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的客房大都長得一樣,有點像客棧。但也會為一些大官準備單獨的院落。


    今晚洛鈺銘的動作格外...所以拾月是發自內心地感謝有這種“大官”待遇。


    情事初歇,拾月止不住地喘氣,累得恨不得給他兩刀。


    他卻還把她禁錮在懷裏,像不知疲倦般逗弄著她。


    “你...你別,別太過分。”拾月渾身沒有力氣,說話的聲音也軟的不像話。


    “怎麽,才算過分?嗯?姑...姑。”那聲姑姑含糊不清的又淹沒在了唇齒間。


    天呐...


    拾月迷迷糊糊地想著明天得找個機會,悄悄捅他一刀。


    可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洛鈺銘已經不見了。


    拾月穿戴收拾好,一問才知道,洛鈺銘一大早就去慰問傷員了。


    他倒是真愛民如子,既如此他肯定也不願意再起戰事,拾月心裏又落下塊石頭。她想著既然洛鈺銘都主動撤走了他的人,她是不是也應該信他一迴,不再時時刻刻盯著他手下的夜家軍。


    可...再看看吧。洛鈺銘的演技她也是見識過的。


    拾月閑來無事,便也出門在川南城裏逛起來。


    昨日匆忙,忽略了城中情形,走上一遭下來,拾月對川南的貧困落後才真正有了了解。這城裏甚至連個像樣的食鋪都沒有,川南城裏都是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的人,一個外鄉人都沒有。因為交通不便,川南人也少,所以銀票在這裏並沒有什麽用,他們還過著很原始的以物易物的生活。


    拾月深知沒有人口流動的地方,等待他們的隻有滅亡。這裏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大把大把的窮光蛋、單身漢,若再這樣下去,川南便絕戶了。這個棧道屬實非修不可。


    走著走著,幾道淫邪的目光便盯上了她。


    拾月皺了皺眉,窮山惡水出刁民,這樣的人在川南恐怕多得很。川南的女人不知生活在怎樣的地獄裏。


    但好在川南城小,人與人都是認識的,想將這些惡人一網打盡也不是一件難事。


    她故意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走。


    果然很快的,五個麵相兇惡,眼露淫光的男人就冒了頭。


    他們也不說話,直接衝拾月撲過來。


    拾月嘴角一勾,就站在原地,分毫不動。


    以她的功夫底子,收拾幾個鄉野男人還不是信手拈來。所以那幾個男人被她打得很慘,躺倒在地上捂著傷口哎喲哎喲地叫喚。


    “還看著?”拾月兀地喊了聲。


    夜刃尷尬地咳嗽兩聲從樹梢飛身下來。


    川南這個地方現在沒有專門的公堂衙門,以前本來是有的,但一是人少、二是大家都是熟人,沾親帶故的,很多事兒能私了也就私了了,常年沒有官司,朝廷也就撤銷了這裏的縣衙。所以隻能將這幾個歹人送到驛站去處置。


    見作惡的人被抓,陸陸續續就有女子來驛站報案,一天下來,拾月就把川南城裏的歹人抓了個幹淨。


    洛鈺銘迴來的時候,見驛站院子裏跪了一地,還有些發懵。走進廳堂又見拾月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一臉的疲憊之色。


    夜刃收到了自家主子疑惑的眼神,立即上前低聲給他解釋了今天發生的事兒。


    洛鈺銘心疼得有些惱怒,“姑姑,怎麽什麽苦活累活都叫你做了,郭濤呢?!”他走到拾月身邊,十分自然地給她捏起肩來。


    拾月被捏得有些舒坦,斜斜瞥了他一眼,笑道:“別說了。他今日也累了一天,這不,現在還沒迴來呢。”


    “他幹嘛去了?”


    “這棧道要修,衙門也要設。川南以前的戶籍都過時了,所以我讓他挨家挨戶地整理戶籍去了。”


    “姑姑...”


    拾月便是不看他,從聲音裏也能聽出來他的不對勁。


    “你又怎麽了?”她沒奈何地歎息一聲。


    他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摟抱住坐在椅子上的她。


    “我害怕。害怕這是一場夢。害怕一覺醒來,我又迴到了那個又是漏雨,修修補補還是漏風的地方,做迴那個一無所有、夾縫求生的三殿下,而那時候,你沒有來。”


    拾月光是聽著,就不自覺地流下淚來。她小說裏他在那個地方熬了整整十二年,她不敢想象沒有她時,他要怎樣度過那些日子,可沒有她,他或許不會害怕。


    當晚,他分明難受得很,卻不動聲色地忍著。


    拾月隱約意識到了什麽,又不願細想。


    後麵兩天二人也是各忙各的,拾月繼續處理後續事宜,洛鈺銘也繼續他的慰問之行。


    轉眼三日之期便到了。


    拾月與洛鈺銘將函穀與洛城的方案都看了,函穀的方案與洛城的方案大體上一致。但在某些關鍵處,函穀的想法論證更加細致,也更加大膽。


    拾月也很直接,當著兩邊的麵,將兩個方案的不同之處攤開了講。


    她問洛城的匠人,“此事,你們覺得函穀的想法如何?”


