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晚說明冬天就快到了吧。


    這人從一開始就盯上了我,我看著他忍不住說了一句,“警官,你還真是厲害呢。”


    此人可不是那黑臉警察嗎?


    他說,“你是從什麽時候懷疑我的。”


    我說很早前就開始了,隻是覺得太荒唐了,直到剛剛在醫院,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什麽事情?”


    “一開始你阻止我把死人頭帶迴去,我就覺得你丫的不正常,最後還莫名其妙害死了法醫,而帶著死人頭去的你又不見了,這是最重要的一點,我想你根本都不在乎自己會被發現吧!”


    他冷笑,掏出一根煙,臉色蒼白到了極點,“你連續害了我兩次,抱歉我必須得討個說法。”


    我也慢悠悠的掏出一根煙點上,我清楚逃是白費力氣了。


    他用夾著煙的手扣了扣額頭,找了個地方坐下道,“你今天走不掉的。”


    “你要殺我?”我心咯噔一跳,也是硬骨頭啃不動了,肯定要啃我了。


    他聲音低沉而虛弱,感覺又有些悲傷,“不殺你的話,我怕我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你明白嗎?”


    “明白什麽?”


    “你在間接性殺死了我摯愛的女人,”他冷冷道。


    “我?”


    “我的三魂七魄的已經有一魂被你那怪胎朋友捏碎了,活不了多久的,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吧,聽完之後你就得死了。”


    “我聽聽。”


    “我曾經也有個喜歡的女人,我愛上了她,那還是在我剛剛畢業的時候,在此之前我確實不喜歡她,一來她長得不漂亮,又沒有文化,她就是個傻女人,在外麵辛苦賺錢,最後還不是給我去學校外花天酒地?”


    他笑的要哭了。


    可是畢業之後發生了一件事情,她說要跟我去看一場雪,爬一次山,那些年她一直除了工作就是給我打電話,發信息。


    她覺得她的人生不該是這樣。


    “所以你和她去了,那後來呢?”


    他手指間的煙頭熏黃了手指,他哭了,瘋狂的揉著腦袋,像個孩子失去了心愛的玩具。


    “後來雪崩了你明白嗎,我們被落在了山上,”他指了指自己的腿,“我這個廢物當時被活下來的樹幹砸到了頭暈了過去。”


    他冷靜了一會兒,掐滅了煙頭,下意識的將煙頭當迴了自己的口袋,隨後又點了一根。


    “等我醒來的時候才知道的,”他接著講,“我們被落在一個山洞之中,食物成了至關重要的東西,她把所有食物說分成兩份兒,她胃口小吃小份兒的,我吃大份兒的。”


    “結果我信了,因為她背包依然裝得滿滿的,可是我怎麽也想不到她的書包裏全是雪。”


    我們就這樣撐到一個星期,而這時候警察趕到了,處於昏迷狀態的我看見她哭著抓住我的手,說“警察來了,她得走了,以後的路讓我自己走。”


    說到這裏時候,黑臉警察哭的稀裏嘩啦,鼻涕直流。


    他歪著腦袋,強忍悲傷,“等我醒來的時候,那些警察告訴我,原來她早就死了,在雪崩來臨之前,她把我送進了山洞,而自己被衝走了。”


    我手中煙頭一抖,吃驚的看著黑臉男人,不知道說什麽好,這是有多麽愛這人渣的善良女人啊。


    “所以那是她的陰魂?”


    他沉默,最後道,“所以我不想讓她死,”他猛的抬起頭,“我要她活過來。”


    黑暗之中他臉色變得猙獰可怕,可是你次次壞我好事,都怪你。


    我說這是你咎由自取,你到底想用什麽辦法?


    他咯咯咯的笑,說,“這個辦法是一個人告訴我的,而你次次想壞我好事,十二月十五你就會明白了,可惜今天你得陪我去死。”


    “可能去不了了,”我掐滅煙頭,看向身後的蔡文老頭道,“爺,你說的沒錯,這丫的果然尋仇來了。”


    “無恥小輩,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想做什麽了,偷人福澤以為引渡亡靈就會複活你女人嗎?”蔡文老頭杵著拐杖走了出來。


    黑臉警察大吃一驚,我笑道,“既然猜到是你,我又怎麽可能沒有準備呢,你這家夥太自私了,女人為了你死了你就該好好安分的活下去,可惜你偏偏選擇了歪門邪道,妄想她活過來,活了這麽多年了她早就投胎了,你還以為用那麽多人福澤請迴來的還是你曾經愛的女人嗎?”


    他驚恐的站了起來,搖頭說不可能,那人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我冷冷道,“你就是個畜生,哪怕現在你也永遠在為自己著想,承認吧你根本不愛那女人,你隻是心有愧疚而已,你也不配得到她的愛,看在她的份兒上,你應該找個地方安靜本分一些。”


    “你說謊,你說謊,”他憤怒的吼著,突然在他身後幾隻死人頭衝了過來,我後退幾步,蔡文老頭手中拐杖像閃電一般,對著衝來的幾個死人頭就是戳。


    這一瞬間那些死人頭瞬間化成了飛灰,慘叫震耳欲聾。


    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蔡文老頭出手,難怪舊城街流傳那句話,毛子兵可以不認識醜叔,必須的認識蔡文老爺子。


