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說到,落木得救,奎幽徑喪生,而老高也是敵人,剩下我們五個繼續走在混沌中路上,準備迎接暴風雨。


    這混沌裏到底有什麽東西,我們是沒法探索,隻知道那物類實在危險。


    故而,我們五個盡量走中間,離得也不算近,還能施展開。


    眼見前麵有了亮光,我們欣喜之餘,更是不敢大意,都是做好惡戰準備。


    您各位應該都聽過“望山跑死馬”,可那出口明明就在眼前,卻怎麽也過不去。


    最後,我們幾個停下來合計這到底怎麽迴事兒。


    落木最沒腦子,說話全憑心意:“要我看來,咱們這是八卦陣裏騎馬,闖不出路子的,不如在這兒歇一歇,說不定就有別的發現。”


    我諷刺他:“您說得可真好聽,讓您在這兒跟我們一塊兒是高射炮打蚊子,正是大才小用了!您說是不是啊,覃大官人?!”


    落木著惱:“你這小子說話怎麽這麽不動聽?我可什麽不耐聽的話都沒說,你怎麽就這麽樣‘高論’?怕不是老母雞上樹,你可真不是一隻正經鳥!”


    我聽了就罵:“我剛剛說什麽了?”


    一想自己剛才的話確實有點無理,隻想著迴罵,沒想到讓他抓到把柄。


    說來也怪,人有時候就是蠻不講理,因為理說不過去,為個內心舒暢,就不管不顧,混淆黑白。


    我便道:“落木,你說的話才不動聽呢!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哪裏有一句虛假,反而是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落木更是惱怒,嘴裏嚷嚷不停:“你這龜兒子,說話這麽難聽!明明是你先罵上,怎麽到這裏成我的罪過了?我可不是庵堂裏的木魚,任人敲打的貨色,咱說不上是英雄,怎麽得也稱得上是一個好漢吧?”


    他越說越偏,最後不知話跑到哪裏去,全沒了惱意,反而是有些歡喜。


    我們四個都沒聽他嘮叨,喝水歇著,到他說完,扔給他一瓶水,讓他潤潤嗓子。


    喝了水,他還不肯消停,看著出口說:“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其實眼見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要不然天圓地方怎麽不是真的?因為光憑看是不成的,還要親身實驗一下,所謂‘實驗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


    這迴不用我開口,老王就說話了:“那你告訴我,該怎麽檢驗?咱們現在要是知道怎麽檢驗,還用坐在這裏皺眉頭幹想?”


    老王一句話噎住落木,可落木從來是個頭硬的,還是道:“那是咱們沒把到竅門!你們聽沒聽過這麽個故事,是在明朝時候,那是在古汴城。那時候,古汴雖然沒了北宋時候的繁華,可還是不得了。我說的這故事是在古汴城邊上的一戶人家,當家的是叫老劉,也別管他具體叫什麽,知道有這麽個人兒就成。老劉窮得叮當響,也沒個正經事業,總想著發意外財。可普天下多少人,能發意外財的又有多少?當時人都覺得他是五龍廟上的碑——沒字(治)。就說有天晚上吧,不知怎麽的,明明是在屋裏睡著,醒來就在一條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路上,黑燈瞎火的,什麽也看不見。當時他就慌了,想迴去又不知道怎麽迴事兒,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呆了會兒沒變化,也就絕了能不費力迴去的念想。沒辦法,就挑了一條路走,走著走著看見前麵有燈光,房子跟他自己的很類似。當然,他們那地方房子都差不多,也說不清是誰的,但那裏有燈光,過去看看知道這是什麽地方總是好的,如果那是自個兒房子就最好不過。結果是不管怎麽走,就是走不到房子那邊。這下他又沒主意了,愣了一會兒,突然,他就計上心頭……”


    說到關鍵,他忽然頓住,臉上賤氣笑容讓人厭惡。


    我登時急了:“落木,不帶你這樣的,哪有講故事講一半就不講的,你這……”


    落木把我話頭打住:“誰說沒有的?你看那些講書的,哪個不是‘下迴分解’?”


