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勇侯像是看見鬼了一般看著白慕,見柳氏就這麽被提了起來趕緊叫道:“住手!慕兒,你瘋了!這可是你母親!”


    “閉嘴!”白慕瞪著毅勇侯對於他說的話怒氣衝衝:“侯爺,當年我母親的死是你和柳氏一手造成的!起初我對您的尊敬早已經在我母親死的那刻變成了怨恨!”


    柳氏飄在半空中,那一顆心都已經提了好久,聽到白慕說著當年的事情,柳氏驚恐的叫著:“慕兒,當年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啊,慕兒!”


    “當年的事情暫且不說,我就問白曦在哪兒!”


    毅勇侯聽著白慕要找白曦便著急道:“曦兒做了什麽需要你大殺四方的跑到這府中來?”


    “此前柳氏找人刺殺我與牡丹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今日一事我斷不能饒了他。”白慕袖子一揮,才見從他那袖子裏甩出了一枚令牌,這令牌正是柳氏的。


    此前他與牡丹第一次離開青花行便被人刺殺,那刺殺的刺客留下的便是柳氏的令牌。


    柳氏看著這令牌愣了一下:“這……這是……”


    “那日刺殺我殺了幾人,離開的時候那些刺客匆匆忙忙留下了這個令牌。這毅勇侯府共有兩支隱衛,一支是侯爺的,一支便是身為侯爺夫人的你!柳氏!”


    “我,我沒有!你胡說!”


    柳氏厲聲開口。


    毅勇侯也是震驚的看著柳氏:“當真是你?”


    “侯爺,您聽妾身說,不是的,肯定不是妾身,妾身雖然不是世子爺的親生母親,可這麽多年也從未虧待過世子爺,這令牌妾身從未用過,更不知何時被人偷去了,若是知道也不敢對著世子爺下手啊!”


    白慕聽著柳氏的大叫聲冰冷道:“白曦今日帶人去了我府中,說是侯爺請過府,可是在半路上,我的牡丹卻被…………”他痛心的順著,說到後麵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此事想來侯爺定然是不知,可是身為白榮和白曦的生母,恐怕今日迴來的時候白曦就同你說過了,畢竟在這個府中,白榮和白曦所能儀仗的不就是你這個衣食無憂的生母嗎?”


    柳氏愣住了,白曦今日迴來同白榮說了此事,剛說罷便將自己請了過去,的確如同白慕所說一模一樣。


    想到這裏,柳氏內心一個盤算,忽然痛心疾首道:“慕兒,我雖不是你生母卻心裏時常惦念著你。你同侯爺如今關係走到這步我多少都有點責任,所以特地挑了今日去請牡丹過府一聚,心下想著若是派人去的話你肯定不信,這才讓你三弟弟去。若是真的有心害你和牡丹,我又何苦讓老三去請。你說此事是我們做的,那你可知中午你三弟弟為了保護牡丹活生生被人差點打死!為了不讓侯爺難過,不讓你愧疚,到現在也隻是請了大夫看了一下,我們滿心歡喜為你著想,怎麽還如此這般不討好!”


    毅勇侯站在一邊,聽著兩人各執一詞不知該說什麽。


    白慕不會撒謊,而柳氏是他的夫人,這無論做什麽樣的決定對於他來說都是痛心疾首的。


    白慕看著柳氏,眉頭緊皺著,柳氏什麽樣的人或於毅勇侯不知,可是他不可能不清楚,那年他的母親死去她也是這麽同毅勇侯辯解,而他的父親選擇了相信柳氏……


    這次或許還是一樣的……


    他看著毅勇侯聲音帶著一絲絲的嘲笑:“這次你要選擇相信誰?”


    他站在那裏似乎對於白慕和柳氏說的話麵上難色。


    這是要他選?可是怎麽選呢?


    想他堂堂一個侯爺朝堂上沒有將他打垮,而現在竟然會被家庭瑣事搞成這般。


    他歎了一口氣,然後才將目光投向了還飄在半空中的柳氏:“老三怎麽樣了?”


