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文茜眨眼問道:“我注入法力試試?”


    晁禹立刻把綠帽子遞給她。


    她接過,試著將自己的法力注入帽子當中,但很快便皺起眉頭:“不行,它抗拒我的法力。”


    想了想,她又一揮手,拘來了一大團遊離的天地之力,試著注入到帽子當中。


    帽子這迴有了反應,很快便吞吐起了這些靈力。


    過了幾分鍾,它再次放出綠油油的光芒,飄浮而起,懸停在晁禹的前方,仿佛是在注視著它。


    晁禹撓撓頭,忍不住問道:“帽子,你瞅啥?”


    帽子不為所動,依舊靜悄悄的懸浮在半空。


    “嘿不是,”晁禹捋起袖子:“你到底想咋滴?說句痛快話撒!”


    帽子依舊不答,並很快耗費光了剛剛汲取到的天地靈力,再次落下,晁禹又趕忙伸手接過……


    雖然知道這玩意兒身為法器肯定結實耐操,但瞧著上邊大塊大塊的翡翠,晁禹壓根不敢去賭,生怕摔壞了。


    句文茜搖搖頭:“沒辦法了,這小家夥根本不配合,我也搞不清楚它到底想幹什麽,有什麽意圖……怎麽樣,你還要留著它不?”


    晁禹猶豫一陣,試著問道:“那不然……先留著迴頭問問老劉?”


    “也好。”句文茜說:“他畢竟曾經是六階真人,眼力強的很,而且他闖蕩修行界至今已經超過兩千年了,而鳳凰真君湮滅在天劫下到現在也不過兩千年,他們曾經同時代,說不定他就見過這帽子。”


    “這麽一說的話……”晁禹幹咳兩聲:“他貌似還是個現場怪來著,說不定真見過這帽子。”


    “老劉哭暈在廁所。”句文茜輕笑,隨後她抬頭觀察了片刻後,又說:“現在大概淩晨一點,怎麽樣,先迴你家還是怎麽說?”


    “先迴家吧。”晁禹捏捏下巴,說道:“明兒有機會再去找找六公,總感覺他知道的東西不少。而且後院那顆老槐樹也讓我莫名的挺在意……”


    “行。”句文茜沒意見,點了點頭,隨後又笑道:“不過咱們這麽晚才迴去你要怎麽解釋?畢竟你媽可以為咱幾個是盜墓賊來著。”


    “貌似沒啥區別了吧,這副本本來就是鳳凰真君的埋骨之地,隻是人家不介意而已。”晁禹撇撇嘴。


    “那你迴去跟你媽說咱們鑽墓穴了試試?”


    “那可不行!”晁禹趕緊說:“我前一秒剛說她後一秒就能立刻報警,都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我媽別的沒有,就是這三觀忒正,別指望她會包庇我啥子的。”


    “挺好。”句文茜嘴角微揚。


    晁禹又仔細想了想,嘖一聲,說:“就說咱們有任務在身去辦案了吧。”


    “不會引起她驚恐什麽的麽?”句文茜追問道:“咱們可是刑警,跑大老遠來辦案子,怕肯定是大案要案了。”


    “不慌。”晁禹搖頭說:“告訴她已經結束了就好,她也不會多問。”


    “那就好。”句文茜頷首,隨後將一大堆東西紛紛都收了起來,招唿晁禹下山。


    這次她倒是沒急著趕路,所以也沒拉著晁禹,而是在前邊“不緊不慢”的走著。


    當然這個不緊不慢隻是相對而言的,她速度其實飛快,隻是看上去很輕鬆寫意而已。


    晁禹追起來還蠻辛苦的。


    一路跑到山腳下,又跑迴家門口,晁禹抬頭觀察了一陣子後說:“我媽估計睡著了,咱們直接進去吧。”


    “行。”句文茜點點頭,隨後腳尖一踮,直接幹脆利落的翻過牆頭,落到了院子裏。


    晁禹照做——老家的鑰匙他有,但沒帶在身上,落華安市的家裏了。


    剛一落地,那顆老槐樹便忽的抖動起來,仿佛在和晁禹交流,晁禹微笑,抬手和它打了個招唿。


    老槐樹抖動的更嗨了。


    這時晁禹胳膊夾著的腦殼……呃不是,帽子,他夾著的帽子忽然又飄浮起來,不過這次卻並不是對著晁禹,而是慢慢漂浮到了老槐樹前邊。


    然後帽子身上綠光大作,甚至本身都化成了一團光,沒入到了老槐樹裏。


    晁禹愣住了:“這……啥情況?”


