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有意思的看著他,然後換了個姿勢,順手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樣東西不緊不慢的放到了桌子上:“我這處有一樣東西或許能幫到你。”


    她敲著桌子,在那茶水的一邊正是一封沒有任何署名的書信。


    “這是…”


    “照著目前的情況來說,雪飛是不能留在虎頭幫的,可是如今朝中有些動蕩,若是放她迴去更是混亂。既然如此,那年雪飛便以我的名義暫時寄在雅沁幫主這裏,畢竟對比起朝堂,她在這裏更加安全一些。”


    雅沁將那書信放到了身上,本以為無憂打算要帶年雪飛迴去,可她忽然話鋒一準居然要將年雪飛放在虎頭幫?


    他心裏咯噔一下,竟然有些欣喜,可轉念一想,若是白衣紅衣將此事說到了雪女那處,雪女為了那神器再次讓人打過來,他該怎麽辦?而今現在他還能辯解說是不想有人搶功,可這說辭不是長久之計….若是再被發現,他被懲罰倒是沒什麽,可年雪飛凡胎肉體如何辦?


    想到這裏,雅沁心中的歡喜被一下子吹散了。


    “公子不必說了,跟在公子的身邊會比留在虎頭幫更加安全…”


    無憂沒說話,但是眼睛卻看到了那門口站著的人影。


    年雪飛有些委屈的看著無憂。


    她唿了一口氣:“此事我已經想好了,雪飛留在虎頭幫,你們可放心,隻要雪飛跟在你的身邊,無人能動你們。”


    她的話就像是被幾人一劑重重的承諾,竟然非常的有安全感。


    雅沁唿了一口氣:“公子…”


    “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迴去了?”年雪飛見無憂沒有逼迫她迴去反而讓她留在虎頭幫,那臉上滿是開心。


    “你父皇那處會有我親自去說,在祭天大典之前你可留在虎頭幫,可祭天大典之時你須得以十公主的身份迴皇宮,到時候我會讓花狐過來接你。”


    她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來什麽感情。


    年雪飛卻不管,隻覺的可以留在虎頭幫心中高興,一個勁兒的點頭:“嗯嗯嗯!”


    無憂沒再說話,而是起身往那門外走:“話以帶到,天色已晚,我便先行迴去了。”


    “啊?這麽快?天色已經很晚了,小叔,你…”


    年雪飛剛轉身便見那處早就已經沒有了無憂的身影了。


    她羨慕的看著來無影去無蹤的人,站在原地一臉的堅定:“我以後也要這麽厲害!”


    雅沁幾人看著她這模樣也是忍不住發笑。


    這一夜也就算是這樣過去了。


    她獨身一人在那林子裏走了許久,從黑夜走到白晝,湛白的衣角略微帶了一絲露水,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已經平淡如水,在那眸中,除了天地風花雪月,山河湖泊便再也看不見其他的了。


    這延年的城門沒日沒夜的開著,她一身白衫,覆著麵甲走過那城門的時候便覺得城中的氣氛有些不太對。


    她這些日子在延年也算是格外出名的,可知的也是一星半點,許多人都未曾見過她,次會兒見她進來了也隻當是哪家好看的公子罷了。


    她身著異常的紮眼,走到城中的時候便有人上來搭腔。


    “公子,第一次來延年吧?”


    她沒說話。


    “見那要去的方向可是往街東去的?”


    她還是沒有說話。


    見她不搭理自己,那小廝趕緊道:“可千萬別去了,您第一次來可能不知道,昨兒晚上不知道為什麽那街東好幾家的小孩都被人掠走了,還有幾家的小孩子,年幼不過三四歲,愣是晚上死在了家中呢!那處大理寺卿正在那處查的緊!見公子您第一次來可能不知道,勸您別往那處走了。”


    她聽到那人說這話,眉頭輕佻了一下。


    這不過是一夜,怎麽發生了這種大事?


    她朝著那人點頭致謝,便不緊不慢的往那街東繼續走去。


    那人見他還往前走,聲音陰陽怪氣道:“這人怎麽迴事兒?都說了別去了,還往那裏去,真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擺擺手也隻當是傻子。


    無憂沒聽進去,那越往前走便越覺得妖氣狠重,那空氣中時不時傳來的血腥氣息異常的濃厚。


    她五官敏感,越往那處這感覺越嚴重。


    “這可怎麽好喲,瞅瞅,這祭天大典在即,現在卻發生這樣的事情,前有皇上遇刺,後有孩童失蹤被害,這可如何是好喲!”


