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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硝煙散盡,大地一片瘡痍,哀嚎聲連綿不絕,屍山、血海,呈現眼前。士卒們約定俗成的開始收攏己方士兵的屍首,哪怕是深入到敵方陣營中,也會被允許,這是殘酷戰爭中為數不多的人性的一麵兒,讓人還覺得自己是個人的一麵兒。


    望著遠處如潮水般撤退的蜀軍,潼關城頭上卻並沒有任何的歡唿雀躍,累,每個人都是如此,累的已經不想說話,不想動彈。楊文也很累,但他要撐著,調度城中的士卒來替換城頭上的守城兵,讓這些剛剛飽受斬獲的士卒休息好、吃飽喝足,還要讓潼關城裏的民夫幫忙運送傷兵,收攏城頭前的滾木、礌石、羽箭,準備下一次用,更要去思忖著接下來該怎麽去應對敵方的猛烈攻擊。


    “王爺!此戰,我軍擊殺蜀軍三千餘人,傷不計其數,我軍死傷約有兩千!”,一個軍中老將稟報完這些,說道:“我軍投石車被損壞了十餘架,滾木、礌石、羽箭等還充足,足以再抵擋三次蜀軍這樣持續一整天的攻擊,隻有滾油的儲備不夠了。”


    “死者盡量確認身份,燒成骨灰放在骨灰盒裏,標記名字,登錄在案,時局緊迫,隻能對死者不敬的使用火葬啦!我擔心天兒太熱,屍體腐爛,會造成疾病傳染,你有時間給弟兄們解釋下!”。楊文揉著眉心道:“戰前我不是找了很多醫者囤積在這裏嗎?傷者盡量交給他們救治,能活著的就別死,能不死的就別殘廢……盡量吧!滾油不夠用開水代替。效果差了點兒,也能起到效果,去吧!”


    “喏!”


    老將抱拳拱手,躬身告退。


    孔鑫整理著自己狼狽的衣衫,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坐到楊文身邊,氣喘籲籲道:“這隻不過是蜀王的試探……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鬥啊!而且……我感覺蜀王沒盡力的原因也是在等北地君候那邊的動靜,這是要用絕對的實力碾壓著潼關過去的意思啊!”


    楊文靠在灼熱的城頭上。眯著眼睛望著天上的烈日,道:“是啊!用文道中人組成的精銳還沒有出麵,蜀王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這場戰鬥真的很難打!忠勇侯林放那邊給我傳了信兒,他們已經拋棄了糧草輜重。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娘的!他難道不知曉西涼最是窮苦嗎?潼關裏的糧草,滿打滿算,也不過供應十萬大軍吃一個月而已,加上他們,半月都難以為繼啦!”


    孔鑫咋咋舌,同樣很為難,因為糧草不同於其他的東西,就算你有千般妙法,也不可能憑空變出來啊!蜀王為什麽底氣十足的敢扯旗造反?就是因為有文道農家的傾力支持。加上蜀地的天然優勢,糧食多到可以發黴。有了糧食才會有兵,沒糧食吃。誰去當兵卒啊?西涼這種彪悍的地方,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全民皆兵,隻要還能騎得動馬,老人、女人、孩子都可以去殺人、去劫掠,可西涼在最鼎盛的時候,也不過養兵二十萬出頭。桎梏便在於窮、沒有糧食。


    “你說……我們這是不是在犯賤?”,楊文忽然笑了。說道:“援兵不來的時候想著有援兵來增援,援兵來了吧!又在這兒自尋苦惱,胡思亂想!真他娘的逗啊!哈哈哈!既然沒有那麽多糧草,那不妨換個思路,隻待這潼關城被接手,解放了西涼軍的戰力,便與他蜀王決戰,直接弄死他不就得了?”


    孔鑫一個錯愕,同樣哈哈大笑,引得本來愁雲慘淡的西涼軍士卒全都望了過來,見自家王爺那副自信心十足的高興樣子,心中多少也是有了底氣。


    ..........