    說到這裏柳氏就開始哭了起來,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侯爺,老三傷的很重,為了不讓侯爺您擔心,下午就帶了個大夫過來,那大夫說已經有了內傷,怕是調整便也要調整上數月份。”


    她掉著眼淚:“可世子爺倒好,也不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便要拿人,如今三公子還躺在床榻上,這要是真的拿去了,那還不如直接放著三公子去死罷了。”


    毅勇侯聽著柳氏的控訴,這心裏瞬間煩憂起來,此前白慕重傷了白榮,到現在白榮還沒有恢複過來,這下倒好,連帶著白曦一塊受傷了,這要是再放任著白慕胡鬧,免不得整個侯府都要毀在他手裏。


    想到這裏,毅勇侯便冷聲道:“此事已經明了,你三弟弟如今重傷,就算是你要拿也要等他傷勢複原。至於以前,早就不該去提,更何況,你與我毅勇侯府已經斷絕了關係,那以前或是現在都該已經過去了才對。”


    白慕知道他的意思,的確,他已經與毅勇侯府斷了關係,可是現在讓他不得安生的是毅勇侯府總是三番五次的前去找自己的麻煩,也真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更不想被隨意欺辱。


    他斷然不會去相信柳氏說的話,可是現在讓他不能繼續往前走的是毅勇侯,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了關係的父親。


    白慕聽著柳氏的辯解又聽著毅勇侯的話忍不住冷笑:“哪個做了壞事的人會痛別人說自己做了壞事,白榮白曦此前什麽樣的品行我再熟悉不過了。我平日裏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可也是容不得被欺負,更何況因為你們擅自的舉動讓牡丹受了創傷,光是憑著這點,我斷然不會放過你們。”


    他將目光猛地射向了柳氏,柳氏大叫了一聲,整個人的身子就這麽被狠狠的摔倒了地麵上。


    “夫人!”


    周圍的下人驚唿著,就連毅勇侯都傻眼了。


    “慕兒!”


    他雙眼輕輕一睜,那周圍上去要攙扶著柳氏的幾人就這麽愣在了原地,想動無法動。


    毅勇侯看著他仿佛見了鬼一樣。


    “你,你哪裏學的這個本事,莫不是同什麽妖魔鬼怪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


    他沒有聽毅勇侯的說話,而是抬著步子便往那白曦的院子去。


    這一走,毅勇侯都傻眼了,就算是內力再深厚也不該速度如此之快,方才白慕那一下幾乎連影子都看不見。


    白慕沒有迴他,當毅勇侯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慕已經衝著後院直接去了。


    柳氏被攙扶了起來,見著白慕往那後院去趕緊叫道:“來人來人,快,去三公子的院子!”


    這一喊那三三兩兩的紛紛都是衝著後院跑去。


    毅勇侯提著步子快速的往那後後院跑去。


    如今的白慕已然不是以前那個白慕了。


    那後院,白曦躺在床榻上,他臉色慘白,麵容憔悴,又見臉上隱隱有些傷疤,便可見的確是受了傷。


    白慕到這院子裏衝著白曦的大門便踢過去,白曦猛地一個激靈從那床榻上坐了起來,可一坐起來他便一個勁兒的咳嗽,這咳嗽聲任誰聽了都覺得傷的很重。


    他見著白慕站在門前,咳嗽著站了起來:“大哥,是弟弟對不住你……”


    他動了一下誰想不小心直接從那床榻上滾了下來,額頭瞬間滿是汗水。


    白慕眉頭一皺,他這般模樣的確是受了很重的傷。


    那外出,柳氏被人攙扶著走進來,見著白曦從那床榻上滾下來趕緊叫道:“快來人啊快來人,叫大夫,叫大夫!!!”


    毅勇侯進院子便聽到柳氏這麽大叫著,二話不說手中帶著拳風便對著白慕打過去。


    白慕感受到背後有人偷襲,眉頭一皺身子一閃躲開了,可剛躲開便靠近毅勇侯的腿衝著自己的膝蓋便是踢過來,他麵不改色,隻是往後輕輕一退,輕鬆躲開了毅勇侯的一腳。


    見著他躲開,毅勇侯哼了一聲整個身子對著他便是衝過來去,那拳腳一個勁兒的招唿著白慕,白慕都是輕鬆躲開,一點的力氣都沒用。


    等到一番迴合下來後,毅勇侯都有點力不從心,可白慕卻一點的事情都沒有。


    他收迴了功力,迴頭看白曦,隻見白曦整個人臉上露出了難受的模樣,那身上的傷此刻正在慢慢的滲血,雖然已經包了紗布,可是並不難讓那傷口裂開。


    柳氏趕緊將白曦放到了床榻上,也顧不得自己身上有傷,便趕緊叫道:“這是造了什麽孽,偏生生做了一迴好人卻還沒糟蹋成這樣,我的兒啊,你若是有事,娘親也不活了!”