    那周圍看戲的人站了許多,人群裏早就已經開始慌亂了。


    “可不是嗎?莫不是當真是要選舉國師的原因,前些日子那些孩童唱的童謠我可是到現在都還記得呢!”


    “看來天要亡我延年啊,國師祭天日,延年覆滅時啊!”


    那人群裏到處都是惶恐一片。


    安生應當是一夜都沒有休息好,衣衫有些淩亂,看著那地上的血跡眼中滿是惋惜和憤怒。


    南宮羽身為大理寺卿,早就已經去調查什麽那些失蹤人家孩童的信息了。


    這會兒這大院子裏到處都是一片血跡,別提多麽的駭人了。


    無憂還沒進院子便聽見那府門口傳來了一家人哭天喊地的哭聲。


    “怎麽辦,怎麽辦!我老劉家三代單傳,還不容易得了一個兒子,不過五歲就這麽命喪黃泉了!這還讓我們老兩口怎麽活啊!”


    那女人穿著還是很華麗的,一看就是城中家境還算是不錯的,這會兒見安生站在那裏,她便哭天喊地的。


    在她身邊的便是她家的劉老爺,他一臉悲痛的看著那不遠處被安放在擔子上的小劉屍體,語氣悲痛:“這都要怪那國師啊!肯定是老天爺不想看著那國師祭天,所以這才降下災難!如今城中不僅是女子失蹤就連各家的孩童害的被害,失蹤的失蹤!這到底要到什麽時候!”


    說罷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安生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兩個人,隻得說:“此事本官會帶人勘察清楚,兇手手段殘忍,無惡不作,這城中女眷失蹤或許是同一人所為。你們切勿因為此事而覺得國運將至!今日本官不拿你們,若是還有人在這裏嚼著舌根,那就不要怪以妖言惑眾抓起來!”


    安生好歹也是大理寺的大人,這一開口頓時讓周下啞口無言。


    她一身白衫,從那人群裏安然走出來,然後這才見那門前的情況。


    “不能進!快離開!”


    她抬腳便要往前走,那周圍的官兵立刻上前將無憂攔住了。


    她忽然被攔住,臉色有些不大好。


    安生也是聽到了聲音便轉頭看過來,那入眼便是熟悉的白色,眸中一涼趕緊開口道:“放肆!放手!”


    那官兵忽然被吼了一下也愣住了,趕緊將長矛收了迴來。


    安生沒敢叫無憂國師,隻道:“公子,您來了。”


    她嗯了一聲,安生給她行禮,這周下的人見那男子長得清冷絕美,尤其是那眸子,一眼便是萬年,瞬間便是忍不住感歎的多看了兩眼。


    “這公子可真是好看。”


    “誰啊,這是?”


    那周圍未婚配的女兒家都是羞紅了臉。


    那劉老爺劉夫人一看安生給無憂行禮,便覺的無憂是大官,又是哭喊著:“公子,安大人給您行禮,您肯定能給草民做主!”劉夫人哭著將那發生了何事說了一遍。


    “昨兒晚上狂風唿嘯的,我兒害怕便來找為娘的,為娘不忍心在床邊陪了半宿,那是親眼看著我兒入睡了這才吩咐著丫鬟照看好才離去的!可是今早,那院子裏的丫鬟尖叫喊著我兒不行了,我這為娘的衣服都沒穿好便去看,這一看可是叫民婦心中悲痛!”


    她錘著自己的胸口,一臉的悲傷:“我兒胸口活生生的被鑿了一個洞,那胸膛裏的心髒都沒有了!鮮血流了一床,我兒臉上全是痛哭!公子,您沒有做過娘親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當時民婦就昏死了,昏死前一直想著我兒臨睡前說的話。他說:娘親,外麵狂風大,您快些迴去休息,閔兒能自己睡覺的!”


    她說到後麵直接哭的說不出來話。


    “我多後悔,當時若是我陪著閔兒,哪怕是救不了他也能陪閔兒一起死!”


