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說著玩的。”秦摯表示,他不懂得是玄學道法,而不是常識。“入道……你教我嗎?”


    宿白的實力他是相信的,可性格……他實在不敢恭維。


    “嗯。”宿白點點頭。“在傳道授業前,先拜個師吧。”宿白坐直了身體,翹了二郎腿,端起了不太足的架子。


    “啥……啥?”秦摯有那麽一點懵,不是沒聽懂,而是拒絕懂。


    “拜我為師啊,不然白教你啊!”宿白跺跺腳,催促著。


    得知需要拜宿白為師這一刻,秦摯全身心都是拒絕的,隻可惜,善良的人總是抵不過惡勢力的欺壓,更抵不過宿白那神一般的演技。


    拜師提議遭秦摯強烈拒絕後,宿白就當著秦摯的麵,給秦雋耀打了電話。


    “秦叔,師門有規定,術法不得外傳,我就是想讓秦摯拜個師,學學如何斂氣,這樣就不會有鬼魂纏著他了,可是秦摯卻覺得我在坑他……”宿白的聲音哽噎,差點聲淚俱下,字字句句充滿委屈。


    秦摯瞪著眼睛驚呆了,指著宿白好半天說不出話,好不容易能發出聲音了,卻直接被華灼按倒在沙發上起不來,嘴巴裏還被塞了抱枕的一角……


    “嗯嗯,秦叔你放心,我和秦摯有緣,不管怎麽樣,都不會坐視不管的。”宿白吸吸鼻子,堅定道。


    “嗚嗚嗚……”秦摯搗騰著腿掙紮著,奈何華灼的力量太強,他實在無力掙脫。


    宿白那邊剛結束通話,華灼就放開了秦摯,接著秦摯就接到了秦雋耀的電話。


    按下接聽鍵,毫無意外的,秦摯被秦雋耀教訓了一頓,還威脅他不聽話,就把他珍藏的變形金剛全球限量版全火化了。


    秦摯不知道在他昏睡那段時間,宿白到底給他父母灌了什麽迷魂湯,反正在他醒來後,兩人都對宿白讚不絕口,甚至還想認宿白做幹女兒。


    拜宿白為師的第二天,秦摯就在宿白的半脅迫下,孝敬師傅一個庭院池塘。


    拜師的第三天,宿白扔給秦摯一本自製的道學古今大全,目測有十厘米那麽厚,都是密密麻麻的小蜘蛛字,一頁裏麵總有十幾個不認識的生澀字。


    秦摯厚著臉皮問了幾次,雖說得到了答案,但也得到了宿白的毒舌諷刺,他想反駁來著,但被華灼製止了。


    從那時起秦摯就知道了,華灼看似呆呆的,實則看的最明白,清楚宿白的性格,知道他的心情,所以才會時常代替宿白,為他答疑解惑。


    接下來半年的時間裏,秦摯除了日常課業和減肥外,學的最多的就是氣的吐納,每天必坐兩小時,學不好就會被宿白扔到郊區廢棄工廠裏,與各式各樣的鬼魂度過一夜。


    宿白是崇尚實踐的,比起理論,她更覺得實踐能讓秦摯刻骨銘心的學會,所以時不時的抓一隻實力不濟的厲鬼,雙方交換條件,然後使勁兒折騰秦摯,使得秦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來。


    入道拜師半年後,蕭條的“白灼”工作室終於迎來了第一單委托,就是薛振華的委托。


    豔陽高照的一天,某洗手間裏,響起一聲驚叫。


    秦摯驚慌失措的跑到客廳,嘴唇顫抖,眼神裏帶著驚恐,指著洗手間的方向,好半天說不出話。


    “你鬼哭狼嚎的幹嘛?”宿白正坐在沙發上剪腳指甲,秦摯叫那一聲,驚的她一抖,差點剪下一塊肉。


    “那……那那……那隻公雞在用馬桶!”他推開洗手間的門,正巧看到大公雞刷著手機,坐在馬桶上用力便便,這一幕、這場景,狠狠衝擊了他的視覺神經,徹底震驚了他的固有常識。


    “廢話,不然隨地大小便啊!”


    “不是……它……它是隻雞啊!”秦摯按著太陽穴坐了下來。


    “怎麽?你鄙視雞啊?”宿白一邊磨著腳指甲一邊問。


    “鄙視雞……”這話怎麽聽著這麽怪啊。“那倒沒有,就是……太有衝擊力了。”所以他需要一些時間消化。


    “當初見鬼時挺淡定的啊,怎麽現在就不行了,退化了?”


    “不是說,建國後不許成精嗎……”秦摯嘀咕著。


    “江湖上傳言多著呢。”


    所謂的成精,就是開啟智靈,擁有智慧,再經漫長的修煉,才能有所成就,幻化出人形。


    但末法時代已降臨幾百年,靈氣日漸稀薄,開啟智靈極為不易,數量也極少,所以天師協會一直主張保護。


    開啟智靈的大公雞從洗手間出來後,就捧著筆記本追劇,旁邊還準備了果汁和擔心,那叫一個專業有味。


    “華灼,它真隻是大公雞?”秦摯起身,輕手輕腳的湊到華灼身邊,盯著大公雞的背影,壓低聲音問。


    沒事時,華灼就喜歡坐在落地窗邊望天兒發呆,形成世間一道絕美景色。


    “可能不是。”華灼迴神,看一眼秦摯搖頭。“還看不清。”


    “哦……”秦摯直起身子,順著華灼的視線望過去,湛藍的天空和幾朵雲彩,他不明白這有什麽好看的,也許在華灼的眼睛裏,能看到不一樣的景色吧。“對了,宿白……”


    “叫師傅。”宿白從沙發上跳下來,用指甲刀指著秦摯嚴厲糾正。


    “……師傅。”他不是不承認宿白,也不是不尊敬,隻是宿白比他小一歲,叫師傅他總覺得別扭。“我是想說,照你這種經營方式,遲早會倒閉,宣傳營銷一種都不能少,你連最簡單原始的傳單都不發,你覺得工作室會有生意嗎?”


    關於工作室的發展問題秦摯想了很久,宿白是隨意派,華灼是不管派,指望這兩人發展工作室,純屬白日做夢,所以秦摯不得不肩做一些規劃,以免這家工作室還沒被人知道就倒閉了。


    “做那些很麻煩啊。”宿白擺擺手,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秦摯學著宿白的樣子翻了翻白眼,這麽懶學什麽金融係啊,直接改學家裏蹲屋裏係多好。


    等宿白從洗手間出來後,秦摯拿出做好的工作室發展企劃書,宿白卻沒有接,而是任重道遠的拍了拍秦摯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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