    她大叫著,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了毅勇侯。


    毅勇侯沒想到白曦傷的如此嚴重,趕緊著急道:“大夫呢?快去請大夫,來人去平賀將軍府請八小姐!”


    他趕緊上前將白曦安撫下來然後快速的給他把脈,沒想到這捏了半晌一個脈也沒有把到。


    他驚唿著心裏也有些著急了。


    白榮身子還沒好,白曦又變成這般,而白慕更是恨不得將整個毅勇侯府給掀了。


    不過短短的十幾日,就變成了這般……而這一切的源頭均是因為那個叫做牡丹的女子……


    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


    他痛心的看著白曦,然後冷厲的看著白慕:“當年你母親的死有為父一半的過錯!我沒想到你會因此變成現在這個模樣,起初你傷了你二弟,我也隻當什麽都沒有發生,可你如今還要傷你三弟,說到底就算不是親生的兄弟可也是多年來生活在一起的親人,這毅勇侯府也是你呆了幾十年的家,你怎的能如此狠心?”


    他聽著毅勇侯的話忽然眉頭緊皺,家?親人?


    他已經沒有了……


    冰冷的嗬笑:“這世上除了死去的母親我已經沒有任何的親人了……”


    他說著忽然對著柳氏便喝道:“這份怨恨我早就已經埋藏的很深了,既然已經變成了這番,那我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橫豎天下人與我的傳聞來說已經不是一星兩星了。”


    他眼裏露出了憎惡,尤其是麵對著柳氏,那眼中的恨意瞬間爆發了。


    “什麽親情如血,這種東西不要也罷!”


    柳氏隻覺得整個人好像被什麽東西提了起來,等到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一雙手死死的遏製住了脖頸。


    “不,不要!”


    她驚慌失措的叫著。


    毅勇侯看著白慕已經殺紅了眼睛二話不說抄起了一邊侍衛的佩刀,對著白慕便快速砍了下去。


    白慕見毅勇侯對自己下手,眉頭一皺對著毅勇侯刺過來的刀便是抬手運氣。


    毅勇侯驚唿了一聲,看著那一刀沒有刺下去傻眼了。


    “怎麽會這樣?”


    他驚唿著立馬收迴了自己的刀,然後哼喝了一聲:“你根本就不是白慕!”


    “不是白慕?侯爺真是有意思,打不過就說我不是白慕,怎麽?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以前那個溫文儒雅的白慕為何會變成這般?”


    柳氏已經處於半死的狀態。


    白曦躺在地上看著柳氏也不敢動,若是他動了那今日的事情就暴露了,而柳氏雖然和他母子關係,說到底感情並不深,這救不救都是一樣的……


    他想著,卻見柳氏那眼神看向了自己。


    “曦,曦兒,救,救我。”


    白曦陰沉著臉最終沒有開口。


    毅勇侯見白慕已經這般便趕緊開口道:“你先把夫人放下來,我們好好說!”


    “要我放下來可以,但是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什麽條件?你說,隻要我能辦到什麽條件都可以!”


    “我要毅勇侯府向皇上覲見告老還鄉!而且,我要為我母親正名她才是毅勇侯府的主母,柳氏就是個妾室!我要天下人都知道我母親並非是自殺而是被人陷害!這殺死了我母親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柳氏!”


    毅勇侯瞪大了雙目:“荒唐,胡說!你母親當年是意外落水,府中多少人都知道!再者,男兒精忠報國,如今朝堂動亂啟有撒手離開的道理!”


    “也就是說柳氏對你來說並不重要嘍?”他勾著嘴角看著毅勇侯。


    毅勇侯顫抖道:“你!你到底要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要一個答案罷!”


    “侯……侯,侯爺。”


    柳氏的聲音異常柔弱,毅勇侯看著柳氏那已經通紅的麵容閉上了雙目。


    柳氏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選擇了放棄自己……


    白慕嘲諷的看著兩人,這多年的恩愛夫妻情誼到頭來還不是一樣經不起任何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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