    原以為他們雙方還要辯駁一番,洛城二人卻均稱讚道:“函穀的方案顯然更勝一籌,我們心服口服。”


    所以她又轉而問函穀的人,“你們對自己的創想可有十足的把握?”


    錢工笑道:“本來我與木豐還有些憂慮,但今日看到趙兄和李兄的方案,頗受啟發,我又有了些新的想法,可確保此事萬無一失。”


    錢工上前將原來的方案上又調整了些細節,正是吸取了洛城方案裏的一些做法。


    其餘三人見了皆是拍案叫絕。


    中午的時候眾人又高興地熱鬧地喝了一台酒,拾月令他們四人全權負責棧道工程、郭濤從旁協助,她與洛鈺銘不便久留,決定當日下午便要啟程返迴。


    他們要離開的消息不知怎麽傳到了川南百姓們的耳朵裏。


    拾月與洛鈺銘邁步走出驛站的時候,從台階之下一直蔓延過去,望不到頭,站滿了人,一張張臉上、眼裏都是最誠摯的感恩。


    見二人出來,眾人沉默不語,俯首貼耳跪地拜別。


    “各位快起來吧。如今棧道重建的方案已出,我已令郭大人全力協助四位匠人重建棧道,不日朝廷將重設川南的公堂衙門,不讓一個壞人為害川南,函穀的商隊也會入川助川南的物產走出大山,我相信川南的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也請大家相信朝廷,相信聖上。拾月在此謝過各位。”


    拾月的聲音平靜而有力量,像極了川南的重重大山。


    人群中感性的婦人已經抽噎起來,在台階最前麵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是眼泛淚光。一人帶頭道了聲:“川南恭送大人。”


    眾人便齊聲應和道:“川南恭送大人。”那聲音震天響,在山穀之中蕩氣迴腸。


    洛鈺銘一瞬間有點明白拾月了,難怪她總是菩薩心腸。


    烏泱泱的人群像是有組織般地分開,給拾月與洛鈺銘一行人讓出了道。


    走著走著,一個小女孩衝了出來,給洛鈺銘手裏塞了塊糖。


    怯生生地說了句:“謝謝哥哥。”


    有了這開頭,一路上,陸續就冒出來很多孩子,帶著家裏最好的東西贈給拾月與洛鈺銘。


    有送鹹菜的、有送手工襪子的、有送家裏種的辣椒的...


    孫小兵當然也來了。


    他剛在家裏燒了飯,渾身灰撲撲的,“神仙姐姐,我家一窮二白沒有什麽好送的。等我長大了,掙了錢,我一定去洛城看你。”


    拾月笑著拍去他肩上的灰塵。“好啊,到時候你拿著我的手帕,去...去優衣坊找我,姐姐等你。”


    她莫非還想出宮去單獨見他?洛鈺銘不滿地捏了下拾月的手,從懷裏掏出一塊金牌,給了孫小兵。


    “何須如此麻煩,你若來了洛城,直接到宮門外,亮出金牌自然會有人接你入宮。”


    “入宮?”孫小兵呆愣住了。神仙姐姐竟然住在皇宮裏?!


    拾月趕緊圓話道:“啊,是啊,你也知道我們二人可是大官,長期都住在宮裏。”


    心道:還好川南這邊的人淳樸比較好糊弄,若是戳破了身份,消息傳開了,恐怕徒添是非。她轉頭去暗暗嗔了洛鈺銘一眼。


    本來隻需要一個小時的路,被熱情的百姓們足足送成了一個時辰。


    騎馬出了川南,二人又換乘了馬車。


    馬車裏洛鈺銘將拾月輕輕攬在懷裏靠著。


    右手還攥著用布包著的那顆糖...下川南的計劃裏,這顆糖是他沒想到的。但效果應該很好。


    “你不吃麽?糖捏在手裏,是會化的。”


    果然,她上了心。洛鈺銘暗暗勾起嘴角。


    將布打開後,竟然是一塊融化後粘在一起的白砂糖。


    拾月心想這種東西他肯定不會吃的,即便是她也有點夠嗆。


    可他麵不改色地含進了嘴裏。甚至誇了句:“很甜。”


    這七天的時間,宮裏一切太平。仿佛他們根本就沒有出去過。


    迴宮後,連續三天,月央宮大門緊閉,對外宣稱是皇後身染惡疾,不見任何人。


    隻有洛鈺銘知道她染了什麽“惡疾”。


    夜影說他們的人撤了。


    所以這幾天雖然她不肯見他,可他的心情依舊好的出奇。甚至在朝堂上看到薛昱也罕見地沒有生氣。


    “哥哥迴來了?!”薛羽然聽到薛昱迴朝的消息也是喜出望外。這說明他們薛家的權勢要更上一層了,她的計劃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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