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從大宗門出來的弟子眼界都那麽高麽?這醉乾樓是沈家最大的產業之一,酒不錯!”周南道。


    夜孤城眼神望向醉乾樓,依舊不以為然,淡然道:“豈止是不錯,簡直淡如水。”


    “無妨,我方才起說過,酒色之地的消息最為靈通,這酒,說的是酒樓,這色嘛!說的自然是青·樓,你我二人分兩路,既然你覺得醉乾樓的酒淡,醉不了你,前麵不遠處還有家醉仙樓,裏麵的姑娘個個水靈著,卻是比酒更加醉人呢!”說著周南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夜孤城,又說道:“你看你往前走幾步?”


    話未說完,夜孤城真就往前走了幾步,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醉乾樓。


    “小心些,醉乾樓是沈家的產業,小心暴露了身份。”周南稍稍大聲的囑咐了一聲,繼而挑了挑眉,心道:“治不了你了還,有酒喝還挑!”


    醉仙樓在吉原城遠近聞名,與醉乾樓並駕齊驅,號稱吉原城內兩座最大的消金窟,二者雖然相差了一個字,但大體上的都有著相似之處,醉仙樓裏姑娘醉人,醉乾樓裏的酒,醉人!


    雖然這酒在夜孤城眼裏不屑一顧,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大宗門裏出來的弟子,在普通眼裏,醉乾樓裏的酒便是瓊漿玉露了。


    酒壯慫人膽,在醉乾樓喝的七分醉意,出了門,移步去醉仙樓裏摟著姑娘再喝上三分,十分酒醉,便能敞著錢袋在姑娘的肚皮上胡作非為,美事!


    周南的白發太過紮眼,現在周家被滅,有關於任何周家的消息都處在風口浪尖之上,為了不至於被人認出,周南再次來到方才購買衣物的店鋪。


    這次那名老掌櫃一改常色,畢恭畢敬,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


    出了店鋪之後,周南頭上多了頂黑色的鬥笠,將他的麵目遮去大半,身上也被一件寬鬆的黑色長袍包裹,一頭紮眼的白發也被裹進了披風之中,雖說偽裝的破洞百出,但一般人卻難以看出端倪,也算改頭換麵。


    自認為萬無一失的周南,怎麽也料不到,在他頭頂十丈以上,一道飄然的白色身影從他出的山脈之後便一直尾隨於他,奈何這道身影的修為比他高出太多,至始至終,周南與夜孤城二人都未發現。


    童仙水臉上有些不好看,在她心裏,周南雖說與她行了男女之事,但二人身份懸殊,周南,仍舊是那個身份低微,修為更是可以低到塵埃裏的小小修士。自己沒把他殺了算是天大的憐憫了,至於自己為什麽尾隨而來,她也說不清楚。一路上周南進城再到周家的府邸處的大開殺戒,這一切都被她居高收入眼底,周南的心智遠超常人,這點是她沒有想到的,若換成別人又或者是自己,家族遭滅恐怕早就失常了。


    隻是,他易容做什麽?難道要做什麽見不得人之事?


    直到看見周南徑直走進那座掛滿大紅燈籠的勾欄之地,童仙水心裏莫名的竄起一股想要把這座酒色萎靡的青·樓拆去的衝動,輕聲啐了一口,道:“登徒浪子,家族遭滅了還有心思尋花問柳。”


    接著,她身形輕輕飄落在地,同樣的,也走進了周南剛剛出來的那家衣鋪。


    掌櫃心道邪了門,今天是哪裏的喜鵲哇哇叫,竟接二連三的迎來貴客,特別是眼前這位,美若天仙,氣質出塵,除了臉色過於冰冷之外,整個就一仙女下凡呀!好似忘了自己年事已高,一副癡呆傻樣看了許久。


    童仙水眼裏閃過一絲厭惡,雙眼精光一聚,那掌櫃眼內一陣刺痛,慌忙捂住雙眼,一陣哇呀亂叫。


    “再看,眼睛給你挖下來。”童仙水冷道。


    掌櫃淚眼汪汪,止不住的流,點頭哈腰求饒,早知道眼前的絕世美人竟是修行者,借他一萬個膽他也不敢有任何的不敬,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去給我找一套男子的衣衫過來。”


    不一會,一個麵目清秀的青年男子走出了衣鋪,雖說已經易容,但乍一眼看去仍舊是一個俊俏無比的姑娘,細長的眉毛宛如樹梢半月,膚白如玉,怎麽看都是一個標準的美人兒。


    顯然,童仙水的男扮女裝的裝束,很失敗!


    那老掌櫃再次心道邪了門,今天的客人一個比一個邪乎,一個裸男,一個天仙,卻無一例外的出手十分闊綽,雖然方才被那女子掃了一眼到現在還雙眼發疼,不過他心裏卻是苦中作樂,此等美女,看一眼便是賺一眼。疼點便疼點吧!他心道。


    醉仙樓裏來個可人兒,雖然身著男裝,但因長得實在過於美貌,自打進門起,便聚集了大堂內所有人的目光。


    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穿著驚豔,露出大片雪白,一笑一顰無不透著誘人媚意的青樓姑娘們紅了眼,看著比自己的還要美豔的不可方物的可人兒露出了濃濃的敵意和嫉妒。


    長這麽美,難道是來是來搶顧客的麽?還是砸醉仙樓花魁的場子來了?