    她哭到後麵直接哭昏了過去。


    劉老爺在一邊情況也不是很好。


    那周圍的人都是忍不住啜泣。


    還未等所有人反應過來,那不遠處的好些家都是傳來了哭天喊地的聲音,可想而知,一個晚上,到底有多少家的公子失蹤和被害了。


    安生臉上滿是悲痛:“公子…此事有些棘手,您看怎麽辦?”


    無憂陰鬱的看著劉府,然後走到了那小公子的屍體邊。


    那小公子的屍體因為心髒沒有了,格外的駭人,劉老爺怕嚇到眾人便將那白布蓋了起來,可是依舊按不住那屍體上的血色。


    無憂來迴走了兩圈,聲音清冷:“劉老爺,劉小公子的公子我先帶迴去,此事,最多三日我會給到諸位答複,而那兇手也會如數送到斷頭台上。”她臉色陰沉,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冰寒。


    那周下的人都是忍不住發笑:“公子,大話可不要多數,那女子失蹤案都沒有解決,如今又多了這個案件,此前都過了數月未曾查到,公子你何德何能三日就能找出兇手?”


    “就是,難不成是包拯轉世!”


    那周下都是不屑的聲音。


    無憂沒多說也沒容任何人說話,便讓人將那劉小公子的屍體往那大理寺帶。


    劉夫人一聽要把兒子的屍體帶走,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便要搶屍體。


    無憂見她這樣便冷聲道:“你若是不想找到兇手替你兒子報仇,那你盡管動手。”


    她這一開口立刻讓劉夫人沒了氣焰,坐在那地上沒神了。


    安生站在她身後,臉色並不好:“公子,此事…”


    “去劉小公子的房間。”


    她冷聲道,安生趕緊帶著他往那劉小公子的房間去。


    無憂還沒走到那後院便覺的周圍的臭氣異常的濃厚,就好像是黃鼠狼的屁一樣。


    她猛的捂住了鼻子。


    安生見無憂這樣,關憂問道:“公子?您怎麽了?”


    “劉老爺。”


    沒理會安生,無憂喚著劉老爺。


    劉老爺聽見無憂喚他,這神色便迴了神:“公子…”


    “你院子裏這些時候可有黃鼠狼一類的動物出現?”


    劉老爺聽他這麽問搖了搖頭,他還沉浸在失去兒子的悲傷中,如何能想到什麽。


    眼見著到那屋子裏了,無憂卻忽然停住了步子。


    “公子?”


    安生沒想到她忽然停住步子,見她不走,輕聲喚道。


    她吐了一口氣,用袖子捂住鼻子:“不用了,去其他失蹤的孩童家中看一看。”


    安生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哎了一聲便帶著她往那外處去。


    這一出去才見南宮羽一身紫色的宮服踏步而來,許是沒想到竟然能看見無憂,他愣了一下,然後眼中帶著熾熱。


    “憂兒。”


    他聲音溫潤,喚著無憂就好像呢喃一樣。


    安生被這一聲叫的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南宮大人,可有發現?”


    安生問道將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南宮羽眉頭皺了起來,沒說話。


    無憂也不搭理他,邁著步子往前走:“既然是來辦案的,就不說其他的了,是不是,南宮大人?”


    無憂冰冷的開口,周圍的空氣好像低了幾個度。


    南宮羽知道她對自己這樣是為何,這心中雖然煩悶卻也是高興的,至少她還是願意和自己說話的。


    無憂隨著安生南宮羽將那幾家失蹤和被害的家中轉了幾圈,這一來二去就到了晚日。


    安生將那幾家的孩童屍體帶迴了大理寺,無憂跟在後麵隨著一起去了大理寺。


    這大理寺她是第一次來,除了有些嚴肅有些冰冷以外也沒有其他的了。


    許是因為事態比較嚴重,無憂從那大理寺出來後便去了皇宮,這還沒進到年無妄的寢宮便聽見裏麵傳來了吵鬧聲。


    安生和南宮羽跟在後麵,聽到這吵鬧聲眉頭都是皺了起來。


    “皇上,都已經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您還護在那個小子!”


    這聲音不是其他人正是劉涵。


    隨著便聽到那處又傳來了好幾個聲音。


    “今日是有孩童失蹤被害,若是明日再發生其他的,那這延年上下豈不是就要大亂了!皇上,國師一事還請三思呀!”


    “懇請皇上三思!”


    那寢宮裏,年無妄的臉色好了不少,可能是因為無憂給的藥的原因,他感覺身子已經好的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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