    就這一招便足夠碾壓很多人了吧。


    “雕蟲小技還敢班門弄斧,”蔡文衝了上去,黑臉警察想跑,可是蔡文老頭會給他機會。


    手中拐杖就像他老人家的手,飛了出去當即就打折了這家夥的腿,整個人摔倒外地硬是一直爬。


    我跑了過去道,“十二月十五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


    他抬頭冷笑道,“不告訴你。”


    我罵了一句草,在他小腹踢了一腳,“說不說,不說老子閹了你狗日的。”


    他見我越慌,笑的就更加開心起來,道,“到時候你們都要陪葬,如果真如你們所說我請迴來的不是我女人,那麽它一定非常兇吧。”


    我看向蔡文老頭,他一臉凝重卻非常冷靜,“我知道了,你用了某種儀式對吧,到了十二月十五日就會自動開啟,那血屍王能夠功力大進,估摸著也跟那儀式有關,你這是偷了多少人的福澤?”


    他說老頭你真是聰明,也應該了解過那個儀式吧,可是你永遠找不到那個儀式的地方了。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麵帶微笑道,“要殺便殺,瞎吵吵啥,死了正好去找她。”


    我給劉警官打了電話,說了幕後黑手,他聽了非常震驚,當天晚上就派人把黑臉警察抓了迴去。


    而離開前他笑的我心煩氣躁,十二月十五日已經快了,僅僅兩天時間我能有什麽辦法。


    如果真如他所說,儀式會自己發動,要是請迴來的是個極度危險的東西,到底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冷汗直流的我第一次被搞得焦頭爛額。


    第二天我去和黑臉警察談判,我告訴他隻要老實交代,法律是可以從輕發落的,他冷笑。


    在和他耗了兩個小時,這丫的軟硬不吃。


    最後沒有辦法我隻能把事情交給劉警官,自己一個人走了出來,距離十二月十五還有一天了啊。


    迴到舊城街才知道王叔一等人都在四周開始尋找所謂的儀式。


    從舊城街到新城街,大到鬼城遊樂場所,小到沒人去的城隍廟。


    這儀式一定就這一帶,我非常肯定,但是還能在哪裏呢?


    這一天下來沒有一點線索,天很快就暗了下來,迴家洗了澡就疲倦的往被窩裏鑽。


    忽然就在這時候一股陰風而來,我抬頭一看隻看見一個女鬼竟然出現在我麵前。


    我嚇得一哆嗦,她卻麵帶笑容道,“你好。”


    我緊張道,“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我知道你在找阿文所說的儀式,”她說。


    我猛然意識到什麽,驚訝的下了床指著她道,“你就是他口中所說的……”


    她點了點頭說是我。


    “你怎麽沒有去投胎,你知道後果嗎?”我大吃一驚。


    人的陰魂在人間隻能停留七天,七天過後就是遊魂,想要投胎難上加難。


    “我舍不得他啊,”女人幸福道。


    “你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吧,為了你,他被人利用了,害了那麽多人。”


    “所以我才讓你去阻止他,你是個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以前我躲起來是怕他看見這樣的我,不過現在我不怕了,你帶我去吧,我跟他講講。”


    “好,”說完我馬上通知了劉警官,隨後帶著女人的陰魂說即可趕往警察局,讓他的人接應。


    來到警察局時,隔著玻璃我已經看到了黑臉警察,我就把門給打開走了進去。


    黑臉警察冷冷道,“不用白費力氣,我不會告訴你的。”


    我說你這個人渣,不是我來看你,而是另一個被你害慘的人非要見你。


    他說誰?


    當女人出現在他麵前時,他先是一愣,最後轉為憤怒了道,“你為什麽沒有去投胎,你在這裏幹嘛?”


    女人笑,走了過去道,“因為我舍不得你啊。”


    黑臉警察這一刻再也崩不住了,淚流滿麵的哭著。


    “迴頭是岸吧,你沒有必要為了我犯錯。”


    我說你們接著聊,想好了告訴。


    他說站住。


    我說有事情嗎?


    “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地方,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幫我老婆投胎。”


    我眉頭一皺,“她已經過了投胎的機會了,除非……”


    他對我點了點頭,“我沒有必要在錯下去了,我也知道自己錯了,錯了就該罰。”


    他說儀式就在設置在長江水底下,如果你看到一個巨大的血屍王石像,那就是了。


    我好奇說你原本是想怎麽做。


    他如實迴答我,那人告訴我找血屍王幫忙,借助它的力量可行配合我這小鬼搬運之術就可以。


    我說你真是笨,我也明白了,說這個女人你值得珍惜,你沒幾天日子了,好好陪她吧。


    他鎮重點頭,“謝謝你,你和舊城街的那些人不一樣。”


    我沒有迴他,剛走出大門又問,“那教你這個方法的家夥人呢?”


    那人心裏打什麽算盤我是不知道,竟然敢用這種邪惡的儀式請下麵的髒東西上來。


    要知道下麵的髒東西可不比上邊的,在我爺爺書中有記錄,東漢末年間一道士一怒之下請了下麵髒東西上來護國,傳聞他手中有一法器。


    那法器能夠控製陰曹地府的陰兵,那一戰在他帶領下大獲全勝,結果從那以後這人就不見了。


    黑臉警察眉頭一皺道,“你要小心了,他很有可能是舊城街的人。”


    “你說什麽?”我後背一陣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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