    若非這可人兒的眼神過於冰冷,腰間懸掛著一柄赤劍,隻怕這些臉色不善的姑娘們早上去一頓奚落而後群起而嘴攻之。


    不過當這名可人邁著飄然的步子進了醉仙樓大堂以後,姑娘們終於得以近距離看清這可人兒的清晰容貌,不免心裏又升起一股莫名的發自內心的慚愧,繼而又轉為深深的仰慕,均是在想,若是自己生的如此容貌,又何須這青樓之地苦苦煎熬。


    “哎喲!這是哪裏來的貴客,就是天上的仙子也不過如此嘛!”青·樓裏的老·鴇雖是徐老半娘,但當年也是一流的青·樓名妓,風韻猶存,一顰一笑,都暗著勾人之意。她一般不輕易迎客,不過此時卻也不得不親自上前,任誰也看的出來,這可人兒要麽哪家富貴人家的大小姐,身世非凡。要麽就是哪個世家裏的少奶奶前來捉那放著美人不寵外出的偷腥的相公來了。


    “不過這位姑娘,本店有規矩,恕不接待女客,還請姑娘多多擔待!”老·鴇上下打量了童仙水一眼,同是女人,她卻是個閱女貌無數的老手,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依然滿臉驚豔之色。


    “哦?是嗎?你是在說我破壞了你們的規矩嗎?”童仙水神情冷淡,輕聲道。


    這一開口,頓時把在場所有人的下巴差點驚掉,聲音帶著一抹鋒銳的驕狂,雖然與粗獷搭不著邊,但卻絕不是女子的聲音。


    這身著男裝的可人兒竟然真是名貨真價實的男子,這也太出於意料了,青·樓裏那些摟著姑娘,心思卻早已魂飛天外,眼神似釘子一般牢牢釘在童仙水身上的男子紛紛暗道自己眼瞎,立馬該吃吃該喝喝,再次一心一意對付起懷裏的美人,桌上的美酒來。


    老·鴇也是呆了一呆,這麽多年來自己還是頭一迴如此沒有眼力勁,頓時賠笑道:“原來是位公子,是我眼拙了,一會我自會奉上一壺美酒給公子賠罪,公子你看如······?”


    她話未說完,碩大無比的傲然胸前便被一物砸中,她伸手摟住,原來是個錢袋,打開一看,立馬雙眼發亮,這袋玉璧把她整個醉仙樓包下來三天三夜不停歇也非難事,不待她再次出聲,童仙水便冷清清的道:“最好的廂房,最美的姑娘,最好的酒。”


    說完,童仙水自顧自的朝裏走去,繼而又轉身,聲音帶了些許的吩咐之意:“還有,最快的速度。”


    喜笑顏開的老·鴇頻頻點頭,一直都很注重保養,光潔如鏡的臉頰,笑的堆到一處,皺紋一一顯露。


    相對於童仙水的高調大氣,周南顯得寒酸很多,生平第一次踏入青·樓的他,一進門便裝作一副常客的樣子,高聲吆喝了一句:哪位姑娘來伺候本大爺!


    然而,沒人理他。


    除了嗓門大了一些,把一幫正喝花酒摟姑娘的風·流食客嚇了一跳,暗道哪來的毛頭小子之外,並未引起任何轟動。青·樓的姑娘個個眼尖,周南這德行看上去哪像是來喝花酒的,那麽大的嗓門,倒像是來砸場子的。


    眼見姑娘沒招來,倒是把幾個兇神惡煞的管事從裏麵喊了出來,周南心道入場的方式貌似不對,立馬掏出幾枚玉幣在眼前晃了晃。


    這一招,果然有奇效,自童仙水進門之時,周南已在青·樓後院的一處壞境幽靜的廂房之內對著眼前的美人,故作豪爽的連續飲了好幾杯酒。


    “這位公子,酒雖美,可不要貪杯喲!你若醉的睡了過去,害奴家獨守一夜的空寡,豈不浪費了大好的春宵。”身旁的女子衣著好不惹眼,該露的幾乎都露了,不該露的想著法子也露了,這一彎腰便白花花的也露了,周南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心裏一陣歎:耐看!


    “這個!我向來好酒,酒過三巡,事,才盡善盡美,既然姑娘怕我一人醉倒,何不坐下同飲,一起醉,一起倒,這才美?”周南話一說出口恨不得想扇自己一耳光,這種話居然是自己說出來的,簡直不堪入耳。


    女子卻很消受,輕聲笑罵周南色急,順手將周南的酒杯斟滿,傲人的胸脯來迴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給周南帶來一陣妙不可言的舒適之感,大歎吃不消,若這般下去,不但什麽消息都沒打探到,自己倒先入了世俗的胭脂陷阱,這叫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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