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知道,異域之所以處於不敗之地,原來是有個傳送陣,能夠傳送大帝修為以下的士卒。


    這很可怕。


    源源不斷之兵力,策通鬼神之軍神,滴水不漏之包圍,三者齊聚,這眼見便是死局。


    皇者們兀自抵抗,琮也在外圍尋著解救的辦法。


    這幾個月來,為了最後的一戰,帝啟他們騰出手來開始收拾所謂的小雜魚。


    據說這是他們的“收網攻勢”中的第一步“黎明攻勢”。


    黎明攻勢特別猛烈,帝啟把士卒散到了這個宇宙的幾乎每一個角落,越來越多的遊擊戰士被俘或者被殺,可能之間也有叛徒的“功勞”。


    怎麽辦呢?


    琮抱著貓兒坐在冰冷的地上,身旁坐著天璽。


    “看起來是沒救了。”天璽望著星空,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這個時候,有多少人是這樣的想法呢?”琮像是問自己,也像是問貓兒和天璽。


    他們也許都不知道答案,也許都知道。


    他們隻是望著對於他們來說熟悉卻又很陌生很神秘的星空,想著“同誌們”到底怎樣了。


    前些日子,黎明攻勢取得了長足進展――異域敵軍斷開了琮這一支部隊之間的聯係,把他們孤立。


    琮扭頭看著天璽,笑著問道:“我們還能迴去嗎?”


    他的笑容裏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天璽不想知道那是什麽。


    天璽沒有迴答。


    這裏陷入了沉寂。


    真正的沉寂,連唿吸也不存在。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天璽有些累了,腦袋有些昏沉,忽然聽見琮問出了一個問題:“他們何必這樣?”


    “何必怎樣?”天璽這時候沒有用腦子思考琮的問題,有些混沌的腦海沒有理解話裏的意思。


    “他們不必這樣大費周折地剿滅我們。”琮輕輕撫摸著貓兒,“他們完全可以更加輕鬆地消滅我們。可是,為什麽?”


    天璽聽著琮的話,卻像聽著母親的搖籃曲。


    他睡著了。


    再也醒不過來。


    “為什麽不救他?”貓兒抬頭問琮,聲音清冷。


    “沒有辦法。”琮像在說一件毫不關己的小事,但眼裏的傷感卻瞞不了任何人,“我找不到救他的辦法,我試過,無數次。”


    也許很多人看來這個“試過,無數次”很輕,但落在貓兒耳朵裏卻很重,重到難以承受。


    “他就是個傻子。”琮輕聲說道,突然就開始了抽泣,可能是沒辦法繼續漠然下去,“為了那勞什子的消息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他真的很傻!”


    他哭著說,貓兒卻很吃驚。


    他說消息,那豈是普通的消息!


    要得到那消息便是讓貓兒去,也會是有去無迴。


    然而,天璽去了。


    天璽迴來了,雖然死了,但他成功了。


    那個消息是,《氮基生命對於碳基生命之威脅》。


    一篇文章。


    這篇文章拯救了太陽係,也讓所有人記住了“天璽”這個名字。


    “可是,讓你選擇,”貓兒出聲說道,卻是用一個問題來安慰他,“在逃生和文章之間,你會怎麽選?”


    是選文章吧……


    他對自己說。


    果然,自己不是像自己說的那麽無情。


    可是啊,天璽,你怎麽可以死了呢?我們可是還要衣錦還鄉的!


    琮躺在地上,腦子裏一片空白。


    身邊是天璽的屍體。


    “你會輪迴到我的世界嗎?”他緩慢地側頭,沙啞地開口喃喃自語。


    但擊傷天璽的那個異域大帝說,要他絕無可入輪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可就難辦了。


    “如果他在決戰中僥幸不死,我會殺了他。”不像是宣誓,反而像是平常的閑談,卻自有一種讓人心安的力量。


    ……


    ……


    天空下起了雨,有種淡淡的腥味,聞了很不自在。


    雨滴落在身上,略有些粘稠,感覺有些惡心。


    琮皺起眉頭,睜開眼,看見了漫天血雨。


    本來,這是宇宙中的一顆廢棄生命行星,沒有足夠的條件來降雨,同時這行星也失去了恆星。


    失去了恆星之照耀,這行星本該是漆黑一片,自然就見不到血雨,然而此刻不知是何人影響,這血雨竟自行散發出光芒,使得觀者皆能識出。


    琮伸手攔住將落到自己眼中的雨水,坐起來,問貓兒:“發生了什麽?”


