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此刻陳蓉蓉才算明白,為什麽公羊苟對她囑托,一定要小心宇文朔這個看起來粗魯不堪的家夥。作為蜀中五虎將之一,宇文朔的確遠遠比不上關君山的狂霸與遠超出這天下人一大截兒的實力,他也沒有李勇那種怪異的血脈,不可限量的前景,更沒有邢厥的敢於擔當,忠於職守,同樣,與龍玉相比,那更是兩種極端。他看起來就是那麽個東西,混賬、混球、混人,粗魯無禮,匹夫莽漢,所有的一切缺點好像全都在他身上呈現出來一樣,但就是這麽個人,確實叫陳蓉蓉有一種老虎咬烏龜,無從下口的感覺。


    潼關那邊的戰事陳蓉蓉已經聽了公羊苟的細致轉述,知曉自己手裏的這五萬驍騎可能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因而她倍感束手束腳,一方麵想要保存實力,一方麵又要去剿滅宇文朔手下那三萬蜀軍騎兵,怎能兼顧的了?再加上那宇文朔端的狡猾,始終采取遊騎戰術,打得過我就抽冷子咬你一口,打不過,我就沒臉沒皮的跑。整整一天時間裏,陳蓉蓉本來白皙的臉被氣的鐵青一片。


    陳蓉蓉也不是沒有試著用各種方式去激怒宇文朔,要宇文朔與他正麵迎戰。比如,陳蓉蓉說宇文朔不要麵皮,宇文朔就邊跑邊迴答,老子麵皮多,隨便扔。陳蓉蓉說宇文朔不是男人,宇文朔就說楊文的鳥沒他大。陳蓉蓉都要被氣瘋了。最後琢磨著想要從蜀軍那些騎兵下手,挑唆一番,結果。有什麽樣的將軍就有什麽樣的兵,那群不要臉的,當真是什麽都不在乎啊!


    氣唿唿的迴了張掖王城,陳蓉蓉平靜了很久很久,才徹底的冷靜下來,她已經不是帶兵一年兩年的人了,自然知曉怒火會讓人失去理智。更容易影響手下士卒的士氣,所以她在醒悟了之後。立刻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冷靜,然後再去想。


    公羊苟從外邊迴來,手上還端著手抓羊肉與噴香的牛骨湯、大餅子。擺在陳蓉蓉麵前,笑道:“不用這樣為難,你先吃東西,等吃完後,我教你一招兒!這招兒隻要使用得當,想要擊潰他宇文朔還不難,這一點我敢打包票!”


    陳蓉蓉看著公羊苟那張自信滿滿的尖嘴猴腮的臉,眨巴眨巴眼睛,覺得腹中餓了。也開始吃東西,不過她邊吃也便問道:“潼關那邊的戰事如何了?有沒有新的消息傳迴來?我們這邊的糧草與輜重滯留了好幾日,不要緊吧?”


    公羊苟坐到一邊。低頭的查看地圖,頭也不抬的迴答道:“王爺傳信兒迴來,也在催促糧草,潼關那邊兒的確是貯存了能夠維持十萬大軍一月的糧草,可天後的隊伍,你的隊伍。未來或許還要加上霍淩雲從雍州帶過去的兵馬,所有的兵馬全都要圍繞著潼關開打。那點糧草根本不夠用,王爺也希望我能夠早日的將全部準備好的糧草、輜重運過去。不過,沒關係,這兩天的時間,王爺還是可以寬裕的,隻待滅掉宇文朔就好!”


    陳蓉蓉嘴裏嚼著東西,含糊不清的說道:“宇文朔的目的的確是擾亂我們的糧道,拖延我向潼關進軍的腳步。但是,正是因為他不僅僅是單純的拖延我的增援腳步,還兼顧著組織我們的糧草運輸,才更讓我倍感棘手。因為他很清楚,隻要我們的糧草運輸還不順暢,我就不能前去支援。被動,我現在很被動,連逼著他,跟他正麵一搏的機會都沒有啊!我倒是有信心,一旦雙方正麵交鋒,一個時辰內,擊潰他!”


