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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聖隕元年,七月十日。


    楊文終於得償所願的得到了孔家的支持力量,雖然這份支持力量,遠比預想中的要少的多。不過,這一小部分的支持,卻具備非同尋常的意味,因為願意跟楊文從根基老家遷往西涼的人,包含了絕大多數的孔家的嫡係血脈。尤其是孔詩琪這個族長之女,孔鑫這個孔家最具天賦的人才。


    孔家終於在宗家與分家、嫡出與庶出的決裂下,四分五裂,盛極而衰,讓人唏噓。曾幾何時,那個龐然大物般的存在,讓人仰斷了脖子都無法去高攀,如今竟是落到這樣一個下場。新的時代被李淩腦袋一熱,糊裏糊塗的一腳踹了開,可受害的人卻遠遠不是他自己一個人啊!


    漫漫西行的馬隊放眼望去滿是白色,白袍軍穿著白,是因為那是他們的驕傲。孔家的人穿著白,是因為悲痛還未散去,傷痕在短短的數天之內,還沒有得到撫平。


    與楊文並肩騎馬而行,往日裏嬉笑怒罵,不可一世的浪/蕩子、小無賴,看起來出奇的沉默。在他的眸子中,楊文看到了悲傷,看到了迷惘,也看到了一如數月前,自己在父親楊雄死後的神情,疲憊。孔詩琪畢竟是女子,而且還是個不韻世事的大小姐,她是不可能撐起新的孔家的,而人們寄予厚望的人正是孔鑫。楊文當初被突然壓在肩膀上的靠山王府。壓的喘不過氣來。承載著有著三千年光輝的孔家複興的希望的孔鑫,又能好到哪裏去?


    楊文無法開口去勸孔鑫些什麽,因為他明白。孔鑫在深思,思考今後的事情,找出一條可行的道路。想通了,也就豁達了。想不通,別人也無法去幫忙,否則就會適得其反。將一個天資橫溢的人逼上絕路、逼上一條自我毀滅的道路,是無恥的。


    一連三日下來。孔鑫原本俊美如女子般的臉日漸枯索,那雙水汪汪的杏花眼。也布滿了血絲,看起來猙獰的厲害。不過他的神情卻逐漸的好轉,不似前兩天那種不言不語,呆呆愣愣。多了一份人氣兒、多了一份兒穩重、多了一份擔當。


    伸手將幹糧與水壺遞給孔鑫,楊文道:“想清楚了?”


    “還沒!”


    孔鑫聲音沙啞的迴答了一句,手上卻是接過幹糧與水,狼吞虎咽的開始吃了起來。


    楊文待他吃得差不多,才繼續問道:“沒想清楚為何如此?”


    孔鑫看了眼楊文,沉吟著反問道:“王爺可知曉一個大家族是如何崛起發展的?”


    身份變了,連稱唿也要變。哪怕將孔鑫當做朋友,楊文也不能讓孔鑫直唿他的名字,因為孔鑫既然跟著楊文來了。那就代表著他投入了楊文的麾下,上下有別,再如從前那般隨意。很容易招惹是非。僅僅從這一點上便可以看出孔鑫的變化,畢竟從前的他可是從來不會管別人怎麽想,隻要自己高興就行的主兒。


    楊文眉頭微微蹙起,思量了好半天,道:“我想,最重要的是機遇吧?沒有機遇。恐怕不能。”


    “王爺會錯意了!”,孔鑫搖了搖頭。歎道:“舉個例子,就拿……”


    見孔鑫踟躇著沒能說出話來,楊文明白是何意,道:“拿我楊家來說吧!不用想那麽多,也不用否認我們楊家的先祖曾經是綠林響馬的身份。”


    孔鑫點了點頭,道:“楊家先祖當初是綠林響馬,正值天下大亂,機遇來了,所以扶搖直上九萬裏,封王西涼,謂之靠山。但王爺有沒有想過自家先祖在此之前的準備呢?一個家族的崛起,可不是僅僅出現一個天才就可以了,諸如當年的陳聖世家等等,縱然出現了那等強悍之人,不也依舊落寞的泯滅於曆史長河?在我看來,一個大家族的出現,先決條件有三,一是有足夠多的積攢力量,二,是要有一個足夠引領時代風/騷的領頭人,三,便是機遇。前者不是一時兩時可以積攢足夠的,後者更是讓人難以渴求的,至於中間的……也許會更難。”


    歎了口氣,孔鑫繼續道:“我不知曉我說的是否明白,但我知曉,以孔家現在的這種情況,想要通過一代人便去恢複往日的盛況,無疑癡人說夢!所以說,我想不清楚,不是因為我需要想清楚,而是我壓根兒就不需要去想清楚。我要做的事情隻有兩件,第一是帶領孔家繼續存活下去,隻要活下去,早晚會有希望。第二就是積攢力量……也許這個我這輩子也難以完成,但沒關係,還有孔家的子孫,直至有那麽一天,力量足夠,時機恰好將臨,孔家才能恢複從前的盛況。”


    楊文給孔鑫的話總結了一下,大概就是:孔鑫其實打心裏認為自己的能力是足夠優秀,可以成為一個足以引領時代風/騷的領頭者的,奈何孔家現在遭遇的打擊、分裂等等傷害,絕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好轉的,那可能需要幾十年、幾百年的時間才能夠完全的填補,他無力扭轉。


    沉默了好一陣子,楊文忽然笑著問道:“西涼苦寒,你可做的準備?”