    貓兒凝重地說道:“變了。”


    變了?


    琮凝眉,起身。


    到底發生了什麽?能讓局勢發生變化?


    他扭頭看了看天璽,把天璽的屍身收到盒子裏儲存起來,然後對貓兒說:“我們去看看。”


    這很大膽,也很無奈。


    他們離開這顆行星,結果發現,宇宙間到處都飄蕩著血雨。


    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會有如此異狀?


    他看向貓兒,疑惑地看向貓兒。


    貓兒說:“眾皇之皇出手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也是很不簡單的一句話。


    眾皇之皇出手了。


    他們為什麽出手?


    為什麽現在才出手?


    這中間有著怎樣的曲折?


    不解。


    不知。


    貓兒問:“為什麽會這樣?”


    是啊,為什麽會這樣?


    他們都不明白。


    “那位眾皇之皇是誰?”琮問道。


    “悔皇陳初悔。”貓兒答道。


    悔皇?


    這是個陌生的名字。


    陳初悔?


    這就更加陌生了。


    “這是個怎樣的人?”琮向貓兒輕聲問道。


    “這是一個悲傷的人。”貓兒怔怔地看著星空,說道。


    陳初悔是一個悲傷的人。


    但他的悲傷比得過失去了妻子的帝楓嗎?


    琮心中想到。


    “沒有人懂他的悲傷,就像沒有人懂荒皇的癡情、道皇的執著。”貓兒說道。


    “為什麽沒有人懂?”琮看似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貓兒沒有迴答,琮也不需要迴答。


    他們隻需要知道,悔皇出手了。


    那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呢?


    琮迫切地想要知道,可是,蝸居這裏又怎麽可能得到第一手信息呢?


    那要得到第一手信息該怎麽辦?


    出去,大膽地出去。


    不管異域有沒有被清除幹淨,他是要出去。


    為了“同誌們”,為了天璽,為了芊兒。


    芊兒,感覺是很久沒見了,是想念了嗎?


    但心底到底為誰流淚?


    萍兒……


    還可以迴去嗎?


    他不知道。


    如果迴不去,那萍兒怎麽辦?


    自己就隻能祝福了。


    也許吧……


    “我們走。”琮抱進貓兒,踏上了旅途。


    沒有人知道前方是什麽,可能是死亡的危機。


    但攔不住他。


    他要前進。


    ……


    ……


    隻道那文章重要,卻沒說出重要在哪裏。


    原來,自移民號降落於木星二號太空城,有一種陌生的疾病悄然襲來,俗稱“灰死病”。


    對於病因,就連皇者們也難以找到,醫者們更是束手無策,而死者越發之多,太陽係也越發之混亂。


    恰此時,天璽盜出那文章,千辛萬苦傳到太陽係。


    而後,是屠殺。


    不消說,自然知道被屠殺的是什麽人。


    經此,太陽係銳減六千萬人,死於灰死病者即有五千餘萬。


    盜來文章之天璽也在太陽係被奉為“盜仙”。


    卻有人不同意說:“仙者,是在離開這世界後的稱唿,怎麽可以稱唿當世的人?”


    可能是他無意間一語成讖,天璽死了,離開了這世界,也就不用擔心盜仙這名字會對他有某種詛咒。


    罪土,輪迴。


    天璽,你是進入了嗎?


    ……


    ……


    血雨持續了六天。


    六天之中,沒有看見悔皇陳初悔,也沒有看見異域之人。


    似乎一切都結束了,世界重新恢複了平靜。


    皇者們外出探索,沒有遇到大股的異域敵軍,隻有零星的一些傷員。


    他們不敢相信。


    戰爭,就這樣戲劇性地結束了嗎?


    不!


