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痕被他死死拉著呢,不能是許痕,想著,轉頭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兩個人。


    卓一然,樊忱,都在呢,而且,臉上都明顯帶著震驚於蒙圈。


    薑瑜後知後覺的轉頭看了一眼魏淵的方向,陸司言活動了下手腕之後,直接走到魏淵跟前,緊緊攥著他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提起來,涼薄的唇角噙著一抹冷笑,聲音清冷到了極致:“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


    魏淵得罪的還能是誰?


    如果說陸家與陸司言的致遠集團是盤踞在帝都的金龍,那麽,緊隨其後的便是許家。


    而帝都商界裏的人都知道,陸家與陸司言的致遠集團一向分開的,所以,如果單單隻是陸司言的致遠集團,說許家與陸司言將帝都商界一分為二分別掌握在手裏也不為過。


    雖然許痕因為不願意接受家族生意而跳出來單幹惹得他爹很不滿,但許痕要是真想跟魏淵過不去,在陸司言不願意『插』手過問的情況下,許痕搞垮整個魏家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而魏淵剛才之所以那麽趾高氣昂,說白了,靠得就是看陸司言在場,畢竟陸司言就算是再看不慣他胡作非為,也不能真丟出去讓人欺負。


    隻是魏淵沒想到,陸司言會親自動手。


    陸司言緊緊攥著他的衣領,淡漠如冰的眼眸裏映『射』著不容抗拒的壓製力:“魏淵,許少爺問你話呢,你是沒聽見還是不敢迴答?”


    魏淵衣領被陸司言攥得緊緊的,勒著脖子連唿吸都有些困難!


    然而被陸司言這樣『逼』迫著,魏淵同樣不爽,咬著牙,不屑的看著陸司言,冷嘲熱諷道:“沒有陸家的庇護,一個被許家排斥的人都讓你忌憚成這個樣子嗎?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他才說完,陸司言手上的動作便又加重了幾分:“我再問你一遍,人、在、哪?”


    然而,他話音剛落,身旁不遠處的盥洗室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緊接著,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小心翼翼的從門縫裏探出頭來。


    許痕順著聲音看過去,頃刻間,直接將死死攔著他的薑瑜推開,一把將陸寶兒從裏麵拉出來,聲音裏明顯糅雜著些許焦急與欣喜:“不是告訴你不要『亂』跑嗎!”


    陸寶兒尷尬的牽了牽嘴角,笑容裏捎帶著幾分無奈與心虛:“我就是,隨便找了個地方待了一會兒,沒『亂』跑啊……”


    當然,最後這話,她越說約心虛。


    打給許痕的電話就是她打的,擺脫了魏淵之後她就直接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了,這個盥洗室離她最近,剛好裏麵沒什麽人,剛才外麵那麽大的動靜,她怎麽可能沒聽見?


    隻不過,她有她不出來的理由。


    但,她怎麽也沒想到陸司言居然也在。


    陸寶兒跟個小學生似的站在許痕麵前,不好意思的伸手抓了抓脖頸,悄悄『摸』『摸』的抬頭看了一眼陸司言的方向。


    這個魏淵啊……


    還真他娘的慘?


    才被許痕揍了一頓,又被陸司言像個小雞仔兒似的拎著,簡直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不過,想了想他的所作所為,陸寶兒倒覺得他也是名副其實的活該!


    許痕還以為陸寶兒是對魏淵有所忌憚,加上魏淵一貫的手段,不由得多問了一句:“他給你的東西碰過沒有?”


    “啊?”陸寶兒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連忙擺手否認:“沒有沒有,我什麽都沒碰!”


    陸寶兒沒事,陸司言再對魏淵怎麽樣,顯然是有些說不過去,卓一然跟樊忱找了個機會把兩人拉開了。


    魏淵也是打腫臉充胖子,聽到陸寶兒這麽說,不屑的冷嘲道:“不喝酒我倒是可以理解,許少爺,你們家這小白菜可倒好,連飲料跟白開水都不碰!怎麽,現在人工智能那麽先進了,做得跟真的似的……”


    他說著,伸手『摸』了『摸』嘴角滲出的血跡,舌頭頂著腮幫滾了一圈,最終,轉頭將嘴裏的血汙吐出來,看向陸寶兒時候眼裏猥瑣的打量毫不掩飾:“這妞……許少爺用過嗎?那層東西他們給做了嗎?”


    陸寶兒明媚的眼眸深凝著,嘴角僵硬的牽了牽。


    魏淵話說得太損,薑瑜與樊忱聽著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薑瑜是怕許痕動手,樊忱……漫不經心的抬眼看了看臉『色』顯然已經陰沉到不行的陸司言,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裏了。


    魏淵的確不足為慮,怕隻怕……萬一陸司言再對魏淵做什麽,陸家老太太那邊不答應。


    陸司言的姑媽別的大『毛』病沒有,就是太慣著魏淵了,以前魏淵他爹還活著的時候還能管著點,現在……完全可以說是要什麽給什麽。


    而陸家老太太就那麽陸司言姑媽這一個女兒,愛屋及烏,對魏淵也是寵得不行,陸司言今天動手打了他,哪天鬧到他們家老太太那裏去了,沒準會事什麽樣子呢。


    萬一陸司言要再動手,那場麵……反正樊忱是輕易不敢想。


    然而,陸司言的確沒再動手,隻是,做了件比動手更嚴重的事情:“魏淵,從明天開始,你們魏家,休想再從致遠拿到一個項目!”


    “陸司言!你他媽這是在跟我玩兒窩裏橫嗎?不敢得罪許家少爺,拿自己人開刀跪『舔』嗎?”魏淵就差指著陸司言鼻子罵了:“你要不是陸家的種,就憑你也妄想在商界站穩腳跟?弄我?你他媽也不想想,是誰帶你做得第一筆生意?吃裏扒外、忘恩負義,我爸當年怎麽就會想起來幫你這麽個東西……”


    然而,他話沒沒說完,陸寶兒順手撿起被許痕丟在地上,滾到她腳邊已經破了的紅酒瓶朝魏淵腦袋上砸了過去。


    魏淵聲音戛然而止。


    他罵陸司言,旁邊站著的薑瑜樊忱卓一然,任何人都可能會動手,但,唯獨許痕與那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陸寶兒,是他最不會防備的。


    然而,也就是這個讓他毫無防備的人……


    魏淵狠狠的看向陸寶兒,咬牙切齒道:“臭婊子,你想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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