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破箭正中妖獸眉心。


    “嗤......”


    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現了。


    玄冰破箭與那妖獸的體積相比,實在太過懸殊,但偏偏就是這麽一道小小的箭矢,插在妖獸眉心之時,卻忽然間湧出無數的冰箭之意,從妖獸的眉心蔓延開來,居然將那正在拚命撕咬的妖獸凍成一塊冰疙瘩,然後垂直的摔落下來,“哐當!”一聲,摔成了碎片。


    與此同時,魏書飛在半空中的身形才緩緩的落了下來,隨手將弓箭交給呂文斌。


    “你也擅長駕馭玄冰破箭?”


    呂文斌接過弓箭,兀自沉浸在那一箭的神威之中,傻傻問道。


    “知道一些!”


    魏書淡淡開口,重新提劍,引起陣勢,繼續往前衝去。


    其餘仙門弟子見狀,皆是呆了一呆,慌忙跟在他身後,隻是偶爾對視一眼,卻皆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驚,此時魏書表現出來的雷霆手段與實力實在太讓人震驚了,簡直和他們之前想象中判若兩人,此時在他們內心深處,對魏書的敬畏,甚至要超過了對周圍危機的擔憂......


    “大膽小兒,大膽小兒,居然膽敢傷我血妖!”


    那重重妖物之後,尖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顯得無比憤怒。


    “區區卑賤妖物,也敢稱為血妖,那妖物配嗎?”


    魏書與眾仙門弟子,合力想妖陣的東南方衝去,聞言頭也不抬,冷聲大喝。


    這麽一句話懟迴去,似乎連那妖魔都無言以對,隻是周圍的妖陣力量又強了幾分。


    隻是到了這個時候,魏書等人也終於衝到山巔的某處,隻是感覺之中,這裏似乎並不是離開妖陣的位置,此地的妖氣更為濃鬱,黑霧更加的肆虐,尤其是血腥味更加厚重,他們分明是更加深入了妖陣,甚至說,已經來到了這整座山巔的妖陣之力的最強之地!


    “你......你不是要帶我們離開妖陣,為何......為何卻來到妖陣的核心?”


    顏之清突然驚覺,忍不住大聲叫道。


    魏書想也不想,冷聲迴答“當然!”


    顏之清頓時嚇了一跳,急忙叫道:“你想幹什麽?”


    魏書淡淡道:“自然是要破陣!”


    其餘仙門弟子聞言,頓時大吃一驚,一時麵麵相覷,無人敢在這時候開口。


    剛才他們身陷妖陣之中,兇險萬分,本以為魏書闖進來,指點他們使用五行陣對抗妖陣,好帶他們從生門殺出去,卻沒想到魏書不是帶他們離開妖陣,反而是來到妖陣的最核心,打算破了這陣法。


    “老天啊!這到底是什麽人?為何如此狂妄呢?”


    身為仙門弟子的他們如何不知道,逃出妖陣,與直接破陣,難度有著天壤之別。


    想要逃出妖陣,隻需推演出妖陣的一個破綻幾顆,而破陣,卻需要將妖陣的前後變化統統推演出來,然後殺到最核心處,毀了陣眼。


    他們不過是初出茅廬的仙門弟子,剛才還差點喪命於此,逃都逃不了,如何想過要更進一步,破這妖陣?


    可就算他們心裏再害怕,他們也不敢在這時候隨意出口反駁!


    此時入了妖陣的魏書,與平日的做派不同,沒了平日那份謙遜,更像是一座沉默的火山,給人一種十分激進的感覺,而且那眼神還帶著某種危險氣息,讓人不敢隨意招惹他......


    沒見就連吳燕婉與慕淮山,此時都老老實實的不上嘴,隻是在目光中看得出,兩人十分焦急。


    而魏書則根本不理會他們的焦急,隻是掐動五指,飛快的推演著。


    “他還真要破這妖陣?”


    顏之清心裏無比震驚,雖然她也覺得有些不妥,但也不敢在這時候打擾魏書,幹脆把心一橫,急切向周圍幾位同門喝道:“祭起法寶與神通,切不可讓魏師兄受到打擾!”


    其他仙門弟子隻好咬著牙,分散開來,做好防禦一切的準備。


    他們打心眼裏,不願相信魏書真能破了這陣法,畢竟他們不是專修陣法的弟子,對陣法之事一竅不通,若說是丹道,期盼魏書還理所應當,但陣法一道,從未聽過有年輕一輩有人在這上麵破有建樹。


    可在這關鍵之時,卻也隻能相信魏書了。


    之前魏書的幾番表現,著實讓人出乎意料,這內心之中對他的信任也多了幾分。


    “好膽!好膽!好大的膽子!”


    那妖陣深處的妖魔,在此時似乎有些心虛般大叫了起來,但是在這時,他已然驅動不出多少妖獸來了,隻是攪動周圍陰風陣陣,黑霧裏的道道妖風,點點妖火,鋪天蓋地的向眾仙門弟子打了過來,一時間顯得氣勢洶洶,威勢十足,讓人膽戰心驚,不敢直視!