    眼見陳蓉蓉吃的差不多了,公羊苟放下了手中的地圖,笑道:“我想了一整天,想出來一個招兒,很簡單,就是……”,公羊苟小聲的嘀咕了很久,接著指了指自己,笑道:“隻要運用妥當,他絕對是想不到的,定然會被抓住破綻,一舉擊潰。”


    陳蓉蓉細想了一番,撫掌笑道:“好計策!那就等明日,看我不斬了那個蠢貨賤嘴的腦袋!”


    ............


    ............


    翌日。


    一大早,埋鍋造飯後宇文朔就嘻嘻哈哈的帶著三萬蜀軍騎兵開始來張掖王城前挑釁,嘴上更是不幹不淨的說著一些下流的話語。實際上也無非是攻訐一下西涼的女人為什麽都這麽厲害,反而沒有男子能夠拿得出手,反正是怎麽難聽怎麽說,怎麽讓張掖城中的西涼軍生氣怎麽說。


    “嗖嗖嗖……!”


    “砰砰砰……!”


    很快,張掖王城上的投石車與床弩便是一頓猛投、猛射,泄憤似的。


    “哈哈哈……!”


    見此,一邊打馬示意蜀軍向後拉開距離躲避,宇文朔一邊大笑不已,高聲叫道:“西涼靠山王,娶了一個娘,黑發碧眼兒!”,轉過頭,宇文朔大聲的問道:“誰啊?”


    “陳蓉蓉!陳蓉蓉!陳蓉蓉!”


    蜀軍異口同聲的笑著大吼。


    “哈哈哈……!”


    宇文朔笑的聲音更大了,大聲的說道:“可不是嘛!老牛吃嫩草啊!都已經三十多的半老徐娘了,也不知是怎麽被靠山王看上的!哈哈哈!不會是會點兒什麽特殊的功夫吧?啊?哈哈哈哈!要不要當著三軍將士的麵兒,給大家展示展示啊?”


    “轟隆隆……!”


    張掖王城的吊橋被放下,城大門大開,一隊白衣白袍的人馬蜂擁而出,緊接著,更多的人馬不停的向外走。當前一人戴著金盔,身著大紅色的戰甲與披風,她身邊還有個扛著兩柄誇張的巨大的擂鼓甕金錘的人,二話不說,直接打馬殺來。


    “小的們!開溜嘍!讓他們跟著吃灰吧!哈哈哈……!”


    囂張的大笑著。宇文朔下了命令,騎兵瞬間開動,揚長而去。


    如同昨天的情況一樣。宇文朔在前邊兒跑,西涼軍在身後追,你停、我也停、你進、我也進,互不相讓。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今天話多的不是後邊追趕的西涼軍,而是前邊的蜀軍,或者說是陳蓉蓉與宇文朔。宇文朔心中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沒有那麽在乎,隻是不斷的出演挑釁。囂張不已。可半個時辰後,他的麵色就開始凝重了,原因無他,隻因今天身後的西涼軍像是發了瘋。毫不吝惜馬力,隻要追逐到他們與他們急於求戰的樣子。


    一個時辰後。


    蜀軍的騎兵跑不動了、西涼的騎兵同樣也跑不動了,戰馬畢竟是戰馬,衝擊力強盛,可耐力有限,一個時辰的急進急停,早就耗幹了他們身上每一分力氣。宇文朔看在眼裏,心中大唿不妙,暗道。這要是突然出現一支兵馬,定然會砍瓜切菜似的將我們擊敗啊!


    “轟隆隆……!”


    戰馬開動的聲音由遠及近,宇文朔瞬間大驚。怎麽想什麽來什麽?連忙抬首去看,不過,待他看清楚後,卻是一個錯愕,因為來人打著蜀王的中軍大幬,幬旗之下。更是兩個讓他很熟悉的人,邢厥與李勇。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軍師神機妙算?宇文朔一邊看著身後西涼軍中那個同樣拿著兩柄大錘子的人,一邊望著正向這邊奔來的李勇,思緒萬千。


    此時此刻,宇文朔也想不了那麽多,大笑著喝令道:“弟兄們!我們的援軍來啦!西涼軍強弩之末,脫光了娘們兒似的,給我調轉馬頭,殺光他們!哈哈哈……!”


