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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聖隕元年,七月十三日。


    洛都城。


    從青州迴西涼,勢必要經過洛都城,楊文被天後傳召,攔了下來。


    天後可以下詔讓楊文留下,楊文卻不可以在沒有任何命令形勢的情況下,進入洛都城。因為他現在是藩王,而且還是個異姓藩王。按帝國法製,諸侯王就藩之後,是不允許沒有命令便私自進入都城的。否則,往小了說,給你扣上一頂不懂禮製的帽子,往大了說,給你扣上頂圖謀不軌的帽子,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好玩兒的。


    有了天後的詔令之後,一切都變得好說了,連同孔家、乃至一千白袍軍全都開進洛都城,駐紮到靠山王府內。反正靠山王府幾乎占據整個洛都城的東南角,麵積多達百裏,人丁也很稀少。別說是一千多人,就算是一萬多人都可以毫無擁擠的住進去。


    還沒有盡地主之誼的親自給孔鑫等人安排好食宿,蕭無道那邊兒就屁顛顛的跑了過來,叫楊文立馬進皇宮麵見天後。想起自己貌似還有兩個兒子在皇宮裏,楊文心照不宣的乖乖聽話,打了聲招唿,直接奔向皇宮大內,看樣子,還是蠻積極的。


    半個多時辰後,楊文到了百花殿內。


    正是七月好時光,百花殿內的花朵被公孫精心侍弄的齊齊綻放,爭奇鬥豔。連大殿中都彌漫著一種淡淡的好聞氣息。窗外的陽光灑落,幾隻蝴蝶翩翩起舞,映著那身在花叢。抱著兩個小娃娃的雍容華貴的女子,以及一隻嫩嫩的小手兒不安分的從繈褓中伸出,想要去抓蝴蝶的樣子……和諧而安靜。


    楊文久久不語,不想打破這安和唯美的畫麵。


    “你來了?過來看看咱們的孩子!”,天後頭也不迴,低頭看著繈褓中的兩個小娃娃道:“雖然早產了兩個多月,不過。我們的孩子還是很堅強的活了下來,很健康。也很英俊。想來……將來會像他父親一樣,能夠讓洛都城勾欄瓦舍裏的女子,為之傾心吧?”


    天後也不知是褒是貶,反正夾槍帶棒的一番幽怨語。噎的楊文什麽話也說不出來。當然,這廝還很心虛的東張西望,看看百花殿外有沒有宮女之類的人,畢竟與天後私/通,還珠胎暗結、假冒先帝遺腹子這種事情,一旦傳將出去,可就無關於名節,而關於生死了。他倒也忘了,天後是何許人也。她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出話來,自然不怕。


    慢吞吞的走了過去,見天後並不看自己。楊文將目光放在了那兩個小娃娃身上,兩個小娃娃,一個正叼著天後豐滿的胸脯,半昏半睡的吸允,而另外一個就要調皮搗蛋的多,睜著一雙無邪的烏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著楊文,還咧著小嘴兒無聲的笑著。


    兩個小孩子早產了兩個多月。算將起來,他們現在也就是正常出生嬰兒的滿月多一點點的樣子。正如天後所言,這兩個小家夥兒的長勢倒是叫人驚喜的很,皮膚不再是那樣的粉嫩柔弱,吹彈即破,開始變得白皙光華。小腦袋上的黃毛也慢慢的冒出了些黑色的發茬兒……


    “讓你去青州,本意是叫你阻攔李淩與孔家聯姻,沒想到李淩……”,天後抬頭看著楊文,歎了口氣,接著繼續說道:“新的時代到了,不知你有何感想呢?嗯?看著我,跟我聊聊吧!”


    楊文沒聽見一樣,伸著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下小孩子的手,高興的咧著嘴笑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小的小孩子,而且,還是我的兒子,”,頓了下,楊文抬頭看著天後的眼睛道:“時代變不變與我關係不大,我也沒什麽感想,話不投機,你我也沒什麽好聊的。”


    天後的眼睛眯了眯,向前挪了一步,與楊文挨得更近一些,仔細的看著楊文的臉頰,幽怨的說道:“再怎麽說,我也是你兒子的母親吧?你不覺得說這種話,會很讓我傷心?唉!還真是個狠心人兒,我懷胎七月多,你未曾過問過一句,寥寥的幾次見麵,每一次都不給我好臉色,包括這次……”


    “我兒子的母親?有拿自己的兒子,威脅兒子的父親的嗎?”,想到蕭無道替天後穿的那句‘他不去,我就掐死他兒子’的話,楊文就很是火大,冷笑迭迭的說道:“不要再做這種假惺惺的表情了,在你眼裏,什麽都比不上權利,你首先是天後,其次才是孩子的母親!我絲毫不懷疑如果我不接受你的命令,你會掐死他們,就像……李玨那樣!”