    ..........


    楊文與孔鑫在商議,蜀王那邊也在進行著激烈的探討。一整天的攻城下來,蜀軍直接陣亡的士卒便有三千多人,傷者更是上萬,在這種醫療條件並不是很好的年代裏,受傷,隻要太過嚴重,意味的就是死。僅僅一次試探性質的攻城,連巨型投石機都用上了,結果還是在下馬守城、自身實力便削弱很多的西涼軍身上占不到半分便宜,蜀王豈能不琢磨琢磨?


    威嚴的坐在帥賬主位,蜀王拍了拍扶手,怒聲道:“我倒是小看西涼這些胡子兵了!”


    西涼軍的戰力彪悍是出了名的,但他們另外一樣也很出名,就是……邋遢。絕大多數的西涼兵都披頭散發,隻帶著繩子編織的抹額,留著一臉的大胡子,穿著上更是因為西涼這邊的氣候而穿的很厚實,多數都是獸皮皮藝,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雜牌兒軍似的,埋汰的厲害。


    怒氣過後,蜀王望著連連咳嗽個不停的酒徒,問道:“軍師,現在可曾有妙計助我得勝?”


    酒徒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兒,望著蜀王,也不開口,就那樣平靜的望著。蜀王被酒徒的眼神兒看的心中發毛,恍然間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與情緒,極富威嚴的端坐。對於蜀王而言,酒徒可不僅僅是給他出主意的人,更是一個能夠約束他、提醒他一舉一動的人。就像剛才,連蜀王都如此急躁不堪,其他人會怎樣想?所以酒徒在被蜀王問話的第一時間,不是迴答蜀王的問題,而是用目光告訴蜀王,你應該冷靜下來。


    “咳咳咳咳……!”


    連續咳嗽了好半晌,酒徒慢吞吞的說道:“潼關兩麵環山,一麵環水,自古以來便是天險之地,更何況裏邊還有十數萬的西涼軍守城,想要一舉攻破,想都不要去想,如果真的有那麽簡單,當年三國時。天威將軍馬孟起也不會攜驍勇的西涼軍二十萬,數日也攻不下隻有區區五六萬人馬把手的潼關,反倒被曹魏王偷襲後方、離間計等一係列手段打的分崩離析了!”


    稍頓一下。酒徒在告誡眾人放平心態之後,說道:“我軍現在最大的優勢在於攻城器械與人數上,如果不是因為時間上的問題,我甚至更傾向於圍困,潼關城內的糧草製造要消耗到沒有,比糧草多寡,天下間能比蜀州更多的地方。是沒有的!咳咳咳……說跑了,既然我們的優勢在攻城器械與人數上。那就抓住這個優勢,我的建議是——疲兵計!先日夜不停的去用投石機轟炸潼關,同時也日夜不停的讓士卒去騷擾。人不是鐵打的,用不了三五天。隻待北地君候的兵馬匯合過來,憑借在人數上的絕對優勢,我們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潼關,兵出司隸,直取洛都!”


    “好計謀!”


    蜀王大喜,忍不住的高喝起來,連帶著其他將領也喜上眉梢。


    說了高興的事情,就得說不高興的,酒徒說道:“疲兵計的使用。需要我們完全的圍困住潼關,才能用,要讓他們明知道這是我們的計策也無可奈何……咳咳咳。想要做到這一點很難。我有三個擔憂的地方,第一,我們能不能抵擋住潼關城內西涼軍的偷襲,疲兵計最重要的一點在於投石機,相信他們今天見了投石機的威力,必然會不惜代價的摧毀。第二。宇文朔能夠在張掖郡堅持多久,‘女子掛帥’雖然是個女子。可也是兵聖陳慶之的後人,重新建立白袍軍,兵鋒強悍,絕對不是宇文朔所能夠正麵抗衡的,一旦宇文將軍被擊潰,陳蓉蓉便可以增援過來,打破我們的疲兵計。第三,北地君候的速度,據情報上說,兗州軍與金吾衛、驍騎衛聯合,浩浩蕩蕩的增援潼關,假若北地君候比他們慢了,那這個計謀還會無效,若是快了,哪怕是半天功夫,我們也能聯手滅掉潼關!”


