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成見風野如此大大方方承認,不禁有些詫異,這風野向來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如今這種態度,很顯然,風野等人,根本沒有辦法對付巨尾毒蜥。


    望了一眼靈潮湖旁邊那些殘肢斷臂,熊成臉上閃過一絲了然。


    “既然明人不說暗話,我就將醜話說在前頭,此次既然是以我藥神穀為主,那麽如何分配這靈潮湖,自然,也是我們說了算。”


    風野臉色微變,剛想說話,卻又聽熊成繼續說道:“至於巨尾毒蜥,你們不能染指。”


    這下,風野的神色急劇變幻,任他如何也想象不到,這藥神穀行事,居然如此不按常理。


    “我不答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秦天梵怒不可遏,大聲提出異議:“說來,你藥神穀是後來之人,有什麽資格提這麽過分的要求?”


    “藥神穀好威風,不知禮數也就算了,先來後到的道理,你總該懂吧?”木宵也絲毫不讓,怒目而視。


    “放肆,你們是何人?這裏,哪有你們說話的資格?”熊成老臉一沉,陰霍的眼神掃向二人,出聲訓斥。


    “嗬嗬,熊老兒,他們一位是沙美城的秦家之主秦天梵,另一位是木家之主木宵,都是我請來的助臂,非我不同意你的分配提議,如今,此事並非我一個人說了算。”


    風野壓製住心裏的火氣,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


    熊成哦了一聲,神色如常:“原來是兩位家主,在下倒是失禮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條件不變,否則,我們藥神穀便做迴看客,如此,三位家主可滿意。”


    此話一出,不但風野臉色難堪,就是秦天梵與木宵,也似嘴裏吞了蒼蠅一般,臉色難看至極。


    說的倒是輕鬆,做迴看客?隻怕到頭來趁三家力疲之際,背後多捅幾刀倒是真的。


    “這藥神穀倒是有幾分大元宗的行事風格,一來就獅子大張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周南隔得老遠,但耳力從來不弱,幾人爭鋒相對的話語,一字不漏悉數被他聽去。


    不知為何,周南隱約間,總覺得這藥神穀,與大元宗有著諸多相似之處,心裏莫名對藥神穀泛起一絲厭惡。


    愛屋及烏,這是人之常情,但憎厭一物,就連看到影子,也會泛起心裏的恨意。


    就在局麵僵持間不下之時,赤翎鷹巨大的身形緩緩接近地麵,一時間,更是灰塵漫天,站的近之人,難免吃了一嘴的灰。


    很不幸的是,周南站的最前,就屬他吃灰最多。


    “呸……”


    周南臉色鬱悶別過頭去,將嘴裏的灰塵悉數吐去,不僅是他,前麵站著的人,起碼好幾十個,全部中招,這灰塵,幾乎將他們的身形都淹沒。


    但是,即便這樣,個個也是敢怒不敢言,先不說這赤翎鷹是玄獸,威嚴不可觸怒,恐怕這赤翎鷹上之人更是大有來頭。


    果然,一陣陣破風聲傳來,從那赤翎鷹背上,依稀躍下來眾多的身影,均是風華正茂的年輕一輩,有男有女,個個氣質不俗。


    更讓人震驚的是,這十幾位年輕男女氣息強大無比,無一庸手。


    這下,包括周南在內的眾人,都不免倒吸一口涼涼的空氣。


    因為,這十幾人,竟都是開光境的修為。


    這世間任何東西,都怕一個比字。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根本沒法比。


    特別是其中一名身材高挑的青年男子,隱隱站在一行男女的最中央,如眾星捧月一般被人簇擁著,臉上說不出的得意。


    出淤泥而不染,說的是荷花,赤翎鷹攪起的漫天灰塵,他身上多多少少也沾了些,隻見他眼裏閃過一絲微怒之意,伸出一隻白皙修長手掌撣了撣衣衫。


    接著,鼻孔朝天的,瞅了一眼周南等路人甲,便愛惜眼神的收迴了目光,望向熊成,淡淡的開口問道:“熊長老,何故耽擱那麽久?既然來了,就動手吧!”


    熊成見他發問,身形一閃,便撇下風野朝那年輕男子掠去。


    “聖子,此事有些棘手,風家共邀了沙美城兩個世家一同前來。”


    熊成神色恭敬朝那青年說道。


    此話一出,青年的身份唿之欲出。


    藥神穀的聖子,除了祝白帆,還會有誰?


    說起這祝白帆,真正見過的人雖然不多,但聽說過的人,絕對不少。


    若是祝白帆三個字不容易讓人想起,他的另一個身份絕對會讓人難以忘卻——皇都十秀第九!


