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鶯飛,春光正好。


    周凜一路自江東道,趕往江南,沿途風景秀麗。


    如今再次來到這個方世界,周凜的心情大不一樣。


    上次在這方世界時,他隻能算是一個晚輩,修為在他之上的人,到處都是。


    所以得十分謹慎小心,低調發育。


    但如今,周凜實力較從前強了不知多少,雖然還不敢說宗師之下無敵。


    但能威脅到他的人,至少也得是七玄境。


    可就算一整個江南,七玄境才多少?


    不過自己畢竟跟本界土著不同。


    自己身上有世界意誌的‘關注’,會比平常人,更容易遇上一些特殊的人和事。


    所以周凜一路而來,依舊保持著低調。


    不過就在路過江南和江東交界處時。


    懷裏因為有諸多藥材可以食用,而一路上都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參寶,忽然又鬧騰起來。


    它頭上的小白花,一直指著一個方向,嘴裏還咿咿呀呀個不停。


    這是?


    周凜皺起眉頭。


    莫非又有什麽運道,撞到我身上來了?


    參寶畢竟是奇特的自然生靈,看它這個架勢,該不會是又發生了什麽好東西吧?


    反正去看一眼,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周凜調轉方向,騎馬按著參寶所指的方向,一路找去。


    不過越往前走,他感覺越不對勁。


    因為似乎有種莫名的壓力,籠罩在他的心頭。


    如今周凜可是入了六玄,就是七玄境裏最強的那一批,也不該給他這種感覺才對。


    果然。


    空中兩道人影激射而來。


    “轟”得一聲。


    他們落在馬前不遠處的地麵,踏出兩個大坑,濺起泥沙無數。


    把馬兒嚇得嘶鳴一聲,癱軟在地。


    禦空而行……


    宗師強者!


    周凜都來不及感慨,就準備先跑為敬。


    宗師與非宗師,實力已經完全不在一個檔次,非宗師強者,還能用人海戰術慢慢磨死。


    可宗師已經能禦空而行,速度比最快的奔馬還快。


    人數再多,也很難起到作用。


    除非是另外的宗師境出手,否則的話,要對付一個宗師,何其難也。


    而他麵前的兩人,赫然就都是宗師。


    “馬化雲,你找死!我聖教好意邀你共謀大事,還送上火紋無心果一顆,你竟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殺了我聖教使者。”


    一個一身異域打扮,似乎來自草原的粗豪男子,怒聲道。


    他那一口晉朝官話,也帶著怪異的口音。


    “找死又如何?本座根本就不想理會你們,那個使者膽敢在本座麵前大放厥詞,該殺!”馬化雲不為所動,身邊黑白兩色的棋子環繞。


    “你別忘了,你可也被那群所謂的名門正派,打上了邪魔外道的印記。你就沒想過,要找他們報仇?”


    “哈哈哈,”馬化雲長聲大笑,“本座一生無拘無束,殺朝廷的官員,殺六扇門的捕頭,殺正魔兩道的高手,也殺無知的鄉野愚夫……”


    “直殺得屍橫遍野,殺得人人都稱本座邪魔外道。”


    “但本座唯一不可能做的,就是勾結你們這群蠻夷,來對付我晉朝的高手。”


    粗豪男子當即大怒:“那你今日就準備葬身於此吧!”


    “誰死誰活,還猶未可知呢。”


    很快,兩道身影又激射向前,再次戰作一團。


    周凜一邊施展輕功,往遠處掠去。


    一邊聽著兩人的交談。


    馬化雲?


    周凜迴憶片刻,想起這人是誰了。


    他是活躍在南四道,位列非廬天榜第三十九位的‘邪棋’馬化雲。


    就是不知,那個一副草原武人打扮的粗豪男子,又是宗師榜上的哪一個。


    不過周凜現下,也無心去探究。


    早點跑路才是正經。


    隻是不知是不是因為運道不好,那兩人一路如流星般對撞又分開,一直向他的方向奔來。


    不用說周凜,就算是其他擅長輕功的七玄境,也不可能比兩位宗師的速度更快。


    所以兩人很快就來到周凜身後。


    好在他們從低空掠過,看起來根本不會碰上周凜。


    可那草原宗師似乎猶有餘力。


    他冷冷瞥了一眼周凜,隨手一劍遙遙斬來,準備順手滅殺一個晉朝的年輕高手。


    馬化雲同樣也不阻止。


    隻是趁機,又接連弈出幾枚棋子。


    周凜在發現了草原武者有敵意之前,已經感覺不妙,可根本來不及躲避。


    隻好運起長生內力,匯聚在身前,準備硬生生擋下這一擊。


    那道劍氣轉瞬即至。


    劍氣爆發的一瞬間,大地出現一道狹長溝壑,一時間塵土飛揚。


    而道旁一排古樹,更是斷枝如雨。


    那些粗大樹幹,原先看著安然無恙,但很快也從中斷裂,接二連三的轟然倒下。


    切口異常齊整。


    遙遙數十米,長劍一揮,其威至此!


