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鈺感到索然無味準備離開的時候,華錦瑟一把將人拉住,躲到一個小攤位後麵。


    蕭鈺被其突如其來的動作唬住了,一怔一怔的。剛想開口詢問幾句,就被華錦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捂住了。


    明月和十一二人雖然反應沒有華錦瑟及時,但也仍舊尋了個位子掩藏起來。


    不一會,正前方走來一個灰色衣袍的男子,瞧著打扮和周身氣度,不像是尋常人。


    蕭鈺瞧著那人從他們麵前走過,不由得眯了眯眼。


    是個熟人啊。


    “跟上。”華錦瑟鬆開捂住蕭鈺的手,言簡意賅地說道。


    十一和明月看著兩人的動作,也默不作聲地跟上了。


    四個人一路尾隨著那灰衣男子走到了一座鮮有人煙的府邸前麵。


    蕭鈺開始慶幸起那人不是習武之人,警惕性並不高,被他們跟蹤了一路也沒有發現。


    幾人裝作閑逛到此地的路人,用餘光盯著那灰衣男子。


    隻見那灰衣男子在門口停留了一會,與守門的小廝溝通了一會,才進去。


    “先迴去,改日再來一探虛實。”蕭鈺在這府邸附近繞了一會,摸不清裏麵的底細,隻能作罷。


    華錦瑟聞言點了點頭。


    這京都到底不是連城,貿然闖入,他們並不占優勢。


    五個人暗暗地將這處的地形記下後,才原路返迴。


    等迴了休息的院子,十一和明月二人早早的告退了,隻留下華錦瑟和蕭鈺二人在院子裏。


    “錦兒,你對此有何看法?”蕭鈺執起華錦瑟的一隻手,細細地摩挲著。


    華錦瑟抽迴自己的手,瞪了某人一眼,“那府邸不像是那使臣自己的,倒像是某個身份地位在他之上的人的。”


    先前那個被他們盯上的倒黴蛋正是之前拜訪東煜的明齊使臣。


    蕭鈺並沒有否認,隻是若有所思地垂下了頭。


    華錦瑟也不去管,知曉他有自己的打算。


    第二日,那位“熱情好客”的二皇子又來了,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堆補品。


    蕭鈺用一種受寵若驚的眼神看著他。


    東方召大氣地一揮手,命身後跟著的隨從將這些補品一口氣全搬到蕭鈺居住的院子裏。


    然後用一種充滿憐憫和同情的目光看著蕭鈺,“寧王不用擔心,父皇聽說寧王前些日子病重,至今未能恢複。就特地讓我送了這些補品過來。”


    蕭鈺勾唇微笑,“那就多謝二皇子和昊帝了。”


    東方召迴以笑容,開始日行一例地關注蕭鈺的病情。


    蕭鈺帶著咳得隱隱發青的病容,與東方召愉快地交流起來。


    華錦瑟站在邊上不動聲色地看著,隻覺得這東方召心思太過單純了,簡直是個活生生的傻白甜。


    “對了,本王昨日夜裏外出遊玩,不巧看到了一座別致的雅苑。就是不知是朝中哪位大人的。”蕭鈺說著,帶上了幾分惋惜。


    好像不能得知那所院子的主人並去拜訪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東方召來了點興趣,等到蕭鈺將那院子的具體位子和裝飾描述了一遍之後。不禁皺了皺眉。


    那所院子好像是太子少傅的。


    蕭鈺得知了那院子的主人後就準備送客了。


    隻見某個男人開始掩著唇咳嗽,那勁嚇了東方召一跳。


    於是好生寬慰了一番蕭鈺之後,東方召忙不迭地告辭了。


    等到東方召和他的下屬都離開了之後。蕭鈺才緩緩直起腰,好整以暇地朝華錦瑟走去。


    “錦兒,我們要不去那府邸看一看?”


    華錦瑟思索了片刻,決定等夜裏再去。


    因為昨天撞見的那個使臣也是夜裏去的。


    東方召剛一迴宮,就被自己父皇——東方昊給叫走了。


    “召兒啊,那東煜來的寧王如何?可是像那傳聞一樣?”麵對自家的小兒子,東方昊是疼愛的。平素裏說話也帶上了幾分寵溺,這才養成了他傻白甜的性格。


    東方召接過宮人呈上的茶水,仰頭飲盡,說道:“父皇,依兒臣所見,那寧王的病怕是沒得救了。”


    東方昊心情愉悅了幾分,笑嗬嗬地開始和東方召討論起其他事情。


    夜裏,華錦瑟並沒有跟去,因為她本身並不會武,去了也隻能給蕭鈺他們徒增麻煩。


    “這些你帶著。”華錦瑟翻找出幾瓶藥,遞給蕭鈺等人,“這些是我最近煉製的**,必要時候能派上一點用場。”


    蕭鈺接了,又同華錦瑟說了些話,叮囑她早點休息之後就走了。


    十一和明月被蕭鈺留下來照顧華錦瑟,長寧和其他幾個禁衛被蕭鈺帶走了。


    華錦瑟目送幾人離開之後,留在院子裏練了一會琴後就迴到自己院子裏了。


    她本想等著蕭鈺迴來,接過一連等了好久也沒見人迴來,隻得先行洗簌睡覺。


    蕭鈺一行是子時迴來的,因著那院子的主人遲遲不來,他們就多等了一會。


    次日,華錦瑟剛一睜眼,就去蕭鈺的院落找人。


    因著房門是虛掩著的,華錦瑟想也不想就推門進去了。


    正在換衣服的蕭鈺:“……”


