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一笑,心中雖然還有些悵然,但卻滿是重獲新生的鬆快。


    肖明在水鎮待了許久,就想著將軍臨死前說,遇到夫人就在淩安。


    本想著在淩安能尋到人,可這麽多年,杳無音信。


    將軍留下的線索,他也去找過,依舊沒有,就好似這個平白出現的夫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如今十幾年過去,再想尋到,簡直難如登天。


    可肖明不想放棄,就算是找一輩子,他也得把人給找到。


    離開水鎮,或許會有意外收獲。


    至於香凝,的確沒想到要去哪裏,隻能在揚州先待著。


    怎麽也要賺些錢才好離開。


    天地之大,總會有容身之地的。


    在相國寺不遠處的山林之上,隱匿著一處寨子,寨子的位置頗為隱蔽,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聞采芙被困在這寨子中的一間屋子裏,她的雙眼被一層黑布嚴嚴實實地覆著。


    黑布貼合得緊密,將她整個人籠罩在黑暗之中,她隻能憑借著聽覺、觸覺等其他感官,去努力探尋周圍的動靜。


    口中塞著的帕子,讓她隻能從喉嚨裏擠出些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雙手雙腳更是被繩索死死地束縛著,緊緊地勒在她的手腕和腳踝處,隱隱傳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


    她試著掙紮了幾下,不過是徒勞之舉。


    寂靜的屋子裏,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嘎吱”打破了這份靜謐。


    老舊木門被打開,在這安靜得有些壓抑的環境裏,顯得格外突兀且刺耳。


    緊接著,銅錢相互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傳過來,似乎還有鈴鐺的聲音若有若無,丁零當啷的,倒是有些悅耳。


    “你們還真是不要命,把裴宴之的女人給我綁來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驟然響起,聽起來有幾分爽朗,可話語裏卻滿是不屑。


    聞采芙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後靠了靠,她心裏滿是慌亂,隻想盡可能地離那聲音遠一些。


    隻是裙角卻被男人給踩住,隻能維持著狼狽的姿勢。


    “大當家的,綁來的時候,我們也不知道這是裴宴之的女人啊。”


    一個帶著委屈的聲音趕忙解釋道。


    “當時就瞧著她挺有錢的樣子,想著估計家裏能拿出不少銀子來贖身,這才把她給帶迴來了。”


    說話之人這會兒心裏也是後怕不已,誰能想到隨便綁迴來的一個女子,竟和裴宴之有關係。


    “那完了,他要是帶人把我這寨子端了,咱們可都得喝西北風去。”


    被稱作大當家的男人似乎有些無奈,歎息著說了句。


    聞采芙靜靜地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一顆心早已七上八下,緊張得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正忐忑著,便聽到椅子劃過地麵發出的刺耳聲音。


    緊接著,他鬆開了踩住她裙角的腳。


    可聞采芙壓根沒料到他會突然鬆開,身子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後仰去,猝不及防地撞到身後的柱子上。


    刹那間,一陣劇痛從後背襲來,眼冒金花,腦袋更是暈乎乎的。


    “聞小姐?”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彎腰朝聞采芙逼近,壓迫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隨後,他伸出手來,動作算不上輕柔,將蒙在她眼上的黑布以及堵住她嘴的帕子一並扯了下來,隨手丟在地上。


    驟然間,強烈的陽光一下子照進來,光線太過刺眼,刺得聞采芙下意識地閉上雙眼。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再次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絲毫不輸裴宴之的臉。


    透著一種野性,還有那桀驁不馴的氣質,仿佛他本就不屬於這山林之間。


    而是生來就該馳騁在那廣袤無垠、自由奔放的草原之上,讓人難以忽視。


    “我父親是刑部侍郎,奉勸你盡快放了我,不然……”


    聞采芙鼓起全身的勇氣,大聲說道,她企圖用自己的身份來震懾住眼前這個男人,期望他能知難而退,放自己離開。


    可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段灼便直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度大得讓她不禁微微皺眉,隱隱作痛。


    他肆意地左右打量著她的臉,好似在審視一件毫無生氣的物品一般。


    隨後,他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個有些惡劣的笑,那笑裏滿是玩味,還有對她威脅的全然漠視,透著一股張狂勁兒。


    “你說我要是娶了你,裴宴之會怎麽樣?”


    段灼戲謔地開口說道,他似乎對想象中裴宴之氣急敗壞的模樣十分期待,覺得那會是一件極為有意思的事兒。


    男人眼中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讓聞采芙有些氣惱。


    “你!”


    聞采芙頓時瞪大了雙眼,猛地張口,用盡全身的力氣咬在了他虎口的位置,似是要把所有的憤恨都通過這一口宣泄出來。


    段灼皺了下眉,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卻也隻是說道:“牙口還挺利。”


    那語氣裏竟沒有太多生氣的意味,依舊帶著漫不經心,仿佛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小遊戲罷了。


    “老二,收拾下,爺今個兒要成婚。”


    “今天就強娶了你,我看你怎麽辦。”


    段灼抽出手,看著手上沾染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隨後將那血跡抿在了聞采芙的唇上。


    紅豔的血在她的唇上緩緩暈開,竟比平日裏塗抹的口脂還要濃烈幾分。


    透著一種別樣的豔麗與妖冶,卻也讓這場景顯得越發荒誕和屈辱。


    “你無恥!”


    聞采芙衝著他大聲喊道,眼中滿是憤怒與屈辱的淚花。


    可段灼卻對她的唿喊置之不理,起身離開,身影漸行漸遠。


    隻留下聞采芙一人呆呆地坐在那裏,滿心的絕望與無助。


    走出房間後,老二看著段灼問了句:“大當家的,您,真要成婚?”


    “不然?”


    就算是惡心,也能惡心死裴宴之了。


    再說了,她咬自己這一口,疼死了。


    不過誰讓他教養好,從不伸手打女人呢?


    “我這就去準備,今日咱們寨子也熱鬧熱鬧!”


    老二歡歡喜喜的應下,連忙差人去準備東西。


    段灼掏出帕子擦著手上的血跡,眸光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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