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跪在地上那眼睛已經哭的紅腫,嘴角的鮮血一直殘留著痕跡。


    端妃也沒想到進來的時候是這副模樣,痛心道:“皇上,這劉成彥敢對公主做出這樣不軌的事情,理應處死啊!”


    端妃這麽一說,當下所有人便清楚了。


    劉成彥一聽要處死自己臉色煞白,一邊吐著血一邊開口:“皇上,皇上,成彥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成彥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與十公主躺在一起,皇上,求皇上明察。”


    年無妄已經氣的臉色都青了,那床榻之上躺著的是他最寵愛的公主,可今日,他最疼愛的公主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糟蹋了,這個人還是當朝輔政大臣的兒子…


    君惜好看的眉毛一挑,年無妄沒了心骨,轉頭便看向了無憂。


    “國師,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我不參與其中,當由你們自己解決。”


    她撩了一下袖袍,不再說話。


    話一落下,年無妄便氣了。


    蹭的一聲轉身眼裏滿是殺意的看著那劉涵和劉成彥。


    “劉成彥是吧?”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劉成彥:“賜死。”


    二字一出,整個廂房裏的氣氛壓到了最低。


    德妃一聽賜死,臉色一白:“皇上,如今是十公主受辱,本就已經失了名節,若是賜死劉成彥,那十公主的名聲真就是毀了!”


    年無妄眼睛充滿了紅色:“朕最疼愛十公主,她絕不可能因為名節一事而地位動搖,劉成彥色膽包天,居然敢對十公主無禮,賜死已是對他最大的恩賜,朕為讓他千刀萬剮已是感恩了!”


    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包含著滿滿的殺意。


    劉成彥跪在地上,失神的軟到了一邊:“不是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皇上,草民真的是被冤枉的!您,您可以問,可以問十公主身邊的貼身宮女!”


    他這一說,眾人才想起來,還有何歡在。


    端妃一下子反應過來:“說起這件事情,晚日十公主便有些奇怪,在後花園賞花的時候說著身子不舒服,然後便帶著何歡一起來到後廂房休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何歡怎麽可能不在呢?再者,何歡應當是貼身侍候的才是,如何能發生這樣的情況?”


    德妃跪在地上,想到何歡,猛地迴神:“何歡呢?何歡人呢?來人啊,來人,去把何歡給本宮拿進來!”


    她仿佛是丟了神一樣,張狂的在地上跪著往前走。


    那隨行的宮女一看趕緊上前:“娘娘,娘娘。”


    她一把推開了所有人,然後一雙眼睛裏麵寫滿了痛恨:“今日一事,你們誰都不許說出去,否則,本宮讓你們所有人都永遠的閉上嘴!”她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然後指著劉涵和劉成彥便惡狠狠道,那副模樣哪裏還有一個端莊的德妃娘娘的模樣。


    “輔政大人,本宮向來與你無仇無怨,十公主也與你未有麻煩,你是如何的心狠居然放縱你的兒子對本宮的十公主做出這樣的事情?若是十公主有什麽,本宮要你全家陪葬!”她上前便要去撕扯劉涵,劉涵哪裏還敢躲,任由德妃掐咬。


    年無妄知德妃娘娘與年雪飛感情深厚,見到德妃這樣也是不忍的上前一把將德妃拉住。


    “德妃,你冷靜點!”


    德妃掙紮著,看著年無妄的眼睛裏麵滿是紅血絲,她抬頭看著年無妄淚水奪湧而出:“皇上,皇上,十公主醒了,臣妾該怎麽同她說,臣妾該怎麽同她說啊!是臣妾的不對,是臣妾沒能時時刻刻陪在她的身邊,是臣妾的錯,是臣妾的錯啊!”


    德妃一邊說著一邊叫著,那說完,一口猩紅的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德妃娘娘!”


    “姐姐!”


    “德妃!”


    那周下一看德妃急火攻心吐了鮮血都是慌張上前。


    “快,傳太醫,傳太醫,宋大仁在嗎,快傳!”