    華錦瑟看著麵前衣衫不整的男人,愣了片刻,冷著臉重重地將房門關上了。


    蕭鈺勾起唇,顯然心情極好。等到他將衣裳穿好,束好發冠出來後。華錦瑟已經在他院子裏等了一會了,順便還命人傳了早膳過來。


    待看到衣冠整潔向她走來的蕭鈺,華錦瑟別扭地移開視線,說了句,“吃飯吧。”


    蕭鈺難得的沒有逗她,而是坐了下來,同她說起昨晚的事。


    “耳垂有紅痣?”華錦瑟輕咬下唇。


    蕭鈺昨夜隻在院子裏見到了一個人的側臉,看著麵生。不過又想起院子裏其他人對於他的恭敬態度,就記下了。


    “正好今晚有宴會,我們去了席上也可以仔細排查一番。”蕭鈺倒是沒有想太多。畢竟今晚的宴會,明齊所有的官員都會來,想來那人也會在場。


    “太子殿下,今夜的宴會您可是要出席?”一個幕僚打扮的文人對著上首的男人說道。


    東方辰此時正翻閱著幾封信件,頭也不抬地迴道:“本宮的故人來了,就不去了。”


    幕僚應了聲,雖不知道他們太子殿下的故人是誰,卻也沒有多問。


    “這些人都是哪來的?”一處昏暗的樹林裏,連峰手起刀落,砍翻一個擋在他們麵前的蒙麵人。


    華霓裳亦是不逞多讓,取出短笛吹奏起來,周圍躺了一地昏迷不醒的人。


    “小姐,這已經是第三波了!你說他們是不是衝那人去的。”一個大漢扛著一把刀守在華霓裳身邊,對著連峰的方向怒了努嘴。


    華霓裳搖頭,這些人她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


    從他們除了連城開始就一直糾纏不斷。


    那大漢瞥了眼正在殺敵的連峰,隻覺得這些人都是他招來的。


    等到好不容易將這些人都解決了,眾人圍坐在一起休息,準備休整一番再上路。


    “那些人身上並沒有帶什麽標誌性的東西,我一時不能查出他們的身份。”連峰將刀擦拭完,放迴刀鞘,臉上盡是憋屈的神色。


    想他赫連峰縱橫多年,竟然被這些不明身份的弄的如此狼狽。


    “你幹什麽!”一個男子突然暴起,大喝道。


    華霓裳拔出配在腰間的長劍,朝連峰撲去。


    溫熱的血濺在連峰的臉上,他錯愕地迴頭。


    方才本該倒在地上的蒙麵人不知什麽時候拿起了武器,正欲對他下手。


    而華霓裳一劍結果了他性命,輕飄飄地睨了眼剛才嗬斥她的男子。


    看著那蒙麵人不甘地瞪大眼睛仰倒在地後,連峰心有餘悸,瞪了自己屬下一眼。


    那男子訕訕地坐好,對華霓裳道歉。


    華霓裳放好長劍,迴道:“算是抵了你當日救我的恩情。”


    連峰不置可否,覺得這女人有些有趣。


    因為連日趕路,還要遭受這些不明身份的人都追殺,所有人都感到疲憊不堪。


    索性下午就沒有趕路,將馬匹都拴在一旁的樹上,啃起幹糧。


    華霓裳隻嚐了一口幹巴巴的幹糧就不願再吃第二口。


    雖然說在華府她並不受人待見,但吃喝住行方麵她並不虧待自己。


    跟隨華霓裳的幾個人都是小餐館裏的人,他們深知華霓裳的習慣。提起武器,準備去林子尋些野味解解饞。


    吃了這麽些日子的幹糧,他們也膩了。


    剩下的一些人都是以連峰為首,沒有連峰的命令,他們不敢輕易行動。


    於是他們眼睜睜地瞧著華霓裳身邊的一群人提著數隻野兔迴到營地。然後十分熟練地升起火,將那些獵物處理幹淨後架在上麵烤。


    連峰早已放下手中的幹糧,饒有趣味地看著華霓裳輕車熟路地給自己跟前的兔子翻身。


    “霓裳姑娘,兔子這麽可愛的東西不應該養起來嗎?”連峰盯著麵色清冷的華霓裳看了一會,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華霓裳身邊那些烤兔子的人皆用看智障的眼神看連峰。


    華霓裳斜了他一眼,並不搭理。


    剛才砍人砍的最起勁的是他,現在竟然開始心疼起一隻兔子。


    連峰見華霓裳不欲搭理他,也不氣餒,繼續說道:“我等行醫之人怎麽可以看霓裳姑娘你們妄造殺孽呢,不若由我替霓裳姑娘分擔一下吧。”


    “……”連峰的下屬。


    自家主子真的越來越不要臉了。想兔子就想吃兔子嘛,竟然還找了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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