    這便是宗師之力。


    而草原武者揮出這一劍,就不再多看一眼。


    隻看周凜的速度,他也能看出,周凜最多不過六玄境。


    與宗師的差距,宛如天上地下。


    哪怕是非廬地榜上的六玄境,挨他這一劍,也必死無疑,沒有第二種可能。


    所以這草原宗師,自然不會分心去關注一個死人,應對麵前的大敵馬化雲,才是關鍵。


    等兩人交手的巨響遠去,煙塵之中響起幾聲咳嗽。


    周凜從一堆斷枝之中,站了起來。


    他看著胸前一道豁口,來不及處理自己的傷勢。


    有些擔心新收的打工仔,周凜忙伸手進衣襟,把參寶拎了出來。


    發現它安然無恙,隻是嚇得夠嗆。


    周凜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他很快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把眼睛給我睜開。”


    參寶又像初次見到時一樣,一雙眼睛緊緊閉著。


    聽到周凜的話,它才試探性地睜開一條縫,左右瞅瞅,觀察四周的情況,發現危險已經過去。


    它這才用自己的參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它那樣子,應該是想說“嚇死寶寶了”。


    接著參寶又對著周凜嘰嘰喳喳,指手畫腳,不知在說些什麽。


    差點陰溝裏翻船。


    周凜看著這個罪魁禍首,揪著它頭上的小葉子,質問道:


    “你怎麽帶我往這邊來了?兩個宗師,咱們差點就涼了,你知道嗎?”


    參寶:ヾ(???)?


    看參寶這副表現,周凜也拿它沒有辦法。


    現在想想,吸引它的,可能不是別的什麽珍寶,而正是那個草原宗師所說的那顆火紋無心果了。


    畢竟是夠資格送給宗師的寶物。


    肯定比薛時晴送的那些,要強上不知多少倍。


    所以才會讓參寶聞著味找來。


    而自己則是受了無妄之災。


    不過那草原宗師的特征,也已經被他記住,準備迴城之後,查查看到底是哪一位宗師。


    周凜看參寶無事,這才打量起了自己的傷口。


    這迴他所受的傷勢頗重。


    那道劍氣在他的胸前,破開一整條血口。


    “這迴受的傷挺重呀,”周凜嘟囔一聲,“沒個七八天,恐怕是好不了了。”


    說著,他不得不調息一番。


    長生內力飛快運轉,修複著胸前那處劍傷。


    等傷勢稍好,周凜才又起身趕路。


    這次沒了馬匹代步,他得靠自己的輕功了,正好,可以把弱點多多練習一番。


    …………


    “非廬最新消息,失蹤三年的陰伏劍客周行遠,近日重出江湖,一舉擒殺蜿蜒水路的五玄巔峰高手何海龍。”


    “又路遇草原三大內功境武者,將三人全部活捉,送往六扇門。”


    大名府瓣花宮駐地。


    有一則消息,就像其他眾多情報一般,從此處流入城中各處。


    “陰伏劍客?哦,這我倒有點印象,當初也是崢嶸劍閣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與如今聲名鵲起的雙王並稱,可惜他當年隻曇花一現,很快就沒了消息。”


    有見多識廣的老江湖,還依稀記得這個名字。


    “何海龍?我聽說此人水性極佳,而且謹慎無比,在水麵上,就是一般的六玄境,也奈何不得。這周行遠,居然能把他除掉?”


    也有人有幾分疑惑。


    當年周行遠失蹤之時,不過才是個四玄境的後起之秀。


    比起如今崢嶸劍閣的雙王,王柔和許王仙,都頗有不如。


    可如今,就連雙王也隻是五玄巔峰。


    那周行遠何德何能,又怎麽能在水麵上,把水上武功登峰造極的何海龍給斬殺?


    不過無論如何,消息既然是由瓣花宮所發。


    那可信度,還是不低的。


    “陰伏劍客周行遠重現江湖?”


    龍武師聽說這個消息,立刻怔住了。


    “這不是少爺的名號嗎?”


    龍武師當年受周家雇傭,做了周家近二十年的護院武師。


    早就不再問江湖之事,遠離了各種恩怨是非。


    不過,他也偶爾還會來聽聽江湖上的趣聞,所以一聽見周行遠的名字,他立刻就反應過來。


    當年少爺遠赴江東道,從此沒再迴來。


    就連曾迴江南探望周乳母的薛姑娘,也隻知道少爺失蹤之前,曾說要去草原遊曆。


    而周乳母則每日暗自神傷。


    所以一聽見這個消息,龍武師立刻就跑迴府中,想把消息告訴周乳母。


    不過才到周府門口。


    他就看見相貌一如三年之前的少爺,已經迴來了,正與周乳母站在院中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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