    宇文朔這混球粗中有細,知曉己方累,對方一樣累,可誰能抓住這個好機會,誰就能取得最終的勝利啊!酒徒交代他的事情一分為二,一者截斷西涼軍糧草要道,二者拖延西涼軍援軍,可隻要後者被他先行擊潰,前者還不是隨手為之的事情?


    蜀軍在宇文朔的指揮下,調轉馬頭,正待準備衝鋒之時,西涼軍的中軍大幬之下,那個手持雙錘的趙王,忽然舞動手中的雙錘,輕輕一磕,“哢嚓”一聲後,居然破了!再看,那個所謂的昭王褪去了身上的戰甲,露出了一身兒黑色的儒袍,這哪裏是什麽小傻子趙王?分明就是同樣矮小的公羊苟偽裝的啊!


    宇文朔亡魂直冒,再扭頭去看身後那支所謂的援軍時,心中拔涼拔涼的!那那裏是什麽他的援軍?分明是西涼軍中最為精銳的白袍軍偽裝的好嘛!那邊那個裝作邢厥的人不是陳蓉蓉又是誰?那邊裝作李勇的不是小傻子趙王又是誰?


    “攻必克!”


    陳蓉蓉嬌喝一聲,伸手打碎了那支用來偽裝身份的蜀軍軍旗,豎起了西涼王旗。


    “戰必勝!”


    “戰必勝!”


    “戰必勝!”


    三千白袍軍的怒吼震耳欲聾,在平原大地上傳蕩迴響。


    騎兵最擅長的衝鋒陣型,錐形陣,在陳蓉蓉的指揮下,白袍軍輕而易舉的形成了,信手拈來一樣。接著便是借助龐大的衝擊力量,一擊之下,將毫無防備,還以為是自己人的蜀軍軍陣,鑿出一個對穿兒!直接將已經被削弱了戰鬥力的蜀軍打了個崩潰!公羊苟麾下的西涼軍見此時機,直接下馬,從西麵八方的圍住蜀軍,就地滅殺!沒有了體力的戰馬是怎麽催也催不走的,蜀軍無奈,也隻好與西涼軍步戰,被一點點的圍困,剿殺!


    公羊苟對身邊的人拱了拱手,笑道:“大夫人,您可以自行迴去了!這裏的場麵讓您很反感吧?”


    偽裝成陳蓉蓉的自然是楊文的正妻孔詩琪,這位天性恬靜的女子點了點頭,很溫婉的同意了公羊苟的意見,在百騎保護下,直接迴了張掖王城。而這邊處理好了事情的公羊苟直接拔出長劍與宇文泰打鬥在一起,公羊苟有自知之明,知曉自己打不過宇文泰,所以就是纏著他,等著陳蓉蓉的白袍軍將蜀軍衝的七零八落後,過來宰了宇文朔。


    宇文朔直到現在還反應不過來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自己怎麽就中了計策,忍不住掄著大刀與公羊苟打的時候,問道:“你到底用了什麽陰謀詭計?”


    公羊苟手持利劍。譏誚道:“一點簡單的計謀,隻不過你沒長腦子而已,說給你,你也不懂!”