    孔鑫眨了眨眼睛,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自信滿滿的說道:“王爺曾經與我也不遑多讓,你都行,我怎麽會不行?忍忍就好!”,稍頓一下,孔鑫舔著幹裂的嘴唇兒,若有若無的低聲呢喃道:“況且……隻要走出西涼,不就可以不用受苦了?”


    孔鑫的意思當然不是要出爾反爾的脫離靠山王府的麾下,而是在變著法兒的問楊文,對於這個天下,有沒有野心。


    楊文盯著孔鑫看了許久,笑著搖頭道:“你了解我,我是個懶人,最怕的就是麻煩。說句不太恭敬的話,皇帝有什麽好做的?吃的是別人吃過的,喝的是別人喝過的,一輩子也不見得能夠走出那個看似富麗堂皇的皇宮,那與金絲雀又有何區別?君臨天下,九五之尊?說到頭來,也不過是安慰自己的謊言罷!”


    孔鑫笑了起來,越想越想笑,道:“沒錯!怕有心懷不軌之人下毒,皇帝的飯菜乃至茶水都會有人試吃、試喝,還真是吃別人吃過的、喝別人喝過的呀!皇宮……籠子,好比喻!好比喻!”,連連點頭,他話鋒一轉,嚴肅的說道:“人生不如意十有*,想做個安樂王爺?難難難!您還是早點兒做準備吧!”


    說穿了,還是楊文的封地問題,非得在西涼,四麵環敵,尤其是不懷好意的蜀王,就算使用腳趾頭去想,楊文也知曉,隻要自己露出破綻,那位蜀王就會瘋狗一樣咬上來。還有雍州牧武光祠、燕州刺史北地君候,全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哪個不小心著點兒,都夠楊文喝上一壺的。


    “要是靠山王府的封地在蜀州就好啦!”,楊文說了一句很沒誌氣的話,接著又是很多沒誌氣的話,充滿了豔羨:“地處盆地,四麵環山,隻要把守住漢中郡與巴東郡的兩個要害出口,不用多,各屯兵五萬,便足以保證蜀州萬無一失。糧食豐裕、物資豐富、盛產美人……除卻南方有些疥癬小疾的五溪蠻族,再無其他困擾,簡直是一個安樂王爺最喜歡、最向往的地方啊!”


    扭頭過來,楊文惋惜不已的拍著手,道:“怎麽如此好的地方,偏偏便宜了那個蜀王?”


    孔鑫翻了翻白眼兒,不知該如何迴答。


    繼續前行,又是很久的沉默後,孔鑫道:“王爺可知曉當日鞠言與潞尤嘉這兩個王八蛋從孔府搶走的是什麽嗎?”


    楊文搖了搖頭,猜測道:“距離太遠,我看不清楚,想來,一定是很珍貴的東西吧?畢竟……孔家曾經可是最富有的家族,隨隨便便拿出點東西,都夠許多人受用的了。”


    孔鑫嘖嘖的咋舌,道:“秦十二金人,去歲,秦十二金人自秦皇墓分散天下各地,包括了妖蠻與人族,孔家有幸得到其中之一。”


    楊文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因為十二金人之一,就那樣莫名其妙的依附在他的身體裏:“秦十二金人到底是做什麽的?”


    “上古時,人族勢微,曆經三皇五帝,八位聖人的奮鬥,才開創了一個大場麵,將人族提到了可以與妖蠻相提並論的地位上。五帝夏王大禹時,人族占據了中原大地,將天下劃分為九州。為了鎮壓氣運,夏王大禹令各州盡顯青銅,摻雜天星鐵等等珍惜材料,合聖級高手三百人,共同鑄造九鼎神器,鎮壓國運,抵禦妖蠻。數代王朝後,秦皇一統天下,威儀深重,開疆拓土,有感於九鼎並不足以鎮壓國運,便收天下兵,與九鼎合煉,鑄就十二金人……”


    孔鑫出身於孔家,自然知曉一些別人所不知曉的絕對辛密。


    楊文看著孔鑫,道:“那它到底是做什麽的?”


    孔鑫抿著嘴唇兒,好半天,打馬向楊文靠攏,耳語了幾句。


    楊文在聽著孔鑫的話的時候,瞳孔緊縮,目光閃爍不定……端的是不得了的秘密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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