗤之以鼻。


    甘教授哪裏還有心情理會大錨,金燦見他如此害怕,便讓他下了樓。甘教授也不再管什麽臉麵,直接跑了下去。


    我們幾人繼續朝上走,轉過彎,來到三樓,這裏還是那麽黑,更有一種上了三樓就與外界隔絕的感覺。


    更讓人抓狂的是——還要去鐵門鎖著的房間,房間上麵還有夾層一樣的閣樓,進了閣樓還要往前走,才算到盡頭。誰要是有密閉症,早就受不了了。


    最終,我們幾人來到了藏著日軍屍體的閣樓下,上還是不上我也猶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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