    公羊苟說的輕巧,實際上這個計謀可不是那麽簡單的,那是經過公羊苟嚴密計算的。從戰馬的馬力,到陳蓉蓉出現的時機。從追擊開始之後的需要保持的距離,到如何偽裝才能騙過宇文朔。一切的一切,都是經過算計的。


    這個計謀的實行首先是讓陳蓉蓉趁著天還沒亮,帶著白袍軍去公羊苟製定的地點埋伏,公羊苟特意準備了蜀軍那種土黃/色的戰甲與蜀王的幬旗。以及細致的詢問了通關那邊的大白熊,知曉五虎將中的邢厥與李勇是個什麽裝束,叫陳蓉蓉與小傻子完美無缺的偽裝。接著便是他偽裝成小傻子,孔詩琪代替陳蓉蓉,雙方的身形相仿,隻要好好化妝,便看不出端倪。接著,從張掖王城內開始追擊蜀軍,公羊苟不斷的算計。加速、減速、變向,一邊耗費蜀軍的馬力,一邊將蜀軍逼迫到陳蓉蓉埋伏的地方。陳蓉蓉偽裝的蜀軍忽然殺出,直接叫宇文朔措手不及……所有的環節都是一環扣一環的,隻要有一個地方出了岔子,就不能成功,但宇文朔畢竟還不是心如發絲的人,他也太得意了。以至於造成了現在的狀況。


    眼見白袍軍銳不可當,幾乎將蜀軍當做蘿卜一樣砍的樣子。宇文朔心中哀歎,他肯定是敗了,不迴去?那就是死!可迴去呢?軍師酒徒早已經放言,要是自己做不到他吩咐的兩點,就提著腦袋迴去啊!宇文朔暗道苦也!就現在這情況,他哪有力氣去翻轉戰局?關君山親臨也不一定做得到啊!


    衡量了很久,宇文朔咬了咬牙,大吼一聲:“老子跟你們拚啦!”


    然後……


    這廝飛上天空,眨眼間就直奔東南方向跑掉啦!


    別說是那些本來就惶恐不安的蜀軍被這一幕弄得目瞪口呆,便是殺紅了眼的西涼軍,此時此刻也都石化了一樣……沒得辦法,天下間居然還有此等無恥的人?前一刻還大吼著跟你拚了,後一刻便直接自己跑路了,連手下的士卒都不管了!


    中軍主將都跑了,本就崩潰的蜀軍馬上被斬了帥旗,直接崩潰掉,四散奔逃又被西涼軍圍住逃不走,隻能扔下武器,跪地求饒。可以說,這一戰,西涼軍打的極為漂亮,折損人數不過幾百的情況下,幾乎殲滅了蜀軍三千餘人以及俘虜了足足兩萬多士卒,全滅!


    看著被趕到一起,卸了盔甲與武器的蜀軍士卒,公羊苟微微蹙眉,說道:“這些人……不好處理啊!全都是青壯,拿上武器鎧甲就是兵,你馬上就要去增援潼關,張掖這邊的兵馬也要押運糧草,沒有足夠多的人手看住他們啊!可要是殺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王爺也很反感殺俘,尤其是還都是人族……”


    陳蓉蓉琢磨了一番,道:“這事兒簡單!你的糧草,我先替你押送一迴,你就趁著這個時間,把這些人全都運送邊關去,邊關那邊正好缺人手。這些人去了,正常對待即可。麵對那些西狄蠻族,我想他們也不會跟自己人鬧騰起來!”


    公羊苟眼睛一亮,笑道:“可行!”


    ............


    ............


    “轟隆隆……!”


    “轟隆隆……!”


    “嘩啦啦……!”


    “嘩啦啦……!”


    看著自己飯盆兒裏的肉湯,還有上邊飄蕩的塵土,楊文幽幽的歎了口氣,望著不住搖晃的房頂,笑道:“蜀王還真……真他娘的財大氣粗啊!啊?哈哈哈!這他娘的用投石機日夜不停的轟了我們一天了,居然還不消停!他娘的,這麽愛玩兒投石機,等老子把他活捉了,非得把他當成石塊兒放在投石車上,拋他個幾百上千迴!”