    晴川眼光一閃,輕聲問道:“你還想下迴分解?”


    晴川這樣子不多,但一旦出來,就說明事情嚴重了。


    想來落木也是心頭發怵,當即就道:“那好吧,看你們是真的被這個故事吸引了,我也就好心講完吧。老劉腦子裏沒東西,就用了自己不聰明的腦袋想到,既然是眼看著走不過去,那就倒著走,說不定就到了。你說奇怪不奇怪,還真讓他過去了!他剛到房子前,一覺醒來,發現是夢。”


    話到這裏,我們也知道他打什麽主意,也覺得現在實在沒辦法,還不如走個險招,說不定有用。


    您各位也知道,我們五個都是一口唾沫一個釘,說了就堅決要做的。


    當時站起來,由老王在後麵看著,梁斯須則在旁邊,我、落木還有晴川倒退走。


    梁斯須不時在旁校準我們方向,突然,老王叫道:“停!”


    梁斯須問他:“老王,怎麽了?”


    老王深皺眉頭:“我已經看不見打頭的落木了!”


    我們恍然,明白這裏竟有如此玄妙,都各自轉身進了那剛剛不得進的通道。


    因為其內與其外並無太大差別,就讓最後的老王轉身看看是否無人俱在。


    老王迴首,說聲“都在”,又道“出口也不遠”。


    我們就都轉過來,看著眼前出口,雖是因為其中明晃晃而不得見有些什麽,可心裏還是激動。


    這是要見到世上最大的秘密,誰人能保持常心?


    我是不能。


    最後,是老王撕著嗓子道:“也別在外麵候著,我們進去吧!”


    我們都整理了東西,拿好槍支,知道敵人在前,可能會有惡戰,都收斂心神,邁步前行。


    ……


    ……


    您各位都聽過混沌,也知道盤古,可您各位誰知道混沌盡頭是什麽?


    您要是知道,您可真是神了。


    大夥兒都不知道,那我說這話有什麽意思?


    您看這章節名,就叫“混沌盡頭”,為什麽?


    因為接下來就給您各位講講這混沌盡頭是什麽東西。


    我們五人見了盡頭,就要進去,落木卻把我們攔下:“雖說我的智商可能比不得你們,但是關乎作戰我卻比你們熟悉。你們要知道,那偽裝老高壞種還不知在哪裏等著咱們,咱們要就這麽過去,那不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嘛!”


    我還真沒想到這條,問他:“那您有什麽高見?用不用我拋塊磚引出您的玉?”


    他這次不和我拌嘴,隻是說:“雨漳你也別在這裏跟我鬧騰,到時候被打中了有你哭的!”


    而後,他才說出計劃:“咱們要有個身手敏捷的滾進去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後,我們再貓腰進去……”


    晴川卻聽出不妥:“那他要想到這個辦法怎麽辦?”


    落木混不在意:“那也沒關係,我敢說,他的槍法也不是多好,要不然,我們進來這地方後也不會那麽被動,而他也不用隱藏那麽長時間。所以,高速移動的物體進去,他要還能擊中,隻能說那個被擊中的人運氣不好。不然,我也沒辦法了……”


    他攤開雙手,神情無奈。


    最終隻得接受落木建議,可那誘餌又是誰去?


    是晴川自告奮勇,滾進,而我們緊隨其後,貓腰來到混沌盡頭。


    偽裝者並不在這裏,而我們的心思也不在偽裝者。


    隻見眼前無邊黑暗,而我們踏空而立,似是來到宇宙,卻並不覺得唿吸不暢,也未有體內壓力紊亂情況。


    這裏,是何地方?


    這般虛空之中,卻有一道亮光在前,似乎是指引,卻讓人心生警惕。


    試著邁步,卻發覺這裏果然沒有重力,步子邁出,竟是無法控製自己身體。


    而這種體感,讓人眩暈,有些提不起興趣向前。


    還是梁斯須最有辦法:“就當是在水裏遊泳。對了,你們應該都會遊泳吧?”