    蜀王一番深思後,忽然對著身後的侍衛擺了擺手,低聲的不知問了些什麽,接著臉色難看的歎道:“軍師一語成謁,北地君候……已經慢了下來啊!”,見酒徒目光質詢,他接著說道:“西涼三傑之首,焦應龍,正在統帥兵馬,步步截擊北地君候!真沒想到,西涼竟然還有兵馬!還是……”


    “還是綠林強盜?對嗎?可以想象,靠山王在西涼根基深重,那些放任的猖獗響馬聽他調遣、為他所用不奇怪,”,酒徒眯起了眼睛,病態的臉上多了些酡紅色,考慮了很久,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要用他們這樣的手段,大膽的再分出去一部分兵馬,去阻截東邊來援助潼關的人啦!可要是去阻攔,必須用騎兵,我們的十萬騎兵已經分出去三萬給宇文泰……分的少了,恐怕達不到效果,分的多了,若潼關裏的西涼騎兵出擊反撲,我們很難抵抗,左右為難啊!”


    見此情形,蜀軍五虎將之一的邢厥站起身,鄭重的說道:“末將願接下這個命令,隻需兩萬騎兵即可!”


    “哦?那你要怎麽做呢?”,酒徒目光灼灼的看著邢厥,道:“此番偽後調集的援兵足有十餘萬,其中還包括驍騎衛、金吾衛這樣的騎兵精銳,領頭的大將是忠勇侯林放,若所料不差,他現在自身的修為也到了大將級別,更遑論他身邊還有驍騎衛主將趙捷、兗州兵的許多優秀將軍……你要用什麽辦法才能阻擋他們的腳步呢?”


    邢厥深思了許久,道:“末將並不知曉,但末將願意以性命一試!戰死之前,絕不叫他們踏入西涼一步!”


    酒徒略微失望的搖了搖頭,看了眼蜀王後,不近人情的說道:“你去替換龍玉,把手糧草輜重的運輸吧!龍玉知曉該怎麽做,讓他過來提騎兵兩萬前去……”


    邢厥的熱情還是很高的,可偏偏事情到了這一步,隻有熱血是不夠的,酒徒需要的是穩妥。所以他越庖代俎的替蜀王下了命令,也是在維護蜀王在這些大將心目中的地位,至於自己會不會被恨上?酒徒已經不在乎,他的日子,遠沒有嘴上說的那麽長啦!


    ............


    ............


    武威郡是西涼與燕州接壤的郡縣。也是西涼最大的郡縣,所以如此巨大,是因為這裏到處都是荒漠。沒有多少人居住,因此,為了管理上的方便,索性把這邊的巨大荒漠還有一些荒蕪的土地,全都作為一個郡縣單獨劃分出來,方便治理。


    七月的傍晚,一盤渾圓的落日貼著荒漠的棱線。大地被襯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層深紅;托著落日的風沙浪頭凝固了。像是一片睡著了的海。恐怖的天氣叫人們選擇在上午日頭大熱之前與下午日頭即將落下之後出行,連從燕州進軍的兵馬也是這樣。如果不這樣,那就會無由來的增多非戰力減員。


    北地君候披著厚重的甲胄,剛毅的臉頰看起來紅的厲害。盔甲中的汗水不停的順著脖子向身下流淌,身上一片泥濘,難受的厲害。似北地君候這種人尚且難以忍受武威郡的戈壁荒漠,更遑論那些脾氣剛烈如火的燕州兵了,這會兒早就罵咧開來。


    “嘚嘚……嘚嘚……!”