    天後笑吟吟的臉在提到李玨二字的時候,沉了下來,緊接著,她幽幽的說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讓我心痛呢!如此尖酸刻薄的話,真虧的你能說得出口,而且是對著一個剛剛替你生了兩個兒子的母親說。嘖嘖,冷血,無情,心寒呐!”


    “不知天後召我前來所為何事?”


    楊文被天後那種期期艾艾的眼神兒盯得發毛,不得已開始轉移話題。


    “難道我召你來,就不能是隻為了讓你看看你的兒子,與我見見麵、聊聊天嗎?”,天後好似很真誠的說道:“看看這兩個小家夥兒,他們……好像還沒有名字呢!你覺得叫什麽好?姓什麽好?嗯?這個你總該會考慮考慮吧?”


    楊文脫口而出,道:“我兒子自然要隨我的姓氏!”


    天後笑著搖了搖頭,道:“可我隻承諾過給你其中的一個!”,她深情款款的將懷裏的兩個小家夥兒抱緊一點,道:“你是想要這個機靈古怪的?還是這個貪吃嗜睡的呢?”


    “我都想要!”,楊文舔著嘴唇兒,譏諷道:“因為我怕他們早晚有一天被你利用盡了,落得李玨那個下場!”


    “不可能!你隻能選一個!”,天後停頓了下,笑著說道:“鑒於你的態度並不好,而且,我還舍不得這兩個小家夥兒,一年之後,我才會給你其中的一個,嗯?怎麽?不滿意?想殺了我?嗬嗬嗬!我的小情/人兒喲!你還是太稚嫩了些!哪怕你已經為人父母,還是玩兒不過我的!”


    天後的出爾反爾讓楊文臉色極差,尤其是他還從其中看到了天後的陰謀,不,應該說是陽謀!這個謀略,隻要楊文一天沒有其他子嗣,一天就要被天後利用!不服?不服天後就敢掐死那兩個小孩子,就像當初的太子李玨,那也是天後的親生子!


    楊文咬牙切齒,目光兇狠,可天後那張虛假的笑臉,讓他看不出任何虛實,隻能憤憤的來了一句:“你把孩子放下,到床榻上去,我能玩死你!”


    天後一愣,緊接著嬌媚的笑了起來,笑得非常之高興,簡直要差了氣兒,好久才收斂笑容,道:“真是個不正經的家夥,當著小孩子的麵,居然提出這麽齷齪無禮的要求……這讓我很擔心,未來他們會像他的父親一樣風/流成性呢!”


    到了現在,楊文也算是看明白了,無論自己說什麽,天後的話三句不離自己的兒子,擺明了就是要吃定自己,望著那兩個小娃娃,血脈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楊文又怎忍心置他們於不顧?隻能像是一頭永遠追逐頭上懸掛胡蘿卜的驢子,不停的奔跑。


    那兩個小孩子是胡蘿卜。


    楊文就是腦門兒前掛著胡蘿卜的驢子。


    天後便是那個磨坊的坊主。


    而天後提出的要求、要楊文做的事情,正如驢子拉著的那石磨。


    胡蘿卜永遠掛在驢子的腦門兒上,看得見,吃不到,卻又不得不去追逐……


    楊文閉著眼睛,好不容易壓下了心中的邪火:“你贏了!說吧!什麽事情要我做!”


    “沒什麽事兒,真的!”,天後笑著,低頭瞧了眼兩個小孩子,道:“貪吃嗜睡的是哥哥,古靈精怪的是弟弟,我給他們分別取了個小名兒,大的叫大文文,小的叫小文文,你覺得怎麽樣?”


    楊文:“……”


    “咯咯咯……!”


    天後又笑了,顯然,她今天把楊文叫過來,好像就是用楊文來找樂子的。


    “公孫!”


    隨著天後的唿喚,公孫詭異的從不遠處的花叢裏探出腦袋,黝黑的小臉兒迷惘的看著楊文與天後。


    天後走了過去,將兩個小孩子遞給公孫抱著,道:“帶他們出去,百花殿方圓百丈內,不許有人。”


    公孫瞄了眼天後,又看了眼楊文,然後抱著兩個小孩子,故意裝作那種腳步蹣跚,腰身要斷掉似的樣子給楊文去看,意義深刻。


    看著被關上的殿門,天後揮了揮袍袖,神情嫵媚,雙眸似水,嘴上說著下流的話:“你不是說要‘幹’死我嗎?來呀!”


    天後故意將那個“幹”字,咬得很重,尤其是小孩子吃奶袒露的豐腴胸脯還露在外邊兒,白花花的晃瞎人眼,那副樣子著實蕩漾的很,激的楊某人頓時熱血上湧,二話不說,橫抱起天後,踢翻不知多少盆栽,粗魯的將天後扔上床榻……


    (自行腦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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