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也沒想到還有其他人在,手中的叉子頓了一下。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那寢宮的周圍忽然亮光四起,伴隨著這亮光而來的便是數不清的侍衛以及那滿朝文武。


    那領頭的不正是劉涵嗎!


    劉涵也沒想到忽然有這麽一出,方才在那前堂,隻是有人給他傳了話,說是皇上請他到碎靜軒,他本不想來,可是那院子裏便有不少官員跟著一起,說是皇上都請了,他縱使不願還是不得不過來麵對無憂那張臉。


    可哪想,這剛到這邊便聽見了這麽大的動靜。


    他傻眼的看著那已經被寒山主持摁住的黃鼠狼,心中一涼。


    寒山主持手中持著佛珠,愣是將那想要逃跑的黃鼠狼給逮了個正著。


    那黃鼠狼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被拿下了,他鉚足了勁兒想要從寒山主持的手中逃跑,可是寒山主持手中的佛珠死死的壓著他,那滾燙的觸覺讓他整個身子都異常的顫抖。


    今兒他算是知道了,自己栽這兒了。


    “這….這人怎麽生的這樣!”


    “妖,妖怪!”


    那周圍百官一看黃鼠狼這個麵容,再看那周圍死掉的黃鼠狼都是臉上恐懼害怕,紛紛指著叫道。


    年無妄皺著眉頭看著這滿地的黃鼠狼的屍體,再看那黃鼠狼霎時心中一冷。


    “此人已非人,屬於半人半畜的妖物!”


    寒山寺看著無憂,臉上一陣疑惑。


    這世上有妖,他知,可今日卻還是第一次見,這人像黃鼠狼又像人,可推斷出應當是半人半畜。


    “怎麽可能,這世上哪兒來的半人半畜,我看他就是懷恨那些百姓,所以故意扮成這個樣子的。”


    那周下的百官都是紛紛開口,嚷著要討伐黃鼠狼。


    他自知今日上了當,也未說就這麽不動。


    年無妄臉色陰冷:“此人便是本次孩童案的兇手!方才他為何要殺孩童原因已然明了,諸位還有大臣敢指著國師的鼻子說,她是禍害嗎!”


    方才打鬥的時候,那黃鼠狼說的明白為何要殘害這些孩童,如今被抓了,周下的文物百官也是不敢再說什麽,人家可是把證據給放著兒了,兇手都抓到了。


    無憂倒是有意思的看著劉涵,不動聲色,這人的確是個狠角色。


    “不管你是何物,還是何人,如今到了我們的手下,你若是乖乖的說出你把人藏到哪裏去,或者告訴我們誰派你來的,或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無憂冷聲頓了下來,那黃鼠狼被壓住了,哪裏敢動,聽見無憂的話呸了一聲。


    “呸,賤人,沒人派我來,今日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她閉著雙目,有些微怒:“沒關係,你不告訴我你的主子是誰我也知道,今日你落在我手裏,斷然不可能活著出去,你不告訴我人藏在哪裏也無妨,掐掐手指頭我也算的出來。隻是你要清楚,今日你死是有人故意推你出來頂頭的!”


    “你胡說!”


    那黃鼠狼哪裏想得到無憂會這樣說,立馬叫道。


    劉涵臉色煞白。


    “國師,既然兇手已經抓到了,那趕緊讓南宮大人送往大理寺,若是他唰小心眼跑了,隻怕是再難抓了。”


    劉涵罕見的開口竟然如此尊敬。


    年無妄等人也有些愣了,這劉涵怎麽迴事兒?


    “輔政大人這是什麽意思?此前輔政大人可是說絕對不讓我當國師呢,怎的這會兒忽然改口了?”


    廖輕塵似乎察覺了什麽,對於劉涵的口氣似乎有些陌生的尊重。


    劉涵心裏咯噔了一下:“這…此前是本官對國師有什麽誤會,本官以為他就是個矛頭小子,哪裏想到她居然能夠請的動寒山寺的住持,還拿住了這個半人半畜的妖物。”


    他說的自己都有些心虛。


    那黃鼠狼依舊沒有說話,他已經被抓了,劉涵選擇了明哲保身,是對的。


    “既然輔政大人也覺得無憂可以做國師,那想來朝堂上也是沒有人敢反對的。眼下,孩童案的兇手被抓到了,也算是對天下人有個交代了,不知道輔政大人是否願意替朕寫上一份告示,將事情說明清楚,順便….將女子失蹤案一並說清。”


    年無妄想要詐一下劉涵,劉涵卻冷笑一聲:“皇上,此妖物被抓,也算是兇手歸案了,告示由著大理寺去出,下官是輔政大人,這告示也不該有下官來出。更何況,女子失蹤案還未查清,臣如何交代清楚。”


    這告示若有他來出,那不是告訴天下人他認了這個毛頭小子做國師嗎!