    琮不這麽認為。


    他不覺得靠著一次屠殺就能讓異域放棄入侵,隻能說他們可能是迴歸調整,準備著接下來的入侵。


    畢竟,異域擁有了傳送陣!


    他現在來到了河外星係邊緣,之所以敢於確定這是河外星係,自然是貓兒的功勞。


    一路上沒有什麽阻力,隻是靜靜走到了這裏。


    所以說,為什麽會這麽輕鬆呢?


    總感覺有那裏不對的……


    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琮想不明白,貓兒亦然。


    那麽,就且不想它了。


    也許這落在一些評論家或者文學家口中,叫做“不負責任的逃避”,可是,並不影響他們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們不直接到銀河係去,是因為他們心裏還是存在一定的顧慮的,還不願就這麽光明大膽地出現在那裏。


    他們確實有些懼怕異域敵軍,這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因為這個世界沒有人不害怕異域敵軍,包括皇者!


    如果皇者們全都可以做到視死如歸,異域敵軍之進展將不會如此的順利。


    當然,這事實沒有人會說出來,隻有芊兒才會指出來。


    自從傳出皇者伏羲對於《同宇宙》這本書大加讚賞後,《同宇宙》就開始變得一書難求。


    作為所謂“敵後根據地”之開辟者,琮自然也拿到了一本,深讀之下,有些駭然。


    當時他心裏便說道:這世界裏怎會有這樣的表述?這樣的造句?何況這樣的書寫,不就是繼承了“秦風”嗎?怎麽這裏有這樣的人?


    正吃驚間,忽然想到了留在地球上的芊兒,連忙去仔細看這書的作者。


    卻是“誰肯覓封侯”。


    心內了然,卻又忽的開始懷念芊兒。


    這日裏來到河外星係,自然看得見銀河係,他便起眼眺望,雖說是看不見,也是好歹安慰自己,告訴自己離不多遠,遲早會見到的。


    然而想到自己的“死訊”應該是傳到了地球,難保芊兒不會相信,這樣一來芊兒心裏必定是孤單的。


    他就為當初的決定後了悔,又知道這後悔是不負責任的,所以他有些苦惱。


    貓兒體會不到琮的內心活動,隻道琮不過是“想家”。


    貓兒卻也為他們的遲遲不入銀河係找了一個好借口,便是“近鄉情更怯”。


    而琮作為主導者,自然可以攔住她前往銀河係。


    “我們接下來?”貓兒話並不說完,但琮能明白她的意思。


    “我們去看看到底怎麽迴事。”琮收迴目光,冷靜地說道。


    什麽到底怎麽迴事?


    當然是異域敵軍所謂的“撤退”。


    這很危險,也很不像他們。


    但這就是他們。


    “走吧。”


    ……


    ……


    寂寥。


    宇宙確實寂寥。


    但這裏卻顯示出不一樣的寂寥。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裏本來是有人煙的,可是,由於某些人盡皆知的原因,這裏寂寥了。


    到處是斷壁殘垣,殘屍遍野,血流成河,恰似流血漂櫓。


    不愧是帝王一怒!


    許多人踏上了這片土地,包括很多位大帝和皇者。


    他們有的在尋找,有的在尋找。


    這是一句廢話。


    實際上,他們確實在尋找。


    有的是在尋找異域敵軍留下來的機緣,有的是在尋找異域敵軍離去的最真實的證據。


    有許多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可現在傷疤可還是裂著的,需要急治的,他們卻離開了自己的故鄉,來尋找所謂的機緣。


    果然應該說:不愧是執於道者嗎?


    這是一次掃蕩。


    就像後來的史書中記載:其掃蕩……除那屍體和血水,其餘便無可留。


    看著這一幕,腦子裏忽出現一個詞語:蝗蟲過境。


    當真是片紙不留!