    吃飯的時間,為了保證士氣,楊文也不例外的與士卒同食,平日裏無論他吃啥都行,但現在,他必須以身作則,不再去貪口腹之欲。他都這樣了,更遑論是其他人,孔鑫現在也是端著肉湯與粗糧大餅子,看著房頂飄下來的塵土,毫無食欲。


    想了很久,孔鑫還是忍著吃了幾口,填填肚子,含糊不清的說道:“我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投石機的準頭有限,殺傷也有限,很殺傷士氣。但是……蜀軍在城外不停的騷擾才是最可怕的,疲兵之計、疲兵之計啊!這是看準了我們現在還不能離開潼關,而搞出來的明謀,我們明明知曉他們要做什麽,可就是不能阻止!”


    楊文咂了咂嘴兒,漫不經心的咬著大餅子,道:“是時候出擊一次了,哪怕對方會有預料,也必須出擊一次,就瞄著那些投石機去,讓他們好歹消停消停,在這樣搞下去……我軍人心渙散,還他娘的打個屁啊!孔先生?你覺得如何?”


    孔鑫點了點頭,道:“就算中了計,也必須去,至少也要爭取一點喘息之機,決不能讓他們將疲兵之計順利的施展下去,否則的話,三日一過,我軍戰力便會銳減到不足兩成,這潼關城無論有多高多險、沒了足夠的人手,對於蜀王而言,那就是紙糊的一樣!”


    楊文三口兩口的喝了肉湯,站起身道:“那就現在去!”


    “不用那麽急,天已漸黑,騎兵夜襲很容易中陷阱,況且,對方定然料到我們會這樣做,所以守護投石車的一定是關君山!”,孔鑫慢悠悠的說道:“他可不是一般的人啊!一個應對不慎,那就會死人,可不能輕易弄險,你說是嗎?王爺?”


    楊文被說得啞口無言,隻好撓著腦袋歎息,忽然側了側耳朵,奇怪道:“投石機沒停是沒停,可那些騷擾的士卒卻是不來了,怎麽迴事兒?他們不是定了時似的,半個時辰來一次嗎?”


    就在這時——


    典白熊從門外走來,憨厚的臉上掛著笑容,一看就是有高興的事情稟報,果然,他笑道:“稟王爺!剛剛得到二夫人的千裏傳音,二夫人已經押運著五十萬石糧草來潼關的路上。之前率軍三萬遊走在張掖王城的蜀軍五虎將之一的宇文朔,被二夫人打的落花流水,隻身跑迴了蜀王那邊,三萬兵馬全都被吞了!光俘虜就有兩萬六千餘人,現在那些人都被公羊長史押運去了邊關!”


    “嘭!”


    狠狠的一拍桌子,楊文一掃陰霾,哈哈大笑,道:“好!好!到底是陳聖後人,到底是陳蓉蓉!果真厲害!不過……我想這麽大的功勞,也有三兄多半的吧?他一定是給出主意了!”,楊文笑著看向典白熊,道:“三兄為人保守,多有木訥,但偶有靈光一閃,便是最要人命,二兄,你細致的說說!”


    典白熊嘴一咧,便將事情細細的給楊文說了一遍,哪怕是親耳聽聞說得這麽細致,楊文也不禁是盛讚連連。


    孔鑫眨巴眨巴眼睛在一旁幽幽的說道:“王爺,當務之急,怕是將這個好消息大肆宣傳下去更好的吧?連續一天被蜀軍投石車這麽轟炸,士氣需要提升一下,難道還有什麽比我軍得勝,蜀軍吃癟,援軍到來更讓士卒們欣喜的嗎?”


    楊文一愣,接著撫掌道:“正是此理!二兄,你來辦!”


    典白熊立刻點頭答應,轉身出去。


    不多時——


    “必勝!必勝!必勝!”


    潼關中,西涼士卒忘情的嘶吼著,絲毫不顧及那些極有可能砸到他們的巨石,歡喜的厲害。


    相比較之下,蜀軍陣營那邊比楊文更早得知了消息,不然的話,酒徒也不可能讓那些騷擾的士卒撤迴,隻留下投石車還在不停的去西涼軍的士氣。正因為知道的早,所以也更知曉這件事情所能夠造成的結果與影響,酒徒被氣的直接嘔血,被搶救了好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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