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統領臉上閃過一絲了然的神色,點頭道:“那我即刻便帶人,去附近各個村寨暗中摸查一番。”


    “不急!”苗魁伸手阻止,道:“此事我會讓六統領去辦,此事,還是它去比較合適。”


    眾人點頭,紛紛讚同,有遊天隼在,自然什麽情況都能打探周全。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四統領問道,問題出在他的轄區,他有失職之嫌,神情最為激憤。


    苗魁將目光望向周南,一臉詢問之意。


    周南攤攤手,道:“這,我可拿不了主意。”


    “既然知道了這是許信的棋子,不如提前把他拔掉,如何?”五統領身材壯碩,一揮拳,狠道。


    “不可!”大統領年齡稍長,性子沉穩,連忙擺手道:“這樣會打草驚蛇,許信既然會布下一顆棋子,難保不會有第二顆。”


    苗魁眉頭擰成一團,點點頭,道:“不錯,許信此人所圖甚大,攻於心計,萬一打草驚蛇,下一次便再難捉住他的尾巴了。”


    “我看,我們還是靜觀其變,派人牢牢盯住銀蛇冒險團,掌握他們的動向,才好下手。”大統領建議道。


    苗魁深以為然,連連點頭,卻見周南沉思不語,便問道:“我的好侄兒,有什麽想法便說出來嘛!藏著掖著也不難受?”


    周南見苗魁這幅神色,啞然一笑,道:“大統領的想倒不錯,就依他的辦法,盯著便好,不過……”


    “不過什麽?”苗魁問道。


    周南沒有立刻接著往下說,而是深深看了苗魁一眼,反問道:“苗叔,我知道畫兒妹妹身體一直不好,是你最大的擔憂,眼下畫兒妹妹既然有了好的去向,你是不是該考慮下,把吉原城的領土,再往外擴擴?”


    苗魁心裏大驚,連道:“賢侄此話何意?”


    周南搖搖頭,背對苗魁,望著眼前滔滔不絕的石鼓河,哼道:“何意?你以為許信的心機有那麽簡單,既然在你吉原城有個銀蛇冒險團,為何就不能在左安城有個金蛇冒險團,而且曲州城,也一樣離吉原城不遠。”


    周南一席話,語氣犀利,就像一柄利刃插在苗魁心間。


    “苗叔,話糙理不糙,吉原城,左安城,曲州城,均在河這一側,三座城,無論那一條路打通,都會把許信這條狼給引來,一旦許信的府軍過河,以許信的強大,即便三城聯手,都難堪一擊。”周南道。


    苗魁沉默,周南的話雖紮心,卻如晨鍾暮鼓一般敲在心間,提醒了了他。


    “是啊!雖說石鼓河是道天塹,卻讓我失了防範之心。”苗魁重重歎了口氣。


    “所以苗叔,你現在打算如何?”周南逼問道。


    “不僅要監視銀蛇冒險團,還要將左安城,曲州城的各個大小碼頭……”苗魁話未說完,周南便擺手打斷了他。


    “苗叔,這樣是沒有用的,畢竟不是你自己的城池,就算有遊天隼在,你也無法完全掌控,那,畢竟是兩座城池呀!”


    苗魁眼神閃爍,來迴踱步,周南看著他舉棋不定的神色,眼神朝幾位統領望去,使了使眼色,幾位統領起初不明白周南的意思,當下一番思索,會意後,紛紛朝苗魁諫言。


    “城主,當斷不斷,必自亂。”


    “是啊,我看周南少爺的話說的對,是得擴擴了,上次獸潮之時,左安城和曲州城,可沒出多少力。”


    “苗叔,擴擴吧!趁許信還沒有動作,一旦等他有了動作,那可遲了。”周南勸道。


    苗魁抬首,臉龐皺的比哭還難看:“我苗魁並非沒有雄心,幾位統領跟隨我多年應該了解吉原城的局勢,每當軍力稍微強上一些,便到了獸潮爆發之時。”說到這裏,苗魁一歎:“力不從心呐!”


    “不過,侄兒你說得對,一旦許信動手,那便一切都遲了,前些日子,許信分別拜訪了左安城,曲州城的城主府,他,好像已在經著手了。”


    周南怔了怔,道:“那便遭啦!看來苗叔沒有退路了,先下手為強吧!”


    苗魁點頭,眼內閃過一抹厲色,道:“好!擴擴就擴擴。”說完,苗魁狠狠的唿了口氣,做這個決定,就像用完全了渾身的力氣。


    幾人圍在一起商議了片刻,之後,便待在原地等起了彭九。


    比彭九先迴來的,自然是統領遊天隼了,它的速度,連開光境的強者都拍馬難及。


    一聲尖嘯,將幾人的心神全都牽動了,紛紛望著從天上猛衝下來,落在苗魁手裏的六統領。


    周南挺佩服苗魁的,遊天隼這種黃獸,並不是輕鬆就能捕獲的,傲性很強,寧死不屈,即使捕獲,也難馴服,看來苗魁子也有一番奇遇。


    “如何?彭九迴來了嗎?”看見遊天隼身形飛向高空,周南開口問道,對於彭九,周南本就是必殺之人,周家的血仇,有他一份。


    苗魁雙眼爆出精光,接著,將麵紗重新戴上,這一動作無疑是在告訴周南:彭九迴來送死了!