    戰馬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先映入眼簾的不是人,而是一杆幬旗,一杆黑錦繡金的幬旗,上邊寫著兩個血淋淋的大字!緊接著。戈壁灘上出現了一個人,一個騎著黑色的雄峻戰馬,提著黑色的鋒利戰刀。穿著黑色的狻猊盔甲的人,或者,將軍。


    “整軍備戰!”


    北地君候低喝一聲,神情警惕的看著遠處那人。


    “你們這些孬貨!起來!都起來!”


    “日你娘的!你他娘的就不熱啊?”


    “喲!打人啦!打人啦!”


    “幹嘛啊!拿俺們兄弟不當人看啊!”


    燕州兵的強悍是人盡皆知的,可如同西涼軍的彪悍為世人稱道的同時也讓他們“胡子兵”的名號不脛而走,燕州兵的難以管理、桀驁難馴同樣是出了名的。他們被烈日曬的心浮氣躁。躲在胡楊林裏不願意出來,弄得北地君候的手下不得不態度粗暴的去打罵、拉扯。結果適得其反,引發了一片哄亂。


    “不想死的,都給我麻利點兒,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整軍備戰!”,北地君候虎吼一聲,從智海中召喚出文器長槍,遙指那個扛著靠山王旗的人,喝道:“焦應龍!偽後篡位,靠山王敢當走狗,你乃當世豪傑,何不棄暗投明,與我共討賊逆,匡扶正義?”


    焦應龍平素裏便少言寡語,此時更是直接將幬旗插在地上,單刀匹馬的朝著北地君候來了,隻道:“打得過我再說!”


    北地君候大吼一聲:“結陣!弓弩手!放箭!”


    “嗖嗖嗖嗖……!”


    箭雨紛飛。


    “叮叮叮……!”


    揮刀打落一片片的羽箭,焦應龍心中暗讚北地君候果真乃世之名將,天下四庭,自己的行動已經足夠快了,可他居然還能夠將那些裏倒歪斜的燕州兵整肅在一起,發揮出戰鬥力,同時看穿了自己意圖纏住他的計謀,根本就不上當。


    北地君候當然不會上了焦應龍的當,他才不會信焦應龍是孤身前來的,他也知曉自身的弱勢,那就是這支八萬人的兵馬當中,隻有自己能夠指使那些燕州來的大爺,其餘的人他們誰也不服,一旦自己被纏上,那燕州兵就成了一盤散沙,怎麽去發揮戰鬥力?又怎麽抵禦接下來的襲擊?


    “轟隆隆……!”


    馬蹄聲聲,大地震動。


    四起的煙塵從遠處滾滾而來,仿佛是疾行的土龍。


    “唿喝~~~唿喝~~~”


    一隊散亂的騎兵由遠及近,亂哄哄的唿哨著,讓人倍感頭痛。


    焦應龍眼見北地君候的不斷手勢調令下,燕州軍已然結好陣營,便不準備再做些什麽,打馬轉身拔起幬旗,帶著那隊騎兵開始在燕州軍龐大的隊伍前後左右的遊走,就像是看到了大批野牛群遷徙的惡狼,隨時準備上去叨上一口。


    北地君候心知這是西涼軍已然知曉自己的目的地是潼關,要阻攔、延遲自己去潼關的路,可看到那些極為擅長遊騎且人數並不少的綠林響馬,一時間也有些進退維穀。無法,北地君候的想法是,在保存實力的同時快速趕到潼關,這就難以去兼顧啦!所以他踟躕了,猶豫了。


    .........


    .........


    張掖郡的王城之下,公羊苟已經記不清蜀州來的那個魯莽將軍已經是第幾次過來騷擾了,那廝就像是聞著臭味兒的蒼蠅,圍著張掖城轉悠個不停,抽冷子就出現了,然後詭異的消失了,弄得公羊苟很是陰鬱。無奈人手不足,隻能等著陳蓉蓉從北邊撤迴來。


    “轟隆隆……!”