    “原來這人就是祝白帆!”周南當然不認識此人,但身旁卻有人認識,並且驚訝出聲。


    “怎麽?這人很了不得嗎?”周南剛才吃了一嘴灰,正亢自心裏咒罵呢!聽見身旁這人自言自語,便隨口問了一聲。


    那人見周南發問,原本並不想理睬,卻又想起剛才,周南一出手便將那高壯漢子廢了一臂,便語氣耷拉的道:“這祝白帆是上次五宗大比的第九,實力深不可測,排名皇都十秀第九,你說了得不了得?”


    周南心裏一突,難怪此人一副睥睨一切的神色,原來來頭這麽大。


    五宗大比,參加的並非隻有五大宗弟子,所有宿獅國內的修行宗門都可以參加。


    往常大比前十,都被五宗弟子悉數包攬,這祝白帆並非五宗弟子,卻憑著一身實力硬是殺入前十。


    這份強勁的實力,使得藥神穀名聲大震,這些年來發展更是迅猛,隻怕想比五宗也差不了多少,所以,藥神穀一直以來,都隱隱透露出與五宗爭鋒的意圖。


    若是有機會,他們到不介意將五宗其中之一取代代之。


    “熊長老,既然風家邀我們藥神穀前來助臂,這一趟,怎麽也不能白來,不然你我無法向宗門交代。”


    祝白帆眉頭微蹙,神色極不好看,風輕雲淡的瞟了一眼遠處的風野,接著又神色自若的望了一眼秦梵天極木宵,悠悠開口道。


    “聖子所言,我心裏有數。”熊成點頭道。


    見以祝白帆為首的藥神穀諸多弟子,風野臉色即便不好看,也無法忽視,畢竟這些人青年的修為個頂個都是強中之手,若是發生衝突,三家聯手也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特別令風野忌憚的是祝白帆,若說在場之人誰的修為最強,非這位皇都十秀無疑了。


    “風家主,你要明白,藥神穀並非自己插手,而是受邀前來,若你們拿不出個章程來,莫怪我藥神穀欺人。我藥神穀既然來了,必然要是討些好處的,不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風家在消遣我藥神穀。”


    風野還沒迴過神,那祝白帆,卻率先對他開了口,語氣雖然平平淡淡,卻多了絲威脅的意味。


    風野自知勢弱,與秦天梵二人對視一眼,麵露無奈。


    “祝公子言重了,我風某人從來也沒有打算消遣你等。”風野苦笑道。


    “你沒有!”


    “那你們呢?”祝白帆伸手指向秦天梵與木宵,一直都是雲淡風輕的臉色,無端冷冷一凝,話語裏多了絲拷問之意。


    秦天梵與木宵愣在當場,這祝白帆,還真是沒有辱沒了他的名頭,一來便開口質問,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偏生二人實力不如他。


    “大膽,不懂尊卑,你宗門長輩沒教你做人麽?”秦天梵沒有說話,他身後一名青年卻看不下去,滿臉怒色的開了口。


    此人估摸著十七八歲之齡,乃秦梵天的獨子秦錚,見祝白帆對秦梵天咄咄相逼,忍不住出言訓斥。


    “錚兒,休得無禮,這是藥神穀的祝白帆公子。”秦天梵見秦錚出言不敬,嚇得魂飛天外,連忙將他一把拉在身後,生怕觸怒了祝白帆。


    “嗬嗬,好膽量!很久沒人對我祝白帆如此說話了。”祝白帆無端一笑:“既然說了不該說的話,就該為此付出代價。”


    祝白帆話音一落,身旁便有幾位藥神穀的青年緩緩朝秦天梵走去,強橫的氣勢,在動身的刹那綻放開來,令人側目,咋舌。


    秦天梵眼角抽動,秦家的幾位長老見勢不妙,也紛紛站在秦錚身前。


    眼見大戰一觸即發,風野搖搖頭,身形飄忽的站在秦梵天麵前,麵對著祝白帆,拱手道。


    “祝公子請罷手,一切都依熊長老所言便是,這巨尾毒蜥我們絕不染指,靈潮的分布,也由你藥神穀來分配,如何?”


    祝白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伸手一擺,那幾名藥神穀的弟子紛紛止住身形。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祝白帆一笑:“秦家主,你呢?沒意見吧?”


    秦梵天搖了搖頭,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見祝白帆朝他望來,木宵也點頭同意,實力相差太多,還有要求可提?


    “這祝白帆人模狗樣的,什麽皇都十秀第九,簡直敗壞了皇都十秀的名聲,分明是以勢欺人,以多欺少的老把式而已!”周南將一切看在眼裏,心裏憤憤不平。


    顧瀾名列皇都十秀第三,也沒有如此的咄咄逼人的氣勢,同為皇都十秀,這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周南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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