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抑當然是早就知道十一在門口了,不過......與他無瓜。咳咳,但人喊話了還是要理一下的。


    “進來吧。”


    十一推門而入,“主子,我打聽清楚了。蘭貴妃的堂弟,蘭敬。十七日前來到的京城。為人好吃懶做,沉迷美色。仰仗貴妃庇護橫行霸道,強搶民女。對了,他在珊瑚樓還賒了賬。他死前記得把錢要迴來。”


    “來青樓還賒賬?”楊抑被這位沒底線的人雷到了,“不不不,賒賬也要來青樓??”


    “你來這兒給過錢?”赤十一白了一眼,“現在這世道,什麽人沒有?”


    “我沒錢。”楊抑迴了句,“還真是被我給蒙對了,這樣的人也配得上‘敬’這個字?行了,他這事先放一邊,師月賭坊呢?”


    “師月...”


    十一剛要開口就被陸銘打斷。


    “蒙對?易,方才?”


    “噢!哈哈,沒什麽,小銘銘你聽錯了!”楊抑暗叫一聲苦,這下可玩大了。


    “易。”陸銘沉下臉,“易,你竟戲弄與我!”


    “這怎麽能是戲弄呢!這蘭敬本就是這樣的人,我這也不算是罰錯了啊!”


    陸銘低著頭不語,看的楊抑好一陣焦急。


    “陸大人,我家主子明明是救了蘭敬一命,他罵的可是...”


    “十一,”楊抑打斷了赤十一,“算了。”


    “咳...小銘銘...那個...先打人再調查是我做的不對,但我真不是戲弄你,我哪兒敢戲弄你啊!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怕你生氣,你看你,本就這麽瘦弱,再給氣壞了。叫我...”


    “好了,”陸銘敗下陣來,“易,以後切不可這樣了。”


    “自然!”楊抑急忙轉移話題,“十一,快來說說師月賭坊的事。”


    赤十一正打量著陸銘,被楊抑一叫,趕緊迴了神,“是。”


    “師月賭坊,大概是在大順七年,也就是四年前建造的。坊主名王梓珅,熟客都叫她為師師。”


    “恩,然後呢?”


    “然後...賭坊內盈利規矩與別家賭坊一樣。”


    “恩,我知道。”


    “......沒了。”


    “沒了?就這麽幾句話還用你去打聽?你直接過來問我好不好啊?”


    “可我陪了三桌酒,就問出了這些啊......”十一極度委屈。


    “關於那個王梓珅,就沒什麽可疑的?”


    “自幼沒有父母,背景模糊,又不是京城人士,這上哪兒查去?”


    “嘖,小銘銘,這套話你在哪兒會經常聽到?”楊抑笑了起來。


    “專供審問暗衛殺手的大理寺三門。”陸銘迴答道。


    楊抑點了點頭,繼而示意十一,“那個胡子楓呢?”


    “胡子楓,右丞。”


    “......又沒了?”


    “......這人根本就是憑空冒出來的。別說父母了,就是出了五服的親戚都沒有一個,完全是自戶。這幾天還在客棧住呢,等過幾天皇上賞的宅子收拾好了可能就會搬過去了吧。”


    “小銘銘~”


    “大理寺五門,專審抄家九族。”


    “一個是三門標犯,一個是五門標犯。這倆人,還真是對全民楷模。”楊抑打趣著,又被陸銘教訓了一句,“易,風氣問題容不得玩笑。”


    “是是是。”楊抑立馬雙手雙腳讚同,“不過這事怎麽看怎麽有意思,教書般的背景,小銘銘,這事解決之後你就能拿這倆人當實例講給手下聽了。”


    “你說是便是吧。”陸銘放棄抵抗。


    “十一,想辦法接近汪二公子汪宇誌,與官員勾結的那人應當是他。”


    “是,主子。”十一領命離去。


    “易,為何要說有人與朝中勾結?”陸銘不甚明白。


    “是這樣,方才在賭坊汪家公子汪宇坤跟我說汪家錢莊中有人幫著朝中某一勢力洗錢,咱們剛才在師坊主屋中又聽到她要去見一個汪公子,這兩件事之間一定有聯係。”


    “原來是這樣,那易又是為何會認為那人會是汪二公子?”


    “汪宇坤有三個庶弟。老四年紀尚幼,坊主說去見汪公子而不是汪家姨娘,四公子不可能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算計。老三雖心機頗深,但母家低微。他這出身就注定他無法結識胡子楓這樣的人。腦子再聰明又能如何?右丞身邊會缺聰明人?但二公子可就不同了,母家是韓家。他娘是韓將軍的庶妹,韓將軍如今身居從一品。汪宇誌跟韓延峰也能攀上點兒表兄弟關係。”


    “沒想到易對於汪家如此了解。”陸銘給楊抑倒了杯茶。


    “也不是,就是以前一塊兒在場子裏玩過。韓延峰後頭跟這個男的,隨口問了句。這才認識的汪宇誌。”


    “易在朝中認識的人到不少。”陸銘了然。


    “實話和你說吧。黃小龍韓延峰還有我是一塊兒長大的。延峰哥雖說是將軍之子,但一點兒也不好武。更喜詩詞山水。自他弱冠後就去遊曆了。這一去也有三年了,不知何時才會迴來。”


    “剛才易說與汪二少爺是經由韓公子才認識,那汪宇坤公子呢?”


    “我倆認識的可就早了,我母親與他母親是故交。前朝與當今聖上開戰之際,我母親......不小心走錯了地方...然後就...不小心跑前線去了...反正就是他母親在草堆裏撿著了受著傷的我母親。幫我母親迴了家。”楊抑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撒謊是門技術活。


    “易的母親與易一樣有趣。”


    “那是,”楊抑自喜,“有機會帶你去見她。”


    陸銘但笑不語。


    “主子。”十一去而複返,“剛才屬下遇到了隗姑娘,隗姑娘讓我轉告您,請您晚上見她一麵。”


    “隗丹妮?”楊抑吃了一驚,“她來幹嘛?”


    “不知道,但隗姑娘讓屬下轉告您,今日有人闖入了府中。已經被抓住了。”


    聞言,陸銘在袖中的手緊握了下。


    “好,我知道了,這就迴去。”楊抑起身,“小銘銘,過兩日我再來找你。明日我要見汪公子,有什麽情況我派人來珊瑚樓送信。你安心等著便是。”


    “也好,正巧在下也急著去拜訪抑王殿下。”陸銘亦起身,正欲見禮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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