    仿佛他們才是真正的侵略者。


    “陰謀。”伏羲對神農說道,神情很是凝重。


    “發生了什麽?”神農問道,“我在這裏感覺不到生命的氣息,連剛剛踏上這地方的人也感覺不到了。”


    “不管是什麽,至少應該可以看出來,這代表著危機。”伏羲環顧四周,“他們也許就埋伏在附近。”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幹,他們明明很快就可以攻破我們的防線了。”神農弄不懂這一點,對於異域敵軍的目的很是不解。


    “也許是……”伏羲皺眉,卻沒有什麽思緒,隻好隨口說道,“也許便是因為無盡黑幕。”


    無盡黑幕。


    他們悚然而驚,意識到這種可能性,頓時心裏起了擔憂。


    如果這是……調虎離山……呢……?


    大驚失色!


    沒人知道為什麽皇者伏羲和神農匆匆而來而又匆匆而去。


    隻有一些人隱隱猜到了些許皮毛。


    ……


    ……


    琮當然也看見了匆匆離去的伏羲和神農,他認識神農,所以就很吃驚於神農的那種神色匆匆。


    難道是地球發生了什麽?


    卻沒來得及讓他思考,一道金光閃爍,無數異域敵軍出現在這裏。


    這宇宙之人被淹沒與其中,十死無生了。


    可怕!


    很簡單的計謀,簡單到沒人想到異域敵軍會使用。


    調虎離山。


    那麽,帝王一怒到底是什麽?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也許沒有人會解答了吧……


    那麽,太陽係這戰場又發生了什麽呢?


    ……


    ……


    這是極其簡單的調虎離山之計,然而沒有人會想到,因為異域利用了眾皇之皇之威名。


    可是,悔皇之威名是怎樣的被他們利用的呢?


    那些皇者們是不明白的,甚至到異域熄滅了太陽,他們還是沒有明白。


    伏羲和神農趕迴去時已經遲了,太陽已經消失不見,留給太陽係的隻是中心的黑暗以及行星開始偏離軌道。


    為什麽會這樣?


    看著漆黑的太陽係,伏羲和神農不明白。


    為什麽異域敵軍竟然是這樣簡單地攻破了這裏?為什麽那些皇者和大帝沒能阻止異域?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沒能讓他們思索出一個所以然來,異域敵軍已經出動。


    竟然有人爆發出皇者的氣息!


    他們震驚。


    難道思大帝頂不住了?


    對方出手了,瞬間這方宇宙開始虛化,變得不真實。


    “讓我來,你去對付那些人!”伏羲攔住神農,說道。


    神農點頭,迎上那些異域大帝。


    伏羲伸手,手上升騰起白色的光芒,破除了對方的術法。


    “出招吧。”伏羲嚴肅地說道,“別玩弄那些小花招!”


    對方似乎是大怒了,出手迅疾,將這三維降為二維,同時這其間又伴隨著磅礴的能量。


    伏羲揚眉,感覺這招式很是熟悉,有點像是燧人的。


    然而這時節是由不得他猶豫的,於是他便利用了升維,同時爆發無窮之能量,二者相互抵消,卻是向外散發著不可見的粒子。


    這粒子雖是對他們這些皇者無何傷害,卻對那些實力不算過強的大帝致命。


    於是,神農那廂壓力大減,用起術法來更是得心應手,似乎正是等這一刻。


    卻說迴伏羲這裏。


    伏羲二人實力差不太大,兩人但是暫時誰也奈何不得誰。


    別人眼裏,他們隻是在大眼瞪小眼,可實際上他們已經在不同維度進行了殊死搏鬥。


    可越是搏鬥,伏羲越是驚疑。


    這人怎的搏鬥方式與燧人極其相似!


    故而他停手於四維之中,輕聲喚道:“燧人!”


    那人聽了他的話,手裏動作頓時停止,不確定的應道:“是我。你……莫非是伏羲?”


    “自然是我。”伏羲大歎,此時哪裏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他們停手吧,我們,敗了……”


    敗了……


    雙方停手,然後聯手。


    幻象終究是破碎,卻是血濺長空。


    剩下來的,沒有多少大帝和皇者。


    “為什麽?”燧人有些接受不了。


    “因為思大帝背叛了你們。”帝啟從一旁走出來,輕聲說道。


    “不可能!”伏羲斷然喝道,“你這賊人,休得胡言亂語!妖言惑眾!”


    “哦?我胡言亂語?我妖言惑眾?”帝啟臉上浮現嘲弄的笑容,“那你倒是說說我們為何能到這裏布陣?”