    但在這時候,眾仙門弟子心間稍稍有了底氣,各司其職,重重防禦,那些鋪天蓋地的攻擊,卻也一時撕不破他們的防禦,隻是身處危地,卻不免兩腳發軟,心裏怕的厲害......


    “我的天,這妖魔到底是怎麽了,居然發動這麽強橫的攻勢,照這樣下去,大概一盞茶功夫我們就得撐不住了......”


    已經有人心裏暗暗叫苦起來。


    “好了!”


    但就在此時,魏書的聲音忽然響起,眾仙門弟子頓時一呆。


    “不會這麽快就推衍出來吧?”


    不少人內心都升起這個念頭,因為感覺還未半盞茶功夫。


    可魏書下一句話打消他們心間的疑慮:“風主位,以紫雷符籇擊丁醜下三位!”


    風主位正是吳燕婉,她忽然聽到魏書叫自己名字,呆了一呆才反應過來,如今她身上隻剩下一張紫雷符籇,這可是她的保命之物,此時聽了,頓時有些猶豫起來,轉頭向著慕淮山看了一眼,登時心中有些猶豫起來,不知該怎麽辦!


    若是平時,她早就破口大罵,但這時,心裏隻是有些猶豫!


    “雷符籇給我!”


    魏書轉頭,看到了吳燕婉的神色,立時臉色一沉,冷冷喝道。


    迎著他毫無感情的雙眼,吳燕婉嚇了一跳,再也顧不得慕淮山,急忙將雷符籇遞到魏書手中。


    也直到遞出之後,她才反應過來,急忙道:“這是三品雷符籇,你不懂的......”


    魏書根本不理會他,二指銜起紫雷符籇,口中默念雷法咒語,同時將靈息灌入符籇內,眼見紫雷符籇上,明晃晃的紫氣升騰了起來,符聲之中,更有啪啪作響,有無數細微的雷電纏繞,然後魏書直接手捏劍訣,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柄飛劍,“刷!”的一聲將雷符籇丟了出去,直沒入妖霧之中。


    “術法一道千千萬,但從始至終都是一生萬物!直指本源便可信手拈來!”


    直到這時,魏書才淡淡迴答,仿佛在迴答她剛才的話。


    轟隆隆!!!


    在魏書轉身說這句話時,一道紫雷符籇便在貼在飛劍之上飛入妖陣深處,停留了數息時間,在妖魔的尖叫聲裏,忽然間轟隆四起,耀眼的雷光撕裂了濃厚的黑霧,仿佛是一座火山就在妖霧深處噴發了開來。


    而周圍那宛若實質一般凝重的妖霧,也忽然在這時候四下流散,本來看起來已經到了絕路的前方,生生被撕開了一道寬闊的通道。


    吳燕婉看到這一幕,眼睛裏的淚水不由得流了出來。


    雷符籇的數量是有限的,若將雷符籇全都用光,相信在一眾人之中她是第一個身死的。


    看到前方的道路,其他人微微一怔,隨後都沉默不語。


    剛才經過數番變故,他們對魏書已經算是折服了。


    反正術法,法器,陣法他都懂,現在再加一道雷符籇又算什麽呢?


    眾人和他相比,發現他才是真正的天驕,而自己等人又算什麽呢?


    “本尊好恨!張狂小兒,你且等著,本尊早晚要食你之肉,喝你之血!”


    那妖魔尖銳的聲音,似乎夾雜著無盡的悲憤之意,周圍刮起狂風,他的聲音也越來越遠。


    “這是什麽?”


    一群仙門弟子從那妖陣被撕開的口子,向著妖陣核心看去,立時大吃一驚。


    他們發現,這裏是一片山巔之上的空地,中間別無他物,隻有一尊黑漆色的大鼎,凡俗人靠近了,怕是會被大鼎之上傳出的戾氣附著致死。


    就連他們這些仙門弟子,也需捂住口鼻,而後先前看了一看,鼎內之物,頓時讓他們臉色發白。


    那巨大的黑鐵大鼎之中,沒有別的,隻有人!


    一個個血肉模糊,橫七豎八,堆得滿滿一鼎,鮮血都快凝固成黑色了!


    毫無疑問,這就是那妖魔之前攝取的一村之人,沒想到如今全都在這鼎裏!


    他們這些仙門弟子,也都是心性堅毅之輩,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再加上周圍充斥著種種惡臭為,一個個心感震驚,有些膽子小的,更是全身發抖,隨後開始幹嘔起來。


    魏書倒是對此景沒什麽不是,畢竟他滅門的世家,人數要比這個還要多。


    “鐵鼎練屍,焚血練戾”


    魏書皺了皺眉頭看著那黑鼎,一個字一頓,說出這八個字樣來。


    “這......這究竟是什麽?”


    顏之清捂住口鼻,強行讓自己聲音不在顫抖,低聲向魏書問道。


    魏書沉默一會,才淡淡開口:“此乃妖魔常見手段之一,剛才上山之時我便感覺到有些不對,尋常妖魔,雖然也有將自身魔氣加持道獸類身上,練成妖物以供驅使的手段,但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別的神通,而這隻妖魔明顯修為不俗,何必拿漫山遍野的獸類為以己用?豈不是太浪費妖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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