    年無妄抱著德妃,慌張的叫道,離白趕緊快步出去便去請宋大仁。


    無憂看著年無妄,隨後有意思的目光在劉成彥劉涵和端妃德妃身上來迴打轉,麵無表情的甩了甩衣袖,隨後便要離去。


    “無憂,無憂,你不能走。”


    年無妄抬頭便見無憂轉身要走,不知道為何開口便喚住了她,沒了她在,年無妄便覺得沒有任何的定心…


    她沒有迴頭,而是聲音不急不緩道:“這鬧劇,我可不想看,聒噪死了。”隨後當真甩袖離去。


    君惜看著無憂的背影,然後看向了年無妄苦笑道:“今日的事情算是皇上你自家的事情,我們這些外人幫不上什麽,皇上還請自己解決吧。”隨後跟著無憂而去。


    雲閑也無關這裏,朝著年無妄行禮便跟著離去了。


    隻留下了廖輕塵和安生二人。


    紫陽也已經隨著樂黛沁離開了。


    一行三人,帶著七裏和蝶赤離開了輔政府。


    外麵的大陸平闊,許是因為一場鬧劇,出了輔政府後,天色便不大好。


    剛出門便傳來了雷聲,然後伴隨著雷聲便是那滴答滴答的下雨聲。


    君惜跟在無憂的身後,看著那天空飄雨便跳到了無憂的麵前,一臉的笑意:“怎麽,心情不好?”


    無憂與君惜上百年的情分,也隻有在君惜的麵前可以毫無掩飾的承認自己的心情。


    “嗯。”


    “是因為..十公主?”


    “嗯…”


    君惜摸著無憂的腦袋,揉了揉,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這又是你的問題,那是皇家自己的事情,無關你。”


    無憂沒說話,君惜知道無憂在想什麽,攬著她的肩膀便笑道:“來到延年我們二人還未一同用過膳,你快些請我吃飯,今日我餓壞了,尤其是幫你抓那四個狡猾的東西,餓死了。”


    無憂仍舊是沒說話,但是卻抬腳往那閑鶴山莊的方向走去。


    雲閑跟在後麵,雙眼微眯死死的盯著君惜攔著無憂的手臂,見他態度親昵,臉上的顏色異常難看。


    七裏跟在雲閑的身後都能感受到雲閑那低到不能再低的氣壓。


    “蝶赤姑娘…你沒事吧?”思考之下,七裏果斷跟上了蝶赤的步伐,她方才受傷了,他記得。


    蝶赤見七裏靠近自己,愣了一下,隨後聲音冰冷道:“你不怕我嗎?我是…”


    “你是什麽?”


    七裏還未等她說話便打斷了她的話,一張滿是溫潤的笑臉寫滿了無所謂。


    蝶赤第一次見有人會主動靠近她然後會主動打斷她說的話…


    她愣了。


    “我是..”


    “蝶赤姑娘長得好看,性子雖然冷淡但是卻不是壞人,有此便行了,其他的算的上什麽呢…”


    這算是正經的表白嗎?


    她臉色不自然的泛起了顏色,隨後扭過了頭未再理會七裏,但是那心裏卻泛起了陣陣漣漪…


    許是感受到後麵人那強烈的審視目光,君惜迴頭看,便見雲閑那怨恨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了自己。


    他有意思的鬆開了手,然後嘴角帶笑看向了雲閑,口氣裏滿是挑釁:“這位便是聞人庭軒的少當家聞人溪客公子吧?”


    “君惜公子,在下今日午時同無憂公子一同去輔政府的時候便已經換了雅名了,君惜公子可喚在下雲閑,這個雅名,無憂公子也甚是喜歡。”


    他手裏捏著扇子,手掌泛白。


    君惜一聽雲閑這醋意滿滿的話,冷哼一笑:“是嗎,雅名啊,可惜了,不像是本座未用雅名,這君惜便已經得到了憂兒莫大的喜歡!”


    他故意加深了憂兒二字,雲閑一聽氣的牙根癢癢。


    “雲閑雖然與無憂公子未認識多久,但是我二人‘心心相印’‘誌同道合’可謂是無比的契合。”雖後雲閑便走到了無憂的身邊,嘴角帶笑:“若是無憂公子不介意,我們可以結為異性兄弟,今日起,雲閑便喚公子為‘小憂”!”


    君惜倒唿吸了一口氣,這幾百年過去了,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麽不要臉的人!


    什麽小憂,惡心死了,憂兒才最好聽!


    “雲閑公子,你別忘了,你可是個凡人,怎麽,你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嗎?”