    句文茜捏著下巴:“似乎是認主?這帽子認老槐樹為主了。”


    “這……”晁禹愕然,接著又說:“六公不是說著槐樹並無修為嗎?它怎麽……”


    “就算沒有修為,它顯然也不可能是尋常槐樹,這帽子認主倒也正常。”句文茜說道:“可惜了,這老槐樹似是活得太久,就如一百多歲的普通老人一樣,神誌昏聵,隻剩下少許本能,根本沒法正常交流,叫人腦殼疼。”


    晁禹抿抿嘴,他剛想問句文茜能否和老槐樹溝通來著,不過他忽然又想到先前句文茜就試著和老槐樹交流過,隻是似乎失敗了,才又把話咽了迴去。


    得了帽子,老槐樹似乎十分高興,身子又劇烈晃了晃,然後一甩身上的枝椏,那頂帽子便重新被它甩了出來,落入到晁禹手中。


    晁禹眨眨眼睛,抬頭看著老槐樹,老槐樹卻沒法迴答,隻能抖一抖身上的枝葉。


    但他們這迴卻能明顯感知到老槐樹的意思——這頂帽子是孝敬幹爹的禮物……


    帽子抖了抖,很不情願的樣子,但終究沒再抗拒晁禹,反倒主動與晁禹交流起來。


    不過帽子靈智有限,所謂的交流也就和貓狗等寵物與主人的交流,不外乎喵喵幾句,汪汪兩聲,搖搖尾巴,蹭蹭腦袋和身子這樣。


    反正晁禹隻能勉強感知到這帽子的情緒,僅此而已了,連它有什麽作用都不清楚。


    句文茜看著這一幕,又是一陣思索。


    晁禹看向句文茜,但句文茜卻輕輕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想明白。


    “嘖。”晁禹咧咧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他試了試將帽子收起來,沒想到還真能奏效,綠帽子光華一閃,就被他收入體內,落到了他的上丹田當中,汲取著他的先天真氣溫養自身。


    “噢?這法寶不得了啊,借給他人後竟然能容許他人收入體內……這起碼得是六階靈器。”句文茜有些詫異,隨後多觀察了他兩眼,又搖搖頭說:


    “可惜先天真氣對它來說品階實在太低了,在不影響你自身修煉及戰鬥的情況下,恐怕得汲取許久才能發揮出一點作用來。”


    晁禹扶額:“簡單講就是充電兩小時通話五分鍾唄?”


    “不,比這更誇張。”句文茜微笑道:“差不多是充電一個月,裝逼三十秒。”


    “呃……”晁禹扶額的那隻手在額頭上一捏,直接發白青筋暴起:“那就是沒什麽用咯?不,不對,即使隻有一擊之力,也足夠救命,看來它隻能當底牌之一了。”


    “底牌個鬼嘞。”聽了這話句文茜忍不住翻個白眼。


    晁禹一愣:“有問題嗎?”


    “廢話,”句文茜沒好氣的說道:“你個二階修士拿著個六階靈寶管它叫底牌?這尼瑪叫王炸好嗎!”


    晁禹撓撓頭。


    隨後他嗬嗬傻笑著看向槐樹,說道:“多謝啦。”


    頓了頓他看向句文茜:“說起來這玩意兒在你那兒應該比……”


    “憋了,不需要,你自己收著吧。”句文茜擺擺手:“哪有學生給老師送禮的道理?”


    “你別說這種事近些年還蠻多。”


    句文茜翻個白眼。


    晁禹看她真的不想要且無所謂,便又道:“不然還是你收著吧。反正近期我都和你待在一塊兒,真遇到點啥事你也能保護我不是?想來到你手上你也能用更長時間,總不至於像我一樣充電一個月裝逼三十秒……”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句文茜斜了他一眼:“但你都不問問你那帽子的意見的麽?”


    他愣了兩秒,然後撓撓頭,沉默幾秒,然後說:“果然它很抗拒。”


    句文茜早有預料,倒也並不失望,隻問道:“現在做些什麽?”


    晁禹沉默兩秒,走上前去,抬手用巴掌貼著大槐樹,問道:“老槐老槐,你是能聽得懂我說話的,是嗎?”


    老槐樹又抖了抖。


    但晁禹不能確定它究竟是說什麽都這個反應,還是確實聽懂了,於是便又說道:“如果你能聽懂的話,就抖三下。”


    嘩嘩嘩。


    不多不少,三下。


    晁禹眼前一亮。


    下一瞬,有道老邁的聲音在在他心頭響起:“爸……爸爸!”


    晁禹嘴角抽了抽。


    這聲音聽起來喊得很是吃力,但這內容……


    晁禹表示接受無能。


    句文茜看他反應有些奇怪,問道:“怎麽了?”


    晁禹黑著臉說:“它喊我爸爸。”


    “噗哈哈哈哈!”句文茜捧腹大笑:“666,恭喜老晁喜提樹兒子一顆,哈哈哈!”


    晁禹翻個白眼,接著又忽然想到件事兒,挑眉道:“對了,你不是說這顆老槐神誌昏聵沒法交流嗎?怎麽它還會叫我爸爸?”


    “這問題我也納悶著。”句文茜一秒止住笑容,說:“來,咱倆一塊把手貼上去,你讓它再喊一次我看看。”


    晁禹點點頭,隨後輕聲說:“老槐,乖,再喊一聲。”


    槐樹沒反應隻是輕輕抖動。


    “……”晁禹抿抿嘴,別過頭去,忍住羞恥輕聲說:“乖,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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