    “在哪裏動手?”


    苗魁正色道:“彭九那晚被我重傷了一記,想必是破了膽,出趟城,居然將冒險團的其餘的幾位當家全都帶上了,若不是我們也早有準備,隻怕還留不下他。”


    “六統領迴來之時,幾人正要渡河,按照他們的腳程,此時應該還未到河中心,正是殺人的好地方。”苗魁再道。


    這時天空傳來一聲尖銳的利嘯,苗魁身形騰空,道:“走吧!六統領在催促了。”


    幾人跟在苗魁身後,朝石鼓河中心禦空而去,因為知道了銀蛇冒險團是許信的棋子,幾人繞了一大圈後,確認沒人發現,這才身法大開,全速前行。


    幾人中,苗魁修為最高,自然速度最快,遠遠將幾人拋在腦後,一馬當先,周南若是全力展開身法必能追的上,隻是築基境與開光境畢竟修為差了一個大階,靈氣遠遠沒那麽渾厚,若是一直全速,隻怕還未碰到彭九,靈氣便已經枯竭。


    說來這石鼓河一般的築基修士寧願坐船也不願禦空飛渡,若是身上沒有足夠的聚氣丹維持,莫說他人,連周南也沒把握安全渡過,若是再遇上飛獸之類,兇多吉少。


    四統領方才被周南縝密的心思所折服,這時又見周南速度居然不亞於自己,頓時起了好勝之心,掏出顆聚氣丹服下,速度一快,與周南並肩,開口道:“周少爺好身法,論戰力,我服你,不如我們來比試一番身法如何?”


    周南扭頭,嘿嘿一笑:“四統領說笑了,我最不擅長的,就是身法。”


    四統領一愣,以為周南膽怯,不敢比劃,正想法子準備激他一下,卻聽周南道:“不過,若是有彩頭,我還是願意搏上一搏的,說吧!怎麽比?彩頭多少?”


    四統領望著周南似笑非笑的眼神,怎麽都覺得有些陰謀在裏麵,不過這比試,既然是他自己提起,又怎麽可能因為周南的一個眼神而臨陣脫逃。


    他沉思片刻,道:“我們就比比看誰最先向彭九動手。”四統領指了指前方高空默默帶路的遊天隼。


    “好!”周南爽快的答應,沒有半分猶豫。


    “至於彩頭嘛!自然不能太少,就五百枚玉幣吧!如何?”


    四統領望著周南問道,五百枚玉幣,對他來說,已經不少了。


    “好!既然四統領有心,我就笑納了,開始吧!”說完周南身形一快,卻見一道身影比他動作還快,在他之前就已搶先發力,隻聽身形遙遙在前的四統領大聲道:“早就知道周少爺定會使詐,防著呢!”


    周南哈哈一笑,爽朗道:“四統領果然機智過人,不過這比的可不是頭腦,而是實力!”


    “周少爺說笑了,比頭腦我可不敢與你相提並論,也就在身法上倒是敢……”四統領話還掛在嘴邊,突然隻覺身旁一陣白影擦身而過,頓時唬了一跳,連忙大聲喊道:“周少爺,你不地道呀!見我比你快了幾分,卻又拿出什麽古怪暗器想阻我不成。”


    然而無人應他,有的,隻有身後傳來的幾位統領的失聲大笑,他不覺迴頭瞟了一眼,霎時吃了一驚,身後哪裏還有周南的身影。


    石鼓河,怒浪滔天,越往河中心去越是激流湧蕩,憤怒不息的河水之下,不知棲息了多少水獸,魔獸。


    漸起江霧,這裏,已經快要接近河中心,視線開慢慢被濃霧遮擋,置身其中,周南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苗叔,一會彭九留給我,這人的命,我要親手了解他。”


    此時的周南早已趕上苗魁,與他並駕齊驅,對周南的速度,連苗魁都深深的嚇了一跳,這小子,真是變態。


    見苗魁吃驚的神色,周南卻不以為然,論聚氣丹,身上多的用不完,何況,那晚上一口醉仙釀讓他吃盡苦頭,相當於百顆聚氣丹的威力,至今還被他壓縮在丹田之內,還沒來得及煉化。


    “彭九可是築基九重的修士,你確定要單殺他?”苗魁問道。


    周南點頭,認真道:“以仇人練手,再好不過。”


    這時,遊天隼停止了前行,在高空無聲無息的打轉,這等於在向苗魁報信--獵物,已經出現。苗魁爽朗一笑:“好!我將此人的頭,讓給你了。”


    二人停下身形,原地等候。周南將擎天戟召出,麵對築基九重的彭九,必是一番苦戰,不容大意。


    約摸過了三息,行色匆匆的彭九幾人便出現在二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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