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


    沈暮煙的情緒才穩定下來,她一點點擦掉麵上的淚水,對著靈位展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她想讓爹娘兄長幼弟放心,讓他們知道,自己過得很好。


    “林伯父、林伯母,雖然現在說有些唐突,但我還是想跟您們說。”


    耳邊傳來衛斐然的話語,讓沈暮煙側頭滿臉詫異地看著他:“斐然哥哥,你要說什麽?”


    “如果,我說如果所以事情結束後,請您們允許我娶暮煙為妻,我會用餘生所有時間,去保護她,寵愛她,照顧她。”


    沈暮煙一把捂住口鼻,一臉驚詫地看著他:“斐然哥哥?你……”


    衛斐然扭過頭,深情款款地看著沈暮煙:“暮煙,三年前我沒有勇氣當著你父母的麵說出內心最想說的話,我非常後悔,所以今日我必須要說出來,不管你同意還是不同意,我都會等你,給到你足夠的時間,直到你願意嫁給我的那天。”


    “斐然哥哥。”


    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滾落下來,一顆顆,如同晶瑩的水晶一般耀眼。


    沈暮煙語氣哽咽,嗓子堵得幾乎說不話來,她太震撼了,她沒想到衛斐然的心會這麽堅定的要娶自己。


    “我的仇還沒報,我現在……不知道怎麽迴答你,可你要相信,我現在對你感情是真的,我絕對不是再利用你。”


    衛斐然微微點頭,眼眸溫柔:“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才會說出來,我也知道,你的顧慮,畢竟萬一失敗了,可能會把所有人都搭進去,你已經失去過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斐然哥哥。”


    沈暮煙嗚咽一聲,再也忍不住撲倒衛斐然懷中嗚嗚哭泣:“我真傻,為什麽當初我就看不出你的心意,執意要嫁給太子。”


    衛斐然輕輕摸著沈暮煙的後腦勺柔聲道:“暮煙不要說自己傻,你當初會嫁給太子,也是因為他那時的確對你很好,若換做是我,估計也會把持不住。”


    “你胡說什麽呢?”沈暮煙破涕而笑,輕輕捶了衛斐然一下,“誰把持不住了,我分明那時被他蠱惑了。”


    “對對,被他蠱惑了。”衛斐然曲起手指一點點拭去沈暮煙麵上的淚,“那你現在想好了要怎麽迴答我嗎?”


    “什麽怎麽迴答?”沈暮煙裝傻,害羞地撇過頭,不敢與他對視。


    “想好了,到底要不要嫁給我啊?”衛斐然貼近沈暮煙耳邊,吐出熱熱的唿吸。


    沈暮煙感覺耳朵一陣酥麻,抬頭微微瞪了衛斐然一眼:“當著爹娘的靈位,你不可以這樣逼我就範。”


    “就是因為當著你爹娘的麵,你要是答應了,他們才會放心。”衛斐然笑得燦爛,擁緊沈暮煙一臉滿足感,“暮煙,不管你答不答應,反正我非你不娶。”


    “你堂堂衛大將軍,要娶個小農女,說出去不怕人家笑話?你們衛家還有那麽多親戚宗親,他們能同意?”沈暮煙吸吸鼻子,故意找衛斐然的茬。


    衛斐然滿不在乎道:“我被禁足三年內,親戚宗親沒有一個來探望過我,都對我避而不及,可能禁足三年對我唯一的好處,就是讓我看清那些所謂的親人,我風光之時他們拚命巴結,我落魄之時無人為我奔潑。”


    聽著衛斐然語氣中透露出的傷感,沈暮煙將他緊緊環住:“斐然哥哥,別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你現在有我,還有一直對你不離不棄的五位下屬,還有現在我們認識的人,這些人就夠了。”


    “對,有他們足矣。”


    衛斐然歎息一聲:“不過話又說迴來,既然我們想要擁護子楚競爭太子之位,那勢必要跟以前那些人取得聯係,尤其是朝中幾位一直對寧子燁反對聲音很大的大臣們,如果能取得他們的支持與信任,那對子楚來說,有利無害。”


    “你說得可是孫大人他們?”沈暮煙抬頭看著衛斐然說道,“他們幾個一直對朝廷忠心耿耿,要不是他們幾人,朝廷早就亂成一鍋粥了,真是難為他們了。”


    “嗯,但他們向來謹慎,是不會做冒險之事,所以我也在想,要怎麽樣取得他們的支持,光靠子楚現在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很難讓孫大人幾人信服。”


    提到寧子楚,沈暮煙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古今往來,有多少人被權利掌控,最後被權利反噬,而子楚從不在意這些,說不定他能將權利使用得很好,再加上有玖歌在一旁看著他,他不會出什麽岔子的。”


    “他不在意的這些就是他的優點,當然他的缺點就是泰國懶散。”提起這個衛斐然就來氣,“他現在每日在飯館跑跑堂,簡直是浪費時間。”


    “斐然哥哥,你不要著急嘛。”沈暮煙白了衛斐然一眼,“我能明白你此刻的著急心理,你要布局要打點要聯絡,但如果你現在逼著子楚去學一點東西,估計啊,他轉頭又逃走了,對他你要順著來,這段時間先讓他當個跑堂練練手腳功夫,等過段時間,你就帶著他去見你的那些同僚,一點點帶他進入,讓他明白理解,讓他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沈暮煙見衛斐然聽得很認真,繼續說道:“子楚是個好孩子,當他看到所有人都在為他一個人努力,他一定 會明白過來的,同時也會努力起來,不辜負我們的期許。”


    “還是你了解他,不過這樣對他來說會不會壓力太大了?”衛斐然問道。


    “壓力肯定會有,但有壓力才會有動力,他最大的動力就是玖歌。”沈暮煙低頭一笑,“到時候讓玖歌多多鞭策他就行,他要是不行動起來,我就讓玖歌不嫁給他,讓他急去。”


    “也不能把他逼得太緊。”


    “知道。”沈暮煙不滿地嘀咕道,“斐然哥哥你真是的,一會兒著急,一會兒又不著急,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男人的心思才難以琢磨呢。”


    “嗬嗬嗬……”


    瞧著沈暮煙表情豐富的樣子,衛斐然瞬間笑出聲來,笑得連胸膛都在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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