    雲閑不所謂的晃著手中的扇子:“君惜公子真說笑,凡人又如何,是凡人就不能與神仙作伴了?再說了,小憂是男子,雲閑同樣是男子,如何能與不入流的東西扯上關係。”


    “什麽男…”


    “行了,你們別吵了,吵死了。”無憂無語的看著鬥氣的二人,初識雲閑的時候他還不是這樣,怎麽這才幾日反倒是性子和君惜如此相似了。


    她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雲閑:“花狐這個時候應當在那湖邊等你,雲閑公子先行過去吧…”


    雲閑一聽花狐在等他,愣了一下便道:“雲閑也有些時候沒有見到過花公子了,既然如此,那雲閑先行過去,小憂,我們下次再見。”


    說完雲閑便轉身往另一處去。


    看著雲閑離開,君惜這才不滿道:“一個肉體凡胎還想和你一起?看上去,和花狐認識嗎,憂兒,你可千萬別對他動心了,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聽著君惜的話,無憂也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怎麽會同一個凡人在一處,君惜,你不要整日這般死死的盯著我。”


    “怎麽可能不日日盯著你,你看,你來延年也有小月餘了,我隻不過是月餘不在你身邊,你身邊就聚集了這麽多男子。聞人庭軒看你的眼神如此熾熱,即便他不知你是女子,但是他那個眼神裏包含的意思可不是那麽簡單的,還有那個小丞相,他目光一直落在你身上!”


    君惜跳到了無憂的麵前開始了控訴:“還有那個皇帝,你可知我為何要去欽天監,這樣我就可以天天盯著他,他雖然不同你說什麽,但是年無妄看你的眼神赤果的很,我極不喜歡!而且,而且,那皇宮中還有一個年枝嵐…你忘了,當年你是如何離開延年的?”


    他看著無憂,臉上寫滿了心疼:“若非是你不願意,否則我就把你娶了,讓你日日把你拴在我的身邊,哪裏還需要你到處去跑,非要去做生意典當給閻羅殿來換取世間平衡。”


    君惜對她的心,她一直都知道…


    見她不說話,君惜微微有些生氣,上前一把拉住了無憂的手:“你為何不說話。”


    她低頭看著君惜拉著自己的手,沒有掙紮,而是無奈道:“你要我說什麽呢?拒絕你嗎?可是我拒絕了這麽多次,你也未從我的身邊離開過。”


    “那你為何不嚐試和我在一起呢?憂兒,我多愛你,你不知道嗎?”


    他一把將無憂拉到了自己的麵前,那張絕美妖豔的臉頰任誰看了都無比的瘋狂,他一雙狹長的丹鳳眼裏麵是慢慢的希望和祈求還有無限求愛的熾熱。


    無憂第一次這麽清楚的看著君惜的眼睛,她承認,很好看,同她的雙眸完全不一樣…


    她歎了一口氣,將君惜的放手放下。


    “君惜,我拒絕了所有人,也不會因為你而讓自己有任何的破綻…”


    “我不會成為你的破綻。”


    他跟在無憂的身後,見她沒有像以往一樣拒絕,心裏生出了僥幸。


    無憂沒再說話,而是繼續往前走。


    君惜也沒再提,就跟在無憂的身後說著話,無憂很配合他,偶爾搭上兩句話。


    蝶赤跟的遠遠的,她可不想再一反手被君惜打出去。


    二人到閑鶴山莊的時候已經入夜許久了,那閑鶴山莊裏早就沒了多少的客人,鬆鶴坐在前台打了個哈欠,正要準備打烊的時候便見無憂一身鵝黃色走了進來。


    他雙眼一亮,大財主來了。


    “無憂公子,您怎麽過來了?”


    他打起了精神,這才見無憂的身側站了一個同樣著著鵝黃色衣衫的男子,這男子長得妖豔絕美,若非是一雙丹鳳眼帶著笑意,否則他真以為這男子同無憂許是兄弟不可。


    “喲,這位是…”


    “我是她的家裏人。”


    無憂正要說話哪想君惜先開口。


    “這,這,這還真是兄弟嗎?怪不得方才二位進來,小的看這位公子與無憂公子便如此相似呢,不知公子喚做什麽?”


    “君惜。”


    “原來是君惜公子,連名字都如此相似。二位今日來的可是有些晚,好在,那二樓還有雅間廂房,今日是要留宿嗎?”


    說著,鬆鶴便趕緊迎著二人往那二樓雅間去。


    蝶赤跟在後麵,慢慢的隱去了,尊主在,她最好還是消失不見的好。


    鬆鶴也未注意到蝶赤的存在,領著二人便進了那雅間。


    “不巧,隻剩下了這一間,二位既然是兄弟便將就一晚吧。”


    君惜正打算隻要意見,聽到鬆鶴這話馬上道:“就這一間吧!我有些餓了,你這裏有的吃食全部抬上來,我全買了。”說罷君惜便從懷裏掏出了金子一把扔到了鬆鶴的麵前,鬆鶴一見金子雙眼泛光便快速拿了金子退出去了。


    “好嘞,二位公子等著,小的很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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