    更何況,女子失蹤案,他定然是不會去說清楚的。


    無憂反倒是沒有咄咄逼人,而道:“皇上,此次捉拿說起來也算是輔政大人的功勞,輔政大人已經做得很好了,這告示便由著大理寺前去出也沒有關係。”


    她倒像是無事一樣,猛的這麽一提,這一提不要緊,可是將所有人都給說懵了,就連劉涵自己都懵了,那黃鼠狼更是瞪大了眼睛就這麽瞪著劉涵。


    “胡說,本官做什麽了!你不要信口雌黃!”


    他袖子一甩便叫道。


    無憂勾著嘴角:“我一個小小的毛頭小子又怎麽會知道這個修魔的陰法呢!這自然要是多虧了輔政大臣。”


    她簡單一句話,將劉涵直接給推到了火焰中。


    她沒有給劉涵辯解的機會,便道:“還煩請寒山主持將這個妖物壓到地牢裏,並且周圍設置上陣法,避免他逃竄。”


    寒山主持不知道無憂到底要做什麽,但是還是壓著那滿是疑問的黃鼠狼往那皇宮的地牢去。


    離白帶著侍衛將這些黃鼠狼的屍體全部收拾出去燒了。


    這些大臣麵麵相覷不敢說話,年無妄站在不遠處,那瞅著劉涵的眼睛都要滴血了。


    這些人裏麵有些明事的都知道,如今的延年有四大能人,這四大能人便是劉涵劉大人的坐下客,每一個都是江湖術士,身懷著各種絕技,如今放眼看去,這延年除了突然出現的國師無憂意外,他們便也隻知道劉涵府中的了….


    可這些人從來沒有見過,所以也不知道這黃鼠狼到底是不是劉涵大人的能人之一,但是可以確認的是,哪怕不是,這妖物的確是被無憂抓住了。


    而且無憂還請到了寒山寺的住持,起初他們很嫌棄這個看上去尚且年幼的小夥子,哪裏想得這個小夥子居然真是有本事的,不僅請得動寒山主持,居然還能這麽好計謀。


    一想,下麵這些跪著的人裏開始有些不敢再去看無憂了,前日她發火那個模樣可是異常嚇人的。


    “臣等叩謝國師,智勇雙全拿下妖物,替百姓除害!”


    她站在哪裏,這些官員立刻跪下了。


    劉涵站在原地,那大袖下的拳頭已經握的青筋爆滿。


    他有些咬牙切齒,卻也隻能賠笑:“國師好本事,今日本官算是開眼了,隻是這得罪了一個這樣的妖物,下次不知道會不會有同樣的妖物再對國師加害!”


    無憂往前走了兩步,就這麽走到了劉涵的身邊然後用著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愉悅道:“你我心中都明白,如今的延年表麵上安享繁榮,可這私底下群魔亂舞,我很有幸第一次見一個人可以收服四個妖物的。劉涵,當真是我小看你了。此前我不在延年,延年妖魔橫亂,可如今,我來了,這妖要為禍人間,人要蠱惑朝堂,那就別怪我,一個一個趕盡殺絕。”


    她眼神裏迸射出了寒氣。


    劉涵知她不是等閑之輩了,聽到她說這話也知道今日他的確是被擺了一道,而那黃大仙隻怕此刻也覺得是自己背叛了他。


    “你好本事,可我從來不信命,我就不信,你一個人能鬥過妖!無憂,你不要高興的太早,兩天後的祭天大典,還能不能成功舉行那也是個未知數!”


    他冷厲的看著無憂,這個人美的移不開眼,可是這個美在他劉涵的眼中卻是異常刺眼的!他恨不得把這個小子剝皮抽筋!


    “走!”