    他們表示都會,可我並無表示,結果是落木的嘲諷:“呦嗬,我們的雨漳少爺竟然不會遊泳呢!真是老婆婆上梯子——咱們不服不行啊!”


    我哪裏肯服輸:“不就是遊泳嗎?!誰還不會扒拉兩下?咱一會兒也讓你見識一下,說是完美不好聽,但也是飛機上掛電壺!”


    落木嗤笑:“你還高水平?我看你就是擦粉進棺材,不過是死要麵子。”


    我怒罵:“誰死要麵子?!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難道你父母老師沒有教給你讓你尊敬比你更有水平的人嗎?”


    落木臉色不變:“父母老師倒是告訴我,不要迷信權威。而且也告訴我,要尊老愛幼。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對不起,我沒有做到!”


    而後轉頭向老王:“老王,你還說他能治得了我,現在看來,他也就是矮子穿高跟鞋——高也有限。”


    老王無奈搖頭:“你們兩個活寶,就不能消停個一時片刻……”


    我哼道:“反正我是咽不下這口氣!”


    落木無所謂:“那你就吐出來,沒事,這裏不會有人嫌你髒的!”


    我還要說什麽,張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來,隻得作罷,卸了氣,也能正常說話:“我不與你辯論,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我隻知道,我的遊泳本領也就是夠嗆,可已經打下包票,要是反悔,未免太不好看,所以,隻好咬牙硬撐。


    許是看出我下不來台硬撐,晴川道:“雨漳本是個學生,今次跟我們來這裏,又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未免有些勞累,我看,我們還是慢些吧,我帶著他。”


    落木也沒說什麽,我找到台階,自然要下,卻在心裏暗自思索,為何我不覺勞累?


    老王和梁斯須可能是硬撐,我也不知,可我如何不知我自己?


    幾天來所見所聞,不斷刷新我的認知,讓我麻木,最後沒個結論,隻好放下不論。


    您各位都該看過載人航天,宇航員來到艙外,其行動不免延遲,正常不過。


    您倒也可以把這裏看做宇宙,不過多了一耀眼發光體——也可看做太陽。


    話到這裏,您各位可能會有疑惑,老王更有不解:“為何從來時的通道看這邊會是明晃晃的?明明沒有那麽強的光亮啊!”


    不能說您少見,卻要說您多怪,這地方本來就不在實界,實界科學哪裏派得上用場?


    您聽落木迴答:“王老,這您就有點思維固化了。你看這地方,有哪裏和我們實界的常識一樣的?有哪一點是附和我們的科學的?所以啊,見了這麽多,本該麻木的,您怎麽還驚訝上了?”


    說來著實有趣,落木就是有三兩句挑起別人火氣的本事,老王哪裏能夠免俗:“好了,我不過驚歎一句,值得你這麽長篇大論嗎?你要有那麽多精力,就幫我們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落木似是沒臉皮,笑道:“哈哈!原來王老您也會惱羞成怒啊!我一直以為不管怎麽氣您,都是岸上撈月——白費功夫,沒想到今天竟讓我得出了一個結果,真的是不枉來這裏一趟了。”


    我忍不住吐槽:“你的腦迴路還真是清奇得無以複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的……”


    老王顯然不想多談:“好了,我們快走吧,我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麽不好的事情……我有預感……”


    還不等我們說話,就見頭上裂開一道“口子”,露出一隻眼睛。


    那種情況,簡直驚世駭俗。


    眼睛盯著我們,我們好似被釘在此處,不得動彈,頭上冒起冷汗,便是渾不吝落木也說不出話來。


    幸而那眼睛隻是片刻便消失不見,我們吞咽唾沫,有些理解不能。


    許久,老王沙著嗓子道:“不管那是什麽東西,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眾人別無異議,都有心快些離開這裏,於是執行“遊泳計劃”,五人向著光亮而去。


    我在心裏思索,那眼睛是個什麽東西?為何讓我覺得有些熟悉?


    謎團重重,不見真相。


    也許,光亮處是有答案。


    到底他們在光亮處能看到些什麽,還請您看我下迴分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生存幻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寂寞群喧未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寂寞群喧未已並收藏生存幻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