    這卻是伏羲答不上來的,但他確不敢相信思大帝是背叛了他們。


    可是,不是背叛,這情況何以解釋?


    “你們不看看現在情況到底如何嗎?”帝啟笑著問道。


    “不用看了,殺掉你就行了。”伏羲眼中燃起火焰,已是準備出手。


    “你們覺得真的是突破我的大陣了嗎?”帝啟輕蔑地笑道,“你們還是太無知。”


    隻見他舉起右手,隨後這世界陷入無盡的黑暗。


    “神農!燧人!”伏羲唿喚,卻沒有得到迴答。


    他凝眉,思索應該怎麽辦。


    “不用頑抗了,沒用的。”帝啟出現於遠方,靜靜注視著伏羲。


    伏羲搖頭,想要破開眼前的維度,卻發現自己辦不到。


    “在這陣法裏,我就相當於你們神話裏的上帝。”帝啟淡然說道,拋棄了嘲諷伏羲的想法,“作為對你的尊重,我可以讓你死得體麵一些。”


    “誰死還不一定呢!”伏羲不受帝啟言語影響,對帝啟出手。


    但卻發現,在他麵前的帝啟並不是真身,而是一道幻影。


    “你怎麽還不明白?”帝啟搖搖頭,“你怎麽還是不明白我們怎麽可能擊破了地球,要知道地球上是有很多的皇者的。”


    伏羲沒敢思考這個問題,經他一提,卻不得不腦子裏迴蕩著這個問題。


    “難道?”伏羲忽然意識到一種可能性,於是絕望襲上心頭。


    “沒錯,我確實恢複了自己的實力。”帝啟頷首而笑。


    若是他人聽了,也許是不知所雲,便你恢複了實力,又怎樣?


    可落在伏羲耳中卻是驚天之霹靂。


    帝啟之開始,實乃眾皇之皇,今次眾皇之皇都可進逼宇宙,豈不是說思大帝當真是叛了!


    這種思想方一露頭,就難以製止,那黑暗的情緒在腦海之中蔓延。


    過了片刻,伏羲之思緒混亂不堪之時,帝啟才悠悠說道:“你又何必堅持呢?你真的有必要保護這個宇宙嗎?到底是什麽在支撐著你守衛這宇宙呢?親人嗎?你有嗎?權力嗎?我們可以給你。你又何必如此?”


    是啊,他又何必如此?這世界與他還有怎樣的?


    不,所謂落土歸根,就是要死也死在這出生的地方。


    我守衛這世界,從不是為了什麽利益,隻是因為這是我出生的地方,這裏有我最珍貴的記憶,所以,我要守護它!


    想透這一點,他如何還會受帝啟的蠱惑,便瞬間出手,卻是極暴裂的,似本就有同歸於盡之打算,毫無保留,甚至露出了自己的命門。


    這樣術法,確實得來了帝啟的慨歎,但也隻是慨歎,因為這裏是帝啟的天下。


    難以想象的偉力自伏羲身周每一處爆發,每一處都沒有辦法防禦。


    瀕死之際,帝啟對他說:“見你如此,不妨對你道些實話,我也未曾恢複實力,思大帝也未曾背叛你們,隻是因了某些原因,我們得以進入這宇宙。”


    聽了這話,伏羲是能安心了,雖說帝啟是作為敵人的,但他還是很可佩服的。


    所以,伏羲是消逝了,這傳說中華夏之始祖終究是毀滅於侵略戰爭之中,即便有些悲劇色彩,也好歹是轟轟烈烈,好過平平淡淡――當然,這是對於後世之傳記家及文學家史學家而言的,但是對於伏羲來說,平淡應該是最好的結局,然而他享受不了。


    他死了。


    ……


    ……


    太陽係之淪陷幾可宣告這宇宙之攻破,然而琮的存在對於異域卻是如鯁在喉,欲除之而後快。


    可是,貓兒那天生之能力,實在令異域頭疼不已,想到這宇宙裏還有個善於偷襲的大帝,任誰也不可能安穩。


    就這樣,異域的攻勢結束了,隻留下掃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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