    他冷哼著,瞪著無憂便摔袖離開。


    無憂有意思的看著他,雙手互相踹在了袖子裏:“我聽聞,有的人可以獻身給羅刹,這樣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成為羅刹,這羅刹比妖比魔要害上一百倍。”


    她似笑非笑的說著,劉涵步子一頓,她什麽意思?


    這些大臣也不敢留下來,紛紛告退了,一時間院子裏隻剩下了這麽多人。


    無憂好看的雙目微微一閉:“去那街東的樹林裏,把那些還未死的孩童送迴府,已死的孩童心髒歸還給各府,下葬下葬。”對比起方才,無憂此刻的心情更加的沉鬱。


    她想做生意,她可以一紙信箋讓這些失去孩童的父母典當然後換取這些孩童的複活,可是如今整個延年都知道,這些孩童被害死了,心髒被挖空了,若是就這麽貿然的複活,隻怕是會嚇死人。


    她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畢竟她也懶得管那趟的事情。


    看了看天邊的夜色,她抬著步子往外走:“那黃鼠狼道行不淺,寒山主持不見得能困得住他,我去瞅瞅,你們該去休息的去休息吧。”


    這些日子,她越發不想和這些人說話了。


    廖輕塵也好久沒能和她單獨待一會兒了,年無妄時常讓成符去喚她,可是她從來不來見她,就連南笙去找她也不見。


    她到地牢的時候,那黃鼠狼被封在了陣法裏,寒山主持站在一邊搖頭。


    見她來了,那黃鼠狼叫道:“要殺要刮隨便你的意思,將我困在這裏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她有意思的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黃皮子,你修煉百年道行不淺,若是老老實實的在深山裏修煉,遲早飛升成仙,可如今呢?你為禍人間,助紂為虐禍國殃民,愣生生將你百年的根基砸了個稀巴爛!”


    那黃鼠狼沒想到居然有人知道他是個黃皮子,還是個真正的妖怪。


    “你到底是誰?”他眼睛裏麵寫滿了探究和警惕。


    無憂對著寒山主持揮了揮手,寒山主持聽話的雙手合十,說了句阿彌陀佛便離開了地牢,一時間地牢隻剩下無憂和那黃皮子。


    “你知道今日為什麽能抓到你嗎?”


    他沒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無憂。


    她有意思道:“是劉涵那邊有人通知了我,說是你今晚會來對付我,還告訴我讓我通知你,你的陰法煉製有錯。”


    “你說謊!他們怎麽可能出賣我!”


    “他們是沒有出賣你,隻是好心告訴我而已。”無憂勾著嘴角:“你以為劉涵真的對你完全放心了?說起來,也奇怪,劉涵一個普通人到底有什麽本事居然能讓你們這些妖物跟著。”


    她歪著頭,她可以探知人的過去未來也能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她可沒心思做這樣惡心的事情。


    黃鼠狼看著無憂那無畏的態度竟然心中一頓,他忽然想起來之前他與一人發生了爭執,那人正是劉涵身邊的另一個能人,不過不是能人,而是一次吃了百年狼妖的普通人,也因此擁有了狼妖的百年法力….


    這人此前去山上修法,碰上了一些事情迴來後重傷,然後見他正在聚神便企圖想把他的妖丹掏出來自己吃了,被他發現後,二人大打出手,並且鬧到了劉涵那處。


    劉涵並沒有懲罰那狼妖,也隻是告誡了兩句,可是那狼妖懷恨在心,將自己院子裏的徒子徒孫給打了一遍,還將他煉製道行的爐頂一毀而盡,也正是如此,二人結下了梁子。


    他口氣陰冷:“那人是不是有一雙狗眼,偶爾說話帶著狼叫聲。”


    無憂把玩著自己的衣角:“是的,而且他來的時候手中還帶了可以能把你致死的靈器遞給了我。”說罷她將一樣東西扔到了那黃皮子的麵前。


    在那裏麵居然是一把彎月妖刀,這把妖刀是自古斬妖除魔的道士用無數妖的妖氣煉製而成,千年妖物被此刀一傷也要養上好久,更何況一個修煉不過百年的妖物。


    “這東西,的確是那狼妖的。”


    他冷笑,到最後竟然輸在了自己人的手裏。


    “原來我真的被出賣了,劉涵肯定知道狼妖要除掉我,可是卻沒有阻止,我當真是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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