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進慎刑司……”秦嬤嬤一下子軟倒在地上,臉色白得像一張紙。


    翠縷也跟著渾身一陣瑟縮,低著頭,不敢拿眼睛瞧人。


    張小果看著這兩個人,隻覺得一陣疑惑,秦嬤嬤陰險毒辣,這宮裏這些年,難免用底下有什麽有命官司,可你翠縷一個小宮女,怕什麽呀?


    不過,這一些跟她已經沒有關係了,張小果擺擺手直接走人。


    今天已經跟天慶帝攤牌了,接下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辦呢!


    光水泥廠一樁,就已經是千頭萬縷,誰有功夫管理別的人閑事?


    隻是她不管,那些閑事卻照樣要傳進她的耳朵裏來。


    第二天整個上午,張小果都把自己關在了房中,俯在桌案上麵,不停地寫寫畫畫,腳邊的廢紙團子堆了一地。


    因為沒有實地考察,隻是聽秦軒他們描述,她實在是有點想像不出來,現在生產水泥的那個莊子到底是怎麽一副模樣,下一步的按排更是無從做起。


    想著按照那張莊子地契上的描述,把整個莊子畫出來,可是每次畫出來的東西,瞧上去都無比的奇怪。


    思來想去,她覺得,有必要親自去看一眼。


    有句古話是怎麽說來著?百聞不如一見,不是嗎?


    隻是,如果想要出去,那就有些麻煩了。


    張小果正在暗自琢磨,便見貴娘端著茶笑嘻嘻的走了進來,輕聲說道:“娘娘,您怕是想不到吧?才一個夜的功夫,慎刑司那邊已經有消息了。


    那兩個都不是好東西,老的從入宮第一年開始,借機殺了一個同屋的宮女,之後手上人命累累。


    那小的,也不是什麽東西,仗著老的耀武揚威,眼看著老的大勢已去,便開始嫌棄她刻薄自己,竟然讓人從宮外帶了毒藥,日日放在老的茶飯裏,以至於老的虧了根本。


    奴婢聽看診的禦醫身邊的小藥童說,再這麽虧空下去,不出五日,人也就完了。


    可也真是心狠……”


    張小果的思緒還在出宮上,聽了半天,才聽明白貴娘口中老的,小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過,這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她也就沒有多麽驚奇了,隻淡淡地問了一句:“上麵打算怎麽處理?”


    貴娘輕輕搖頭,滿臉的遺憾,“據說,折子遞到皇上那邊,皇上隻問了一句,便讓芳若姑姑把折子親自送到了太後娘娘那邊,然後便沒有消息了。隻怕太後娘娘想要壓下此事呢!”


    張小果起身,輕輕在貴娘肩膀上拍了拍,“放心,她們兩個,在太後娘娘麵前,還沒有那麽重的分量呢!太後也就生兩天的悶氣,心裏麵舒服一些,就會有決定了。


    走,咱們到咱們的新家看看,過些日子布置出來,就能搬遷了。”


    貴娘一怔,趕忙跟上,走到門口,又迴頭環視一圈室內,心底有些戀戀,“娘娘,我們繼續住在這裏不好嗎?皇上也沒有趕我們。”


    張小果迴頭衝她淡淡一笑,“再好,這裏也是勤政殿,之前咱們的宮殿出了意外,住也就住了,現在咱們都有更好的去處了,難道還不走?


    真等著別人開口趕,雙方的麵子可就都不好看囉!”


    而且,繼續跟皇上住在一個屋簷下,她的出宮大計要什麽時候才能實現呀?


    不過,這一條,她並沒有打算跟貴娘說,就她那芝麻大的膽子,一聽說這個,非嚇出個好歹不可……


    張小果搖著頭,直接去了鹹福宮,此時裏麵正有些人在外牆上抹水泥,透過窗子就可以看到裏麵的牆已經抹完,地麵與樓梯則是安裝了天慶帝派人送過來的漢白玉方磚。


    遠遠地看上去已經是有模有樣了。


    兩個人慢慢的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兒,又跟工頭說了一聲,讓他們接下來把院牆上砌起來。


    到時候再往屋裏麵擺上家具,鋪上床單被罩,再掛上窗簾也就齊活了。


    不過,這樣一來,出宮的事便要再往後錯一錯了。


    張小果想著,又領著貴娘參觀了木匠作工的小院,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心滿意足的帶著人走了。


    隻是剛走出林子,迎麵便看到秦軒帶著幾個羽林衛推了三個大車進來。


    一看見她,放下車子,急跑了過來,高興的大叫,“娘娘,娘娘,之前你就說,咱們造這東西能當大用,這不,威烈將軍今天就去跟我們定了十噸,並給了五千兩的定金。”


    張小果側頭看他,“現在精米多少錢一斤?你怎麽就敢收人家五千兩銀子?”


    “精米?”秦軒被問得一愣。


    他又不管做飯,要知道精米的價格幹什麽?


    張小果看著他懵懂的樣子,長長歎了一口氣,輕輕搖頭,“算了,我跟你說這個幹嘛?你又不懂這個。一切等皇上按排的大管理過來再說吧!


    你們先把這些水泥,放到院子裏去,底下鋪上油布,上麵也用一些油布蓋上。”要做院磚,還是得先準備一些模具,光靠著兩隻手,可沒法幹。


    張小果思慮一會兒,直接衝他們搖了搖手,帶著貴娘走了。


    之前沒有想到那幾個將軍動作竟然這樣迅速,沒有準備起來,照現在這個形式,她還得把日程再往前提提。


    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對於水泥這件事,似乎比她還上心。


    她前腳才迴去,後腳他已經派人來請了,說是已經給她找了兩個管理,讓她過去瞧瞧。


    這辦事效率,張小果都不得不佩服了,略收拾了一下,便直接過去了。


    勤政殿內,天慶帝依然坐在案前,案頭上照例是堆積如山的奏折,另一側,兩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由高總管陪著,戰戰兢兢的坐在兩張小凳子上。看到她進來,立刻不安地站了起來。


    “果兒,這兩位,是當年你……辰王妃的陪房,這些年,一直都在旁朕管著一些外麵的莊子鋪子,你看看合不合適?”天慶帝看到她,亦放下了筆,溫和的笑著介紹道。


    張小果借著介紹,再次看向兩個人。


    隻見兩個人皆是衣衫整齊,滿臉和氣的笑,若非要說有什麽不同的話,那便是湖藍色衣衫的男子顯得更精明一些,另一個圓臉的則更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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