    忽然間,天崩地裂一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緊接著,一麵殘破的血色靠山王旗出現在公羊苟的眼中。


    公羊苟瞬間大喜,眼睛一轉,朝著宇文朔喝道:“匹夫!你敢與我決一死戰嗎?”


    宇文朔魯莽、沒文化,可又不是傻子,不然的話他也不能夠總跟龍玉去爭誰是蜀中五虎將之二,當下,這廝眼睛一轉,憨厚的大聲道:“我娘說了,不能欺負身上有隱疾的人!也不能欺負讀書人!你這兩樣都占了,所以……小的們!開溜啊!哈哈哈!”


    公羊苟被氣得不輕,什麽叫身有隱疾?無非是在譏諷他的個子實在太矮了唄!憤怒過後,公羊苟也不得不正視這個有點不按常理出牌的蜀中大將,雖然性格魯莽,可是,粗中有細,還……還很不要臉啊!一般而言,不要臉的人都很難對付。


    遠處的騎兵愈來愈近,當頭是一隊白衣白袍、白盔白甲、甚至騎的也是白馬的隊伍,不是白袍軍又是誰?三年時間,陳蓉蓉又漲了三歲,已經到了三十四五歲的成熟年紀,可她的臉看起來依舊是少女般青澀,那雙異於常人的天藍色眼睛倒是水汪汪的漂亮,身姿豐腴,風情嫵媚,在一水兒的白色當中,穿著大紅色的戰甲,披著鮮血般的披風,仿佛是綻放的玫瑰,連身上的風塵之色依舊不能掩蓋其靚麗姿態。


    直接進了公羊苟已經下令打開的吊橋,陳蓉蓉一馬當先的進了張掖城,揮手示意手下自行休整,接著便帶著扛著兩柄巨大的誇張的擂鼓甕金錘的小傻子登上城頭,張口便問:“三兄!現在情形如何?”


    與楊文成了家,陳蓉蓉自然也要叫公羊苟三兄,雖然……可能她的年齡還要比麵相老態的公羊苟稍微大那麽……六七歲?


    公羊苟聽的習慣,也不覺尷尬,直接說道:“人數大約三萬人,領頭的是蜀中五虎將之三的宇文朔,這人看起魯莽,實則頗有些小伎倆。他的目的定然是阻斷張掖與潼關的聯係,或許……還要加上阻攔你的前去增援。不過,後者隻是我的猜測,需要你去證實一番。”


    陳蓉蓉站在原地沉吟了很久,道:“今日天色漸晚,不宜再戰,兵馬也需要休整一番,明日……我倒要見見他這個蜀中五虎將是不是名符其實!”


    這幾年來,陳蓉蓉一直坐鎮邊關,對西狄蠻族的戰事連戰連捷,甚至到了時常率領白袍軍深入西狄肆意妄為的地步,簡直予取予求,已經打出了聲望、信心,所謂巾幗不讓須眉,正是如此!她先在也不會被什麽蜀中五虎將的名頭唬住,想著斬殺了對方才是真的呢!


    公羊苟背負雙手,蹙著眉毛,點頭道:“你且小心一點,雍州那邊,霍淩雲調度頗為不順,一時間難以給王爺足夠支持,你手下的這五萬餘兵馬,已經算是王爺最後的底牌了。潼關那邊的戰事我也知曉一些,同樣不太順利,蜀王不順,王爺也不順……說到底,還是在消耗著。可能的話,你手下的兵馬盡量保留實力,或許可以出其不意。”


    陳蓉蓉麵無表情,也不知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迴頭拍了拍小傻子的腦袋,道:“走,先去吃點東西,迴頭你幫我把那個蜀州來的黑大個兒弄死!”


    小傻子齜牙一笑,也不知曉是聽懂了,還是在為能夠吃到東西而高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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